风起云涌——24号微安
24号微安  发于:2012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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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柳晚纯这一身冰凉全然是因为紧张。

“还是不必出去了。我累了,你也是要早起上朝的。”说着,柳晚纯便挣扎开来,走向床边。

这次白礼风倒没强行拉住他。只觉今夜的纯儿与平时颇有些不同,娇羞的样子更是可爱万分,于是溺爱地看着他又

爬上了龙床,自己也跟了过去,又搂住了柳晚纯的身子。

柳晚纯虽也习过武,但天生是单薄修长的骨架,如今也还是少年,身体还未完全成熟。现加上那张雌雄莫辩的脸,

若说柳茜菱是宣国第一美人,柳晚纯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因面往往令人见之生怜。白礼风紧紧地搂着,又一阵热

流从小腹往心头涌。见怀中人并不如往日一样挣扎,反而乖巧地偎着自己,以为他已扭转了心意,愿意做自己的人

,于是更是想立刻好好宠幸一番。

他却不知,此时柳晚纯正悄悄将手中纸条塞到了床边缝隙里,因怕被发现,自己便将那纸条压住,因而也不敢随意

乱动。

白礼风一激动,也没注意那么多。只是又强硬地吻了上去,不一会儿二人又滚作了一团。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最近几天心情很好。

白礼风快速地批完奏折,立刻从御书房回到炎藻宫。心想着那个人儿还乖乖地在寝宫里等着自己,不由得又加快了

脚步。

一脚踢开寝宫大门,白礼风跨了进去,却没有如预想中的看到柳晚纯。

“人呢?”

跪在一帝的胡公公一惊:“不是圣上招到书房去了么?”

“胡说!”皇帝听了,也是一惊。在瞬间就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几乎不敢相信,他这几天的乖巧全是装出来的?不,他不是擅长欺骗的人,怎么可能骗得了自己这么多天?如果是

往常,只要他碰柳晚纯,柳晚纯就会立即跳起来。这些天他就这样任自己为所欲为,实在不像是装的。

“还不派人去追!”皇帝生气地吼道。底下一堆人赶紧四散开来,纷纷跑去找人。

“是谁来传的令?”白礼风又问道。

“侍卫队队长带了人来,说是圣上在御书房,要柳公子即刻过去。”胡公公心惊胆颤,心想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废物!朕会让侍卫队来传令?这么大的破绽也看不出,你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胡公公赶紧趴到地下认罪求饶,心里却想,皇上平时也行事难以捉摸,哪里说得准他会不会一时兴起遣了侍卫队的

人来。况且近日里眼见着皇上和柳公子关系不错,谁料竟出了这样的事,这下自己是死罪难逃了。

第十九章

朝臣们明显感到这几天皇帝怒火正盛,简直要把整个皇宫烧成废墟了。

“柳晚纯,你记住!朕终有一天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第一次被人欺骗,更重要的是,欺骗自己的人是他!

而此时,院里阵阵惨叫。

樊捷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心里不禁一阵发酸。柳晚纯回到青州城门下时,军士们都纷纷跑了过去迎接。可他硬是

推开了所有人,直到樊捷出现在他眼前,他才直愣愣地倒了下去。看他憔悴的样子,像是经历了很大的痛苦——那

也是难怪的,他私自去劫刑场被那狗皇帝抓到,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但当樊捷替他擦拭身子时又不禁生疑——柳晚纯身上除了肩胛上已愈合的箭痕,并没其它大伤。只是那些青青紫紫

的痕印,不知是用什么弄上的,看上去颇暧昧。

暧昧?!樊捷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听到陷在被里的柳晚纯一声细细的叮咛,樊捷不由得叹息。这孩子想必是受苦了。那狗皇帝绝不会善待他。想当初

,自己也是被那狗皇帝害了全家人性命,幸而有养父相救,自己才得以成为樊家唯一存活的后人。小柳大概也是如

此的命运,真是同病相怜了。

心想到此,不禁对柳晚纯又多生出几分怜悯来。一只手不知觉地抚上了柳晚纯的脸,却在触到那陶瓷般的肌肤那瞬

间吓得猛地收回。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但是,他熟睡的样子,倒真的颇像正义王妃。不愧是兄妹啊。

次日,有人来报说柳晚纯已醒。樊捷便放下手中不紧要的事,赶到风将军府去。

一进房便看到柳晚纯正坐在床上喝粥,那样子倒是病西施一般的,别具风情——樊捷一愣,又几乎想给自己一个耳

光:自己究竟是发什么疯,对一个男子竟用这样的形容。

“樊兄,你来了。”柳晚纯笑着,将手上空碗递到一旁蓟令的手上。蓟令接了碗,也赶紧招呼樊捷坐下喝茶。

“少爷,这几天火将军可为你伤神不少。就连那日你回来时,也是樊将军亲自为你擦身更衣。”蓟令又说道。

柳晚纯脑袋里“轰”的一声——擦身更衣?!那他、他岂不是看到了?!

“少爷,怎么了,又不舒服么?”蓟令见他呆愣愣的,忙问。樊捷也赶紧过来查看。

看着樊捷走近,柳晚纯下意识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没事,樊兄不必担心。请回吧。”

樊捷莫明奇妙,怎么也想不到柳晚纯为何是这般态度。倒是蓟令立刻便明白了柳晚纯如此为的是哪般,自知不应该

告诉自家少爷那句话。现下十分尴尬,于是十分抱歉地对樊捷道:“我家少爷逞强,身子不好了多是不愿人知道。

还望火将军见谅。”

樊捷听了,想着大概也是那么回事,于是笑:“谁没个病痛的时候。不过如此,我也不令你害羞了,我这便回去,

改日再看你。”

柳晚纯不作声,只是看着樊捷转身离去。当他后脚跨出门槛那一刻,柳晚纯愣愣地看着,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而下

第二十章

本是习过武的人,总算底子不差,只养了几天,柳晚纯的身体便渐好起来。这日正要出去走走,不想却听外面呼道

“王妃驾到——”,风将军府内众人只得开门迎接。

柳晚纯带着蓟令立在门边,躬身相迎。院里其他人早齐刷刷跪下。柳茜菱身着大红锦缎绣花长裙,带着一众奴仆走

了进来。众人忙问候,她也不理会,只径直走到自己兄长跟前。正低着头的柳晚纯看到地上一双缎面绣花鞋,便愣

愣地抬起头来。

“王妃怎么来了?”他笑得很纯净,想是全然忘记了皇宫里的日子。

“我来看我的好哥哥,”柳茜菱说着,却并无笑意,周身仿佛散发出寒气来。

“劳王妃废心了。王妃近来可好?”柳晚纯仍笑道。不是没察觉妹妹的态度,他也知道妹妹心中对起义军多少有恨

,对于正义王将她纳为王妃而自己没能为她解围更是心怀怨恨。只是自觉有愧,要如此国色天香的妹妹嫁给年近五

十大字不识几个的正义王,实在委屈她了。

“你还好意思问?”果然,柳茜菱耿耿于怀,恨恨地答道,“你也还有脸回来!”

柳晚纯一怔。前句他尚可理解,后句又为哪般?“茜菱……?”见她仍愤愤地盯着自己,转念又道:“莫不是因为

家中人都被遣去回雁关的事?”

“你!少跟我装傻!”顾不得形象,柳茜菱叫了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

只说到一个“他”字,柳晚纯已全然明了。茜菱知道了?!顿时吓得他全身发颤。让自己妹妹知道做兄长的居然和

男人做了那种人,还有何面目示人?!

“你明知道我对他……”柳茜菱也是气得全身发颤,口不择言。

怕她真的当着许多人的面胡乱说话,柳晚纯忙接道:“茜菱莫误会……”

“岂是误会!早年你任近侍卫时,我便已看穿你与他之间别有情思了。虽他贵为天子,你若不愿意,他岂能迫你?

!”柳茜菱气得不顾一切,抛出这一堆话来,教众人听了大吃一惊。

蓟令忙要提醒她“择言”,不想正义王竟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而跟在正义王身边

的,正是火将军樊捷。方才争得激动,竟也不知这么多人何时来到,只怕是将之前的话尽数听去了。

好不容易养好身子的柳晚纯,一看这场面,实在无力就对。趔趄一步,差点儿倒下,幸而蓟令赶忙扶着。只可恨此

时偏晕不过去,只得清醒以对。

第二十一章

柳晚纯幽幽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房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愣了好一会儿,才忆起昨晚的事来。昨晚,茜菱来了,然后说了那些话,众人也就知道了自己和白礼风的关系……

然后呢?想了许久,却再也想不起接下来的事了,脑中只剩下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但怎么也想不起他们说了什么

。最后正义王带着茜菱和樊捷走了,蓟令驱散了下人,自己也糊里糊涂跑回房里了。

正想着,外面突然响起蓟令的声音:“少爷,起身了么?”柳晚纯应了,扯了一件外袍披上,问“什么事”。蓟令

还来不及回答,却听到是樊捷的声音:“小柳,是我。我来看看你。”

柳晚纯吓了一跳,赶紧跳下床来,跑到门边。伸手正欲开门,却又犹豫了。事已至此,有何面目面对他?

“小柳,怎么?还好吗?”樊捷听里面突然没了动静,又问道。“若是不方便,我晚些再来。”

柳晚纯听他这么说,巴不得立刻开了门看到他的脸,可是自己是这样脏了的人……

“少爷,火将军已等候多时了。若无大碍,好歹还是见一见。”蓟令提醒道。他心中了然,自家少爷此时不肯开门

,多是因昨晚之事。他跟随少爷多年,有什么是逃得过他的眼的呢?但终归是要面对,所以他不得不提醒少爷。

“呀”的一声,房门缓缓打开来。只见柳晚纯面色微微发青,却勉强笑道“劳樊兄费心了,进来坐吧。”

进了门,樊捷在格外晚纯的示意下在八仙小桌边坐了,又打量他片刻——这人果然对得住“风将军”之名,轻灵如

风,仿佛转瞬即羽化为仙一般出尘——这样的人,会像王妃说的那样不堪吗?

“樊兄所为何事?”柳晚纯问道,末了又讪讪地自言自语道,“若为昨夜王妃所言的事,不敢求樊兄还能高看晚纯

,只求樊兄看在往日情面休再提起……”

那委屈却倔强的样子,看得樊捷一阵莫名其妙地心悸:“小柳说哪里话。王妃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昨夜王上不是当

着众人之面训了王妃,也算是给极你面子了。王妃又是你亲妹妹,何必如此计较?你好歹还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

岂不要跳井上吊以示清白?”

“咦?”柳晚纯倒有些惊讶。看他这样子,樊捷也更惊讶,小柳怎么像是不知道似的,明明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莫

不是昨晚太激动了?

“如此……”柳晚纯这才幽幽记起,之后正义王进来,训斥了茜菱,道是王妃什么都好,偏是喜好将些子虚乌有的

事拿来随处乱闹。接着又叫下人们不得乱说话,之后还要好好伺候柳晚纯这名正义军的忠将。

不知道正义王这么做是出于何种目的?真没想到他竟会帮自己开脱。

“小柳也不要想太多了。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为这些事乱神?再说,那宣朝皇帝后宫三千美女如云,小柳纵使生得

再好,毕竟还是男子,那皇帝怎的就对你起兴趣,这点子事,大伙儿一想就明白了,那里就信了王妃的一时气话。

”樊捷又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将心思放在大计之上方为正道。”

柳晚纯听了他的劝,精神为之一振,心想确实如此。再说也更无他法了。于是用边扯了一个笑容:“樊兄所言极是

。说来,不知近来有何军务?晚纯懈怠多时,还请樊兄指教。”

“看你说的,咱兄弟还说这客气话!”樊捷也哈哈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我此次来,正为你我再次合作之

事。”

“哦?”想来便是正义军和朝廷军将再起冲突了。

“王上欲将我们两部派往王屏山一带,打破这一屏障。”樊捷的神情中有掩不住兴奋。但立即又顿了顿,镇静下来

,“介时,便是与镇安王爷白礼云直接交战,因而要及早准备。”

第二十二章

与白礼云正面交锋,是迟早的事。对于柳晚纯来说,也不算是第一次。早在起义军还未成气候之时,白礼云便奉皇

命前来剿杀。那时他们便在行军路上打过照面,不过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不分输赢,彼此都有更大的计划而不恋

战。

此次输赢未定,不过总是有希望的。假若正义军攻下了王屏山两峰,那么接下来攻泽州进岚都都不是太难的事了。

到时候——想到这,柳晚纯不禁握紧了拳——要是有朝一日能废了宣朝,定让白礼风好看!

“少爷,”蓟令走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火将军遣人送了新地图来。”说着,将一卷头皮纸递了过来。

柳晚纯接了,打开一看,果真是新绘的地图。王屏山北峰和南峰地势显而易见。

正当他专心看地图时,蓟令又发话了:“听说七王爷也已派重兵把守双峰了。”

“那是自然的。王屏山双峰乃岚都最重要也是最有效的天然屏障,守得住便可保江山,他怎么可能掉以轻心。”柳

晚纯头也不抬。

“少爷与王爷交锋可有胜算?”

“没有。”柳晚纯诚实回答。“若我也可以什么事过他,他便枉为镇安王了。”

“那么少爷是做何打算?”蓟令忙问。

只见柳晚纯抬起头,嫣然一笑:“不是还有樊捷兄么?”

“少爷认为火将军能与七王爷抗衡?”蓟令又问。但柳晚纯只是笑而不答。蓟令看他像是胸有成竹,于是也笑了。

但突然又想到另一方面:“只是少爷从前和王爷关系甚好,此次王爷也是为少爷费了心。说来,蓟令也算欠王爷一

条命。此次正义军若能得胜,少爷要将王爷……”

“你倒替他担心?”柳晚纯笑。“我像无情无义之人?”

蓟令的脸顿时绯红:“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我自有道理。”柳晚纯道,“即便是亲爹来了,也难免短兵相接。他是明白人,我心中也明白得很。私下的事,

如何拿得到这上面来说。”

蓟令称是,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只听有人在外面低语。柳晚纯问道“何人在外面”,只见走进来了一个小丫头。

“方才与何人说话?”蓟令严肃地问,只怕是细作混进来。

“将军大人饶命,奴婢方才只与看院的任家媳妇闲聊了两句,并未偷懒。”小丫头忙磕头。

“说些什么来?”

“这……”小丫头有些犹豫,在蓟令的瞪视下只得老实交待,“任家媳妇取笑奴婢,说是奴婢也可去选妃。奴婢才

和她闹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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