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24号微安
24号微安  发于:2012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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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白礼风的声音:“是因为他吗?”

白礼云听到这话,停步转头与白礼风对视。白礼风也正看着他,戏谑地笑了:“果然啊!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看

白礼云露出一丝羞恼的神情,他更得意了:“可惜他快死了。你杀了我,他也只能到下面陪我了。他自始至终都是

我的人!”

“杀了你,他就有救了!”被激的白礼云向白礼风砍去。

“你真的以为我是以自己的血下了‘绝尘’的药引?”白礼风笑。

难道不是——白礼云愣住了。白礼风趁这时机,收枪再猛地向白礼云刺去。

柳晚纯看着窗外,心里总有种不安,今天好像与往日不大一样,但分明院子里安静得很,什么事都没发生。“任公

公,今儿怎么了?”

“回公子,什么事也没有,请公子放心。”任太监其实也觉得今日气氛不对,而且一直没看到皇上。看来王爷已经

行动了,说不定现在前面已经乱作一团了。

柳晚纯坐了一会儿,仍是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再看看院里,今天看管他的人好像也少了许多。不,一定是有

什么事发生了!他突然没由来地想到前阵子白礼云对他说的话,心“扑通”地怔了一下。接着他再坐不下去了,抬

脚便要往外走。

因昨晚毒发,且又被皇帝狠狠地要了一晚上,所以他现在腿脚还不利索。还没走出门就被任太监追上。“放开!”

柳晚纯也不知道为什么,急了起来,一掌拍上了任太监的肩膀。任太监立刻昏死过去。院子里的人见状都忙上来阻

拦,可是柳晚纯因内心的不安越发发起狠来,把人一一打退了,拔腿就往外跑。

刚跑出院子,就见有人提着兵器过来了。还有人就在眼前打了起来。柳晚纯也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一面躲闪一面

向前跑去。

第四十四章

白礼云正发愣,白礼风却趁机向他刺来。眼看就要被刺中,白礼云一时不回不过神来。

“王爷——”旁边的一名士兵看到此情景,急着要去替白礼云挡枪,无奈却被敌人缠得脱不开身,眼睁睁看着长枪

向白礼云刺去。

就在枪头要触碰到白礼云的铠甲时,白礼风却突然愣了一下,双眼怒睁着,动作硬生生地停下了。等他回过神来,

要继续刺向白礼云时,白礼云已反应过来,先发制人砍了他一刀。

这刀砍得不轻,内脏已经被严重伤到。白礼风动作变得十分迟缓,双眼也模糊了。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和白

礼云同归于尽!他勉强地支撑着,拼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向白礼云发起攻击。白礼云也赶紧以刀格挡,却被白礼风爆

发的力量慑住了。这时,又一支箭射入了白礼风的背。白礼风举着枪,却再无气力,死撑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白礼

云的又一刀下倒地不起。

白礼云看着倒下的白礼风,背上插了两支箭,其中一支怕正对心脏。他抬头顺着箭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柳晚纯正站

在回廊上,手里持一把普通士兵用的弓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这浓浓的血腥之中,他一袭白衣,只有衣角站上

了几点鲜红,像是画了一条盛开的梅花。

两人如此对视。直到有人叫出“皇帝死啦——我们胜利啦——”白礼云才回过神来。

白礼风的手下见皇帝真的死了,也纷纷放弃了抵抗。白礼云一方高兴地举起兵器吹呼,相互拥抱,甚至有人大胆地

拥抱白礼云。白礼云被众人迷住了眼,好一会儿视线才慢慢清明起来,再转头看那回廊上,只空剩一墙刀廊血迹。

“王爷,登基之事已经准备好了。”说话的人是蓟令。

“嗯,谢谢你。”白礼云笑道。

蓟令的脸微微一红。自从王爷救了他之后,他一直跟着王爷——不,过几天就应该改口叫“皇上”了。如果不是眼

前这人,他怕是早被白礼风杀了,自家少爷也还得继续被白礼风那混蛋蹂躏。

白礼云自是没发现蓟令的脸色变化,笑了笑又问:“你家少爷怎么样了?”

说起少爷蓟令也不由得正色:“不大好。昨晚又发作了。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也好。”说到这,白礼云便走身。这几天虽住进了宫中,但因各事繁忙,竟还没来得及去见柳晚纯。说来,自己

能登大宝,晚纯也功不可没,要不是他那两箭,也许白礼云就死在白礼风的枪下了。

走进小院子,见那人躲在床上,脸色发白。床头一滩血迹未干,像是刚呕出来的。

白礼云心疼地上前去,坐在床边,手轻轻抚上那张精致的脸。不想这一碰,柳晚纯就醒了。

“啊,吵到你了?”白礼云柔声问。

“不是。”柳晚纯淡淡地答。越过白礼云的肩头,看到他身后的蓟令,脸色才好一些,“想不到还可以再见到蓟令

,多谢王爷救了他。”见蓟令脸微红,柳晚纯又道,“他跟着我东奔西跑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在王爷身边这阵子

反而胖了些,看来王爷待他不错。”

“本王待谁不好呢?”白礼云玩笑地说道,“你若是好起来,我对你必定是最好的。”

“只怕好不起来了。”柳晚纯笑,“没有解药,我这也不过是最后的日子了。”

说到这事,白礼云便气恼:“连你也不知道药引是谁的血?”

“我知道。只是要寻那人,也不易了。”柳晚纯叹息。

“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白礼云用力的地搂住他。哪怕死神,也不能把这人从他怀里带走!

“王爷,晚纯自知时日不多了,只还求王爷一事。”“你说,不管什么都答应你!”

第四十五章

柳晚纯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缓缓走出了朱雀大门。又走了几步,回头看,那人还在那里。咬了咬唇,柳晚纯迈开

了步子,继续向前走去,再也没回头。

“王、皇上,”蓟令在白礼云身后,看着少爷离去的背影,哀愁地低声道,“怎么肯让少爷就这么离开了?他万一

在外毒发了,或是有一日不好了……可如何是好?”

“朕还能怎样。你也听到了,御医也说即使服了续命丹,最多也只有两年时间。朕留他在身边,看他痛苦,却也救

不了他。”视线始终不离那越发瘦弱的背影,白礼云叹气。

“皇上对少爷用情至深,怎忍他……哪怕有那么一天,在皇宫里总好过在不知名的贫脊之地。”蓟令仍不能认同白

礼云的做法。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留他在身边!忍下冲上去拉住他、挽留他的冲动,白礼云又叹了一口气:“蓟令,你自小就跟着

你少爷,怎么还不明白他的性子。再说,这皇宫也困得他够久了,他如今既然要走,我又怎能再强留?那样做,我

与皇兄有何不同?”

蓟令不再说话,那远处的身影已消失在南门之外。

“倒是你,”白礼云又开了口,“不能和你少爷一起走,心里不大痛快吧?”

蓟令愣了一下,赶忙答道:“不,少爷既然吩咐我留下听候皇上吩咐,蓟令心中怎会不痛快。再说,我也……”说

着,便抬头看了一眼白礼云,可是却只看到背面,虽然已经看不到了,但白礼云还是面向着柳晚纯离去的方向。不

能再说下去了——蓟令提醒自己。

“如今只能盼他能在这些时日里找到樊捷了!”樊捷的血才是当日白礼风用以给柳晚纯下“绝尘”的药引,所以解

毒得先找到樊捷。只是当日白礼风放走樊捷,便说过若再见樊捷便要对晚纯不利,况且樊捷大概也不知道晚纯中毒

一事,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天涯海角了。晚纯要找到他,别说一两年,便是十年八载,凭他如此只身独行怕是

也不能够找到。

只是,既然答应过他让他自己离开,便不可以食言。哪怕从今往后日夜担心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孤独死去,也不

可以追上他——白礼云转身,无言往皇宫里走去。

柳晚纯心情愉悦地向山上慢慢走着。这真是山青水秀,还可听到鸟啼蝉鸣和隐约流水潺潺。日光透过茂密的树叶,

映在地上成了星星点点。

哪怕就死在这里也不遗憾了!柳晚纯高兴地想。

自知时日无多,其实他这些日子来也没有真正着意去寻找樊捷。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况且

,他无甚牵挂,对于生也不是那么执着了。若再寻得个好的长眠之地——比如这山间,那便没什么不愿意的了。

正边行边赏景,迎面走来了一对老人家。看样子是一对夫妻,都挑着柴,执手而行,幸福而恬静的样子。在离柳晚

纯不远处,只见两个老人坐下了,放下了身上的柴,老爷爷蹲着给老伴儿捶腿。

柳晚纯不禁心中一动。娶个善解人意的妻子,白头偕老也是他年少时有过的梦想。不过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这显

然已经不太可能。

他上前去,在两个老人身边停下了脚步。老夫妻看着这个俊秀年轻人,和蔼地笑道:“年轻人,怎么上山来了?”

“在下看这山势挺拔,又有茂林清溪,不禁要上来走走。”柳晚纯笑,“倒是两位老人家,怎么不在家中颐养天年

,还做这等累人的活儿?莫非有甚苦衷?”想起在起义军中的时候,看到过许多老人为了生计而受苦累,年轻人为

了生存揭竿而起参加起义,柳晚纯便觉心中不忍。如果当今还是如此,那人也白登上宝座了。

“哪里,自从有了新皇,家中日子安稳得很。我俩老儿不过是因为闲得慌才上山来。”老爷爷答道。

柳晚纯听了,放下一颗心来。心想那人果然还是有所作为,得了百姓的心。

第四十六章

作别两个老人家,柳晚纯心情大好地往更高处走去。

不一会儿感到有些口渴,再看自己的壶中,已快没水了。正思量着要不要找到溪水,却想起刚才老人说这山中还住

有一户人家,平日里从不肯下山去,不过男主人为人倒十分好,平时他们上山来渴了都可以去那家讨点水喝,有时

屋主还会留客吃饭。

这倒是有意思。柳晚纯心想,不如就去会会那户人家。正想着,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小院落。院子用篱笆围着,一扇

木门闭了,却也不严实。想来这就是老人家说的那户人家了,正好进去讨点水。

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响。难道是没人?柳晚纯正想着,里面却传来了脚步声。

不一会儿,木门“呀——”地一声被打开了。是个女子。

柳晚纯正要开口,却见那女子抬起头来,柳晚纯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分明是茜菱!“茜菱?!茜菱!”激动

得几乎要抱了上去,那女子听他这样喊着,却毫无反应。

柳晚纯见她没反应,也不说话,只用一双美目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认错人了。“对不起,失态了——小姐

长得实在……”

话还没说完,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茜菱,是谁啊?”说着,一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人作普通椎夫打扮,可是那身影柳晚纯却认得真切——不,方才只听声音,他便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

愣愣地看着那人走向自己。

那人走了几步,看到了门外的柳晚纯,也惊呆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站在女子身边再

三打量门外的人。

“小、小柳?!”

“樊兄!”刚呼出声,泪已落。

“蓟大人,皇上今日为何不上朝啊?”几个穿着官袍的老臣围着同样着了官袍的蓟令,“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啊。

“几位老大人,方才公公不是说是么,皇上病啦。”

“可是皇上很少生病,以往病了也坚持上朝,难道这次病得厉害?”大臣们仍不肯放过这个年轻的功臣。

“这话大人们怎么来问在下呢?应该去问内侍总管才对吧。”蓟令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奇怪了,怎么现在越来

越多人经常来向自己打听皇帝的私事了呢?

那是因为据说你经常和皇上同寝同座啊,前几天还留宿宫中了呢——老大臣们心里喊着,不过这是死也不敢说出口

的。他们哪里知道,皇上经常让蓟大人留宿宫中只是为了喝酒谈天叙旧顺带感怀某个人罢了。蓟令不知道他们心中

所想,暗自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皇上今天到底为什么没上朝?

正想着,不一会儿,新上任的内侍总管郝太监来了:“蓟大人,皇人宣你呢。”

这正在朝庭之上,诸人一听郝太监这么说,全都用“果然关系不一般啊”的眼神盯着蓟令。蓟令感到额头冒汗,被

这群人盯得难受,赶紧跟着郝太监走了。

“郝公公,皇上今日真是因为生病不上朝?”两人走在花园小径上,蓟令忍不住问。

郝太太监回头笑了,脸上的皱纹因这笑更拧在了一起:“依大人说呢?”

“看你这样子,似乎不像。”皇帝病了哪还有人敢笑成这样,“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对我也不能说吗?”“大人一

会儿便知。”

这倒让蓟令真真好奇起来,忍不到亲眼去看了,不住地问道:“透露一点儿也不行?”

郝太监被他缠得受不了,只得低声笑道:“瞧您那样儿。奴才便只透露一点儿,皇上说他病有救了。”“病?什么

病?!”从没听说皇上有什么顽疾啊。

“嘿,大人,您还不明白?就是相思病啊!”

蓟令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扔下了郝太监,快步向里跑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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