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与游侠 上——画眉郎
画眉郎  发于:2012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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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但是没有办法,还是把人送上了车。闵榛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空荡。无事可表,仅有一件,就是闵榛将厨房的

用具全换了。怎样才算是新时代好小攻?上能斗得过白菜土豆,下能拼得过小三情敌,前可操控经济大权养家糊口

,后又虎虎生威床·事和谐。所以进军厨房是首要。

再说说小桐。一般说来,在暑假,小桐窝在家里,只进行了两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打架和长膘。萧疏桐虽然已

经年过二十几了,但还是一副孩子气,每每回到家,三天两头出去和一帮子发小惹是生非,弄了一身伤。萧老爷子

已经退隐江湖多年,当年用来松筋骨的狼牙棒很久没有出山了,所以收拾小桐这样光荣的任务通常都交与二姐萧疏

楠来完成。当然,他们不敢真下手。话说萧家很奇怪,别人家的女儿都是贴心小棉袄,偏偏萧家放着两件正宗小棉

袄不要,要拉着萧疏桐这件破背心取暖。可怜萧疏桐堂堂七尺男儿,还必须承担家里承欢膝下这样的细活儿。萧家

奶奶最疼的就是宝贝孙子,经常搂在怀里贴心疼。所以小桐再无法无天也有奶奶撑腰,颇似大观园里的宝哥哥。

当然,说小桐无法无天也有些夸张了。他只不过是有时会不经大脑思考就做出冲动之举,做得最多的还是给片警们

帮帮小忙,抓几个扒手逮几个惯偷罢了,惹一些小是非给萧家人解解闷罢了。大麻烦也说不上,萧家在街头巷口可

谓是地方一霸。无他,光是萧家客堂里悬挂着的“武术世家”这块牌匾就吓退了无数豪杰。

所以,小桐在家里,连同邻里都会变得热闹异常。比方说,民警张同志经常都会来串门,极力撺掇小桐立志成为伟

大而可爱的警察叔叔。可惜这个愿望从萧疏桐三岁时一直说到现在仍未果。奶奶决定,小桐一毕业就栓在家里,哪

儿也不准去,专心适逢老人颐养天年,顺带给萧家传宗接代,养个小小桐,继续造福一方。

这次因为萧疏桐的手伤,打架闹事大大减少了,一家人围着转,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当天第一件事,就是把始作俑

者,当初用棍子打碎小桐左手腕的程柱子同学抓来狠狠揍了一顿。哭得柱子同学上蹿下跳,好好的一根柱子成了僵

尸跳,鬼哭狼嚎,十里之外都听到了。

柱子捂着已经发青的胳膊委委屈屈地拉着小桐暗地里说话。“你那伤怎么又发了?不是已经好了么?”当年俩人都

还小,看了少林寺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当下拿了棍子耍了起来。柱子一个没注意,一棍子打在了萧疏桐的手腕了,

就骨碎了。为了这事,柱子没少挨打,被他爸的板状挨得都快脑震荡了。没想到这债十年之后还有威力。

“嗨,别提了。”萧疏桐三三两两将事情大概说了一番。

柱子当下不干了,“靠!感情是那个小胖子让我又白白挨了一顿打!告诉我他是谁,哥哥定当为你讨回公道!”

萧疏桐白了他一眼,“你?你还打不过我呢。你别闹了,我有事儿问你。”

“嗯,说,哥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惠文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惠文韬那小子啊,也是背。原来他不是进银行了么,挺好的一个工作。哪知道天煞的金融危机机构改革,他就不

明不白掉了工作。后来么一直没找到好的。”说到这,柱子贼溜溜地四处打探了一番,确定无人后压低了嗓门说,

“我听说啊,他现在在一家不怎么干净的酒吧里做事,具体做什么不大清楚。说是服务生,但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街口那个牙签么?他也在那附近工作,撞见了惠文韬,打探到他的工资比原来那个银行工作还要高好多。

你说,一个服务生哪来那么好的福利?该不是……”

萧疏桐打断他,“牙签的话你也信!他那嘴巴从来不上锁,说完就废了。”但想到那家灯红酒绿的地狱口,也觉得

浑身不自在起来。

第18章:小别

萧家今年暑假的热闹胜过往年,除了萧疏桐之外,萧家还有一个人物掀起了大浪。这个人是个老外,中文名叫龙天

。早在六年前就来萧家拜师学艺,想要学习中华太极的精髓。当时萧正山老爷子本着国际交流天下通武的原则收了

这个外国弟子。哪知外国弟子武艺还未精通,就学着令狐冲调戏小师妹了。他和萧家大小姐萧疏榕一见钟情,互定

终生。老爷子虽然收了外国弟子,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外孙有可能是黄毛这样的实事,于是坚决反对。萧疏榕无奈

,只好和龙天“私奔”到国外完婚,两年后才回来负荆请罪。萧疏桐暑假回去,刚好就赶上了萧老爷子发挥余热,

棒打鸳鸯的人间惨案。

“滚!除非我死,否则,我坚决不会让他进门!”老爷子手持青刀,一脸狰狞,愣是把虎背熊腰的龙天吓退三百米

之外。

家里三天两头开打,好不热闹。打来打去,二姐的感情问题又成了焦点。

“妈,你别说了,我都申明过多少次了,我就是不嫁人了,我这辈子就这么过吧!”萧疏楠一度是单身贵族的死忠

,认为女人发挥价值的最好出路就是永不嫁人。

“你这孩子,女大不中留你懂不懂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那小桐呢,你怎么不去关心一下他给咱萧家后继香火的大事啊?”

于是问题一下子又聚焦到了小桐的感情问题。

“小桐你也是,说了要早点带女朋友回家让你爸放心,今年暑假又没有动静。你存心想要气死我们啊?”

“我跟你说,今年过年要是还看不见孙媳妇的面,你就别进这个家门了!”

萧疏桐很委屈,每年都是这个样子,所有的感情问题踢皮球来来回回最后都会落到自己头上。大姐二姐的婚姻状况

为什么要自己来弥补?男孩就不是人啦,就没有婚姻自由恋爱原则啦!加之他已经树立了爱情三观,于是抵抗得更

是坚决。

赶着开学,萧疏桐赶紧从烽火硝烟弥漫的家里逃回来了。

到了学校后,萧疏桐猛然想起自己那篇论文还没写完,一脸悲鸣地钻进图书馆。捣鼓了半天,一拍脑门,又想起来

自己的U盘还在闵榛家,里面存着论文素材。

此时,方铮驰,陆觉非和闵榛三人正在“西施”里面商量事情。

闵榛对陆觉非嘱咐道,“和你们家老爷子说,不可轻举妄动,现在上头还没有下死命令,不要自乱阵脚,静观其变

。二线城市要守住阵营,抢占先机。至于二手房和租房市场那里,我会再让人放一把火。”

陆觉非点头。

诸事妥当,闵榛起身逐客,“没什么事情赶紧走人,别在我家踩坏地板。”

方铮驰朝向陆觉非笑道,“闵榛最近心情尤为不好,你猜是为什么?”

陆觉非闭着眼睛,苦思冥想了一番,摇头晃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月不见世上千年,锦屏人忒看的着韶光贱

啊。”

方铮驰哈哈大笑。

闵榛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也太没有同情心了。”

“啊呀呀,电话无几,短信无信,怎叫我不思量?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陆觉非丝毫不体谅闵榛的

相思之苦,一门心思挖苦道。

闵榛待要发作,电话响了。他的手有些颤抖。

“小桐?”

方铮驰和陆觉非面面相觑,了然一笑。

“……嗯,在我这儿……你过来吧……要不一起去吃饭……就是上次去的方先生的那个酒店,你认识的……好,我

来接你?……那,酒店见……”闵榛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笑容满面。

陆觉非啧啧摇头,“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一顿饭就把你高兴得。你的小情人回来了?”

方铮驰打断,“什么小情人!是你嫂夫人!乱说话小心闵榛把你扔到黄浦江喂鱼。”

闵榛点头,“知我者方铮驰也。”

方铮驰摆手,“既然你都这么照顾我的酒店,自然是要提供全方位服务的。”

陆觉非不干了,“不行不行!把我的好奇心全带起来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将我们的闵先生的七魂勾去了六魄

。”

闵榛也不理他,上楼取了准备已久的U盘,换了身衣服,满面春风地出发了。陆觉非和方铮驰忍着笑,一路跟在后面

到了酒店,等了半个小时,萧疏桐终于冲了进来。

“抱歉,公交晚点了。”他一扫刘海,冲闵榛笑了笑。

闵榛笑着递给他一杯水。一个多月没见,萧疏桐晒黑了一些,但是更精神了,浑身上下也多了一丝儿肉,果然妈妈

都是最会养人的。他剪短了头发,清清爽爽,眼里依旧满满都是笑意,整个人散发着好闻的阳光味道。

闵榛按压心中的悸动,待要问几句近况,陆觉非很没眼力见地凑过来大拍萧疏桐的肩膀。

“原来就是你啊!”

萧疏桐回头,吃了一惊,只见一个笑嘻嘻的年轻人,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他想了想,记起来是被苏徽扔出门的神

人。

闵榛皱眉,很想将陆觉非扫地出门,但陆觉非决议要灯泡到底,很不知趣的要求共进晚餐。萧疏桐没有意见,闵榛

不好发作,陆觉非没脸没皮惯了,一点都不尴尬。

“我就说我怎么和你一见如故,原来是有缘由的。”陆觉非笑得有深意。

闵榛懒得理他,萧疏桐不知所以。偏生陆觉非是个自然熟,一点也不介意别人意义分明的眼光和尴尬的表情,抓着

小桐嘘长问短,热络的样子仿佛已经相识多年的老友。萧疏桐有些纳闷。

“有没有女朋友?需不需要哥哥替你介绍一个。我保证是万里挑一千中选粹。”

闵榛轻咳了两声,陆觉非置若罔闻。萧疏桐摇头。

陆觉非很痛惜地叹道,“像你现在这个年纪,是时候找个人定下来了,否则前途堪忧啊。家里人着急了吧?我爸老

早就拿棍子撵人了。”

闵榛瞪了他一眼。陆觉非暗笑,怎么能让你轻轻松松将人拐跑了呢,总得制造一些屏蔽吧,就当我是造福社会保护

弱小吧。

萧疏桐淡然一笑,“我妈说今年过年一定要带媳妇儿回家,否则就不让我进家门。”

闵榛一怔,陆觉非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萧疏桐的肩膀。就在陆觉非得意地想要继续让闵榛难过之时,乐极生悲了

。只听得背后凉凉的飘来一句:“陆觉非——”

陆觉非机械转头,神采顿失,“苏,苏徽?”

苏徽微微一笑,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萧疏桐恭敬地打了声招呼。苏徽点头,“回来了?”

“嗯,才到的。”

“没事多去陪陪钱教授,”苏徽嘱咐道,一指陆觉非,“少和这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无聊至极的家伙来往,近墨者

黑。”

陆觉非受伤,“怎么能这么说呢!我陆觉非虽然算不得风流倜傥,但也是玉树临风。就算不能以朱者感化人,也能

熏陶渐进,以己之才通人之识。好端端一个大好青年国之栋梁才,怎能用一个这种家伙来形容呢!”

苏徽头疼。

闵榛轻笑,“确实是大好青年国之栋梁才,昨天MERRY CALL的Ken才和抱怨说几天都不见你人影,还有前天的Tony上

星期的Matt。原来陆公子一直都在致力于为国效力,为社会添光加彩啊,自然是无暇留恋风花雪月,失敬失敬。”

萧疏桐没听懂。苏徽黑了脸,说了声“抱歉”抬腿就走,陆觉非暗叫不好,一边朝闵榛吐舌头一边赶紧跟了上去。

闵榛甩掉了大麻烦,心情大好,终于有空表达一下离别之后的相思之苦。

“手怎么样了?”

萧疏桐愣了愣,随即笑了,“好了,你看!”他转了转左手腕,“我妈逼着我喝了一个多月的大骨汤,没骨都能长

骨了。”

“大骨汤啊……”闵榛叹息,“同类相残,不好,太惨了。”

萧疏桐顿了片刻,回味过来,咬牙,“你才同类相残呢!”

他一副气鼓鼓当真的样子,逗得闵榛哈哈大笑。萧疏桐不喜欢西餐,闵榛特地选在中餐厅,点了招牌菜,听着萧疏

桐絮絮叨叨地讲回家以后的林林总总,没吃几口饭,却觉得心里胃里大满足。萧疏桐从斗酒打架一路讲到老外女婿

上门,听得闵榛脸上笑容满面。

“你爸最后还是没有同意?”

“哎,我爸是出门名的固执,脑子里都是传统的老思想。想让他转弯,就比登天简单那么一点。况且这回连我妈都

不同意。”

“你们家你妈妈说了算?”

“虽然看上去我奶奶最长尊,我爸最权威,但实权全都在我妈身上,就好比大观园的媳妇当家。我妈若是不同意,

就算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看大姐他们那一对还是凶多吉少。”

闵榛半天没说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吃完饭后,闵榛开车送萧疏桐回校。萧疏桐下了车,对着闵榛挥挥手,笑容

灿烂。闵榛目送他进校门,直到那个清瘦的背影隐入人群。

家长这一关确实非常麻烦。方铮驰说他规划了整整两个月才得以登堂入室,后面的曲折波澜更是数不胜数。想要最

终获胜,哎,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

不管了,先把人搞定了再谈其他。

闵榛有自信之后的事情会水到渠成。只是这水还要流多久才能汇集成爱的海洋,就要看闵先生的个人功力了。现在

看来,萧疏桐虽然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是显然对他这个人还是有好感的。有好感就是好现象。有好现象就说明有可

能。

果然人就是如此奇怪,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明明可能的选择有那么多种,偏偏强求一个得之不易的

结果。是这种痛苦挣扎的过程让人沉迷,还是人天性就是贪心不足?好像没有经过挣扎的来的全都不算是好东西。

只是,得来之后呢,多少人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多少人会希望再一次站在分岔路口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闵榛不打算继续深入想这个问题。他不是一个习惯后悔的人,既然做了,就势必要做到最后,做到最好。至于结果

,本身就是答案。

算了,还是先不说闵家的事了。转头说说才开学不久,悍匪寝室楼里发生的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说不大是因为失

恋这种事情三天两头都会上演一出,现在的观众都是挑演员看戏的,你一般的角儿想要引人注目那是不可能的;说

不小,是因为我们号称热血男儿的李群同志哭天喊地,彻底颓废上了。他颓废不打紧,艺术院奇奇怪怪的学生多了

去了,添一个行为艺术的也不堵。关键是李群有个要命的嗓门,对空嚎起来,啧啧,鬼都能吓去半条命。

全寝室楼几十号悍匪在饱受李群月圆之夜对月当歌几天后,终于受不了了,咬牙跺脚把人劫到了小酒馆,个个拍着

胸脯担保。不就是个女人嘛,没了就没了,哥们陪你喝,喝死算数,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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