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撒(生子)下——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2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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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快乐的方法,因为我很少这么做。我说过,可以的话,我愿意像我的父亲那样做,把他藏匿起来。但是这不会

是聪明的做法。”

“那天,我带他去听了歌剧,《清教徒》,他很喜欢。”他看着前方,失神地说:“要是造物主真的存在,那么祂

在这个夜晚,终于开始实施对我的制裁……”

◆◇◆

也许一个男人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是不太雅观的事情。不过这对知道柏金先生的人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他们都知道,这位来自巴黎的富有绅士十分溺爱他的兄弟——他们都拥有黑发,而且年龄相仿,这不难看出来。而

柏金先生那容貌俊美的兄弟确实需要关心,因为他的心智就如同十几岁的少年,不过并不糟糕,反而使他显得和善

“可怜的柏金先生,他被他的亲人连累了,也许这就是他一直没有女伴的缘故。”有些贵夫人会惋惜地说,但是她

们的丈夫会指责她们:“柏金先生是个善人,他守护他的兄弟,尽到亲人的责任,应该受到赞美。”

确实如此,在任何晚宴上,雅克兰多?柏金先生只愿意和他带来的黑发青年跳舞,他们在舞池里非常受到瞩目,那

优雅的舞姿得到许多掌声。此外,他们也受到仕女的青睐,由于他们极少出席宴会,故此不管出现在什么地方,都

会带来新的话题。

歌剧院二楼的贵宾座,那黑色双眼正专注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些演员。在他把所有的心神

放在台上的时候,他身边的男人正在微笑地凝望着他,那冰冷的手轻轻地环在他的腰上。

结束的时候,艾维斯摩尔有些不舍地站了起来,但是雅克兰多承诺他:“我们还会再来,现在必须回去了。”他凑

近青年,轻声耳语:“你也饿了,亲爱的,我们得快些回去……”

艾维斯摩尔还看着那戴着银色假发的演员,他静默地注视着,直到雅克兰多揽着他的腰,有些强硬地将他带离那个

地方。

雅克兰多细心地为他披上了御寒的毛绒大衣,他们缓慢地走出了剧院。

但是艾维斯摩尔不知在看些什么,他不断地回头,目光游离。

“艾维斯摩尔,把手给我。”

在雅克兰多坐进马车时,他对着艾维斯摩尔伸出手。

然而,黑发青年在那一刻不知瞧见了什么,他忽然转过身拔腿向前头奔去。

“艾维斯摩尔!”

雅克兰多扬声呼唤着他,他快速地从后头追了上去。艾维斯摩尔疯狂地跑回了剧院里,他喘息着看着台上,突然对

着那还站在台前的演员大喊着:“大人!”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这黑发青年就跳上了台,他猛地抓住了那背对着他的银发演员,“公爵——”

“大人……”他看着那陌生的面容,慢慢地愣住。

“艾维斯摩尔——”雅克兰多从后头追了上来,他快速地揽过青年,剧组的演员们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艾维斯摩尔还盯着那演员头上的假发,他不知在思索什么,但是神情越发惊惶。

“快跟我回去,亲爱的,你看起来不太好。”雅克兰多紧紧地环住他,好避免他在突然跑开。

他带着他走出了剧院,但是黑发青年在听见他的声音时,猛地抬起眼,并且从他的怀里挣开,往后退了几步。

他睁大眼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地摇了摇脑袋。

“不……”他喃喃自语:“不……你不是……”

雅克兰多拧起了眉头,他轻声唤道:“艾维斯摩尔。”

“不……”

“过来,艾维斯摩尔。”

“不对,这不正确……”艾维斯摩尔不断地摇晃着脑袋,他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却不断地往后退:“不对……你不

是……”

“快过来,亲爱的。”雅克兰多伸出了手,“你怎么了?……过来。”

“艾维斯摩尔,过来……我的亲爱的。”

艾维斯摩尔沉默地看着前方,在那只手抓住他的手肘之前,他就像是被开水烫着一样地跳开,尖叫着转头逃开。但

是雅克兰多在他逃离之前已经抓住了他,紧紧地将他圈进怀里。

“大人!公爵大人——!公爵!”艾维斯摩尔尖锐地叫着,雅克兰多搂紧了他,将他强硬地带进了车厢里,并且对

着马车夫大厉声吼道:“没用的家伙,你愣住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第七回

艾维斯摩尔惊惶地呼唤着公爵,目光直视着远处,但是他身边的男人将他给锁在怀里,使他无法动弹。艾维斯摩尔

没有太多的体力可供挥霍,他在用躯体孕育子嗣的时候耗费了太多力量,这让他长久难以恢复,就算是从沉睡中苏

醒,人类的血也难以满足他的口欲。

“大人……公爵……”雅克兰多横抱着黑发青年跃下马车,他的耳边不断地回绕着那细微的声音。那声声充斥了思

念和渴望的呼唤使他的面色越发铁青。

“噢,先生!”

在大门被用力推开的时候,闻声而来的新管家萝丝太太惊呼了一声。她提高了蜡烛,却只瞧见那黑暗巨大的影子从

眼前横扫而过,接着就是门板重重合上的声音。

“老天……”萝丝太太拉紧了披肩,提着裙子,快步跟着走上了楼。这温和的妇人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必须跟

上去瞧瞧,看能帮上什么忙。

“先生、先生。”萝丝太太敲了敲门,但是里头没有传来回应,不过发出了一些细碎的声音。她挣扎了一会儿,最

后小心地推开门:“抱歉,先生,我能进来——噢!”

萝丝太太在瞧见眼前的画面时急急走进。雅克兰多已经把青年放在床上,他坐在床边抓紧了那青白的手掌。艾维斯

摩尔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他的头上淌着冷汗,看样子已经昏迷过去,但是他艳红的唇嗫嚅着,不知在呼唤着什么

“上帝,先生,这很糟糕。我去通知史密斯先生。”

妇人连忙回过身,她必须赶紧叫人去把贝克尔街上的医生给带来,但是她的雇主冷声叫住了她:“不需要。”

萝丝太太回过头,“不、不,先生,他需要治疗,史密斯先生是个可靠的——”

“他不需要。”拥有黑色长发的青年瞪视着前方,神色冷峻,压低声音说:“出去,他不需要任何人,我在他的身

边已经足够。”

萝丝太太有些愕然地看着他,她呆愣了好一阵子,接着才有些不自在地小声问:“那我……我能帮上什么忙么?艾

维斯摩尔先生也许需要点热水……”

“滚出去!!”

萝丝太太受惊地退了一步,接着脸色发白地点头致意,迅速地退了出去。在她一踏出房间,身后的门像是强风刮过

一样地紧紧合上,这使得她再次吓了一跳,差点坐倒在地。

“噢,上帝……”妇人拍抚着胸口低呼着,难过地鸣咽一声。

艾维斯摩尔陷入了噩梦之中,这从他的面色完全看得出来。他开始无意识地挣扎,嘴里呢喃着一些陌生的字眼:“

玛格丽特……公爵……不、不……大人……”

他翻转着头,面色痛苦,他的眼角甚至开始湿润。雅克兰多握紧了他的手,但是精致的容貌上除了露出担忧的表情

之外,似乎还染上了复杂的颜色。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天明。

红色的日出升起,雅克兰多一直都坐在床边,他在感受到日出的微弱晨光时,慢慢地睁开眼。他侧过头,冷眼看着

那从细缝中透进的一点光辉。

吸血鬼在一天之中,最怕临来的就是日出。尽管这时候的阳光远没有中午来的灼热,但是,对许多吸血鬼而言,被

初升的光辉所笼罩,临来的将会是肉身的毁灭。

这是造物主的讽刺。他们即使能在黑夜之中为所欲为,甚至在白天活动,却必须在临来第一道纯净的光辉之前,躲

入黑暗的角落里。

那我为什么存在?

雅克兰多看着青年,他抚摸那苍白细致的面容。

他垂下眼,无声低语:“……为了遇见你。”

即使面色难看,他的动作依旧温柔。在这时候,他和他的父亲最为相似。

血族不会任意地奉献自身的血液,这会带来痛苦,就如同人类从血肉之躯割下一块肉。越强大的血族体内的血液越

浓,这对他们的同类而言,会比人类的血液更来的珍贵、美味、香甜……

雅克兰多慢慢地俯下身,他将连埋进青年的颈窝,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他满足地叹息一声,微微地睁

开眼,凝望着那苍白的侧脸。他沉默着,目光逐渐迷茫,手背轻轻地来回摩挲着那细致的面颊。他注视着那张面孔

,手指轻轻地抚过每一寸地方,最后停留在那微张的红唇。

艾维斯摩尔已经停止了呓语,但是他看起来虚弱。他需要血液,新鲜浓郁的血液,这可以支撑他好几天的活力。人

类的血难以满足他,他比任何血族都还具有人性,然而本质却比任何吸血鬼都渴望口腔充满鲜血的香味。

神没有完全放弃他宠爱的孩子。

因此,他迷人。

雅克兰多慢慢地支起身,他亲吻着青年的额头、眼睫,轻轻地溢出叹息,鼻尖相触。

“艾维斯摩尔……”他轻声地呼唤。“艾维斯摩尔……艾维斯摩尔……”他的声音低哑,像是期盼得到回应。

在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在那窄小的冰室里,他的父亲搂着这冰冷的躯体时,嘴里呢喃些什么。

当冰冷的唇瓣相贴的时候,艾维斯摩尔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他的双眼微睁,却没有完全清醒。他只是看着那和记忆

中神似的、如同天神般俊美的容颜,然后再度安心闭上眼,用虔诚的姿态,接受那温柔的索吻。他没有抗拒男人的

深入和探索,只是安静地顺从,他偶尔睁开眼,那流露出的柔顺和爱慕使身上的男人慢慢止住了动作。

“艾维斯摩尔……”雅克兰多轻语,“你饿了,亲爱的……”

艾维斯摩尔迷茫地点点脑袋,他微张的唇无法掩住那小巧的尖牙。他的双眼逐渐转为暗红,这使他的纯净染上了一

点魔魅。

雅克兰多一边轻啄着他的唇瓣和精巧的下巴,一边默默地解开了领子的纽扣。

他低下身拥抱住青年,献上了自己的脖子。

那个地方,就和他们的心脏一样脆弱。

艾维斯摩尔双手慢慢地揽住身上的男人,他用脸颊轻轻摩挲那诱人的颈脖,沿着耳垂轻吻男人的脖子。他仿佛深爱

着他的供血者,为此而小心翼翼,这让雅克兰多轻轻地微笑起来,轻声耳语:“别怕,我的也一样,我能满足你…

…我愿意与你共生。”

“他能做到的,我也能为你做到。”

阶梯下,女仆从萝丝太太手里接过托盘。

“留意一些。”萝丝太太轻声对女仆吩咐:“如果先生需要帮助,必须赶紧通知我。尤其是艾维斯摩尔先生,他昨

夜看起来身子不太愉快。”

“好的,太太。”年轻的女仆点了点头。

萝丝太太微微一笑,她是个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宽容妇人,年纪不大,面容依旧娇美和善,所有人都喜欢她。

女仆听从管家的吩咐小声地走上了楼,穿过了狭长的走廊,直到尽头。

“先生。”她轻轻地叩了门。

里面没有回应,这使得女仆再次敲门。她看了看周围,然后贴近门口。里头似乎传来了声音,这使得女仆好奇地皱

皱眉头。“也许先生已经醒过来了。”她想起萝丝太太的吩咐,手轻轻地握上门把,打开来。

女仆从细缝里瞧了进去。

“……喝!”

在她瞧见床上紧紧交缠的两人时,她惊愕地退了一步,然而她这细微的动静,却让床上长发男人猛地回过头来。

那是一双赤红的双眼……!

女仆惊恐地睁大了眼,但是在她发出尖叫声之前,那张着利爪的手掌迅速地向她袭来。

砰!

萝丝太太抬起了头,她担忧地看了看上头,提起裙子想上去一探究竟。但是她又想到了那冷峻的面容,顿时却步。

她沉默了一阵,接着转过头,对着其他正在做打扫的女仆说:“没什么,继续做事,各位。”

雅克兰多放开了那被吸干血液的奴仆,将她踢开,然后摇摇晃晃地站直。他的脖子还淌着血液,这使他脚步虚软,

但是新鲜的血液使他舒缓了一些。

雅克兰多走回了床边,他低头看着青年。

艾维斯摩尔重新睡了过去,他的脸色恢复了红润,如同精致的木偶一般安静。

雅克兰多静静地扬起笑容,过了一阵子,他似乎觉得手部灼热。他低头看了看,只见那从窗缝投入的一点光辉直射

在他的手背上,那里似乎泛着烟气。

阳光从来不曾对他造成伤害,这让他微微地错愕。

下一刻,他迅速地站起,走到了窗前,用力地紧拉上窗帷。

他回过神,仰头倚着窗,微微喘息。

接着,他慢慢地侧过眼,看着镜子。

镜子里映出了那极其美丽精致的容貌,这几乎难以用言语形容。他站直了,缓步地走近,镜子里的人也向他挪近。

雅克兰多紧盯着镜中的人,慢慢地牵起嘴角。

他指着它,冷笑地说:“……失败者。”

◆◇◆

艾维斯摩尔也许想起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

他在那一天过后,似乎又回到了和先前一样。但是有时候他会突然沉默,或者失神地看着某个方向。

他并没有再要求和他的大人睡在一块儿,他会抱着科比一块儿到另一个房间。但是,有些晚上,他又会悄悄地打开

雅克兰多的房门,悄悄地钻回他的床上,慢慢地搂住他,轻轻地呼唤着:“大人……”然后入眠。

雅克兰多在黑暗之中睁开眼,他静默地凝望着身边的青年,然后侧过身环住他,拉上毯子,闻着他身上的淡香,静

静地合上眼。

艾维斯摩尔需要他,无论那双眼里映出的究竟是谁的影子。

但是,总会好转的。

那一天,窗外雾气蒙蒙。

那时候,雅克兰多坐在钢琴前弹奏。艾维斯摩尔正在和科比玩闹,他扔出了球,让科比去捡回来。先前的管家哈密

太太不准许他在屋子里这么做,但是萝丝太太不同。她对这位艾维斯摩尔先生充满了关爱和同情,对他无比宽容。

艾维斯摩尔也很喜爱她,他喜爱任何人,不过对萝丝太太尤其喜爱。也许是因为这妇人拥有一头美丽的金色卷发,

艾维斯摩尔时常看着她,然后失神地伸手,抚摸她的发丝。萝丝太太并没有拒绝,她对待这个青年,就像是对待自

己的弟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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