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你做的很好了,请继续保持。”领导就是领导,颇有领导艺术。
段黎投诉:“喂,团长,这样不太公平了。”为嘛不表扬他,他一个一句英剧都听不懂的人都明白了,庄书礼这种
有同步翻译能力的人还没明白,却遭到了领导的肯定,不公平嘛!
安治懒得理他,向外走。
刘静没好气地替安治回答:“不明白就说明庄书礼同志淳朴依旧本性未变天良未泯。
>_<。“罗巡,走,吃饭去,晚饭我还要吃肉。”
“好啊,我想吃肉饼,咱们去跟厨房说一声。贼香。”咽口水。
“老师,你想吃什么,要是吃不惯使馆厨房做的我去给你做。”
“你离我远点,……我要吃肉糜粥。”
安治已经走到门口了,四个吃货跟着。
庄书礼站在原地,讷讷地开口:“团长,团长。”
安治回头,对下属关怀备至:“老庄,你想吃什么?”
“不是,不是。”庄书礼双手交握:“咱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
段黎提问:“晚饭再加个汤?”
黑线。老庄摇头。
刘静看着庄书礼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加个甜品?”
狠狠地摇头。
罗巡给出肯定答案:“应该加饭后水果。”
—_—,为什么学者们想到的只有吃!“不是!!”
钟林晔看看刘静,冲庄书礼摊摊手,打死也不开口。
至于安治,从他的脸上庄书礼完全看不出他有没有想到他们到底忘了什么。
“团长”,正义之手指向休息室的门:“您忘了吗?那个翻译大叔还在里面。”被挟持进去的。
安治的表情十分正人君子:“老庄,怎么会是我忘了呢,明明是阿齐兹主席阁下忘了!”
@_@!“可是,程浓跟何冰也在里面啊。”
安治不在意:“他们饿了自然就出来吃饭了。”径自离开会客厅。
庄书礼:……
“就算不饿,玩够了他们也会出来的。”罗巡拉过段黎跟上领导。
刘静看看庄书礼,没说什么。瞅一眼钟林晔,转身。
钟林晔朝老庄点点头以示慰问,跟着跑了。
庄书礼同志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会客厅里,突然生出一股苍凉的感觉,好一会儿,狠狠心,跺跺脚,“应该不会出
人命吧。”程浓何冰不是罗巡段黎刘静钟林晔,做事不会太过份的。
说服自己后,再看一眼休息室的门,善良的庄书礼上尉把良知往边上挪了挪,跟着战友们奔饭厅去了。
大使馆的晚饭很丰盛,六个人吃的不亦乐乎,等都在用饭后甜品了,程浓与何冰才姗姗来迟。
程浓同志的工作情况汇报很简单:“走了。”
安治点头,示意两人坐下吃饭。于是乎快吃完的几个人本着深沉的战友情,陪着继续吃。
段黎吃也堵不住嘴,“怎么走的?”
程浓当没听见,好在提问者问的也不是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何冰,害的何冰同志差点吃不下去,只好回答:“迈
着腿儿走的。”
段黎歪头想了想:“穿着裤子呢吗?”
何冰一把抄起汤碗,怎么看都不是想要喝汤而是想要砸人。看看在一旁品茶的安治,狠呆呆地喝口汤:“穿着呢。
”
段黎十分失望,看一眼罗巡,中场替换。
罗巡问:“留下什么纪念品了吗?”
这还算是人提的问题,“两个热感仪,一个领夹型窃听器,GPS装在手表里,还有一个看不出是什么。钟林晔,待
会儿你去看看。”
“好啊。”钟同学兴高采烈,又有免费玩具领了。
“还有。”程浓开口。
“咳咳,”何冰瞄一眼安治:“还有就是我们不小心碰碎了人家的眼睛,踩坏了他的手机,程浓用力过大把大叔的
皮带给扯断了,我一个没注意把他的手臂拉脱臼了。”
全体动作一顿。
庄书礼默默地道:“小何……”
何冰立刻解释:“我又给他接上了,绝对没有后遗症。”他对人体学的造诣是有品牌保证的。
段黎又来精神了:“皮带拉断了,那裤子……”
刘静恶狠狠地道:“学长,我在吃饭,你能不能不要坚持不懈地恶心我。”
何冰看看程浓:“拉断了,打个结还是能用。”
钟林晔一脸向往:“我想到了那艰苦朴素却全国一心的热血年代。”上世纪五十年代。
刘静阴阳怪气地道:“钟同学,这里谁想到都轮不到你想到。”八个人里你的年龄最小:(
钟林晔表白:“老师,其实我的内心是很成熟的。”
“没看出来。”罗巡一边吃一边说头都不抬。
安治放下了茶杯,于是所有人都闭嘴,等着聆听长官训话。
“等大使回来,明天的行程应该会有变化,顺利的话,我们应该可以离开沙特了。”
“不顺利的话呢?”刘静具有忧患意识。
“那就至少要等到双方达成初步协议后才能离开。”
何冰疑惑:“要多久?”
“一年!”
“什么?”何冰手里的碗差点扔出去,至于要砸谁同志们不太肯定,毕竟段黎和安治坐在一起,这个方向砸过去砸
中谁都有可能。——罗巡把段黎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团长。”罗巡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举手:“你打算带着我们一起叛国?”在沙特呆一年?回国后八成以上的把握
一起上军事法庭,ps:前提是他们还能回得去。
安治在十几只眼睛的瞪视下安之若素,“同志们,大使先生不是还没回来吗,还是说大家真的以为驻外大使就是国
家送给各国的吉祥物?”
大家回忆朱大使那张祥瑞的面容,对其人的能力给予充分肯定。
何冰率先发言:“我们等大使回来。”
没人有异议。
段黎捅捅罗巡:“大使什么时候能回来?”
对于外交手段有一定认知的罗巡同志想了想:“后半夜吧。”扯皮是需要时间的,即使再赶时间,某些必要的废话
还是不得不说。
“后半夜?”段黎双手捧脸,表达自身的忧虑:“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天敌。”
钟林晔立刻想刘静建议:“老师,你别等了,先去睡,我替你等……嗷呜?!”
“嗷呜!”段黎跟着痛苦大叫:“静静,你踢人的准头会不会太差了?!这小子坐在你右边,为什么替到我!”大
爷的,他怎么这么倒霉。
何冰捧着碗幸灾乐祸:“因为他就是对准你踢的。”
罗巡相当有绅士风度:“章教授,我帮你揉揉。”
段黎毫无餐桌礼仪,挑起腿搁到罗巡膝上:“右腿,右腿,肯定青了。”刘静是下死脚了。
何冰看着他们,张张嘴,没发出声音。低头,继续吃饭。
钟林晔眼泪汪汪地看着刘静,把庄书礼都看心软了,劝:“刘静,他好像挺疼的。”
“那你帮他揉。”
庄书礼犹豫片刻,感觉不妥——至于那里不妥他也说不清,完全是凭着一个狙击手的直觉,“要不还是你踢他揉吧
。”
刘静僵了一下,命令钟同学:“自己揉。”
钟林晔可怜兮兮地自己揉。
安治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询问旁边的程浓:“菜凉了吗?用不用热一下?”
“哐当”,何冰手里的饭碗终于落地!
所有人的动作停格三秒钟!
“何冰,你想加菜?”
“报告,不想。”
“程浓?”
“不凉,不用。”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大使吧。”
“是!”
气氛诡异的等待。
等的人并不难熬,难的是大使馆的厨房。先不说八位客人把餐厅当作了客厅霸占着不走,光这一晚上做他们的饮食
厨房的工作量就加了一倍不止。按例的席面菜式除外还有客人自点的菜目,吃完饭菜人家要甜品,用完甜品让上果
盘,吐完了果核又想起了茶水,喝了茶水理所当然要茶点,等解决完了茶点又来点健齿补脑的坚果,在剥了一桌子
壳儿后,终于到吃夜宵的时候了。——中国驻沙特大使馆厨房今晚全体加班:(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段黎摸着肚皮,“大使再不回来我就撑死了。”
安治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段黎吓一跳:“团长,不敢劳您驾,我没事,就是……”
“你有事没事都不关我事。”安治温柔地打断他的自作多情,转身:“您回来了。”
所有人都起身,——吃的太撑站不起来的章明远教授除外!
“我回来了。”朱大使快步进来,疲惫中难掩兴奋。
何冰性急:“大使,成了?”
大使满面笑容:“成了!”
段黎兴奋,“明天我们可以离开了?”
大使和蔼地摇头。
刘静皱眉:“为什么?”
“过场还是要走的,利雅得大学讲学,麦加朝圣。”大使解释:“不过章教授就不用去,由罗教授和何讲师讲学就
可以了。至于朝圣,”压低声音:“王储要求你们代表我家在那里宣誓许诺。”
不等安治开口,段黎先拍板:“没有问题。”朝不朝圣再说,不用他去讲学绝对是好事,——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有问题。”罗巡表达诉求。
“我也有问题。”何冰不甘人后。
安治冷冷地看一眼两人:“我也有问题。要不你们两个先问?”
何冰一僵。罗巡立刻转风向:“团长,我们没有问题,您请!”
安治严肃地问:“阁下,对方还有什么附加要求?”
大使难掩欣赏,“安团长,大方向都没有问题,无非是希望我们再让出一部分利益,这些都是细节,一时半会无法
确定。附加请求是在王储继位的时候,我国要及时发出正式的邀请,邀请新任国王访华。这个我要向国内请示。”
钟林晔摇头:“王储太急了吧。”国王还没死呢,公元哪一年谁知道。
安治想了想,“发出邀请到正式访问,要准备半年左右。阁下,请在适当的时候告知王储,丧礼和登基礼我国会派
部长级以上的人来参加。”
“你……”大使的表情绝对是惊讶,“能决定?!”会不会太夸张了,知道你们不一般,但是能够指挥得动外长级
的人,这几个同胞是不是太不一般了。“
安治挑挑眉:“我不能。所以,阁下,请示的时候,把这一条也加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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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治安安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慈祥地看着杵在自己面前的俩校官,指指桌上的两套肩章和领花告诉他们:“你们
的。”
上校同志低头看了看,为难:“报告,我们没有接到任命。”
“哦?我的话不算是任命?”
上校小声回答:“书面的,正式的,有红章的……”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成蚊子哼了。边上一直直视前方的中校
恨不能把安治身后的墙盯出个洞来。
安治很有耐心,等上校同志哼哼完,拉开抽屉,拿出两张盖着章的空白晋升状,提笔!
中校一把按住首长的魔爪,“报告,我们的年限还不到,不符合制度。”
安治不徐不疾:“特殊功勋,可以。”
中校据理力争:“首长,我不记得最近四年我有立过什么可以提前晋升的特殊功勋。”
“我也没有……”上校继续小声。
“上级认为,你们调到国防部来我这里工作,就已经很特殊了。”
中校咬牙反驳:“首长,这不叫功勋,这叫补偿!我们不需要。”
“我们不要,感觉像靠关系走后门。”事关尊严,上校的底气足了不少。
“老庄!”中校挥拳头,“你搞清楚问题的方向!”靠关系走后门走到安妖怪手下来?哪个脑袋进大米粥的能干的
出来?别说升一级,就算升到跟安妖怪平级还是照样弄死你没商量。“首长,我们无功不受禄,请收回成命。”
“是吗?”安治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庄上校有点过意不去:“首长,我们……”
安治打断他:“如果说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呢?”
“不年不节,我们不能收。”中校同志断然拒绝。
安治诚心询问:“何冰,你是在建议我清明节或者七月十五的时候再送?”
何中校一阵恶寒。“首长,我们不想晋升,因为……”
“因为升了级就真的回不去走不了逃不掉了是不是?”中将大人摇头叹息:“你们俩不会是真把希望寄托在那几个
的身上了吧?”
庄书礼惊讶:“您知道?!”
“老庄!”何中校想吐血!才几句话庄书礼就被安治诈出来了。
安治站了起来。何冰挺了挺胸,无声抗议。
不理会何冰,问庄书礼:“老庄,你家里好?”
何冰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庄书礼如实向领导汇报:“报告,不太好,您知道,我爱人她、她不愿意我调动工作。”
“这样啊。”安治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绕过桌子,绕过何冰,哥俩好似的搭上庄书礼的肩:“我听说你爱人是那
边军医大的护士?跟过来不就行了?”
何冰憋住气,生怕一个忍不住出声提醒庄书礼:一个人进狼窝就算了,就别拖家带口的了,狼可不会嫌肉多!
可惜庄书礼同志没有身为羊的自我觉悟,为难:“首长,她不愿意来这儿,不是工作的问题,是……”
“孩子读书的问题!”安治打断他,“没问题,这里地方拥军做的很好,入学没有问题!”
何冰实在忍不住:“首长,他儿子才刚刚断奶!”
安治笑意昂然地扫他一眼,继续和庄书礼谈心:“那就更没问题了。”
庄书礼有问题:“首长,其实是我爱人对您、对您有点误解,觉得我在您手下工作会会……”堂堂二炮特种兵前任
大队长非常难以启齿,“误入歧途!”
“贤妻啊贤妻。”安治不吝啬的夸赞。
庄书礼有点不好意思。
何冰的脸都青了。接下来的两个月无论是庄书礼抛妻弃子还是被妻子抛弃,何中校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感到有任何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