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行动 下——绿角马
绿角马  发于:2012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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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中将立刻表态:“我个人对这个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并且坚持一百年不动摇无理由无依据仇恨我国的

国家没有丝毫好感。”

……!今天是干不成任何事情了。

程浓合上电脑,“你今天来干嘛?”

“来看看你。”这是安将军近十年来的必修课之一,绝不会因为升了中将去了国防部就改变。

程浓不吃他这套:“到底来干嘛?”如果真是单纯地来看他,安治会沏一杯茶拿一本书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间或

拉着他一起出去走走吓唬吓唬过路的行人。碰到他有训练、任务,还会自得其乐地去找其他人聊聊天、谈谈心!—

—安治如果想找茬,别说你躲在办公室躲在宿舍,就算躲进防空洞他也能凿开地壳进去和你恳谈面谈亲切会谈。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今天他一来就大手笔地要送飞机,近十年的事实证明,这是纯粹的无事献殷勤,政委和大队长

听到又该吐白沫了。

安治十分温和:“何冰和庄书礼已经调到国防部了,他们很想你。”

“我去年刚刚在老庄那里待了一个月。”结果是二炮特种兵大队鸡飞狗跳兔子叫。

“还有何冰。”

“你用我的名义邀请他到飞鹰大队来交流他都没来。”何冰也许会想他,但是一想到他身边的这位,程浓保证何冰

一定可以化思念为怨念,放下兄弟私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和领导斗智斗勇斗争到底的惨烈战斗中去。

安治揽住他的肩膀:“那年你跟我说你很怀念咱们几个一起在中东的那段日子。”

“随便说说而已,”赶紧撇清。那时候他还没弄明白安治对他的用心呢,安少将一个月至少一次跑飞鹰大队来看他

,他压根儿不知道在没有任务没有直属关系没有上下级的情况下该跟他说点什么。

“前年你还提过一回。”安中将不依不饶。

你记得真清楚=_=!“年龄大了,开始回忆往事了。”坚决不能承认,否则让那六个知道是因为自己无心的几句话让

安治奋发图强勇往直前打定主意不计代价要把这些人重新捏在手里,程浓不保证他们不会联手打上飞鹰的门来向他

寻仇!

安中将的手得寸进尺,摸上了他的脸。没有一点□的感觉,倒像有一丝丝连绵不绝的温情在把自己包围。

“你年龄大?有我大吗?程浓,别跟我耗了,再耗就把我耗成老头子了。”年轻的时候不懂感情,壮年的时候把感

情排在事业之后,等到过四十岁奔五十的时候想要相守在一起的愿望却越来越重。他对自己的自制力一向自信,却

越来越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丢下一堆事务往飞鹰跑。

程浓有一点动容,手不自觉地爬上他的额头。安治不显老,但是额头的皱纹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了的。年纪轻

轻爬上中将的位置进入国防部绝非易事。

安治握住他的手。

程浓把手抽出来,“你才四十四,离老头子还差远呢。”还有大把的时光等着你去折腾呢。

安治把腰弯的更低,头靠在他的颈弯,“可是你还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程浓不自在地拍拍他:“我都快四十了。”

“三十六岁零八个月又二十一天。”

动容。摸着他头的手停顿,里面有一根白发!

程浓终于下定决心,“等他们六个都齐了,我就打报告请调!”

安治惊喜:“不飞了?”

“不飞了!”

从背后抱住他。

安治将军,用了十年,在程浓中校的心中终于超过飞机和飞鹰大队的份量,可喜可贺!

30、权衡

盛装舞步赛结束。

罗巡对着红的刺眼的记分牌哀怨,“静静,你说的没错,这是黑哨!”

刘静同意:“真真正正的黑哨!”

庄书礼左右看看,悄悄问钟林晔:“他们说的是一回事吗?”怎么一样的话到了这俩嘴里就不是一个味儿呢?

钟林晔用力点头:“是一回事!”六个人比赛只有五人个的成绩,辛辛苦苦三场下来想给全体围观群众添点堵制造

点阴影却被裁判当成了空气连成绩都没有,罗巡此刻的心情可以理解。

刘静的心情更容易理解:明明是倒数第一却不公诸于众,这是对全场观众的愚弄、对体育精神的亵渎、对上场的和

没上场的所有选手的打击,——那位本该倒数第二现在却晋升为第一的沙特哥儿们的表情跟要演窦娥似的^^!

“老庄,”钟林晔给他牵过马,“别管别人,你要上场了。请一定为国争光,这两年是我国申奥的关键时刻,你身

上的担子很重!”

庄书礼完全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他的这趟障碍赛关系到国家申奥是否成功?

刘静严肃地教导学生:“钟同学,请直接告诉庄副研究员比出成绩、比出风格,因为他担负着消除罗教授给观众造

成的恐怖阴影、澄清我国体育运动像暴动的不良影响、体现中国学者真实风采的重担。更重要的是,得给王储一个

台阶下,让沙特人民明白,王储殿下给我们接风、邀请我们来参加马术比赛的决定是英明的,是正确的,是没有错

的!——你不直接告诉他他一辈子都听不懂。”

庄书礼听得晕头转向:你直接告诉我了我也听不懂!

钟林晔甜蜜地把缰绳交到庄书礼手里,四爪相握:“老庄,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请你现在上场去意思意思。”

多好,刘静和自己完全的心有灵犀。

刘静盯着他们相握的手,再次确认这一场景的确刺眼。“说到给咱们接风,到目前为止我就吃到了一嘴沙子,这都

快中午了……”

“我有带吃的,你等我一会儿。”钟同学撒腿就往出口跑,奔停车场。——送他们来的那辆在昨晚经受住历史的考

验的大巴就停在那里呢,他顺了使馆一大袋饼、肉馕、还有水果,不过最好还是弄点汤汤水水热的东西来吃,不伤

胃。

一阵风地远去,速度不输给发疯的汗血宝马@@!

彻底被绕晕的庄书礼目送他的背影,他也没吃中饭,而且还得上场比赛,肩上还背负刘静说的重担:“好复杂。”

昂头挺胸上马进场。

罗巡看看四下无人,低声:“刘静,你要是对钟林晔没意思,就别给他希望。”

“我的事你少管。”刘静不领情。

“不是我想管,钟同学要再那样安治就该管了。”这两天刘静阴阳怪气连累钟林晔的智商也跟着直线往下降。安治

说过不干涉,但前提是不能影响任务!

刘静脸色一沉:“我们没有影响任务。”

罗巡叹气:“但愿。”

障碍赛的场地比盛装舞步大一倍多,25x100的地块把盛装舞步场地也容纳了进来,大大小小十多个障碍都已经安置

好,裁判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路线,拖着庄书礼再次念了一段古兰经,障碍赛正式开始。

段黎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座位上,缩在程浓肩上,两眼直直地看着赛场,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甚是惹人怜惜。所以

一贯极有爱心的何冰同志不但把扣在他手腕上看似搭脉实则铁钳的手指的力道用到十二分还在暗地里给了他好几肘

子以示慰问。

凸,手要断了,割腕也没这么疼的!——章明远教授的头上不断冒出虚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何冰切脉的时间相当长,从罗巡驾马再次掠过众人脑袋从主看台下去,到盛装舞步都比完,庄书礼都上场念经为止

。——期间王储殿下等人担心章明远教授的情况,对于裁判们请示比赛是否继续一事不置可否,所以盛装舞步继续

顺利(?)进行。其他看台上的沙特人民因为王储没有反映,虽然心有余悸,也落座的落座、掸灰的掸灰,还有一

半的人在张着大嘴吐沙子:)

“章教授受到了惊吓,引发偶发性心悸。”熟知人体解剖学的人向领导和外国友人汇报章明远的身体情况,在友人

们表达关怀之前从身上掏出一块指甲大的石头塞进段黎嘴里:“吃点药消除他的紧张感和恐惧感就好了。”

好了?沙特友人们看着好像随时都能昏过去的章明远,怀疑那块石头能不能把他直接噎死。

王储看着何冰,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没有直接开口,扫了一眼身边的人,立刻有人询问:“何先生,您给章教授用

的药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方可以为章教授提供优质的医疗服务。”

搭脉的手更用力,段黎保证自己的手腕肯定紫了。一歪脖,直接靠进程浓怀里。

何冰自信地回答:“章教授服用的是紫砂,中药的一种,有抗焦虑、紧张,使人镇定的作用。”

“紫砂?”王储没听过,“何先生对中医有研究?”

何冰语气一滞。

安治流畅地接口:“何讲师是研究世界风俗史的,所学甚杂,医药史也是他研究的范围之一。”对上沙特人疑惑的

目光,从容一笑:“其实何讲师参加我们的访问团不光因为他是罗巡教授的助手,另一原因就是章教授只相信中医

服用中药,所以在我们出访期间,何讲师还担任了章教授的私人医师一职。”

一语知会沙特君臣:何冰同志是章明远一路上半死不活却没能被任何国家的医院给收治了的最正当最合情合理的理

由。

何冰松口气。看来沙特人是不会想把段黎弄进医院关起来了。瞅瞅歪在那里一副要死不活腻歪样的段黎,何冰断然

决定如果沙特人一定要把他送院治疗的话,他会建议他们把他送精神病院!

王储和沙特众人没话说,虽然刚才他们也被罗巡一人一马吓的够呛,但是中国人也一起受到了惊吓,而且章明远一

个人吓的比一堆人加起来都夸张,王储殿下对着这些请来的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干笑两声。

朱大使笑容真挚,适时的发言:“殿下,障碍赛开始了。罗巡教授对骑马毕竟是外行,不过庄研究员好像是经过专

业训练的,我们来看看他的表现如何?”

“好。”王储笑着补充:“如果章教授实在不舒服,可以先回大使馆休息。”

何冰将王储的话翻译给段黎。

章教授闻言感动的热泪盈眶,反手抓住何冰的手,结束切脉治疗,“替我谢谢殿下的关怀,我吃了药感觉好多了。

”只要何冰别再抓着他的手腕练指力他就能好不少一一。

何冰对王储据实相告。

朱大使再添上一篇话:“殿下还在场,我们怎么可以提前退场,这点礼仪,章教授还是知道的。”

何冰敬佩大使。这句话摆明了是让王储早点散场大家好各回各家嘛!——罗巡骑着马从王储脑袋上跨跃过去怎么没

见您提礼仪啊?!

王储也很沉的住气,“各位,我们继续观看比赛。”

每位选手比赛前都先到主看台来向王储殿下致意,庄书礼也不例外,骑着马过来致意。王储照例微笑挥手。

段黎把庄书礼同志也仔仔细细地了一遍,推开程浓的肩头,趴回何冰身上,小小声地叫唤:“冰冰。”

冰冰冷然低语:“教授,你别告诉我你又发现庄书礼也长的很帅了。”靠,水性杨花不是褒义词吧。

“不是。”段黎也有点纳闷,要说庄书礼长得也不比罗巡难看,自己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他帅就感觉到呆了!“我

是想说,老庄怎么不穿燕尾服带个大礼帽了?”庄书礼是一身标准的骑马装,十分简洁。这才是骑马的样子嘛。

“这是障碍赛,不是盛装舞步,不需要盛装。”长叹,罗巡就是装大劲儿了,以至于一不装穿着马甲和紧身裤就发

疯了。所以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那些说什么气质、气势更重要的纯属是放屁,扒了衣服都是衣冠禽兽。——有人

例外,安治,他不用扒衣服,穿着衣服他也是个猛兽。

把战友和领导都腹诽完,何冰同志心里好受了不少,被罗巡和段黎挑起的气逐渐平复,专心观看比赛。

庄书礼已经到了场地边。一个沙特边裁正抬头在向说什么,外带比划。

庄书礼骑在马上犹豫了一下,看看场中的主裁。

主裁没有反应,于是老实巴交的庄书礼上尉下马,牵着马进入场地。

“吱————!”主裁尖锐的哨声响起。

段黎吓一跳,“怎么了?”

“犯规哨?”何冰不太确定,毕竟他只是马术爱好者,别说比,骑得的都不利落。

安治沉稳地接口:“老庄犯规了。”

“犯什么规?”三个人异口同声,连程浓都提问了。

“国际马术比赛规则第241条第2款第一项:比赛一旦开始,除得到裁判组准许外,禁止参赛者徒步进入赛场,否则

取消比赛资格。”

场上主裁开始用英语宣布对庄书礼取消比赛资格的决定,理由与安治相同。倒彩声四起。

程浓突然开口:“大使,你说没有规则。”朱大使来转达王储希望他们参赛时说过这只是一种增进感情和相互了解

的游戏,没有什么规则。

朱大使没有否认,甚至还提醒同胞:“他还说会给你们跳两匹最温顺的马。”

=_=!

罗巡那匹汗血宝马大家已经看到了,庄书礼的那匹虽然还没比,但是瞅着样子比老庄还憨还呆还要正直,怎么看都

跟温顺这个词毫无关系。

“也就是说他们给咱们下了个套?”何冰冷笑。

“是他们给庄书礼下了个套!”段黎总结。

从刚才的架势看,肯定是边裁示意老庄下马进场的,但是庄书礼不会阿拉伯语,边裁的手势也不明确,所以选手误

解了裁判的意思而犯规被直接取消比赛资格。

程浓语气淡淡地道:“刘静替补。”

段黎何冰同时看安治。——多么伟大的、有先见之明的领导啊!

段黎断言:“我保证,刘静上场了沙特人得悔青肠子。”庄书礼虽然长的凶恶外带凶险,但却是一个极度遵守规范

的人,至少他干不出恐吓惊吓无辜观众这种事。但是8384的人,有罗巡这个前车之鉴,段黎保证,此次“吉纳达里

亚”文化艺术节马术比赛开幕一定会成为历届中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届。

“我同意你的看法。”何冰难得跟段黎站在同一立场上。

三个人的交谈是开放式的,后面的阿拉伯汉语大叔犹豫是不是要向王储翻译,见几位中国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挨

近王储翻译。

王储殿下也是有城府,听完后没有什么表示,而是向大使和安治致歉:“各位是客人,裁判们太认真了。”

罗巡的盛装舞步是他更丢人还是沙特更丢人只有天知道。但是庄书礼被直接罚下场肯定是杀了中国人的威风,与王

储一开始的计划相同。

安治恭敬地回答:“这是应该的,殿下,既然是比赛就应该遵守规则。殿下给了我们替补的特权,刘静教授会上场

的。”

果然,庄书礼下场,把马交到已经换好衣服等在边上的刘静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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