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浓胜,全程用时40秒!
周围的声音都没有了。
刘静在擦汗,“怎么回事?”钟林晔是武术爱好者,程浓是巫术爱好者吗?怎么获胜的?!
钟林晔两个眼睛更红了,沉痛地哀悼:“他把对方的关节都卸了。”应该很疼,非常疼!
刘静难以置信:“怎么卸的?”对方那一生横肉,摸得到关节吗?
安治回答的很客观:“用手卸的。”
—_—!程浓在和他们对打的时候手下留了多少情啊!
程浓在四周惊奇的目光中走回安治身边。
安治抬头看看天色,吩咐:“钟林晔。”
“是。”钟同学拎起四个人的行李。
“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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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在组织捐款捐物。
段团长拉着李政委抱怨:“我不想捐。”
李政委深知团长为人,摆事实讲道理那都是没用的,什么灾区人民水深火热、我国要塑造良好的负责任的国际大国形象,段黎一直把这些当屁话!“隔壁刘团长捐了五百!”
“什么?”段黎拍案而起,“不就是两个二百五吗,老子捐一千!”
李子不想刺激他:那是四个二百五。
段黎一边掏钱一边心疼:“我想捐给咱们北方遭雪灾的同胞。”自从多年前的一趟国际游,段同志对国际友谊这回事儿一直有抵触情绪。
“咱们团已经给雪灾捐了两次了,加上这次,咱们的兵这个月连烟钱都没有了,你再组织一次他们就该捐饭钱了。”当兵的能有几个钱。
段黎很纠结:“隔壁好像捐了有十次了。”
李子敲他的脑袋:“你跟隔壁比?人家那都是大爷兵,兵源都是京津沪深广浙的!你的兵呢?都是深山老林里的。他们捐一次是咱们三次加一起的好几倍!”
段黎看着自己手里的十张红票子,无比认真地宣布:“我仇富!”
李子不跟他废话,一把抢过钱。——当政委的就是一个事妈,嘛事儿都得管!
拿了钱就走,一拉开团长办公室的门,李政委的嘴角能拉到脖子,回头告诉团长:“富人来了!”甩门走人。
罗巡莫名其妙地进来,“李子怎么了?你欠他钱了他来要债?”手里的红票子抓得那叫一个紧!
“他来要饭!”全团上下都要遍了,真可怜。
诧异地看罗巡:“最近是怎么了?这几天我看到你的次数比去年一年都多!”是刘静转性了还是今年他们转运了。
“刘静自己的家务事都处理不过来呢,没空管我。”最近部队风传钟林晔同志爬墙记!转而受伤:“亲爱的,能天天看到我你还不乐意啊!”
我的腰不乐意:( “现在是白天,你怎么就过来了?”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演罗密欧嘛。——罗大校一把年纪,翻墙爬树的技术越来越纯熟!
罗巡的神情有点惨淡:“确切消息,安治要升中将了!”
段黎吓一跳:“上面疯了吗?他升中将!”他当少将已经多少人在寻死觅活了!升中将?还让不让下面人活了!
罗巡哀叹:“已经确定会升了。”
段团长在拨小算盘:“以后问他要好处得翻倍。”因为麻烦也会成倍增加——几倍!
罗巡摸摸他的脑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段黎瞪着亮晶晶的眼睛:“什么事儿?”来个好消息吧。
“他已经提出想把庄书礼和何冰调到他的机构去。”
脑袋嗡嗡作响:“……哪个‘他’?”
还有哪个,“安治!”
段黎拼命冷静大脑:“何冰也许可以,但是老庄怎么说也是一个单位的主事儿,想调他没那么容易。”
罗巡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知道!”
段黎也看着他。
默默相看无语。
一分钟后段黎跳起来:“我靠,他不会是连你都想调过去吧?”
罗巡蹭到他身边:“好象是。”
哆哆嗦嗦地问:“那他是不是也在打我和刘静的主意?还有钟林晔!”至于程浓,那是安治的终极目标!
罗巡无奈地点头:“你和刘静都是一团之长,想调动没那么容易,我和钟同学可跟何冰一样!”
当了多年领导,段黎的政治头脑比头都大,“上面不会同意的。”十年前这几个人在一起的结果很多人恐怕还记忆犹新:大半个地球鸡飞狗跳!
“上面会不会同意很难说。”能当首长的人的思维都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比如安治……
段黎也很清楚上面的不靠谱,一脸白毛:“怎么办,他怎么突然又想把咱们几个弄一块儿去了。那年回国的时候他还说他一年都不想看见咱们这几张脸的啊!”安团长说到做到!ps:程浓除外!
“难道他是想用咱们来引诱程浓?你别看程浓那样,其实程浓挺重视咱们几个的,咱们真要有正经事去求他他肯豁出命来帮。”
段黎撇嘴,“就算是刘静,这几个人谁有正经事去求他他也肯豁出命去帮。”这是同生共死过的交情,比爱情还要牢靠!
罗巡很疑惑:“我跟你的事不算正经事吗?”
段黎严肃回忆:他跟罗巡之间还真没有过正经的事儿!@_@!
对望一眼,心知肚明。——二位脸皮都够厚,老夫老夫的,脸不红心不跳,换下一个话题。
段黎心思阴暗:“要说这十年安治和程浓之间没有□估计连老庄都不会信。他就是想把人弄到他身边去能够日日夜夜看着捧着抱着耍流氓。”
“没错。”罗大校很肯定,因为他也是这个心思:)
段黎瞪他一眼:“刘静知道了吗?”
“钟林晔还在跪搓衣板,没敢告诉他!”钟少校那沸沸扬扬的绯闻还在□,现在告诉刘静绯闻的另一主角想把钟少校调到身边,那不等安治升上中将钟林晔就不用活了。——刘团长是有主见的,他老人家会把安将军也打算把他调去的信息自动过滤掉,全力对付钟林晔的爬墙!
段黎想了想,抱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慈悲为怀的精神通知罗巡:“得告诉刘静!咱们都想想办法,不能让安治得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罗巡情深似海:“亲爱的,咱们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不怕安治,他们怕的是自己。——自己有多不靠谱自己心里清楚,现在是上面有领导有首长有制度有规范一层一层压着,再不靠谱也就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折腾。再去跟着安治,安将军能量极大,又肯给他们发挥的空间,到时候他们得把全军折腾进去!——阿弥陀佛!
段黎拍着脑袋:“说来说去,他升了以后要调到哪儿去?”主管教育的职位最高军衔就是少将,安治晋升中将应该不会再留任原职。
罗巡的表情瞬间从深情变得沧桑忧郁忧国忧民,段黎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大。
罗乌鸦回答:“据不可靠消息,安治——要进国防部了。”
19、继续
今天的卡瓦拉第岛码头热闹非常,盛况空前,人声鼎沸。
悲怆小组第一分组的四位此刻正待在孙平大叔在卡瓦拉第的房产里,在靠近码头一隅位置偏僻但视角极好的房屋里,透过阁楼上的窗户俯瞰整个码头的动静。
段黎趴在窗口举着望远镜看热闹,“有点长安街、南京路、劝业广场的意思了!”这两天在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岛上待的他们都快发霉了。当然,换个角度来讲的话,这两天也可以算他们出国以来最轻松最悠闲的日子了,除了没着没落提心吊胆不宜出行外,段黎都要以为他们是来印度洋小岛上渡假的了。——太惨烈,到这种地方来度假:(
罗巡趴在旁边,“段黎,你别勾我,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想游回国了!”多么期望此刻正身处家乡繁华的钢筋水泥森林里街道上而不是这个天然的、极具原始风情的海外荒岛上。
段黎感慨:“这岛上也就一万多人吧,全来了?”万人空巷啊,“过了今天这个码头应该可以重建了!”都快挤塌了,那个疑似进出检查口的大凉棚的顶都在抖!——真不愧印度泱泱大国的一个省级港口,这设施,都赶不上中国南方小渔村码头的规模了!
罗巡瞥一眼外面:“大概除了不会走的和走不动的都挤来了。”
段黎放下望远镜:“咱们是不会走的还是走不动的?。”
坐在屋里正中间的何冰接口:“咱们是见不得人的。”
—_—!
庄书礼同志靠着门,目光坚定地看着窗外,“团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 …… ……
何冰揉自己的太阳穴,“老庄,我们回顾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来分析分析团长到底有什么理由。”
“冰冰,这两天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段黎小声提醒何冰。想探讨安治同志的心理状态,冰冰同志还嫩点儿。
“段黎,信不信我揍你?”
“……信!”何冰揍人需要理由吗?不会是这两天几乎无所事事的生活把他憋的吧。——举起望远镜继续看热闹。
何冰整理思路:“从我们上岸起,每隔两个小时就搜索一次队友的信息。昨天早上从克拉代夫到这里,路上的时候搜到团长在公共频道留的俩字,‘安全’。咱们用密语频道告诉他我们在前往卡瓦拉第的途中,并且报告了与刘静他们失去联系,他没理咱们。之后的十几个小时里我们没收到队友的任何信息,包括团长和二组,国际友人的信儿倒是不少,阿联酋的、阿曼的、也门的还有印度的,就是没有咱们中国的!然后是昨天晚上,团长说了一句他去和二组会合了就又没信儿了。——顺便我想问一下,既然安治能联系到刘静他们而且还可以和他们会合为什么这几个混蛋就是没给咱们留个回音呢?!”他奶奶的,钟林晔那条发来一半的信息害他一直担心那几个是不是殉国了!“再就是今天、刚才,我们的团长再次通过公共频道告知了全世界他们流落到印度卡瓦拉第岛寻求印度政府、中国使馆帮助的信息。结果你们都看到了,”何冰指指窗外:“印度官方来了,中国驻印度大使馆来了,连阿曼都派船到公海了。”
段黎补充:“卡瓦拉第岛上的人也全来了。”
何冰瞪他一眼:“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安治同志全程拒绝和咱们即时通信!”两天来他们与领导的联系内容是一贯的、直线的、单方面的,形式是留言式的、过去时的、意义不明的:(
罗巡摇头,“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宣布要到这里,人家都已经在这儿等着他了。谁能告诉我这是一个什么时间概念!”
段黎告诉他:“天上人间呗!”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罗巡苦笑:“也就是说他至少在昨天就通过某种方式联系过人家了,今天只不过是通告天下罢了,顺便也通知我们一声!”
何冰咬牙,“那他给咱们的那句‘隐蔽,待命’是什么意思?”密语频道过来的,一如既往的简洁不明了。
罗巡试着解读安治的思维:“应该是对咱们汇报办假证的回应吧。”所以说弄虚作假不好,真的不好。
庄书礼也有疑问:“团长肯定有他的理由,我能理解。可是刘静他们为什么不理咱们?”难道不知道他们会担心吗?
段黎拿着望远镜专心致志,“第一,他们不想理我们,第二,他们没办法理我们,第三,和安治会合后没必要理我们。注意,以上三点不是单选是多选。至于团长的想法,老庄,我和你一样,能够理解,他干什么我都理解!”那就是一个神,别说是他驾着一叶扁舟从原始部落赶来和他们会合,他就算是踩着五彩祥云从天宫来段黎相信自己也不会觉得有一丝一毫惊奇。
何冰看看罗巡:“我们按命令隐蔽、待命?”
罗巡理所当然地问答:“当然。”命令就是命令。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喧哗声更大了,段黎轻叫:“哥儿几个,来了!”
罗巡立刻精神了,何冰凑过来,庄书礼站在门边伸长了脖子看。
目所能及的地方,一条快艇似的小船在靠岸,岸边的中国官员、印度官员还有卡瓦拉第岛的省长、官员等人都挤到了岸边。
从船上跳上来几个当地人模样的,冲着省长就行礼,离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诚惶诚恐。安治和程浓站在船头,刘静钟林晔站在船中间。中国官员中的一个跳上了船。
罗巡的声音低好几个分贝:“他们没有上岸!”
何冰奇怪:“那个官员是军人?”窜上船的姿势看着眼熟。
罗巡皱眉:“应该是驻外武官!”
庄书礼站在门口看都看出问题了:“他们没有抛锚!”
罗巡惨兮兮地扭头,看着何冰:“我想我知道团长在想什么了。”
何冰发呆。
段黎也知道了:“他想甩了我们。”=_=
果然,安治和官员交谈了一会儿,就看见他在万众瞩目下拎出了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手工做的大喇叭,开始讲话。——别看工具粗糙,功率可不小,离安大校二十米内的人都在捂耳朵。——安大校表情诚恳语气亲切,发音标准内容震撼:“感谢贵国、贵省给予我们的帮助,我方访问团全体八名成员安然无恙。并且我们很欣慰得知,我们遇袭的船上船员都没有发生意外,海盗已向阿联酋国要求赎金并达成协议,他们也将安全返回阿联酋。我方的的另外四名成员已经到达阿曼国,我们必须尽快去与他们会合。”
英语说完又用当地的马拉雅拉姆语说第二遍。
庄书礼呆呆地问:“团长说我们已经在阿曼了?”
罗巡看着外面:“他还说将尽快去和我们会合。”是够快的,那条快艇都已经调头了。岸上的印度官员们在跳脚。
段黎急了,这不是欺负少数语种人士嘛,干嘛不拿汉语再说一遍!“安治说什么了?”
罗巡简单扼要地给他翻译:“他说他先走一步,让我们自谋出路。”
“啊?”咕咚,段黎倒在窗台上装死。
何冰抢过望远镜挤开他,“印度人没有拦他们!”就是几个被抢了船的土著人在岸边悲愤:)
罗巡摇头:“放心,他们有这心也没这胆。团长可是昭告天下了的,拦他们等于是和中国还有阿曼一起为敌。”拦也是大使馆的另外几个官员在拦印度人。印度人民忒热情,看那个架势是非常想把客人留下来!可惜,客人们连岸都不上,直接调转船头就跑了。
何冰慢慢地放下望远镜:“安治……想的真周到。”
庄书礼不解:“那完全可以直接开到公海去和阿曼会合,还到这里来多此一举干嘛?”
段黎半死不活地回答,“老庄,你忘了我们是偷渡来的吗?他们的行踪天下皆知了,没有个说法印度海军一定会拦截的。”现在多好,安治他们是由印度官方亲自送走的:) “而且还顺道通知咱们几个,咱们已经在阿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