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咬着牙:“就一个称呼而已。”
二队长摇头:“何副舰长,不要忘了蒋校长的先例。”
何冰一把抓住二队长:“同志,麻烦你举个我党的例子。”
……二队长举不出来,“我就是猜测,猜测,怕上头对他不放心。”苦笑:“其实要算是派系,我们大队肯定比你们舰更像是他的人。”毕竟他们大队是庄书礼主事,何冰再怎么样上面还有一个老舰长不是。
老舰长张张嘴没说出声:原来我也被划成安治的人了!悲摧。
访谈室的门打开了,庄书礼出来。
何冰惊讶:“这么快。”才二十分钟不到,为嘛我就是两个小时:(
“恩。”庄书礼点头。
二队长小心翼翼地问:“他们问你什么?”
庄书礼神色如常,比进去时都要轻松:“原来是安治将军要升中将了。”
追问:“问你什么!”
“咱们队里有人要晋升,咱们问人家什么,他们就问我什么呗。”还不是拟被晋升人员的政治素养、业务素质、纪律作风、同志关系等等。
何冰对庄书礼的轻松莫名其妙:“老庄,那你怎么回答?”
“当然都说好啊。”
“就一个字好?”
“就一个字好!”
何冰怃然,难怪你能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问问题得肯定比我还怃然!
“那我们两个……”老舰长惴惴不安。
“哦,”庄书礼憨憨一笑,“我忘了,首长让你们俩一起进去。”
“这你都能忘!”要不是地点不对,二队长又想犯上了!
庄书礼很歉然:“团长要升中将了,我这不是高兴吗?”
三个面面相觑:我们和您是在一个星球上吗?他妈的安治晋升有什么值得高兴的。=_=
拉拉衣服,老舰长和二队长走到门口,敲门。
“进来。”
“是。”
一前一后进去,立刻有人关上了门。
果然里面是七个将官。——可是为嘛这七个人坐着的坐着站着的站着还分散在四面八方?不用暗示也能看出来这七位意见不同意啊。
一位少将开口:“宋舰长?杨中队长?”
“是。”
“是。”
“访谈的内容何冰已经告诉你们了吧。”
“是。”
“关于安治少将晋升中将的群众访谈!”
“很好,”少将提问:“你们觉得安治少将怎么样?”
老舰长和二队长都是一愣:怎么问的这么笼统?
老舰长回答:“很好。”
滴滴滴!——测谎仪在叫。拿着测谎仪的中将露出了笑容。——老子总算没白扛这么重的仪器来,终于有一个人在说谎了。
老舰长脸有点红,沉住气:“安治将军在海军的风评很好。”
这次没有滴滴声了。
少将得意看看中将,再看看其他人,“杨中队长,你呢。”
“安将军是一个很好的领导!”
测谎仪没叫。
七个将官神色各异,拿着测谎仪的中将那表情恨不得把机器砸了。
唯一的上将呵呵一笑:“看来我军的心理素质很过硬嘛。”
心理素质过硬的两个咬紧牙关死撑。
另一位少将似笑非笑:“两位,刚才我们没有告诉庄队长和何副舰长,安治少将表示,晋升中将后,他想把他们调到他的机构去工作。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老舰长和二队长互看一眼,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也要来了:安治不但要晋升,他还要挖墙角!
再次互看一眼,今天刚认识的老舰长和二队长油然而生一股惺惺相惜的味道。
老舰长再次立正敬礼,——敬了一圈礼,“各位首长,其实,安治将军好是好,但是他的作风有时候非常霸道。”
二队长补充:“还很不厚道。”
七位首长的脸色都是一变,另一位中将不耐烦:“反复无常。”
老舰长看着地板,二队长看着天花板,继续说:“他强男霸女。”
“他仗势欺人。”
“他以权谋私”
“他欺上凌下。”
“他无耻。”
“他卑鄙。”
“他没人性。”
“他没道德。”
“他……”
“他……”
…… ……
隔着一堵隔音墙在外面的何冰和庄书礼同志正在交换对安团长晋升的看法,就听见隔壁越来越响的滴滴声和机器运作过速的轰鸣声。
“怎么了?”庄书礼不明所以。
“那两个人会说安治好话?”何冰惊奇,测谎仪叫的也太大声了吧。
轰!一声巨响。
两人反射性地跑到门前踹门进去,——不会是老舰长和二队长借机行刺军中高层吧。
更多的警卫和士兵冲了进来。
访谈室里一团白烟。——一台支离破碎的测谎仪和七个脸色难看的将官,哦,还有两个面如死灰的军官!老舰长和二队长在喃喃地自我批评:“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上将面无表情地宣布:“今天的访谈结束!”
那年春节,安治少将顺利晋升为中将了。
可喜可贺!
18、会合
“安治!”
像是回应,又是几声枪响,有人应声倒下。
钟林晔的声音在发抖,“我们……跟一个杀人狂,朝夕相处了两个月?!”
“最要命的是这个杀人狂还是我们的长官!”刘静的脸色发青,他们不是武装暴力学者集团,他们是武装暴力杀手集团:(
“团长不是杀人狂!”程浓坚定地道。
钟林晔忍着翻上来的胃酸指着门缝,“他不是杀人狂那躺在地上的都是什么?”城市雕塑?!
程浓劈手夺过望远镜,一言不发的往外看。
一面倒的战争没什么悬念,获胜方在把俘虏赶到一起,恶狠狠地喊话。还有几个顽抗的人也被打倒,此时狙击手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他们看见安治拿着狙击枪从远处隐蔽处出来,走进人群,和胜利的人们说了几句话,又抓起一个俘虏说了几句。
然后,安大校扛着枪着朝他们这边走来―_―。
钟林晔瞪着眼睛问:“我们出去吗?”
刘抠着门缝:“他应该不会毙了我们。”
钟林晔由衷的道:“可是我想毙了他!”一命抵一命的话再加上他们三个也不够给人家抵命的。
安治已经走到这间木屋前。程浓站了起来,刘静和钟林晔硬着头皮继续趴在门上。
安大校从门缝中看着他们,抬起腿一脚把木门踢的四分五裂。刘静低头用手护住头,钟林晔及时挡在他身上淋了一脑袋木板木屑。
程浓动都没动一下,飞溅的木板砸到的好像不是人而是铁板,要不是他脸上被木屑划出一道血痕钟林晔真的怀疑安大校是计算好角度踹的,就为了砸他和刘静:(
安治气势惊人地站在门外:“不肯滚出来,是等我来请你们?”
第一次看见如此暴躁凶狠的安治。——当然他们也从没看见安大校温柔善良过:(
刘静抬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安治。
钟林晔的神情根本就是悲愤:“你杀人!”
安治的眼睛眯了起来。
刘静往钟林晔前面挡了挡,“你滥杀无辜。”
安治懒得理他们了,面对程浓:“你也这么觉得?”
程浓咬了一下嘴唇:“麻醉弹?”
安治盯着他一会儿,神色稍缓,“五秒麻醉!”
程浓重重松了一口气,不再死命咬自己的嘴唇。
看看那边瞬间傻掉的两个,安治声音冷酷到毫无起伏:“我忘了说,从任务开始,我有权杀的人只有七个,随时随地,不需要理由。”
海外处决权!
刘静从地上直弹起来一把抱住安治的腰,表白,“团团、团长,可想死我了,没有您我怎么办?一天没见到您后我终于明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是谁!那说的我和您我和您!没您我死的心都有了。”
钟林晔顿觉自己还不够不要脸。
安治举了举枪,“我帮你完成心愿。”
刘静立刻松手后退,站到程浓右边。
钟林晔蹭到程浓左边站好。
刘静低头:“报告,第二分组归队。”
安治嗯了一声,回头看那边。
立刻有几个人满面笑容地跑过来,对安治恭敬有加,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向刘静几个问好。
钟林晔明显感觉到远处被赶在一起的鲁亚兹部落的人投射过来的的仇恨的视线,??——我们是“引狼入室”里的狼=_=!
安治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和几个土著交流几句,几个人向他屈膝鞠躬,跑了出去。——这个礼节他们还算熟悉,鲁亚兹部落里的人向他们的首领和长老就行这种礼!
安大校跨步进来,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说,怎么回事?”
???
刘静壮壮胆子上前:“团长,能不能先告诉我们您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们怎么才能在一夜一天的时间内从一个学者团体的领导变成一个土著部落的领袖?
安治的声音隐隐有着火气:“比你们晚上岸,和你们一样遇到当地人,他们邀请我带着他们跟隔壁的部落打群架。”
……
钟林晔往前凑凑,“然后呢?”
“然后就是现在。”
……
钟林晔默默归队。——安大校不想说的,就算你把满脑袋头发都烫成问号他也不告诉你,憋死你:(
刘静咳了一声:“团长,我们的通讯器坏了,后来遇到鲁亚兹人。我经过判断后认为应先修理好通讯器和队友取得联系,然后想办法前往卡瓦拉第。”
安治挑眉:“你们不是被抓?”
刘静怔了一下:“一开始是,——因为情况不明,我下令不反抗。这里的人确定我们无害后把我们当成了客人。”管吃管住。
安治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整装,出发。”
“是。”不问理由,没有前因后果,三个人立即收拾东西,五分钟内完成!——钟林晔不但收走自己的一包零碎还顺走一个木碗以兹纪念。
安治大跨步走在前面,三人跟在后面。
几个土著过来,走在安治身边,小声地和他交谈。
钟林晔看着安治地背影,碰碰刘静:“团长是来救我们的吧。”
“应该是。”
“他以为我们被鲁亚兹人抓了?!”
“我更关心为什么他会从南边上岸。”他们从印度洋游过来,按照正常位置,即使登陆不同的岛屿,应该也都是从北岸登陆。——最大的可能是为了引开海盗!
“而且他一句也没提海盗。”钟林晔也想到了。自己背后中了一枪打到通讯器,安治跃出水面引开了海盗的注意力,所以他们才顺利地跑到这里。
程浓开口:“他很亢奋!”
“啊?”刘静吓一跳,压低声音:“你说团长?”安治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冷静沉着理智到近乎无情,程浓是从哪里看出他亢奋?!
钟林晔也看不出:“不过团长好像是跟平时不一样。”
刘静观察安治哪点不一样:“凶残?嗜血?这不是跟平时不一样,是他平时没表现出来!”安治绝对具备上述品质!
程浓摇头:“不是。”
刘静给钟林晔使个眼色,钟林晔马上紧走几步走到最边上那个土著人身边,小声的、友好的、偷偷摸摸地打招呼:“hello!”
对方一愣,也立刻招呼:“黑罗!”
宾果,这位能沟通。
钟林晔放慢脚步滞后几步,那位也只能跟着慢慢走,和安治几人拉开了距离。
刘静拉着程浓马上上来,和钟林晔一左一右夹住可怜的土著兄弟,把程浓放在人家前面,起遮挡的作用。——安治有意无意地回头,看看他们,不理论,继续和另外几个土著说话,——马拉雅拉姆语:(
刘静指指安治,上英语,告诉土著人:“瑟瑞斯,我们的瑟瑞斯。”
土著人特友好,点头,用生硬的英语给他们翻译:“知道,王,你们的王!”
=_=,什么王?阎王?!
钟林晔赶紧问:“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我们、回家。”
钟林晔喃喃:“这话我爱听。”
刘静叹气:“回那个家?”
“我们的家,奇亚斯。”
刘静压低声音问:“你们和我们的王是怎么认识的?”
对方一脸崇拜、极度敬仰:“你们的王,是蒙巴,一身血、从海里上来,打倒蒙巴,不,以前的蒙巴,空手!”
三个人的脚步都是一顿。
“什么血?”
对方摇头:“不知道,很多。”
六道视线看向安治的背影,——安治一身黑衣,从背影看不出任何异样。
三个人跟前面拉开更大的距离,刘静冲土著人一笑:“他,王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对方很自豪,拍拍胸脯:“我,看到的。鲁亚兹,敌人。昨天,丰收节,他们抓你们!我们打算,昨天,可你们的王打倒蒙巴,以前的蒙巴,我告诉他看见你们,他当蒙巴,消灭鲁亚兹,救你们!”
沉默。
土著人奇怪怎么一下子都不说话了,看看他们,走回前面自己人那里。
刘静低低地道:“团长一点没骂错,我真的是个废物!”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带着一个特种兵和一个机电天才困在这里束手无策,安治负伤收服了一个部落来救他们!骂废物都是轻的,这根本就是残废一级的!
钟林晔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程浓头都没回,“你和团长没有可比性。”
—_—这算是安慰吗?
默默地跟着走。
路不远,已经看到了房舍。比鲁亚兹的规模要大一些,而且有电灯。
安治站在一间可以说是这里最好的房屋之一的门口,同行的土著行礼走开。
安大校推开门,看看杵在后面的人:“要我请你们进去?”
钟林晔讪笑:“不用。”拉着刘静贴着门沿儿进去,程浓跨步进去。
还没等安治进去,已经有几个当地的少女跑了过来,手里捧着清水、食物还有干净的衣服。个个含羞带怯的样子,安治温和地和她们低语几句,少女们把东西捧进屋里,临走还好奇地看看刘静几个。
安治淡淡地解释:“这里崇尚勇者,也就是他们说的蒙巴。”
钟林晔视线游移到安治的的左肩,皱眉:“那个,包巴是什么意思?”
刘静抖了一下,也偷瞄安治的肩。
安治回答:“女神,丰收女神的名字。”看看刘静,“今晚是我仓促,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冒然带人进攻鲁亚兹部落,但是结果不会变,两个部落对立,我们要会合最终会引发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