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哀叹:“算了,他调国防部哪个部门对咱们都是一样,咱们按计划行事。”不成功就成仁,反正安治知道了都没他们的活路!
“知道!我就是奇怪,总政的人都缺心眼儿吗?安治虽然调了,可两个单位也没离太远吧,他要是没在这儿安插俩自己人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家一定要守住,根据地绝对不能丢!
“你那个破脑袋我才不踢呢!”别看罗大校现在在团里是忍低伏下,真的跟段黎干上了刘静保证自己团军衔第一的这位第一个叛变倒戈!“你还是想想怎么搬动你老子好了。罗巡可是已经搞定他爹了!”
段黎难过:“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我老子不为所动能怪我吗?”
“你他妈就不会变通啊!”刘静这叫一个气,知父莫若子,他的计划是宏观的,微观方面还是要靠执行的人!他就是有张良计也得有段黎这个过墙梯不是。
“刘静,我老子思维真的不能按常理推论!”刘静的计划是不错,但是具体的步骤在实施中就暴露了不少缺点,得改,得大改!
“我看出来了!”看见你就知道你爹是什么样了!
“刘静,”段黎锤锤自己的胸,“我觉得这样不行,不知道他究竟到哪个部门我心里没底,就是说服我老子也不知道该动老头子哪条关系吧!”总不能把老头在国防部的所有关系都拿出来用吧。他舍得老头儿也不舍得啊!
好像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刘静摸摸下巴,“反正国防部也没太远,咱们跟过去,看看能不能探听点消息。喂,你在那儿总有个同学少年故交什么的吧。”
“不会比你的少。”
“注意隐蔽,别叫他发现咱们。”
“还用你说。”
于是乎两个上校、两个一团之长,在总政门口密谋多时后鬼鬼祟祟地就奔了国防部去了。
那天晚上安治中将调任国防部主管军事外交的消息即传遍全军。
其他人还好,都知道安治晋升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唯有几个曾经跟着安将军进行过短期外交活动的几名军官闻讯痛不欲生,其中两人甚至差点晕倒在国防部门口,下场是互相搀扶着去医院吸氧。
“段黎,你要抓紧!”刘静团长抱着氧气瓶鼻子插着管子叮嘱战友。
“静静,你放心。”段黎拉下嘴上的呼吸罩郑重许诺!
23、局势
穆格欣,清晨,营地。
段黎同志和罗巡同志蹲在简易帐篷的门口,顶着风沙探讨人际关系的复杂性与不确定性。
“为什么刘静换衣服咱们两个要回避?”段黎同志对此十分不解。
“因为里面就咱们仨?”罗巡同志不确定,只能从人数上推测刘静同志即使想再轰里面也没别人了!
“那单位澡堂子三百多人挤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办?”军队生活有隐私可言吗,还是说太子军的基础设施就是比其他部队好?!——嫉妒ing!:(
罗巡很困惑:“就是!以前我们还一起去洗呢!他身上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见过?!”8384上千号人,谁没看过谁啊!
“那他这么矫情干嘛?难道是因为这一路条件太好把他给惯的?”段黎猜测。
“这一路的条件好吗?”罗巡十分怀疑。
=_=!“基本能保证个人隐私!”
罗巡思考:“所以他就在咱们野营的第一天早晨以换衣服这样的理由把还躺在睡袋里你我给拎了出来拎到了帐篷外?!”是刘静没睡醒还是他们两个还在做梦!
段黎义愤:“那他就是不想让我看咯!”太不公平了,罗巡看得,8384的人看得,为什么他却看不得!
罗巡搬住他的脑袋问:“你很想看?”=_=!
◎_◎“没想过。”坦白:“可他不让我看我就很想看了!”
典型的三岁以下儿童的逆反心理!
罗巡放手,回头瞄一眼帐篷,拉地比昨天晚上还严实!“如果他不想让你看的话为什么连我都要赶出来?”连坐?
段黎想了三秒钟,神情骤然兴奋,挨近罗巡,悄悄问:“你说……,他、是不是?在里面……那个!”
罗巡看着段黎欠抽的表情问,“哪个?”
“别装傻!就是那个!”
罗巡再次肯定自己的审美取向:“段黎,我发现你的思想真的很无耻!”
段黎很自豪:“不要这样夸我,其实我就是……”
“其实你就是龌龊!”一只脚从帐篷里迈出来准确无误地将段黎踩在脚下!
罗巡迅速在第二脚下来前一个前滚翻滚到一边,成功闪过无影腿。——咳,啃了一嘴的沙!
刘静教授白衣飘飘玉树临风居高临下:“段黎,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黄色废料!”
段黎趴着挣扎:“你错了,其实我满脑子都是黄色铜臭料。”
罗巡吐干净嘴里的沙子:“我一直以为你满脑子都是黄色肥料。”
恶——。段黎抓起一把沙子扔过去。
呕——,刘静把脚缩回来,以免真的踩在屎上。
恶——。
呕——。
三位学者连蹦带跳连呕带吐的动静太大,明显影响到了其他队友的休息,一边五个小帐篷三个里面的人都爬出来了:何冰、庄书礼、钟林晔!
何冰看见他们仨就有气:“天还没亮你们三个败类就开始折腾了?”
刘静哼了一声。
另外两个败类从沙地上爬起来。段黎友好地打招呼:“冰冰,早,你的词汇量越来越丰富了!”以前损他们,何冰的常用词是混蛋白痴王八蛋,用词过于粗鲁涵义流于表面,自从和他们这些有学问的人相处时间长了后最近何冰同志已经学会用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等等成语来形容他们了,进步十分明显!:(
何冰一大早就血色红润,憋了好几秒钟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谢谢夸奖!”
罗巡扼腕:“同志们,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质变啊质变!”何冰同志已经很好地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这一神奇的过程。
刘静翻白眼:“你不如直接说好人又少了一个。”
段黎建议:“直接说人又少了一个。”
庄书礼同志打抱不平:“何冰的本质没有变!你们应该说正常的人又少了一个”
“呼呼!”段黎和罗巡抱头闷笑。
何冰咬牙切齿地答谢:“老庄,谢谢!”
庄书礼厚道又实在:“不客气,我说的是实话。”
“哈哈哈……”段黎和罗巡实在憋不住了。
钟林晔着实同情何冰:“你就是因为一直是这种反应他们才喜欢欺负你。”
腾!何冰同志终于爆发了,“我宰了他们!”对着段黎就冲过去了。
段黎嗷呜一声蹦罗巡身后。何冰立刻掉转方向朝罗巡冲,罗巡一边笑一边拉着段黎围着帐篷跑。
老庄感叹,“我想起以前天天都有的晨跑训练了。”
刘静鄙视:“那你就跟着他们一起跑!”都够有病的!
老庄抓抓脑袋,走去收拾自己的小帐篷,收睡袋拔钉子松绳子叠帐篷。
钟林晔几步过来:“老师,早。昨天睡的好吗?他们有没有吵到你?天还早反正团长也没起来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饿不饿?早饭想吃点什么?要不我支个锅给你煮点粥?阿曼大使馆顺出来的大米不错是绿香梗米咱们试试?其实鸡肉丁也不错炸鸡米花肯定香不过一大早吃这么油腻你的胃受得了吗?还是……”
“钟同学,”刘静打断他:“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你觉得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钟林晔毫不气馁,“那你先洗脸漱口。”没等刘静回答转身就往车那儿跑,半分钟之内翻出刘静的洗漱用具把毛巾侵湿给杯子倒上水抄起牙膏挤在牙刷上,三步并做两步又跑了回来,眨着可爱的大眼睛双手递上:“给。”
刘静僵了一会儿,终于接过东西,和钟林晔拉开距离,上一边去洗漱了。
这边庄书礼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帐篷,何冰也追上那两个了,看看叠成一团的人肉罗汉,庄书礼自觉自动地开始收拾何冰的帐篷。
钟林晔觉得这场景眼熟,把段黎换成刘静的话就跟他们刚开始集结时差不多了。不过既然刘静没有参与此次打群架,钟同学对于场外观察还是劝架都不感兴趣,自觉自愿的去收拾三位学者同住的大帐蓬。
那边罗巡被压在最下面,段黎在中间,何冰压在最上面。
何中尉两只手制住两个人,一条腿压住四条腿儿,还有余力单腿支撑身体以便摆出一个更帅气更凛然的姿势! ——所以说病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一个的,他是一群一群的。
罗巡挣不开,索性趴在地上不动。可惜他肯示弱有人却不识时务,段黎同志还在手脚并用企图靠着自己的小胳臂小腿儿将前海军特种兵同志掀翻。
“啊呜,章教授,我个人很欣赏你刚才挥出去的那一爪子,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手肘撑着的那是我的胸口。”太他妈疼了,他都快气胸了。
“呜呜,你忍一忍,我全身就这半只手还能动。”何冰锁的太死了。
“咳咳,那你不动不就得了!——老庄……”罗巡求助外援。
庄书礼放下手里的活儿,神情有点犹豫,考虑要不要去拉架。
何冰一句话就让他坚定:“老庄,你想三对一?”
不想,他没那么不要脸。——庄书礼同志毫不犹豫地继续收拾帐篷。
罗巡快吐血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转移施暴者的注意力:“何、何冰,咳咳,你看,钟林晔对刘静多好。”
何冰的手下又加了三分力道:“我、看、见、了!”他宁愿没看见。
“你看,快看,他自己的帐篷都不管帮我们收拾东西,帐篷都、咳咳咳,都叠好了!”
“我他妈还看见他把刘静的睡袋都叠好了把你们两个的给扔出来了。”看见这一幕不知道是该解气还是该更憋气!
罗巡见他不为所动,有人逮个空子又想动手,连忙大喊:“团长、团长……”
何冰手上一松,罗巡趁机翻身义不容辞地把段黎压在最底层去垫背。
“哎呦!”段黎大叫:“罗巡你到底是哪头的?”趁罗巡分散何冰注意眼看要偷袭成功没想到反让罗巡把他给扳倒了!
何冰马上伸手,一个扒肩摞背反锁双手把罗巡死死地压在段黎身上,差点把段黎压背过气去。
“团长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何冰放狠话。拿安治吓唬他?他才不怕。
“不是不是!”罗巡赶紧否认,“轻点轻点,”他的胳臂!“我是说为什么团长还没来?”安大校管理下属十分人性化,几只猴子在外面沸反盈天拳打脚踢,人家不要说管,连出帐篷看看都没有。
段黎被仰面压在最底下,不跟何冰较劲了,使劲推着罗巡的下巴,以免何冰一直下压把罗巡压的跟自己来个早安吻。“罗巡你找安治来干嘛,让他跟何冰一起揍咱们吗?”如果本团内真的有人想打死他们的话,此人决非何冰,安治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何冰冷笑:“团长才懒得理你们呢!”
“你轻点!”他的胳臂肯定青了,“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但团长不来,连程浓他也不出来?”安治懒得理他们可以理解,一向早起早睡热衷打架的程浓怎么也窝在帐篷里?
一语提醒了段黎,立刻断言:“有问题!”其实他更想说有□:)
何冰现在一听“问题”俩字就堵的慌,一把放开手里的俩垃圾,跑到程浓帐篷前,也不敲门(?),拉开帐篷:“程浓!程浓?”跳起来,“程浓不在!”
罗巡段黎不闹了,刘静刷牙的动作停顿。
钟林晔马上道:“也不在车里!”
庄书礼立刻朝安治的帐篷跑:“团长!”
安团长应声掀开帐篷出来了,程浓跟在后面! ——刻意置身事外的刘静同志一口漱口水没喷出来他咽下去了!:(
安治问:“有事?”
庄书礼张口结舌:“没、没、没事!”怎么回事?
看何冰:“找程浓有事?”
何冰的手抽筋:“没有!”好想揍人。
问刘静:“有问题?”
刘静握紧牙刷:“没有。”管我屁事!
钟林晔不等安治问,“我也没有。”
安治满意:“既然都没什么事,弄点吃的,咱们上路。”
“是。”
“我们有事!”被领导无视的两个叫嚣!
段黎八卦地上前绕过安治,“程浓,早啊!”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人家,企图发现一丝一毫不利于精神文明建设的蛛丝马迹。
罗巡神秘兮兮地问安治:“团长,你们睡一个帐篷?”阿拉伯不允许这样的,不能因为人家看不见咱们就不守法律。
段黎在程浓皱眉揍人前蹦到安治面前投诉:“昨天我们也要求睡小帐篷你不同意,把我们仨塞在一起你们一人一个单人帐篷cos五角星把我们困在中间!今天他却从你帐篷里出来!说,你们什么关系?”
安治伸出手:“章教授,你是在质问我?”
“绝对不是!”段黎指天立誓:“我是在关心您。”
安治拍拍他的肩:“谢谢。”
段黎求知若渴:“不客气。”
程浓回答:“换药!”
……,安治的枪伤!
罗巡干笑着往后退了三米,段黎讪讪地溜回他身后。——因为安治太强大,他们就忽略了对方受伤这一事实,甚至是故意去忘记!
庄书礼继续收拾东西,收拾钟林晔的东西。
钟林晔洗手做羹汤。
何冰怔了一会儿,默默地去洗漱,程浓跟着去。
段黎没话找话:“哈哈,团长,你们挺早的。”
“比你们早,他进来的时候你们真好被扔出来。”被刘静像破布一样地扔出来:(
“哈哈哈。”用不用这样警觉啊?每个帐篷之间相隔有十几米,天都没亮你管我们在里面睡还是在外面蹲。
“当然,还有比他更早的。”安治悠闲地踱步到正在支锅煮粥的钟同学身边,“钟林晔是凌晨才离开我的帐篷的。”
庄书礼和何冰都一愣,钟林晔手一抖,一块炭差点扔锅里去:(
段黎的第一反应是看程浓,程浓很正常;罗巡第一个反应是看刘静,——刘静不亏是刘静,刷个牙都气势非凡,,牙刷都刷弯了。
钟林晔力证自身的清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团长让我对比数据,他要分析也门的局势。”
段黎同情这孩子:“同学,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想。”我们的思想都很单纯!
钟林晔委委屈屈继续做饭!
安治看看锅,命令:“把鸡肉粒撕碎做鸡丝粥。”抬头告诉段黎:“其实你可以想一想,想一想也门现在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