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尘(穿越)上——萧泠风
萧泠风  发于:2012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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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药碗重重放在桌上,心道,你这王爷真不知好歹,还是本公子把你小命就回来的呢,说话也不说客气些。小心我

在你的药里加上十斤黄连,我看你还有心情和我叫嚣。

苏湛是谁?那可是皇室甲胄,手握几十万兵马,就是皇帝侄子和他说话也得客客气气的,哪里碰得到忘忧这么一块

硬石头。

登时双目更寒,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本王不想重复,滚—出—去—”

“还不是重复了吗。”忘忧碎碎念,也不理他的冷言冷语径直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位一醒来就大发脾气的王

爷,反正他的毒刚解,身子弱得可以,而自己身上的药一堆,还怕这个王爷?他又不是他天阑国的人。

苏湛在清醒的时候少了分安然,多了分戾气,不愧是长年征战沙场的马上王爷。病弱的他,气势虽然不减,但眉目

间带着憔悴。

刚才就觉得他怀里好像抱着什么,原来是卷画。

死死抱着这幅画,如同拥抱了整个世界。

忘忧的心,一下子软了。

身为医者,最看不惯的就是一心要救的病人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开口:“我说,定王爷,我开的方子熬出

的药虽然难喝,但绝对有效。我也知道,中药汤这东西实在不好喝,我师父以前逼我喝的时候我愣是吐了他一身。

可你不同啊,你可是王爷,不能和我这样小孩子比……”

某个灵魂上都二十七岁的人装嫩。

冷冽的目光,有些缓和,带了几分困惑,显然从没遇到过这么粗线条的人。

“王爷不喝药,可不利于康复哦。”忘忧孩子气地眨眨眼,澄澈清明的黑眸倒映苏湛憔悴的面容。

定王犀利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温柔起来,道:“你这孩子倒有些意思。”

有意思?他很认真的说。

忘忧很正经地道:“别小看我,我可是你儿子花钱请来的神医,一来就救了你的命啊。”顿了一下,看向怀中死死

抱着画卷的王爷,认真道:“亲爱的王爷,人是不能一辈子睡在从前的梦里的。有句话说得好,今天是残酷的,明

天是残酷的,后天是美好的……”

……但是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当心理医生的潜力,看来以后做生意的时候可以增加一门心理治疗。

身为王爷这么多年,除了皇兄,何时轮到别人教训自己?

本来应该冲口而出的训斥在看到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眸,柔化了棱角,放缓了语气,就连僵直的唇角也勾起淡淡的弧

度。

明明是今天才见的少年,明明对他没有任何了解,可看着他澄澈的眼眸,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

画卷从怀里掉出,映着微弱的光依稀可以看见卷上那个挽弓的漂亮男孩,倔强的孩子,那个曾经如水晶般透明的孩

子……

在忘忧以为自己的怀柔政策失败,万分后悔自己没学过催眠术什么的时候,清冷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想听故事吗?”

“不想!”干脆利落,大哥,我想要的是你快些喝药好不好,开什么故事会。您老难道不知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危

险吗?

一个王爷的故事,肯定是宫廷秘辛。

他很惜命的好不好。

“可本王很想说。”苏湛居然也有样学样地眨眨眼,语气是上位者素有的不可违逆。

有些话,放在心里太久了,几乎将整个灵魂腐蚀掉。

想忘掉,将它死死埋在心里,不去想,以为就可以忘记。

那个虚幻的梦境将一切的努力打破,往事翻到眼前,让他睁大眼睛不许忘记。

第十七章:可怜苏某人

小心为刚喝过药的男子盖上被子,看着他耗尽虚弱身体后昏睡的样子,想起他在苏湛睡下时问的话:“为什么肯对

我说出心底的话?”

当时他只是笑,道:“也许那些负担太重,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想发泄一下。也许看着你顺眼,有些忘年交情。也

许,你的眼睛是最像他……”

话没说完,已经睡着了。

忘忧知道,这个王爷定是隐瞒了一些事,他也不会傻得去问。这些事无足轻重,知道便罢了,若再挖掘,恐怕以上

位者的谨慎,他的小命不保。

走出这间卧室的时候,天色将暮,蜜金色阳光渐渐消匿,深紫色的云如同燃烧的火焰,焚烧整个天际。

院子只剩下定王妃许梦婉,一个人站在院中,等待丈夫的消息。

见她一脸担忧的神情,忘忧微笑颔首示意,见她自然而然露出的笑靥,忘忧心中纠结——啊,为什么就没遇到一心

一意对自己的好女孩呢~~上辈子有琴对自己不离不弃,可穿越没把她带来啊!!

猛然想起路上的惊鸿一瞥,那熟悉的五官……

究竟是他思念过久而产生的幻觉还是天可怜见的赐予……

仰头看向瑰丽的云朵,忘忧做圣人捧心状。

“公子,你又在发什么呆啊。”一声带着无奈的轻叹,从院中的阴影处走出一个男子,表情很少的脸上带着无奈。

少辛?

唔,还是少辛好,够义气。

算了,他还年轻(虽然灵魂年龄27)早恋不好,耽误学习影响学业的,学校老师哪一天不是揪着耳朵说不准早恋的

有这个兄弟该满足了

舒心一笑,走过去目测一下他的身高,忘忧伸手搭在少辛肩上。无奈,身高上差那么一点点,有些不伦不类。嚷道

:“真是,好累,又当医生又当知心姐姐,啊不,是知心哥哥……也不是。不管了,反正很累的,也不知道诊金能

不能再往上调一调~~”

少辛额上划下几道黑线,显然对这种勾肩搭背很不习惯,不过也没推开他,就这么半拖着走出雨苑。

在院中一直等待的少辛,在和忘忧离开的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这个小小的院落,回忆屋中似曾相识的摆设

,还有那张熟悉得令人心碎的面庞。

忘忧见他如此‘深情’地望向小院,也顺着目光看去,自然而然落在尚未离开的定王妃身上,心中不由一哆嗦。

难道,他这兄弟还贼心不死?不行,逛青楼计划必须尽快实行,免得某男血气方刚办错事,连累自己的诊金没了着

落。

其实,后一句才是才是某神医真正想说的吧。

说起来,逛青楼需要大笔大笔的银子吧,他和少辛可是穷人呐,得找个付账的。

咦,那十倍,折合成一百万两的白银呢?

不行,不行,那是公款,他还年轻,不想死在花姨的‘辣手摧花’上。

应该是‘辣手摧草’吧……

嗯,就大肥羊苏衡宇吧,应该已经救回来了吧,应该还没死吧。

人啊,哪有那么脆弱~~

可怜的苏衡宇同学,从雅间跑出来直奔茅厕,拉得那叫一个天灰地暗,日月无光,恨不得与茅房生生不离。

皓雪楼一共就两个茅厕,一个被他占了,一个归那个混蛋高疏狂。二人牢牢占据这两个战略要塞,无数想要亲近茅

厕的人都被拒之门外。

后来,据说是后来,皓雪楼的管事从业绩中拨出了一大笔钱用来盖茅厕。自此以后,论起这项关乎人生命的重要建

筑,完备性、豪华性,皓雪楼绝对是众酒楼之首……

好在在他腿脚发软、绝对没法走路的时候,甚至考虑要不要自报家门就这么丢人地被送回家里时,无敌小厮小乐子

降临了,将自己从茅厕中救回,送回府中。

苏衡宇感动得热泪盈眶,以至于一路上一直死死抓住小乐子的手,在他一脸的惊吓中,不停重复一句话——“小乐

子,你真是太伟大了,少爷我要涨你工资!”

可怜的小乐子第一次听,谦虚一下,再不好意思谢恩以表感激之情。

第二次听,直接表示对少爷的感激。

第三次听,点头示意。

第四次听,无语凝噎。

……

“小乐子,你真是太伟大了,少爷我要涨你工资!”

忘记是第几次听到这句话,小乐子一脸呆滞,脸色苍白几乎可以与苏某人一拼。

原来,可怕的不是只有啰嗦的女人,说个没完的男人,杀伤力更强。

苏衡宇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向救世主小乐子表达自己的谢意。

聪明如他,怎会不知是忘忧动的手脚,可就借他是十个熊胆他也不敢找他报仇啊,何况他还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无声无息,连药王谷谷主,那个人的师父都不及的下药功力,他实在是不想在体会一下了。

他还年轻,虽然一直有个高疏狂和他作对,他的生活总体上还算美好,他还不想死。

认为此事万分丢脸的苏衡宇勒令下人不许声张,要厨房做些清淡些的稀粥之类。

用颤巍巍的手捧起碗,一手执起汤匙,心中凄凉。

想到皓雪楼做的一桌美味硬是因那高疏狂坏了心情,与他互损的时候把那忘忧惹到,以至于现在的万分凄惨……

啊——该死的高疏狂!!

汤匙送到口中,忽然打了个冷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咽下粥,刚想再来一勺,他的脸白了,又绿了,最后黑了。

前来伺候的小丫鬟见世子的脸色变了又变,刚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就见一向温文淡定的少爷将碗一抛冲了出去。

这又是怎么了?

小丫鬟看着撒了一床的稀粥,任命叹息开始收拾。若她回头看他少爷,便会发现少爷跑的方向不就是茅厕的所在地

吗……

可怜的苏同学,愿诸神保佑你。

第十八章:逛青楼吧

未来的三天里,定王爷的身体恢复很快,也是他底子好,但用忘忧的话来说,那是他的医术更好。

苏衡宇指责他不谦虚。

忘忧懒懒白他一眼,说什么谦虚过头就是虚伪了,他多直率啊。

苏衡宇气结却也不敢再挑衅。

这三天里,苏世子可以身领教了忘忧制的药的威力了。

好在啊好在,他身负带忘忧游遍洛阳的重大使命,这恐怖药效以最低伤害力被苏衡宇熬过。

不过,这滋味绝对不好受,连水都不让喝啊,他父母虽然没有溺爱孩子的习惯,可他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么可怕的

‘历练’啊,就是饥民起码还有树皮啃啊。

现在的他,爹不疼娘不爱的,比小白菜还小白菜。

因他救了夫君性命而感激万分的母亲,对他百般的好,喝令自己好好招待忘忧。

一向对自己很严厉的父亲,对忘忧也是宠爱有加,与他说话的时候像是对待平辈人一样,相谈甚欢,令苏衡宇咬牙

,眼含热泪,高呼,为什么他们没看清他的恶劣本性啊啊啊啊~~

当然,他没胆子真喊出口啦。

识时务者为俊杰,高疏狂的凄惨劲他可是特意派人向高府打听过了,那叫一个惨啊,请来的大夫郎中啥病都没诊出

来,弄些温和不伤人的方子愣是让高疏狂数次如厕,腿脚发软,那郎中差点没建议高府直接办后事。

比起他,自己受的苦实在不算什么。

窃笑~~~

可惜,花无百日红,人也没法笑到老。现在的苏衡宇只想狂奔到父母身边,让他们看看这个忘忧究竟是怎样的人。

居然说他温文尔雅,个性谦和……纯属是没长眼睛!!

咳,罪过罪过,那可是他敬爱的爹娘啊。

刚刚熬过三天酷刑的苏衡宇本来在品茗读书,哪知道逛了几天依旧兴致不改的忘忧兴冲冲来找他,说要去赌场和青

楼。

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坦坦荡荡。

苏衡宇的家教其实很严格的,虽然对那些青楼女子并无轻视之意,可对于那种不负责任与女子发生关系的行为很反

感。至于赌场,他可是听说过无数人因此倾家荡产,因而对大小赌徒万分反感。

很委婉地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忘忧,希望他可以改变目的地,哪知忘忧一手叉腰,一手摸着自己的下颌,灵动的杏眼

转了转,普通的面容上浮现出古怪的笑意,水润的唇开合,吐出令苏衡宇撞墙的话语:“你,不是不行吧。”

轰~~~小火山喷发,英俊的脸上红得彻底。

忘忧拍拍他的肩,安慰:“你忘了我是神医吗,没关系,我给你开几服药的就成,保证你重振雄风,征服无数闺中

怨妇!”

“你,你……”苏衡宇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他,还颤啊颤个不停。

“行了,瞧你这点承受能力,还真是个小纯。”忘忧鄙视道,全然忘记自己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主要是为了帮少辛找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绝代美女以掐灭他觊觎王妃的念头,可看到这小子一副万分惊恐的模

样,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是豪门的公子啊,应该是纨绔子弟啊,就算不纨绔也该玩酷啊,就是胆小也要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啊。那王爷看

上去也是城府很深的人,怎么养出这么个经不起吓的小孩子家家(忽略自己比那个小孩子家家小了三岁)。

这怎么能行,他可是小王爷,这般不通情理今后可怎么在皇室、官场上立足。

自此,忘忧下定决心培养苏衡宇抗打击能力,这也是苏衡宇未来悲惨生活的开端。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

忘忧一边欣赏他不断变换的脸色,一边语重心长道:“小宇子啊,身为男人的你难道不知道那些江湖轶事,那些浪

子剑客得青楼中的红颜青睐的传奇?!我们去青楼是去赏美,不是嫖妓,你这心思怎么拐到那里去了,自己心里不

纯洁才会把别人想的不纯洁。再说,我们男人去见识一下怎么了,以后你是王爷,那些大官什么的找你出去喝酒饮

宴你还能……(噼里啪啦)……再说今天晚上刚好有百花宴,多难得的盛会啊,一年一次啊,错过今年可就得在等

十二个月啊,三百六十五天呐。我说去趟赌场是因为今天下午没事干,还不如等到差不多的时间赶到办宴的玉琼阁

,免得等那么长的时间。再说小赌怡情,大赌才伤身,我有说要倾家荡产散尽钱财去上赌桌拼杀啊,你的脑子是用

来干什么的,吃饭的吗?这是世界每样东西的存在都有它的价值,这个道理你到底懂不懂啊?啊?啊?”

这一段冗长的训诫,顺畅至极,连思考都不用,虽然噼里啪啦说的苏衡宇晕头转向,但聪明的他抓住了重点。

百花宴。

百花宴在洛阳可是很出名的,可谓是洛阳的一朵奇葩。每年的三月初七十五当夜,各秦楼楚馆的佳人齐聚一堂,选

出今年的百花魁。

能进入会宴参与选拔的自不是那种庸脂俗粉,就是在各馆中也是要严格挑选的。

能当选百花魁的美人,要的不仅仅是美貌,还要有才情,就连支持的客人也是被考虑在内的。比赛过程分为乐器、

歌舞和诗词三关。每关间歇的空挡时间就是客人的表现时间。才子以诗文会友,被选出头等诗文算为红彩,可赠给

心仪的女子,算作争夺花魁的积分。当然,若是没有推崇的诗文,那关的红彩就会取消。有钱人可以出钱用银子买

的彩头,为蓝彩。一百两白银等于一捧蓝色彩花,而五十捧蓝彩相当于一捧红彩,但就是用五千两也买不回一个红

彩,通常楼里的姑娘更欣赏的是红彩。

这种盛会是很严肃的,不能坏了规矩。

当然,他们那么努力捧花魁不是没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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