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计之借刀杀人(穿越)下——楚馨姬绿
楚馨姬绿  发于:2012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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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了么?”

小云下意识用手去摸自己的下巴,“没事,已经好多了。”

“想不到夏侯桐府里还有人能伤得了你。”

小云笑了,“大哥,你忘了,这伤不是被什么人弄的,而是柳河用霹雳弹炸开暗格的时候,碎砖和木屑到处飞溅,

我一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霹雳弹?炸开暗格?对!就是这件事,这件事后面有个很重要的消息!纪远山让自己集中精神顺着这线索往下想,

接着便豁然开朗!

他想起来了,那晚他们从夏侯府回来,几人又在房间里详谈让柳河出面去找高维善后一事。诸般事情都谈妥之后,

他见小云下巴上带了伤,随口问起,小云便实话实说,于是柳河也解释了一番,她说自己本来按照事先说好的,去

转动床头机关想打开暗格,没想到机关失灵,所以她才不得已使用了霹雳弹。

那么,机关又为什么会失灵呢?凡尘记错了吗?不可能!他故意说错?更不可能!唯一可能的就是——夏侯桐改变

了机关!

夏侯桐为什么要改变机关?

据凡尘说,夏侯桐设下的这处机关原只有总管老钱和侍卫阿道知道,是为了危机解除后外面能有人接他出去,以防

万一他自己手软脚软被困在暗格里面。后来阿道死了,凡尘做了他的侍卫,也被告知了这处机关。那么后来夏侯桐

何时改变了这机关呢?他改变机关当然不是为了防备老钱……

纪远山的脸色有些变了!

小云见纪远山一脸沉思,眉头越拧越紧,忍不住唤了声,“大哥?”

“小云,我怀疑在咱们动手之前,夏侯桐就已经知晓了凡尘的身份,只是这老儿竟能沉得住气,一直没有什么举动

,倒让我也疏忽了!如今我们遍寻凡尘不见,我怕……他会不会中了那老儿的招数?”说到这里,纪远山的情绪明

显有些慌乱,在房里走来走去。

“招数?他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招数?”小云不解。

“唉,你想啊,之前凡尘一直住在他府里,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再暗,有林北涯在,夏侯桐自不会冒然对凡尘下手,

但万一他弄些什么慢性的药让凡尘不知不觉服下了,也许三五月才发作,林北涯也疑不到他头上,他岂不是神不知

鬼不觉除了心头患!所以我担心现在凡尘会不会……”纪远山不敢往下说了,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有可能,之前他们

派人留意夏侯桐,就得知他弄了很多奇怪药材回来在,整日躲在药房里鼓捣个没完。

“大哥,你担心凡尘现在在某个角落里毒发了?”小云直言不讳说出了纪远山的担心,却又道,“可就算他毒发,

我们寻人一向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没理由踪迹皆无啊?”

纪远山不语,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些乱了,这在他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然而最近因为凡尘,他时常觉得自己的心绪

会不受控制地变得一团纷乱。

“大哥,那之前我们说的,利用林北涯引凡尘出来……”

“还照之前说的做,放出风声就说林北涯一病不起,另外,你继续带人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找出来!”

“是。”

小云离开后,纪远山仍在屋子里转着圈子,之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找顾小虫出面帮忙一起找,但现在他完全打消

了这个念头。如果夏侯桐真的知道了凡尘的身世,那么将消息透露给他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顾小虫。

纪远山暗自咬了咬牙,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天晚上,纪远山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换了夜行衣,悄悄从后墙离开了风月无边,他要亲自去一趟夏侯府,

尤其想去那间神秘的药房看看,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目的,就觉得看一看才踏实,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岂不更好。

二月初的天气,深夜里还颇有些寒意袭人,街道上人影不见,纪远山展开身形,如鬼魅般疾速飞掠,深灰色瓦片所

覆盖的屋脊好似一片片浮云在他的脚下飘过,他一直很喜欢这种感觉,于深夜时分在千家万户的屋顶上疾奔,能让

他体会到一种速度带来的快/感以及睥睨众生的优越感。可是今晚他什么也无心去想,只想快些到那府里。

不出片刻,纪远山已越过高墙来到了夏侯府内,这地方他半月前才造访过一次,而那时与现在却截然不同。那时候

这府里还有人气,虽然那是一个杀戮的夜晚,到最后时,空气中都仿佛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但总还能在一片漆黑

中寻到点点灯光;而现在,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

第88章:往日气息

夏侯府已成凶宅,大门也落了锁,但一开始确实有些胆大之徒想偷偷摸进去发一笔小财,可后来传言这里闹鬼,还

有人说亲耳听到鬼在唱歌,此后就再没人敢去了。

纪远山自不去理会什么闹鬼的传言,他站在院子里,略微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朝着“戊”字号药房所在的位置掠了

过去,之前他对夏侯府的格局早就记得熟了,自问不会找错。

推开药房的门,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纪远山皱紧眉头退了一步,从怀中摸出蒙面巾掩住口鼻,才走了进去,

夏侯桐弄药的地方,他总觉得小心为上。

药房里更是一团漆黑,他摸到一只蜡烛,点着了,端着在房里走了两个来回。这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用具,另外架

子上还摆着不少药材,纪远山自问对于医药方面还知道一些皮毛,但这屋里的药材他却一样也不认识,除了这些,

纪远山本来以为应有的瓶瓶罐罐却没怎么见到,即便有也都是空的,所以也无从知道当初夏侯桐在这里弄了什么,

不过后来他在一处格子里发现了两本薄薄的小册子,便顺手揣进了怀里。

药房里气味难闻,纪远山也不欲久留,他最后再转了一圈,便退了出来。

站在当院,纪远山正想着既然来了一趟,要不要再去其他屋里看看,便在此时,他忽然听到黑暗中飘来断断续续的

声音,果然就像……有什么人在唱歌!

饶是纪远山艺高胆大,站在这刚死了几十口人、又传言闹鬼的地方,突然听见一片死寂中竟有隐约歌声传来,也不

禁打了个寒颤。他忙定了定心神,再仔细听,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就好像刚才是他的幻觉,这就更让人感到毛骨

悚然!

纪远山决定赶紧离开这里,可是他才纵身掠出十几丈远,耳边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又来了!而且比刚才好像离得还近

了些!纪远山干脆停下来,凝神细细分辨了一下,然后向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奔了过去,暗想我倒要看看这是何方

妖孽!

声音仍旧时断时续,纪远山走得也不快,而他越是循声而去,心里越被巨大的惊喜一点点攫住,这声音……竟好像

是凡尘!因为人唱歌的声音和说话时不太一样,纪远山从未听过凡尘唱歌,但此刻多听几句,还是能听出来!

唱歌的人的确是凡尘。

那一晚开始得很顺利;

那一晚进行得也很顺利;

他费尽心机只为信守一个承诺,他答应过他,决不亲自动手;

他做到了,他的仇人也死了,潜在他身体中一直盘旋不去的那个灵魂也终于放过了他;

一场借刀杀人的计划,到此堪称完美!

只可惜人算终不如天算……

那一晚的结局,让他心灰意冷。

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他替别人杀过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不认识他们,下手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即

使被人当场撞破也不曾怕过什么;可偏偏当他真正想要为自己杀一个人的时候,却无法下手,偏偏当他不是凶手而

被人当场撞见的时候,却惊惧到了极点!

这多么讽刺!

那一晚,看着林北涯匆匆逃开的背影,想着他之前说过的话,凡尘就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他朝着林北涯的身影

隐没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然后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了那充满血腥气的院子。

出了夏侯府,凡尘在一片延绵不断的屋脊上发足狂奔,却没有目的,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有那么一瞬间,他仿

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祥龙客栈的掌柜误死在他手上,当时他在外游荡了一日,当晚也是这么纵身在屋脊上飞掠,但

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还知道那里肯定有人在等着他,会收留他,所以他心里一点儿也不怕,反而轻松

惬意,就好像在屋顶上迎风散步。

而这一次,前面再没有人等着他,那个给他安慰的人已被他远远抛在了身后。

兜兜转转,凡尘又来到了城北的观音巷,这里的空气一如既往有着酸腐的味道,两旁是低矮破败的民房。巷子尽头

便是那间破庙,两扇朱漆斑驳的门板被他一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十分刺耳。进门是个小院子,

一侧的院墙已经塌了大半,里面仅残留一间大殿,就是这样一个所在,于冬天的夜晚也成为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和乞丐们最好的栖身之所。

大殿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气味更加难闻,凡尘皱了皱眉,转身出来,干脆在院子角落的大槐树下抱膝而坐。冷

风吹来,他抱着肩膀缩了一下。

看来在那人身边享受了两年安逸的生活,他也变得娇气了呢,凡尘不无自嘲地想,从今往后,他该努力适应着让一

切重头来过。只是,他要怎么去适应呢,在爱过恨过之后,他再也回不去那个只为活着而一天天硬撑下去的少年,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炽烈的灵魂在鞭策着他。

正是因为小冬,他身不由己被扯入复仇的轨迹中,而他也带着前世的刻骨仇恨日复一日深陷其中,分不清谁是谁,

他也无意去分清,只想放手一搏,将这恨肆无忌惮地发泄出去,然而他终究忽略了一点,人在恨的时候,不该有爱

现在这些都结束了,他恨的人死了,他爱的人走了,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他的生命还剩下什么?杀人?数钱?吃

喝玩乐?

凡尘缓缓抬起手来,用两指扣住了自己的咽喉……

第二天天光放亮,破庙大殿里的流浪汉们陆陆续续走出来,开始了只为觅食果腹的又一天,没有人发现在墙角大槐

树的后面,还靠坐着一个白衣少年,他身上的白衣有些脏了,下摆还撕破了一片,匝密的缠枝莲纹刺绣硬生生被扯

断,仿佛宣告着一种终结,他的脸色和衣服一样,看上去没有半点血色,一双深邃的眸子茫然盯着半空里的某个点

,好像老僧入定,又好像万念俱灰,只是阳光下眼光微动,眸子里似有琥珀色光芒一闪,才表明他仍然活着。

死过一次的人不再怕死,当扣住自己咽喉的手指慢慢收紧,凡尘闭着眼睛告诉自己或许能再次投生转世,重新开始

。然而死亡的气息一点点逼近的时候,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依旧是那人的影子。他不怕死,但他不甘心!幽冥中

的主宰既然给了他轮回的生命,为何不肯让他好好的……爱一回?

就算再一次投生转世,如果忘不了那个傻瓜,他还能再爱吗?

凡尘扶着大树站起身来,如此直直一个姿势坐了整晚,他的身体几乎变得僵硬,浑身也被一夜北风吹得透心凉,勉

强活动了下手脚,他离开了这座破庙。

摸了摸怀里,幸好还有些散碎银子,凡尘没有去客栈,而是找了家极其简陋的下等旅寮,先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再

找间屋子倒头便睡,老鸨得了银子自然按他吩咐去做,反正不要姑娘陪着岂不更省事。

如此捱过了两三天,恰好这两三天里,官府那边没什么动静,纪远山那里也没什么动静。而后凡尘竟鬼使神差般又

回到了夏侯府。

不是因为银钱用尽,也不是因为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只是想找一个能有那个人气息的地方,六王府、

小王府,他都不能去,只有这里。

这里还残留着那晚杀戮所带来的血腥味道,然而一踏入那熟悉的院子,凡尘就再也感觉不到其他,就好像一脚踏入

了往日和那人一起生活的一幕幕场景中,他登上台阶走进卧室,一头扑倒在床上……连日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

囵觉,只因习惯了被那人抱着,纠缠着,温暖着,需要着,一旦离开就无法入眠,而现在那人虽不在身边,却能够

感受到他特有的气息。

被这气息包围着,他才能安心闭上眼睛。

凡尘就这样在夏侯府住了下来,府中吃穿用度各种物品都还留下不少,他独自住上个把月都没关系,实际上他每日

浑浑噩噩只守在那间房里,除了喝酒,什么也不做,往往到饿得不行了才去厨房胡乱弄些吃的。而他喝醉了之后常

干的一件事就是唱歌,半醉半醒,朦朦胧胧,他用含混不清的声音时断时续地唱着那首《玉蝴蝶》……

直到这一日,纪远山夜探夏侯府,被歌声一路吸引过来。

第89章:踏破铁鞋

看到凡尘的第一眼,纪远山心里原有的惊喜就被冲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只有心痛,从未有过的心痛!这在他

眼中一向是光鲜亮丽、桀骜不羁的俊美少年,如今已不复往日风采,虽然还是那精美绝伦的五官,身量也还不至于

形销骨立,但那种自内心里发出的绝望和颓丧已将他彻底吞噬,让他眼光空洞看不到明天,所拥有的只是回忆。

这一刻纪远山真的感到了一丝后悔,后悔自己所安排的一切,如果早知道结果会这样,他还会那么做么?如果这少

年就此沉沦,即使真的留在了身边,他就能够满足么?

凡尘已然醉了,但深夜里突然造访的人还是让他蓦然惊醒,并从地上鱼跃而起,待看清来人之后,他身子微微一震

,有了几分清醒,本来抬起的手臂也放了下来。

见纪远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不说话,凡尘笑了笑,低声道,“你是来找我的么?呵呵,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不会

走的,顶多捱到这里没东西吃了,我自然会主动去找你的。嗯,而且我还有欠你的债没还,你放心,我答应的,一

定会做到。”

纪远山皱眉看着他,“我相信,我本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只是凑巧遇上罢了。”

凡尘忍不住又想笑,他刚才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早已把当初答应纪远山要“心甘情愿陪他一次”的事情忘得干干净

净,直到此时看见他才突然想起来。

只有答应那个人的事他才会一直记得,但那个人未必相信;而被他遗忘的,却轻轻巧巧说“我相信”。

我相信……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是用这样一个词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他的心。

纪远山见凡尘的表情再变得恍惚起来,知道他指不定又想起了什么,忙找了个话题引开他的心思,“之前这府里传

言闹鬼,可是你惹出来的吧?”

凡尘住进来的第二日,晚上去酒窖里拿酒,回来半路遇上了一个飞贼,他想也不想就出手料理了,没几天这样的事

又发生了一次,他并非刻意出手伤人,只是不想被这些胆大包天的小贼打扰罢了,再后来果然便清净了许多。

原来外面传言这里闹鬼啊,说的却也没错,他现在可不就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凡尘往前走了两步,站在

离纪远山更近的地方,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让他看去没有半点生气,他扬起脸对着纪远山,“是我又怎的?你

放心,就算我变成了鬼,欠你的也一定会还!哪怕你现在要,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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