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 下——dubedu
dubedu  发于:2012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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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济锋突然觉得巨委屈,低着头,手指头扭着,说不下去了。

楚放探身,捉住了农济锋的手,掰着他的手指头:“有些事情,明知道自己会受委屈,也得做。你们编辑让你背黑

锅,你会不会背?你工作中,没有受过委屈吗?”

“可是,可是……”农济锋的声音带了点哭腔:“这传得,不晓得有多少人看到你被侮辱,那个不一样。小事儿抗

抗就过去了,这事儿,太大了。”

楚放轻轻一拉,农济锋趁势就坐在了楚放的腿上。“这算什么事儿……还亏得你是娱记呢。有些小姑娘家家的,被

说成跟个妓女一样,在网上,不是多的是?你还写过艳照门的博客呐,我连那些女人的承受力都不如吗?”

农济锋仍然低着头,玩着楚放的手指头:“那个虽然过分,可是他们毕竟做了,你没有撒谎,却被冠以那样的名头

……”

“我现在不是说谎了吗?背黑锅,不是因为我要说谎吗?因为做了的事情被指责,和因为要做的事情被指责,有多

大的区别?我早做好思想准备了。”

“可是。”农济锋想哭,忍着:“如果不是那个臭女人……”

“喂,她是我的衣食父母……虽然我被蒙蔽在先,可是主观配合在后。再说,我的佣金还上涨了呢。值得的。”

“不值得。”农济锋嘟噜着嘴巴:“我看着那人那么说你,就过不得想,他玛丽隔壁的老子都想揍死他。”

“呵呵。“楚放轻轻地笑了:”我本来就有诚信问题啦。“

“才不是,你是为了晓莺背黑锅。”农济锋说。

“当然是迫不得已。但是晓莺要拍电影,电影中有兄弟和伊芙琳参演,我的佣金有好多,他们身价上去了,我自然

赚更多的钱。晓莺被漂白,而我呢,反正又不会复出,没多久,这事儿就会被淡忘的……如果只是吃亏,没有好处

,这个黑锅,我也是不会背的。”

“嗯……”农济锋没词了。

“其实我还是诚信有问题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那么,我没错咯?”楚放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

“嗯,你也是为了别人受委屈啊。”农济锋顺着话接了下来。

楚放放声大笑,笑了好一会儿,见农济锋幽怨地看着他,才狠狠地一掐农济锋的腰:“喂,你双重标准哦。”

“啊,哦。”农济锋轻轻地笑了起来:“当然要双重标准的。难道你不知道,人,都是待己宽的吗?对别人严格,

对自己和自己的人宽容,人的劣根性啦,没办法的。”

“呸,你学哲学的吗?跟我这儿说什么人性不人性的。”

“是语言文学。文学这东西,就是讲人性的。再说了,这种事儿,看得多了,我,自然也不能免俗。谎言那种东西

……”

“够了。”楚放身子往前靠,额头抵在农济锋的肩膀上,舒了一口气,轻轻地说:“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那天

听你教训我,火大,然后,耍小性子了……其实,很久没有耍小性子。职场上,娱乐圈中,没有人会容忍我的小性

子。”

农济锋轻轻地摇着身子:“你爸妈总会容忍的啦。”

“不敢,也不忍让他们再来容忍我的小性子……所以只能抓着你撒气了……其实我是准备晚上就给你电话的……你

好臭……臭死了。”

楚放推开农济锋,一指洗手间:“快点去把里里外外刷洗一遍……你没带行李?先穿我的衣服好了。里面的东西都

是我的,你用。”

农济锋春情荡漾,可是真的身上很臭,嘴巴也很臭,连亲嘴,他都不敢,被推进洗手间后,开了水,猛力地搓洗起

来。

楚放抚了抚额头,叹气,又笑了起来。生气当然是有的。只是记者会之后,他觉得很疲倦,开了电脑,一一地看过

农济锋的邮件和留言,以及手机上的短信。农济锋的急切和担心,以及心疼,楚放都收到了。只是一时间转不过弯

,下不来台。他说的是实话,本来准备晚上上QQ的,只要农济锋开口,他就会……怎么样?是啊,他就会道歉。

找出自己的衣裤放在沙发上,想了想,还是出了门。走廊上,晓莺和老大面面相觑,见到他,迎了过来,却又不敢

说话。楚放叹了口气:“这事儿暂时给我保密。”他瞪了晓莺一眼:“记者会才过去两天,我可不想马上又开个记

者会说明我的性取向。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去,还有,老大,我说的那个四重唱组合,还有保罗西蒙和加芬克尔的二

重唱,你们好好琢磨一下,三重唱的,网上也有。以前你们侧重歌舞,这次趁着拍电影这个机会,把和声好好地加

强。晚上,一起吃个饭,你们几个,晓莺,辛力他们乐队,伊芙琳。还有,我的事儿,你们几个知道就成了,别外

传。我要是被打压,你们跟着倒霉。去吧。”

楚放用力地捏着手指,还真他妈的不是几个,加起来足有十几个了。还要找Tony,上次就是他帮忙做主给农济锋买

的衣服,这一次,还得劳烦他。

那个家伙,真的是……楚放嘴角带着笑,去找Tony。不要太高级,不要太怪,两三套,得快点。不然农济锋穿着自

己的衣服亮相,非窘死不可。

37.

农济锋痛痛快快地洗了澡,刷了牙,之后囧了。这洗手间倒是够大,跟四星宾馆的洗手间差不多大,但是没有浴巾

,而且,除了台子上自己的脏衣服外,连条小短裤都没有。喊了两声,楚放也没有搭理他。穿脏衣服出去吧,澡就

白洗了,就这么裸着……看着大镜子,自己这一身排骨,还真没有什么看相。

农济锋有些急了,轻轻地把门开了条缝,探头出去,又喊了两声,仍然没有回答。窗子很大,窗帘没有拉上来。而

且,这个楼虽然是高层,可附近的高层多了去了,对面也是一商住楼。

农济锋想哭。楚放那丫的干什么去了?也不帮自己把衣服拿进来,是不是存心想看老子出丑啊?也忒小心眼了吧?

琢磨了一下,还是套上自己的短裤裤,冲出去匆忙地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呼,屋里立马就暗了下来。这办公室,

用得着这么厚的窗帘吗?

沙发上倒是工工整整地放了衣服,农济锋拿了又跑到浴室,再次冲洗了一下,换上。闷,连内裤都大了一号,长裤

必须得挽裤脚,没有皮带,裤子更加的松垮。短袖衬衣,袖子倒不会很长,下摆也还好,不过空空荡荡的。镜子中

,自己的样子有点怪怪的,蛮可笑。

农济锋摇了摇头,闷闷地走出来,到外头一看,一个人也没有,楚放的手机还搁在桌子上呢,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

儿了。

这办公室好大,其实更像个会议室,中间一个会议桌,周围是一圈椅子,这头上面放了小的文件架子,一台手提,

盖着。靠洗手间的墙壁这边放了个沙发,布艺的。农济锋在沙发上坐下,嘿嘿地笑了起来,想起了自己写的那首小

诗。靠门的墙边放了一溜的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看上去很高级的音响,装碟的架子,满满登登的都是碟,还有不少

的杂志,摆放挺整齐。那一端放了个琴盒,看样子好像里面装的是吉他。对面靠墙是一排木质文件柜。

农济锋打开灯,坐在会议桌前,把手提打开,撑着头,继续打量着这房子。会议室,肯定是会议室。琢磨着待会儿

如果还有人进来,会不会把他当成小偷啊。不管了。昨儿夜里疯了似地从家里出来坐火车跑到北京,都没有跟编辑

请假的,不知道瞿编有没有找他。忙翻手机,还好,没有瞿编辑的召集令。

农济锋擦了擦汗,打开文档,写稿子吧。现在几乎每天的晨报都有用到农济锋的稿子,少则一篇,多则两三篇。话

说,娱乐版这边,本来就只有两三位记者,周一到周五,都有两三个版面的,虽然每个版面有一半留给了广告,毕

竟,晨报每天还是需要几千字的文章,篇数,要视篇幅来定。特约通讯员,不是每天都要交稿子的。农济锋这样的

记者,任务最重,稿酬最低,福利和待遇,更加不用说了。

“你怎么不说每个月你还有底薪呢?”瞿编辑是这样回复农济锋的抱怨的。“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和东西发,有时候

采访会有礼品袋——我天天蹲报社,屁都没有的。”

农济锋嘿嘿地干笑,心中腹诽。薪酬,他的跟瞿编辑的,压根就不在一个层面上,瞿编辑正式编制,有形的无形的

收入……不提也罢,谁让人家是老资格呢?他当年吃糠咽菜的时候,自己还在读书呢。

做什么,只要得心应手了,就容易快捷,不精益求精的话,花不了什么功夫。有时间又有东西,农济锋会好好雕琢

自己的文字,不过这会儿,心散着的,也不过就是敷衍了事了。不晓得瞿编辑看了他发过去的稿子,会不会拍桌子

骂娘啊!

但是真的,集中不了精神。这段时间太难受了,因为楚放。今儿,又是天外惊雷,震得他不知所措。那家伙是在单

位要出柜了?跟他的艺人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是他的男友?兄弟仨会有什么反应?还有那个晓莺,她好像在勾

搭楚放。当然楚放是个gay,问题是,这个gay纯不纯,天才知道。

农济锋拍了拍自己的脸,注意力集中,写稿子。

写完了,发送出去了,那个家伙居然还没有回来。农济锋又开始提心吊胆。如果有人来了,会不会拿他当小偷啊?

对哦,话说如果是会议室的话,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人来啊,是不是楚放这一组专用的会议室啊。

无聊之极,农济锋开始在屋子里转圈。布艺沙发很大,不是一般的大,又宽又长,足以做床用。农济锋在沙发上靠

了一会儿,困,想睡了。不过这房子里明显是中央空调,坐在那儿做事还不觉得什么,一躺下来,冷,而且,饿。

快一天了,农济锋就在火车上吃了一包方便面,此时,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又渴。

农济锋搓了搓胳膊,踱到饮水机跟前,旁边放了个白瓷的茶杯,打开盖子一看,里面也是雪白的,并没有泡过茶的

痕迹。农济锋没敢乱动,拿起饮水机柜子里的一次性杯子,开始往肚子里灌水。

又走到文件柜前,试着拉了拉门,居然没有锁,轻易就拉开了,里面整齐地挂着衣服,各种衬衣,西裤,还有一套

套的西装,都用防尘罩罩着。下面那个门拉开,里面是枕头、被子和毯子。农济锋有些发愣。开另一个柜子,里面

有各种衣物,最下一层,是好几双鞋子,皮鞋和拖鞋。

农济锋挠头。这就奇怪了,会议室,怎么会放这些东西?

继续搜索,又发现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一箱子的小包装饼干和方便面。农济锋把所有的柜子都打开,然后往后退

了两步,歪着头看了看,突然领悟过来。这些东西,肯定都是楚放的,那么,这里,就是楚放的家了!

农济锋揉了揉鼻子。鼻子好酸。自己的家,小且乱。而楚放的家……这哪里说得上是家?农济锋回头看了看会议桌

,还有那边的布艺沙发。白天,收整得干干净净,晚上,沙发铺上毯子,放上枕头,便是楚放的床。怪不得洗手间

还有一个洗衣机。这房子里,连个碗都没有。这个公司里有没有食堂?还是每次楚放都是吃盒饭?

当然楚放的生活比他的要富裕得多。到处跑,也多的是饭局。只是在这个栖身之处……农济锋环顾着,墙上贴了几

张海报,其中一张,是农济锋设计的以辛力为主角的摇滚音乐节的海报。这房子,分明就是个办公的地方。楚放那

样严谨的人,肯定不会带别人到这儿来住的。那么夜晚,这个人,开着音响——不晓得还有没有别的人像他一样晚

上住在办公室里?

按照常规,那个是不可能的。

柜子里有个相框,照片上,两位老人坐在沙发上,楚放站在他们后头,都是笑容满面。农济锋开始揉眼睛。相框为

什么不放在外头,不放在桌子上,为什么关在这柜子里?因为会影响到工作吗?怎么可能?也许会使楚放显得柔软

些了。那家伙总是绷住,做一副严肃的样儿。

农济锋关上柜门,围着会议桌转了两圈,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在外头打拼,没有谁是容易的,楚放看样子,

工作方面也是无可挑剔。只是……又想起他在新闻发布会上的样儿,农济锋嗷了一声,焦躁地趴在沙发上,心疼着

那个人。

有人在开门,农济锋仰头一看,楚放走了进来,便道:“你去哪儿了?我一个人在这儿等着,怪心慌的。”

楚放一扬手中的东西:“给你买衣服去了,顺便还买了晚上必用的东西……我这儿没有的。”

“哈?”农济锋有点脸红:“晚上我打算……呃,坐火车回去的。”

“就走?”楚放有点不乐意:“还说了一起吃晚饭呢,过几天再回去啊,弄那么辛苦做什么?换衣服吧,瞧你这样

儿,裤子都垮到屁股沟沟了。对了,这次有记得给你买内裤。换上衣服,我们该走了,辛力他们先去定了座儿。”

农济锋也不矫情,当着楚放的面儿就开始脱衣解裤:“不是,我没有跟老板请假的……而且每天都要赶稿子。我就

是,想过来看看……”

“不是来陪我吗?”楚放撇了撇嘴:“跟老板请个假就好了。北京的娱乐新闻难道不比长沙多?好像明天有个什么

电影首映,我帮你联系一下……或者,非回去不可?”

农济锋老实惯了,可是又实在舍不得离开,一边穿衣服一边咬牙切齿:“干脆我就不请假了,混得过去就混过去…

…啧,还是说一声,是那个所谓国产大片吗?待会儿我给瞿编打个电话说说看,就说有票子和邀请函。只要有东西

给他,他应该不会发飙吧……你怎么又给我买衣服啊。”

楚放够了勾手指头,农济锋就巴巴地跑过去,坐楚放腿上。楚放掐了掐农济锋的腰,笑道:“怕你出去丢我的份儿

……都是你认识的几个,没关系,他们也不会胡说八道。瞧你那样,跟上访的差不多,我还怕会有人把你请到收容

所或者驻京办啥的……再说了,亲自买的衣服,撕起来过瘾。”

农济锋哈的一声笑了起来,然后仰着头,狂笑不已。楚放推了他一把,两个人收拾一下,一起出门。

走廊上看到好些人。农济锋逼着自己抬头挺胸,脸上尽量挂着不卑不亢的笑。碰到了知名人物,楚放会停下来作介

绍,当然农济锋,是个从长沙来的娱乐记者。又问有没有时间接受农济锋的采访,到了楼下,楚放居然就给他安排

了两三个采访了。

农济锋很开心。有预约就有采访,有采访就有稿件,有稿件,他就能够在这儿跟楚放多混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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