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溪,你只是钻进了牛角尖!这么一次背叛就把你击倒了?就让你崩溃了?就让你走上一条逐渐冰冷的变成非人的道路了?我看不起你,晏子溪!你这是在逃避?你在逃避着什么?嗯?你过去的嚣张呢?一次小小的刺杀你就怂成这个样子了?”梁恩正大声喝道,他反问着晏子溪,一步步的逼近着他,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目光对准自己的。
“不!他妈的和该死的刺杀反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晏子溪嘶吼着,他突然的僵住了,仿佛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然后他生硬的把梁恩正的手拍掉,转过身去,声音嘶哑,“我只不过是……只不过……”
“我能够猜到一些……”梁恩正走到晏子溪身边,然后强迫他转了过来,并把他死死的抱在怀里面,“你在怕什么?既然和刺杀反叛都没有关系……是什么让你如此失常……我猜猜……是那个男人?你爱上他了?”
“去你妈的爱上他了!”晏子溪暴怒着,想要推开梁恩正的臂膀,“你的脑子生锈了吗?”
“我看是你的脑子生锈了!”梁恩正突然笑了起来,“我找到结症了,别动,子溪,我虽然对你没有那种兴趣,但是别动了。”晏子溪突然僵住,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带着一脸促狭笑容的梁恩正,“我猜……你是有些喜欢上那个叫李……李诚筑的男人了,是吗?所以你害怕,你不想被感情束缚着,所以你试着泯灭掉感情,是吗?”
晏子溪气息急促,他用力的呼吸着,抿起薄薄的嘴唇,瞪着眼睛看向梁恩正,“你的脑子里都是狗屁,还有狗他妈的想的事情!”他的声音在颤抖着,“你以为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什么……我以为我不在乎的……但是……但是他妈的……”他突然抱住了梁恩正,“告诉我……我不在乎……我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会有爱情呢?”
梁恩正如同顺着一直迷茫的大狗的毛发一般婆娑着晏子溪的头发,“这要问你自己了,子溪,我不能为你做这种决定,问你的心,你喜欢他,还是不喜欢。喜欢他就留下他,不喜欢他……就放他走。”
晏子溪急促的笑了一声,然后他不言不语了,只是靠在梁恩正的肩头上面平复混乱的呼吸。半响,他直起了身子,然后凶猛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梁恩正腹部上一拳,把梁恩正打得向后倒退的好几步,“呃……你这个小混蛋……”梁恩正龇牙咧嘴的看向晏子溪,捂着肚子半弯下了腰。
晏子溪冲着梁恩正竖起一根儿手指头,中指。“这是付给知心哥哥的开导费。”然后长吐一口气,拍拍衣服走出了梁恩正的屋子。
梁恩正深呼吸了几次以后才勉强站起了腰,他站在窗户旁边,目送着晏子溪的车绝尘而去,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释然与愧疚的神情。
“子溪……你还是个小孩子啊……让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第十八章
李诚筑出院的时候如同住院一般的平静而孤独,他什么也没有可以带走的,除了身上另外一个已经愈合的弹孔。护士小姐帮他把鞋子穿好系上带子,他木木的道了谢,却没有看到那个秀美的护士小姐脸上的红晕以及期待,慢慢的拉好来的时候穿的那件衣服──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护士小姐洗掉了,弹孔也已经被缝好,离远看好像还是一件不错的衣服。
如同他整个人一样。离远看是个完好无损的人,而实际上千疮百孔。
晏子溪那天绝情的离开以后,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很多天,只是反复的想着自己为什么会为晏子溪的话而深深痛苦。他并不是太懂爱情,觉得那只是在乡下农闲时坐在村支书家里面围成一团看的电视里面的戏剧,里面的人悲悲喜喜仿佛和他无关,他并不知晓更多的,只是知道也许他会和一个女人结婚,再有几个娃,过着和他父母兄弟姐妹一样的生活。
但是晏子溪给他带来了另一个世界的面貌,让他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却在他刚刚萌生了一种可能名为喜欢的感情之后,拍拍屁股把他扔下。
李诚筑只觉得胸腔里面闷闷地辣辣的酸涩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快爆炸了,他想要怒吼着,但是却又不知道要喊些什么;他不会流泪,也不懂心痛,他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他应该是喜欢那个男人的。
这种感情是叫喜欢吧。虽然刚开始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但是在身体的不断接触中,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时,他患上了一种名为迷恋的病症。
他想要更多的拥抱着那个单薄的男人,即使他知道那双秀气的手会随时扣动扳机扼杀掉一个生命;他想要更多的亲吻着那个在他身下绽放艳丽的男人,即使他会在做完爱之后立刻翻脸把他踹下床去;他想要看到那个男人更多更多的笑容,就像是他对着那个姓梁的男人那样的微笑……但是晏子溪从来没有对他那么笑过,也许在他的眼里面,他李诚筑就是一个应该乖乖跟在他身后的狗。
李诚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离开了住院大楼,有些恍惚的站在医院的门口,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一时间有些迷茫。
接下来他该去哪里?是回老家种地,还是……还是再去找晏子溪?
李诚筑苦笑了一下,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那是一双柔软的质量非常好的手工牛皮鞋,是有一天晏子溪甩给他让他换上的,“做我的狗也要有起码的形象吧?穿的和乡下的土包子一个样!”他竟然还能那么清晰的想起晏子溪当时说话的神情与眉眼,嘲讽而毫不客气。
他迈开腿,走向白堂的方向。
他对自己说,若是晏子溪真的不要他了,他就离开。
晏子溪烦躁的把放在柜子里面有一段时间没有用的自慰器具都一脚踹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习惯人体的温度,就算自己用那些东西再凶狠的对待自己,也找不到一点儿兴奋感,最后只会让自己的手臂酸胀不堪。
原来他真是个欠操的男人啊。晏子溪赤裸着身体仰躺在大床上面,慢慢的点燃一根儿烟。他不常抽烟,因为他不喜欢抽完烟以后那一身的臭味。但是现在没有关系了,也没有敢离他近一些,也不会有男人凑到他身上舔来舔去了。
烟灰簌簌的掉到了他的胸膛上面,晏子溪微微皱起眉头,抬手把它们扫到一旁,翻了个身继续抽着。何军被囚禁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全天有人看守着──不过那个人也起不了什么风浪了,因为他彻底疯了。
这起背叛带来的风波并没有完全的平息,晏子溪知道,枪杀掉一个小孩子让帮里面很多的人对他更是惧怕,但是他并不后悔,何军他不能杀,因为他不能把他家那个死老头留下的人都清理走──那帮人的势力到底有多深他目前还没有探清,贸贸然的杀鸡给猴看只会造成更多的动荡。只是杀掉一个可能是祸根的小孩子,逼疯何军,他觉得很划算。
他没有错,晏子溪反复的默念着,却总是想起梁恩正那天漠然的脸色以及众人对他惧怕的眼神。晏子溪自嘲的笑了一声,怎么这帮人这个时候都善良起来了?怎么没有人会想到斩草不除根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呢?
烟慢慢的燃烧着,烟雾徐徐的上升着,晏子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手把烟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面,然后从床上翻起身来,走到衣柜前面,拿出几件常穿的衣服,迅速的穿戴好。
站在落地的穿衣镜前,晏子溪轻轻的撩起了头发,露出那双总是带着嘲讽笑意的眼睛,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嘴角边也勾起了一个同样嘲讽的弧度。
晏子溪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喜欢男人才去找的男人,因为女人没有能够让他找到快乐的东西,所以他只能到GAY-BAR里面去找男人来操自己。他特意找了一个没有什么势力范围笼罩的BAR,确保没有人认识他。在他刚刚走入这个充满了低沉的爵士乐的酒吧里面时,很多带着欲望的眼神就已经将他从上到下扫描了多遍。
晏子溪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魅力不减而感到自豪还是嘲讽而喝一杯,他坐在吧台旁,酒保很快的来到他的面前,彬彬有礼的递上酒单。晏子溪随便的扫了一眼,“绝对威士忌,谢谢。”他没有要调酒,却要了一杯绝对的烈酒。酒保有些惊讶的看了晏子溪一眼,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回过身去给他倒酒。
他慢慢的啜饮着这每一口都辣到心头的威士忌,拒绝着周边的男人们一杯又一杯递过来的酒。晏子溪觉得在这一堆歪瓜裂枣中找到一个做自己今晚按摩棒的男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烦躁的情绪很容易的爬上了他的面孔,然而这幅标准的女王表情让在场的许多今晚寂寞的男人们更加疯狂──
床下是贵妇,床上是荡妇,这是每一个男人都梦想的事情。
最后晏子溪终于接受了一个男人托酒保递过来的鸡尾酒,那个男人一副自己中了大奖的表情,这令晏子溪觉得可笑非常。如果这个人知道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是不是还会这么欣喜若狂?
那个男人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揽住晏子溪的腰,把他从高脚椅上面抱了下来。晏子溪的头有些晕,可能是和刚才喝了一口鸡尾酒有关系──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混了酒喝下去才有的头晕,所以也就随意的倚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和那个男人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酒吧。
那个男人一直喃喃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东西,晏子溪根本分辨不清,只是觉得很烦人,就随手一巴掌拍过去,把那个男人的脸扇到一边儿去。
好像是上了车,然后颠颠簸簸的快把晏子溪颠吐了。“还没有李诚筑那个笨蛋开拖拉机的水平高……”他低声的嘟囔着,眼前仿佛展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礼花般五彩斑斓,就算是脑子里面成了浆糊,晏子溪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但是他又不是很害怕,这个男人能怎么对他?杀了他?晏子溪内心嗤笑一声,就算他死,也不会死的这么窝囊。
车停了下来,男人扶着烂泥一般的晏子溪下了车,然后走到他自己的公寓中,摁下电梯的上升键。他虽然喜欢这个艳丽男人的脸,但是那种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戾气他的确害怕,为了不让自己被这朵艳丽却有毒的花伤到,男人给对方的酒里面下了药,果然这个艳丽的男人中了招──但就算是被药控制着,这个男人也能给他一巴掌。男人心里面低声咒骂着,一会儿要是不把这个小婊子操死他就不是个男人!
第十九章
身上的衣服被毫不怜惜的扯到了一边儿,啃咬的感觉从嘴唇一直蔓延到胸口、大腿根部,晏子溪感觉到自己被男人牢牢地压在床上面,然后如同一块儿喷香的肉一般被舔舐着撕咬着。他有些痛恨这种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所以他试图翻过身来压住在他身上放肆的男人,“给我……给我滚下来……”他迷迷糊糊的想要起来。
“幸亏先把你放到了……小婊子,一脸骚样还想骑别人?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被我使劲操吧!”男人恶狠狠的说道,扇了晏子溪一巴掌,然后给自己带上套子,抬起晏子溪的双腿,找到那个没有被扩张过的地方,沾了些套子包装里残余的润滑液,用手指草草的捅了两下后,便扶着自己已经胀大的欲望插进了晏子溪的身体里面。
晏子溪闷哼一声,神智被强烈的痛楚拉回一些,愤怒已经充斥了他的胸腔,他恨不得伸长手臂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掏出里面的枪给这个该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一枪!该死的!他以为他自己正在操的是谁!
那个男人看到他身下的晏子溪皱着眉眼角微微带泪的模样,心底里面那种龌龊的控制欲涌了上来,他粗暴的揉着晏子溪挺翘的臀瓣,狠狠地挺动着自己的肉刃,在晏子溪的体内驰骋着,“够不够,嗯?小婊子我操的你舒服不?”他的手指摸上了晏子溪的胸口,拧着那之前被他牙齿深深啃咬过的乳头,让它们更加挺立。
晏子溪急促的喘息着,他想要大声的咒骂着这个该死的男人,但是药效随着做爱的进行而越发的扩大,他觉得眼前是一阵一阵的如同烟花一般的彩色迷雾,他的嘴微微张开,流泻出的是诱人的呻吟声,“操我……再用力啊……操坏我……我要你的大家伙……他妈的使劲啊……”理智渐渐迷失掉,晏子溪开始了最为原始的呼唤。
那种沉醉的表情,淫乱的话语让男人更加升起了“要把这个骚的要死的小婊子操死”的欲望,于是他抓住晏子溪的头发,狂乱的撞击着那紧致的后穴,感受着那仿佛吸吮一般的高温包裹,听着晏子溪更加淫荡的叫床声,达到了高潮。
男人重重的撞击了最后几下,然后松开了对晏子溪的桎梏,翻到了床的另外一边,“真是够劲儿……喂,醒着呢没?”男人拍了拍晏子溪带着红晕的脸颊,换来晏子溪软绵绵的一巴掌,把他的手拨开,“怎么不……不再来了?嗯?”晏子溪扭过头来,眼神迷蒙,嘴里面说着让男人再次疯狂的话语。
男人觉得自己男人的自尊被损害了,但是下半身的确是处于疲软的状态,所以他索性把套子扔到了床底下,然后把自己软绵的肉刃放到晏子溪的嘴边蹭着,“张嘴,小婊子,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对……张嘴把它含住……一会儿让你爽上天!”
晏子溪在半眩晕的状态下做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口交,窒息的感觉很不好,所以他一直在用舌头把那带着腥味的东西推出去,却不知这个动作令男人更加的兴奋。抓住他的头发,男人用力的在他的口中抽插着自己的欲望,等待那肉刃慢慢勃起以后才把它恋恋不舍的从晏子溪的口中抽了出来,把晏子溪翻了个身,用后背式的姿势再一次凶狠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双臂无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头顶时不时的撞到床头发出很大的声音,晏子溪觉得整个人都在欲海中翻滚着,不自觉的他唤出了李诚筑的名字,“李诚筑……你没吃饭啊……这么小的力气……让我起来……你什么时候敢压着我了……”他恍惚中以为在自己体内动作的男人还是那个会乖乖按照自己的口令动作的忠犬,低声的命令着。
男人正在陶醉的做着原始的抽插动作,肉体间击打的声音淹没了晏子溪无意识的呢喃。
晏子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他家那个死鬼老头找的空手道陪练在道场上面狠狠地摔了十八遍一般,肌肉被拉伤的酸痛,身后被撕裂的一跳一跳的钝痛,还有身上到处渗出了血丝的细小伤口,嘴里面怪怪的恶心的味道,都让他顿时醒悟过来!
他晏子溪竟然被人迷奸了!
晏子溪冷笑出声,床头的表显示现在还只有早上五点多钟而已,床上另一个男人──也就是昨天晚上把他迷奸的男人还在熟睡中。他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把床下面的属于自己的衣服捡起来,从上衣的内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掌心雷,对准床上那个毫无防备的混蛋的太阳穴。
好像被晏子溪起床的动静弄醒了,男人从睡梦中被扰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双冷冽的眼眸正在盯着他,而一个小巧却丝毫不容人忽视的手枪正对准着他,枪口直指他的太阳穴!
他惊叫一声,只来得及翻过身来掉到床的另一边,而床板发出的哢嚓一声以及那只在电影中听到的枪声都说明了,那个被自己昨晚狠狠做过的男人真的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