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朵栀子花 上——江边一朵云
江边一朵云  发于:2013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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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他发现似乎狼根本不把他的委屈放在眼里,随即作出一个决定。

雪生皱着眉杀回房间里,翻箱倒柜很久,抽出一张他最喜欢的虎皮铺开,将所有能拿的东西全部放进去包好。

一个人气鼓鼓的背着个巨型行囊从狼身边走过去,顺带一脚跺上狼拖地的尾巴。

终于狼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行为,在他走出山洞之前将他拦了下来。

“你闹够没有?”

“我不是闹!”雪生更气愤了,甩开狼的手就要朝外。

狼轻轻一把拽住他的后颈,将他拎回来,顺便一手打开那个包裹。

“你背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干嘛?”狼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包里的东西。

烛台,茶杯,石碗,还有没事时雕给雪生玩的泥人。

“管你什么事,让开!”雪生瞪他一眼,见包抢不过来,索性一把塞进狼怀里,空着手朝门外去。

狼盯着他的背影直皱眉,却也没去阻拦。

雪生到了洞外,冷风一吹他就后悔了。但是面子作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门口徘徊很久,雪生竖着耳朵没听到狼来追他的脚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说不出的难受全堵在胸口上。

“我走了!”雪生朝洞里吼了一嗓子。

洞里安静,没有回音。

“我真走了!不回来了!”他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应答的声音。

狼躲在洞口的拐角看着雪生恼怒的样子一下没忍住,捂着嘴眯上眼呵呵的笑着。

正笑得开心,突然冷不防一下子乐极生悲,尾巴被人揪住,紧接着的一阵剧痛令他倒抽一口冷气。回眼去看,雪生凶狠的扯着一手狼毛仰头瞪着他。

“你!”

狼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尾巴尖——那条风靡万千少女潇洒无边的狼尾的尾尖,就这么,秃……秃了???

他顷刻悲痛欲绝的将尾巴和毛发从雪生手里抢回来,转过身坐在地上拼凑了半晌,发现实在无法挽救后,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咆哮对着雪生吼起来。

“死小孩!把我的尾巴还给我!”

“你没人性!”雪生毫不畏惧的反吼回去。

“我本来就不是人!怎么会有人性!”狼气得晕头转向,大脑里回旋的全是尾巴完整时每日里他如何去细心呵护的场景。

“我都要走了你居然还不留我!狼心狗肺!”雪生毫不怜惜的盯着狼道。

狼怨懑的瞪他一眼,转回去专心料理自己的尾巴。

雪生在他身边看着,渐渐气出够了,也觉得好笑起来。蹲下去同狼一起默默盯着那绰被拽下来的毛发。

“我不是不让你交朋友。”过了好久,狼讷讷开口。

“哈?”

“但是人类……我信不过。最多我答应你,让你那个叫水生的朋友住上来。”

“但是。”

“这是我的底线。”

雪生噤了声。仔细想了很久,他摸摸狼的尾巴,对着它呵呵气,歪着头问

“还疼不?”

“你试试?”狼稍有埋怨。

雪生看着他,忽然扑哧一声笑起来。

当晚狼将自己蜷成一团睡在另一个房间里,雪生翻来覆去无数次还是觉得冷,最后还是裹着被子光着脚跑到狼的房间。

狼缩成一个大毛球,把自己的尾巴紧紧抱在胸口前皱着眉。

雪生无奈的蹲下去摸摸他额前的毛发,狼张开眼睛瞥见是他,忙紧张的把尾巴往后面藏的更紧了些,恢复人形坐起来瞪他。

“干嘛?”三分睡意七分警惕。

雪生捂着嘴呼呼的笑了会,对他道:“我不弄你尾巴了。”

“你上次也这么说……”狼嘟囔了声。

雪生靠着他坐下来,觉得身上顷刻暖了些,于是贪得无厌的干脆缩到狼的榻上将被子一铺摊开睡平。

盯着狼看了半晌,微笑道:“来睡觉。”

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动作,雪生被他看了会,忽然脸一红。

“看什么看!”他吼起来,心口突突的乱跳。

狼一怔,忙就着这个大好机会挨着他躺下来,整个人滑进被子里,尾巴一缠将被子角捻紧。

双臂张开,雪生自然的靠过来由他抱着。

静了会,雪生张开眼抬头看着狼,忽然又笑起来。

狼被他吵得睡不着,揉揉眼疑惑的看着他。

雪生伸出一只手沿着狼的眼睛描绘形状,轻声说:“今天水生跟我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哩。”

“什么笑话?”

“我同他说我想帮你把这个山洞打扮得暖和点,他就笑我。”

“他说什么了?”狼撑起半边身子来了兴趣。

雪生眯着眼一乐,道:“他说我就像他的二姐姐一样。”

“啊?”狼没明白。

“他说我像你娘子哩。”话还没说完雪生又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他也不看看,你长得比女娃还漂亮,再怎么胡想也应该觉得我是你相公吧。”

狼瞪大眼看着自娱自乐的雪生,好半天才讷讷的想起应该回应些什么。

“那……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咱俩是好朋友,他还不信,说我骗他。”

狼的脸色忽然有些难看,又躺回去看着山洞顶。

雪生笑了会,发现狼没有欣赏他的幽默,有些不满的拿手肘推了他一下。

“喂,不好笑么?”

“有什么好笑的。”狼没好气的顶了他一句。

雪生的笑容一下僵在嘴角,冷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收回去。

他想了半天,忽的一下坐起来,跨过狼点上烛。

狼转过身去不和他说话,他使劲将狼拽得翻过身来。

“干嘛!”狼皱着眉瞪他。

雪生不服气的瞪回去,认真道:“我今天扯你尾巴是我错,我跟你道歉。但是你不能这么和我冷战。”

“没和你冷战。”狼将眼移开,雪生不依的一脚跨过去坐在狼膝盖上。

“我不叫雪生上来住了,大不了以后他上来的时候我多送点吃的让他带下去,你别生我气了。”

狼讷讷的躺下去,拿手枕着头道:“我没跟你气这个。”

“那你在气什么?”雪生两手撑在狼头的两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狼看。

狼被他看得有些愣神,不好意思的将头转过去点。

雪生凑的更近了点,呼出的气湿润了狼的感官,两人之间的气温忽然升高了点。

“哎呀,没事了,睡觉。”狼伸手拉住雪生的腰,才一用力,雪生噗哧笑起来。

“你别挠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一失去平衡,滚在狼的身上。

狼闷闷的哼了声,雪生的手要死不死的盖在某个比尾巴更要命的地方。

“别闹了别闹了。”狼抱住他往旁一滚,两人上下关系颠倒了一圈,雪生眨巴着雪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瞅着狼看。

这么安安静静的对视了一会,狼一声长叹。

雪生尚没明白过来,狼已经将头埋在他肩胛里。

闷着气笑了声,雪生迟钝的犹豫半天,轻轻将手放在他背上拍拍。

狼的声音由笑变成一种说不明白的类似呜咽。

雪生被他吓到,手忙脚乱的抱住狼的背一遍遍顺着气。

“哎呀,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狼从他身上移开,将头闷在枕头里不去看。

雪生心口忽然有些闷得慌,狼这个样子他从没见过,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着,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他皱着眉,将自己的身体压上去,抱在狼的背上。

“雪生,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去找我?”

“不见了?你要去哪里?”

“我是狼啊,不能和你一直一起的,我们总会分开的。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要记得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你说什么胡话哩,我们在菩萨面前发过誓要一直一起的,你可不许丢下我。”

“有时候……有时候不是我不想就真的可以不用的,你懂不懂。”

狼忽然有些烦躁的抓抓自己的头发。

雪生怔怔的趴在他背上看着他头顶的漩,一个人自顾自的喃喃道:“我从小就克死我娘,后来是我爹,村子里人都不喜欢我,只有水生肯和我玩。现在我遇见你,你又说不要我了……”

“我没不要你。”狼一个翻身把他抱在怀里面,“我只是给你一个假设,若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要一个人好好的。”

雪生拿背对着他,冷笑一下。

“不想要就不想要好了,又不是没一个人过过。谁稀罕。”

狼一怔,雪生的音调霎那有些荒腔走板。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个人就一个人……”

狼皱着眉将雪生板过来,雪生将头埋在他胸口上蹭。

狼长叹一声。

“怎么了?”

“难受。”

“哪难受?”

“心口痛。”

“为什么痛?”

“不知道不知道。”雪生有些怒意,“反正一听你要走我就难受。我肯定是生病了。原来我家隔壁的张大爷的儿子就是心口痛,痛了好几个月没药医就死了。”

“雪生……你是当真不懂么?”狼头大。

“懂什么懂。”

“你这不是什么心口痛的病。不过也算另一种病。”说着,狼忽然勾起一丝笑意。

“啊?什么病?”雪生紧张起来,仰着头巴巴的看着他。

“这个啊,叫做相思病。”狼贼兮兮的手悄悄滑进雪生的衣襟里。

“呸呸呸!谁和你相思了!”雪生再笨也反应过来,脸又红起来,这才发现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他的衬里撩了起来。

他忙按住狼的手。

“你……你干嘛撩我衣服。”

“乖,让我看看你。”狼的笑容温暖得不很真切。

“我有的你也有,有啥好看的……呀!你干嘛摸我那里!”雪生一下将身子滑开了些,但收效不大,又被狼拽回去,胸口被他的手盖着很温暖的同时也有一点点瘙痒。

“说了不准摸了!呀!”雪生慌乱的抵挡着狼的手,一抬头嘴就被他封住。

既然……既然我们都不想提离开的话题,那就在一起吧。

死就死一次,有什么大不了。

狼闭上眼狠狠的吻着身下的孩子,那股熟悉的味道冲进他的鼻子,惊心的暧昧,揪得他整颗心都痛起来。

“哎呀,小狼~”雪生的声音转了音调。

狼在他身上燃起的火星一点两点燎原,却无法避忌。明明觉得害臊,却想着迎上去得到更多。

雪生扭着身子不知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你……你别摸那里!脏!脏……”雪生喘息起来。

狼摸着他的下身,才一两下他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血液从头顶倒冲下去,集中在某个地方。

身体其他地方的感官消失不见,只剩下快感。抓不住的快感还有叫他无法回应的燃烧。

“你……你在干嘛……”雪生喘着气手指抓在狼的头发里,眯着眼问。

狼稍稍抬头,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微笑道:“不是说你像我娘子么,那我们现在来行房。”

“呀!我听水生……说他二姐姐和姐夫行了房就会生效娃娃,你不是要我给你……给你生个……嗯,嗯,小狼吧?我是男娃……我……生不了的……嗯……”

狼嘴角提起一丝笑容。

将雪生的下身慢慢吐出来,抬头狠狠吻了他一下。

雪生头晕眼花的只知道紧紧抱着狼的背,由着他予取予求。

狼湿润了雪生的入口,慢慢将自己推进去。

雪生没有感觉到痛,只是忽然一下腾了起来,手指掐着狼的背,他惊呼。

声音凝噎。

狼抱着他用力却又分寸得当的温柔着。呼吸沉重,他咬着雪生的耳朵轻轻的用舌尖描画形状。

雪生颤得难以自持,四肢缠在狼身上很紧,分也分不开。

心里某个地方开始钝痛,然而又奇怪的感觉宽慰。

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由着狼这样亲吻他的身体,眼角激出一点液体。

狼的手温柔的抱着他的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吻的难分难解。

雪生的面前雪花似乎开始一片片飘落,他觉得自己看见些什么,才将手伸出去,就和狼的握在一起。

狼压在他身上的温度灼人,却如此让他难以放开。

雪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对的。

他只是很开心。从身体到心里面。

他挺腰,听见狼挫败一声低叹,还没明白,腰忽然被人抱起猛烈的撞击。

先前温吞的快感顷刻强烈灭顶,他来不及叫出声,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去追随那个人的速度。

他整个人的身体失去所有感知,除了清晰的感应着狼的温度。

手心的,身体的。

还有眼睛。

狼的眼睛湿润起来。

“雪生……我的雪生……”他在他耳边低吟。

犹如蛊惑的歌姬,那些声音钻进雪生身体的最深处,他摇着头猛一口咬住狼的肩。

“啊!”

雪生瘫软在床榻上,气息不匀,忽然狼的腰直了直,一个颤抖,雪生觉得自己体内被一种湿润的温暖包裹住。

他哑着嗓无力的哼了哼,狼扑到下来,紧紧的抱住他喘息。

12.下弦月

进入深冬后,山下的雪大起来。

雪生惊讶的发现狼有一种不让山顶下雪的神奇本事。他天天缠着狼教他,而狼总是懒惰的哼一声就将身子转过去继续睡觉。

几天下来,雪生以为狼病了,急得要拖他下山求医。

再过几天,到了冬季最正中几日,他才有了另一种猜测。

于是担心之心淡却下来,反正狼捕的食物够多,他每天变着法的煮来开胃。

只是狼总是在醒后扑上来对他乱啃一气,做好的东西不是在不小心的运动中翻到就是被晾在一边慢慢冷掉。

几次下来雪生终于发了脾气,企图改变狼这个不雅的习惯。然而发脾气无效反而起了反作用,狼越啃越开心,雪生在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一次又一次的承认自己的确很舒服。

这样下来,雪生更觉得自己英雄气短。

后来狼见雪生在山上的确闷得慌,终于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让他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稍微跑到后山去玩玩。

雪生两天下来将后山爬了一半,发现除了那条通往观音寺的木头路之外,后山四处悬崖峭壁。

山石嶙峋,稍不注意就会将自己划伤。

雪生实在有些怵那种石头,在第四次把自己的手弄伤后,他终于放弃了继续攀爬的兴趣,转头不甘愿的回到山洞里。

结果这次回来,惊讶的发现水生竟然愣愣的站在山洞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犹豫着。

他朝里看看,赫然发现狼一个人躺在铺上睡觉,桌正中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雪生的嘴角翘起个笑容,原来那家伙嘴里不说,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

雪生进到洞深处,水生见他来了,像看见救星一样扑上来,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袖子拽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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