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不攻不守,又会引起疑窦。
浅元恰到好处地拿捏分寸。
因此马车上,被掳走的人依旧熟睡着。
两军拉开距离,伪装出的攻守模式在袭击者离去后立刻瓦解,苍涟掉转马头,远眺着夹带黎瞳离去的队伍。
轻叹。
再次醒来,黎瞳发现自己躺在ㄧ个陌生的房间中。过去的一幕幕快速的从脑中转过,黎瞳知道,自己的毒已解。
四周是翠绿茂盛的植物,黎瞳慢慢的往外走,映入眼中的是ㄧ个帝国的鸟瞰之景。黎瞳正站在帝国中最高的建筑物
上──红蜚神殿──南方第一大国平堬最大的神殿。
ㄧ封用蜜蜡封紧的信悄悄送往数千里外的北方宫殿,信中只有寥寥数笔。
「平堬,毒已解,红蜚,单独。」
「这样的景色,神子大人还满意吗?」ㄧ道温和的声音在背后想起,黎瞳慢慢转身。
门边,占着一个高挑的男人,一头银色的发,ㄧ双灰蓝的眼,「朕乃平堬之王萧景峰,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神
子大人?」
黎瞳冷冷的瞪他一眼,「你不配知道。」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回报上名字可是基本的礼貌啊!与我配不配无关。」他向他走近几步,「你的名字?」
无言的瞪了萧景峰ㄧ眼,黎瞳扭头不理。
萧景峰摇摇头,似乎对这种意料中的抵制有些无奈,却手下不留情地反折黎瞳的手臂,压在他身后,让整个臂膀呈
现诡异的姿势,骨骼甚至发出嘎喇嘎喇的声响。
「本来看你刚解去毒,不想这么刺激你,不过我想还是跟你把话说白了吧,你不过是被苍涟舍弃的棋子,他怕你死
在自己手上招来厄运,已经弃你于不顾了啊!」薄唇危险地扬起,「与其再寄望着他,不如配合我。要不,我也有
办法让你反抗不得。」
咬咬牙,黎瞳闭上眼,「黎瞳。」
「那么黎瞳,」缓缓卸去压制住他的力道,萧景峰站到他面前,「我要你做一件事。」
吻我。
第十七章
「那么黎瞳,」缓缓卸去压制住他的力道,萧景峰站到他面前,「我要你做一件事。」
吻我。
他在黎瞳耳边轻声命令道。
「不要。」黎瞳转开头,眼睛仍是紧闭。
萧景峰的笑容,只能用邪魅二字形容,只见他以中指弹了下腰间的小玉盘,发出清脆的声音。
当!
下一秒,黎瞳便身不由己地吻了上去。
萧景峰啃噬着他的唇,却未带来一点欢娱,仅有无尽的恶心。
等萧景峰愿意放开他,他的唇早已是殷红一片,「神子大人真热情。欲拒还迎,是在天庭学来的情趣?」
「没想到平堬之王竟会如此无耻。」黎瞳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萧景峰。
「您不喜欢?」故意作出吃惊的样子,「临牙之王不是常对你做这种事?」
「但你……不……是临牙之王!」
「您这么说可就太偏颇了。神子不是应该超然中立的吗?怎能因临牙之王与您相处的时间多一些,就完全偏向他。
这样,可是会遭到天惩的。」萧景峰轻轻一笑,「不管是您,或是临牙之王。」
「天谴?」黎瞳露出微笑,「你有何资格和我谈天谴?」
「就凭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
「天谴那种东西,不是你们这些凡人会明白的,还有,现在在我身边的事谁都不重要,反正我总有一天会离开。」
「你要离开,也得看看有没有人想要你回去?临牙之王至今为止,可还没派人来救过你呢!」
握紧拳头,黎瞳抬头,「他只是在找机会一举将你击垮而已!」
「只要你在我手上,他就击不垮我。」
一个卫兵突然跑了进来,「陛下,祭坛已经准备好了。」一躬身,又迅速退出去。而后是许多侍女进房,将点燃的
蜡烛围着床排出个圈。
「可惜,在昭告得到神子的一个月祭祀中,我不能真正占有您,不过我们还是能做些有趣的事。」将众人挥退,「
脱衣吧!神子大人。」
「不要!」黎瞳拉紧衣袍,转身往外跑。
这次萧景峰没有动用到玉盘,一个箭步就拎着黎瞳的领子把他丢回床上。
「请您不要轻举妄动。」他的笑容中藏着阴冷,「完全失去自由或者保有些许自由,是由您决定的。」
言谈间已经先将黎瞳的双手绑在床头的横木。
「放开我!」黎瞳伸脚踹他。
「您连脚都想被绑起来啊!那就没办法了。」
然而他并不是将黎瞳的两只脚从脚踝处绑在一起,而是一左一又地大开着绑在床头。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以黎瞳现
在这个姿势听起来更加胆战心惊。
「你竟敢!」黎瞳又羞又怕的扭动身子想挣脱。
「为什么不敢?」
他拿起备妥在床边的布巾,浸水而后拧乾,替黎瞳擦起澡来,擦到下身时,不顾黎瞳脸色,故意多徘徊了一会儿。
「你!住手!」黎瞳脸色铁青,身子动得更剧烈。
「还没完呢,神子大人。您安心享受我的伺候就行。」擦拭完毕,萧景峰从容地拿起精油,从胸膛开始涂抹。「我
会让您迷恋上我的伺候的。」
「恶心!」黎瞳破口大骂,「我不稀罕你的伺候!」
亵玩着黎瞳胸前粉嫩的茱萸,萧景峰好整以暇地斜卧在他身旁,沾着精油的手毫不放松地揉捏,而后狭笑地碰一下
黎瞳下身。
「说是这么说,可是您已经硬起来啦!」
「住口!」黎瞳咬紧下唇,扭头不理。
「呵,我会让您舒服到喊出来的。」
就着精油的滋润,大手在他分身上大力捋动,直然的刺激不容黎瞳忽视,他试图并起双脚,却只是让绑住他的皮绳
勒的更紧。
萧景峰另一之手则摩娑着他的唇,想把被他憋在口中的呻吟全撬出来。
「啊!」黎瞳受不了的喊出声,「我叫你住手!」
「您难道不知道『住手』是对男人最好的挑逗?」
黎瞳气的快吐血,几乎想咬舌自尽。「你!」
「我弄得你很快乐啊!」
在间不容缓的催逼下,首肯吐浊的分身萎靡在萧景峰手中,下身却未被松开,反而再度感受到摩擦。
「你!还不住手!」
「怎么可能住手?祭祷的时间还长着!」
此后几日,这个夕阳西下的祭祷时辰变成了黎瞳最厌恶的时候!
虽说萧景峰不曾真正进入他,但美其名为按摩实则是探索他内部的举动,也让他几欲崩溃。在一次咬舌自尽的尝试
过后,他连嘴上也被添上口枷。
只有萧景峰在他身边时,束缚才有可能被取下。
「别再顽强了。」
他状甚爱怜地抚着黎瞳的头发。口枷就放在萧景峰身旁,随时准备替他再度带上。
黎瞳怒急攻心,又有郁闷相佐,一口气喘不过来,竟吐出一大口鲜血。
血中带着黑紫色细丝。
「替我弄干净。」
黎瞳镇定地彷佛那口血是萧景峰吐出的,反观萧景峰仔细一看那口血,被他惊的退了一步。
「来人,传太医!快!」
「很糟吗?」黎瞳淡淡的问。
萧景峰回过头瞪他一眼,彷佛都是他的错一般。「你不知道苍涟在你身上用毒?若是会传染的毒物,我绝对会让你
比死更痛苦!」
萧景峰不善用毒,先前在黎瞳身上下的毒还是从一位高人那儿,撒下重金买的,因此太医未来,无法判断他自身是
否感染的时刻,他也只能干着急地来回踱步。
「苍涟若是下毒,怎么可能让我知道呢?」黎瞳仍是无所谓的看着萧景峰干着急。
「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气急败坏地吼道,转头对刚进房的太医怒斥,「快,替我看看有没有中毒!」
「是、是!」太医连忙替萧景风诊治,「还好,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神子大人恐怕……」
「怎么回事?」
「这个脉相应该是中了紫净的秘毒,现在恐怕还未完全发出来,不过听说这毒完全发出来时,跟中毒之人吸入相同
空气的人亦会跟着中毒。」太医垂下头,「微臣无药可解。」
第十八章
「这个脉相应该是中了紫净的秘毒,现在恐怕还未完全发出来,不过听说这毒完全发出来时,跟中毒之人吸入相同
空气的人亦会跟着中毒。」太医垂下头,「微臣无药可解。」
「那我就只好死在平堬了。」黎瞳淡淡的说。
萧景峰的眉头立时皱起,「送他回去。」朝跟着太医进来的侍卫说,「备一辆马车,天色全暗前就把他送出平堬边
境,神子说什么也不能死在这儿。也不用送远,将车驾到紫净,我想自然会有人送他回去。」
侍卫应声道是,而后便匆匆出去准备。而萧景峰经过一阵惊吓及慌乱后,似乎看透现状,平静了下来。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他从腰带间拿出一项事物,「这是你们逼我的。」
「陛下,有一辆无人马车进入国界,盘查的结果,只有一个人在车内,他说自己是神子,身体看起来十分虚弱,臣
已经先将他挡在城门外。您要如何处置?」一名士兵紧急向天彦报告,天彦则立刻将此事转告天聿。
「黎瞳?」天聿闻言立刻起身,「把他带进来,不许无礼。」
「是。」
「天聿……」黎瞳躺在一张竹床上,由两名士兵抬进大殿。
「黎瞳!」天聿一看见黎瞳,脸色立刻大变,转头命令,「天彦,派人通知临牙,神子大人有中毒迹象,我会立刻
带他赶往临牙,叫闵尤快些收拾收拾。」
「是!」天彦行完礼,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大殿,前往传信台。
闵尤得到消息,从练功的武场跑了过来,一脸担忧。「神子大人没事吧?」
「他的脉象不对劲,师兄恐怕动了些手脚,我不敢贸然解开,只能快点带他回临牙。」
「好,我现在就去通知护卫军准备启程。」
握着黎瞳瘦弱的手,天聿难得的感到束手无策。
「你在这等待什么?」
临牙皇宫内,僻静的庭园站着两位身材颀长的男性,其中一位身着艳紫色绣着龙凤的长袍,另一位却穿着简单的青
色布衣。
「胤玄,我做错了吗?」
没有回答问题,苍涟背着手,侧过头去问站在他身后,被唤作胤玄的男子。
「你没做错。」
拉开到浅笑,平静地似乎是掠过人境的浮云。
「何况现在不是适合你思索对错的时间点。你站在这,能等到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什么都不行。」苍涟露出苦涩的笑,似乎对胤玄的咄咄逼人有些无奈,「但处理完国事,我除了站在这想他,又
还能去哪?」
「你可以去给这次的敌人预备一像突袭。」
「突袭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么你就要放纵自己沉浸在那无用的感慨中?做都做了,已经无法挽回。」
「不是无用的感慨,我所沉浸的,可是让黎瞳回归的欢愉啊!」
那突然绽现的灿烂笑容,像春光明媚的原野那般迷人。
胤玄吃了一惊,「你已经算计到要怎么把他就回来?」
「不然我怎么会闲来无事站在这?」
「你!害我还怕你想不开,一接到你的信就赶回来。」气愤让胤玄一扫先前那份遗世独立的优雅,指着苍涟的鼻子
大吼,「都安排好了,不会早点说!要我去他国搜集情资,却又害我浪费一个在昭元卧底的身分!」
「说了你又怎会听命回来?一定会坚持在那多挖点秘辛。」苍涟拍拍他的肩,「情资什么的没那么重要了。接下来
的计划,我需要你和天聿一同参与。」
「陛下,方才快马送来的。」
一个小纸卷被送到苍涟眼前,苍涟迅速地阅毕,回头看向胤玄,一脸「我就跟你说是这样吧」的表情。
「他们要回来了。」
「黎瞳。」
迷蒙间,他听到有人叫他。
是谁?
有点像苍涟,但、他苦笑了下,苍涟不在这儿。
苍涟不在这!
「黎瞳。」
那个声音又喊了一次,他感觉到一阵棉长的刺痛,寸许长的闪亮银针从他颈侧被抽出。
「黎瞳。」
这次是天聿吗?有人在他眼前挥挥手,眼皮却是被铅垂拉着般,怎么也睁不开了。
黎瞳、黎瞳、黎瞳、黎瞳……
──瞳儿!
「醒了?」掌心带着令人放心的温度轻拍着他,温厚的嗓音安抚着心灵。「要喝些水吗?」
愣愣的呆看着苍涟,黎瞳如黑夜般的眸慢慢溢出泪光。
「苍涟……」为什么……丢下我?
「别哭,黎瞳,别哭。」搂住他,苍涟在他耳边低喃,「我知道你怨我,但不这么做你无法安然回到我身边。」
「骗人,骗人,骗人……」黎瞳虚弱的控诉,「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抱歉。」将他又搂紧了些。苍涟说不出现在的感觉是因黎瞳回到身边而开心,抑或是看到他这副神情而心痛。
──杀了苍涟、杀了苍涟……
谁?
杀了苍涟!杀了他!
不知是甚么声音,在黎瞳耳边回荡着,让他受不了的大叫,「不要!不要!」
苍涟吃了一惊,「黎瞳?」
黎瞳没有回应苍涟的呼唤,而是用力抽出一旁胤玄的配剑,往苍涟胸口刺去。
避?不避?
一个声音在苍涟脑里大声叫喊,嚷嚷着要他抽出自己的剑,挡开这一击。
然而,他心里却有另一道声音。
「陛下!」
耳边同时响起胤玄、苍洱、苍若的惊呼,苍涟微微一笑,用自己的胸膛接下那把利刃。
「这是我应得的。」
噗哧!
锋利的剑刃划破华丽的衣裳,轻而易举地穿越他的肉骨,沾血的剑刃半截露在苍涟背后,半截没在他身躯中,剑柄
还在黎瞳手上。不成章法的握剑姿势,却足以将凶器没入具活生生的身躯。
没有特效般飞溅而出的血,但那红色液体也毫不留情地浸染他的衣衫。
搂住因惯力而跌在他胸口的黎瞳,他落下一个吻,「抱歉,让你这么痛苦。」
──所以,这些血是为了洗去我的罪过而流淌。
腾出一只手,抚了下似是因惊惧而失神的黎瞳的脸庞,尽管视线因渐增的失血量而转趋模糊,他还是捕捉到黎瞳身
上有件不应出现的东西──一对耳环。
每边都悬挂着两片不起眼的玉,微微晃动,击出清脆的声音,看似正常却隐隐散发着邪气。手颤抖着将之摘下,把
耳环握在手心,尽管耳针已戳破掌心,他还是死死握着,而后用两手拥住黎瞳。
「你能原谅我吗?」
第十九章
每边都悬挂着两片不起眼的玉,微微晃动,击出清脆的声音,看似正常却隐隐散发着邪气。手颤抖着将之摘下,把
耳环握在手心,尽管耳针已戳破掌心,他还是死死握着,而后用两手拥住黎瞳。
「你能原谅我吗?」
「苍涟……」黎瞳的脸渐渐没了血色,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被苍若的一巴掌从床上狠狠掼到了地上。苍白的
脸上浮出一片红痕。
「你竟敢行刺陛下!」
怀中失去黎瞳,苍涟跟着趄趔一步,胤玄赶忙上前扶着,伸出的手却被挥开。苍涟自己站稳了身子,目光如炬,「
做什么!你当我死了吗?苍若!」
「别冲动。」胤玄在旁低道一句。「出血很厉害。」
苍涟根本不理。
「谁敢再对黎瞳动手?」
他抽出自己腰间的配剑,明明人都站不稳了,举剑的手却平稳如常,剑尖对象在场所有人,除去倒在地上的黎瞳,
无一例外。
「杀了我再说!」
剑尖最终停在苍若眼前。
苍若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下一刻,尖锐的刀光却消失了!
苍涟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苍涟!」黎瞳就着跌在地上的姿势,纤细的手臂硬生生把苍涟倒下的身子抱住。「你何苦这样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