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倾心 下——妖濯
妖濯  发于:2013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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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笑慢转明眸,拿了一顶轻纱斗笠小心给慕容初带上,“艳中有丽,媚中有刚。妖而不惑,清且濯然。出水青莲不外如是。相信你是当得起青莲二字的。从今往后你便是青楼的青莲了,慕檀的一切就忘记了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君笑浅浅含笑,拉起慕容初的手,欲笑还颦,“走,我带你去逛逛青楼。你以后便要在这里生活了,要尽快熟息起来的。”

青楼是华美斑斓,雕栏画栋,纸醉金迷的地方。

现在白天,客人并不多,青楼之内显得冷清落寞。慕容初麻木跟在君笑身后,偶有几个脸色苍白,纵欲过度的小倌茫茫然过来,依依向君笑行礼。

君笑回过头,笑道:“这些都是二三等的小倌。在青楼,小倌一共分成四个等级。一二两等为上,可以自由选择客人,住在一泓居。三四两个为下。要伺候没什么钱,也没什么势的贩夫走卒。当然,他们休息的时间也不多,只要客人需要,他们就得陪着。三四两等的小倌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君笑明眸浅笑,看着慕容初道,“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要做三四等的小倌吧。”

君笑满脸笑意,慕容初只觉得自己背后冷汗涔涔。

正说着,从游廊尽头传来阵阵呻吟呐喊之声,慕容初浑身一震,僵在哪里。

君笑潇潇笑道:“可是有好戏看了。”一语未完,拉着慕容初就往游廊尽头赶去。

君笑拉着慕容初附在门口侧耳倾听,闻得室内传来阵阵喘息之声。

“李公子,饶命啊。南儿受不了了。您轻些啊。啊……嗯……李公子。”

“小骚货,偏要浪得人起了火你才开心。快尽着李公子我享用些,少不了你的好处!好,真紧!啊……”

有娇媚的,饱含情欲的求饶声一阵一阵的传来出来。慕容初虽未经历过,但也明白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事。

慕容初幼承庭训,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样的地方,他哪里待得下去,举步就要走。

君笑一把将他拉回,看似纤细的手,力气却大的惊人。慕容初被他拽的生疼。

君笑伸手在窗上戳了一个小洞,含笑对慕容初道:“你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如先看看,积累点经验也好。”说着,不由分说,将慕容初的脑袋按在窗上,迫使他去看。

慕容初死命挣扎,君笑含笑道:”你要是不想看也可以,要是惊动了里面的李公子那更好。我马上就让你替上里面的南儿去伺候他,你长得可是比南儿好多了,我相信李公子一定是乐意的,你说好不好?”

慕容初吓得不敢再动,只死死闭着眼睛。

“看样子,你是比较喜欢实践教导啊。那我这就进去,叫南儿出来,怎么样?”君笑莞尔笑道。

慕容初闻言只得睁开眼睛。

装饰华丽的大床上,赤身裸体躺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清瘦的男子趴跪着,另一个则闲闲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个手臂大小的玉势往那趴跪着男子的后穴捅去。

怕跪着的男子显然承受不住玉势的大小,脸上的汗连连往下掉,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却还要努力笑着,做出娇媚的模样求饶,“李公子,南儿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南儿吧。啊……这玉势……实在太大了,南儿……南儿……吃不……吃不下去啊!”

只见他李公子嗤嗤一笑,浑厚的手掌挥起又落下,重重打在南儿的臀上,“少废话!今天你不把这个给本公子吃下去,就别想下床了!”

南儿痛的惊呼,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努力深呼吸,希望可以减轻痛苦,嘴上还不忘讨好李公子,“李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让南儿轻松些,好吗?”

李公子闻言,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用力顶了顶,“好啊,我现在便让你轻松些。”

此时的南儿已经说不出话来,艳红的血从后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他连呻吟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了。

慕容初不敢再看,也不愿再看。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啊!竟让他觉得可怕和透骨的心寒!想要逃跑的念头占据了他整个脑袋。

君笑拿出一块绣帕,拭了拭慕容初额间的冷汗,笑道:“这个还算好的。平时南儿听话,我也不让他接些生猛的客人。不过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可就不一定了!你说,你会不会是不听话的那一个?”君笑眼波微转,直直含笑看着慕容初。

第七十六章:君笑我未笑(中)

慕容初定一定神,对君笑说道:“你打开大门做生意,不过是求财。我慕家是哈都旧族,家教严厉。我若被迫在这里失了清白,必定为家族不容,那我还不如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好,省的丢了家族脸面。到时候你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君笑双眸淡淡,起唇轻笑,“每个刚来我这里的雏儿都和你一样,要死要活。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是死成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所以对这样的话,我是不信了。”慕容初下意识的移动脚步,往游廊边靠了靠。君笑伸手将他拉住,哄道:“你不必过去了。我是信你的。你和他们不同。他们不过是没受过什么教育的一般人,面对迫难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还能怎么办呢?可是你不一样,我看得出你生性倔强,我若强逼,你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下去了。”

“你不过是求财,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在我朋友找到我之前,我愿意在这里吹箫卖艺,所有收入你都拿走,我分文不要。只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慕容初开口商议道。

君笑掩唇轻笑,“有趣有趣。我开青楼这么久,还没有雏儿敢和我谈条件的。”他俊眉一挑,冷肃道:“想要我答应你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且看你能不能熬的我的试炼吧!”

“什么试炼?”慕容初脱口而出。

房门吱呀一声响,李公子负手扬肩心满意足出来,见君笑在门口,上前陪笑道:“君老板。”

君笑温柔一笑,“李公子好啊,南儿伺候得可还满意?”

李公子扯唇一笑,“自是不错的。君笑调教出来的人还能差到哪里去?要是差了,这里也不会是哈都第一的青楼了。”见君笑身边立着一个头戴斗笠的清瘦男子,李公子不由好奇问道:“这位公子倒是没见过。怎么戴着面纱?”他转头指着慕容初,问道:“君老板,这可是又从哪里找来一个美人?还怪神秘的,弄个轻纱斗笠遮脸?”说着伸手就要掀开慕容初的面纱。

君笑含笑拉住,“不过是个新来的乐师罢了。哪里是什么绝色。他面像丑陋。李公子还是不要看了,免得污了您的清目!”

君笑风姿裕美,温言浅笑。李公子是色中恶鬼,见他这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慕容初的长相,只点头笑道:“什么乐师竟然让君笑为他挡驾?必定是技艺出群的了。我倒想要见识见识。”

君笑推脱不掉,就让慕容初吹奏了一曲。

慕容初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心意懒散,随口吹奏了一首。

李公子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好箫技,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李公子抚掌大赞,“君老板,你这青楼真是人才辈出啊。有这样的乐师在手,你还怕不日进斗金?”

“李公子见笑了。李公子辛劳了一夜,一定很累了。我们不好再打扰了。李公子,请先行吧?”君笑盈盈退开让出路来。

李公子笑道:“也好,是有些累了。君老板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多为你这位乐师做做宣传,让身边的朋友们都来听听这旷世无双的箫音。君老板,到时候可不要嫌我们烦啊。”

“君笑哪敢呢。那君笑就在此恭迎李公子的大驾了。”

李公子哈哈大笑,打叠着肚皮走下楼去。

“这李公子是这里的常客吗?”慕容初抚箫轻问。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君笑美眸一挑,含笑道。

“没有。听说他家里有个很善妒的老婆。所以有些好奇?”

君笑惊奇,“是吗?我倒是没听说李公子已经娶妻了。”

慕容初心中一滞,疑惑道:“他没有娶妻吗?”

“哈都的人都知道,李公子只对男子感兴趣。你到底是不是哈都的人?”君笑眼波一斜,问道。

慕容初尴尬道:“是吗?可能我认错人了吧。毕竟天下姓李的公子这样多。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称心的小倌,我听说他样貌清秀,很会服侍人的。”

君笑越听越奇怪,“我这里从来没有叫称心了。只有心意,心如。你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些以讹传讹的事?”

慕容初闻言,脑上如被覆在冰水里一般,清明冷冽。

怎么回事?青楼从来没有过一个叫称心的吗?是我记错了称心待过的青楼名字,还是我根本就被骗了?为什么称心说自己在这里待过?他留在我身边是另有图谋吗?

“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平安通过试炼吧!”君笑冷冷瞥一眼出神的慕容初道。

慕容初回过神,“你说的试炼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只要我通过了,你就答应我的条件?”

君笑扯唇一笑,“我君笑一向说一不二,只要你通得过。我就什么都答应你。不仅如你所愿,让你不用接客,而且在你朋友到来之前,我一定优待于你,绝不苛责。但是我也有个条件,你要是通不过我的试炼,那么,你就要和我签下卖身契,永生永世待在青楼,为我卖笑赚钱。”

慕容初着意沉思半晌,点头答应。

君笑盈盈一笑,“很好。我希望你到时可以说话算话,不要在我面前上演要死要活的戏码。否则……”君笑语气一凛,“我君笑也不是吃素的。一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慕容初背脊微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会反悔的。”

君笑满意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先带你去找个房间安置下来。”

“那试炼呢?”君笑邪邪一笑,“你还怕没有你受的吗?晚上吃了晚膳,我自会过来,着急什么!”

慕容初闻言,只得小心跟着君笑走下楼来。

第七十七章:君笑我未笑(下)

慕容初终于明白君笑临走前那抹得意微笑的意味。

情煎,名副其实的情欲煎熬啊。君笑不愧是在风尘之中沉浮多年的人,对待得罪过自己的人真是狠心决绝不留情面。

慕容初蜷缩在床上,绢布的粗糙让此刻敏感的肌肤变得脆弱不堪。身体好热,好闷,口也好渴。他深吸一口气,放松自己的心情,尽量不去想君笑逼自己喝下的情煎正在体内散发着药效。

慕容初缓缓爬下床,伸手去拿案上的茶壶。

竟是空的。君笑竟连水都不给他喝吗?

慕容初这才意思到君笑的可怕。三天啊,这样的煎熬之下,自己真的可以不向他屈服吗?

“这药叫做情煎,是我自己配制的,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小倌。它的药性温和,不会伤着身子,只是会让你有些难受罢了。只要你能够顶住三天,不求我放过你。我就遵守我们的约定,让你以清白之身在这里做乐师,等待你的朋友过来。”君笑轻言浅笑递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喝了吧。”

只是让你有些难受罢了!

君笑,你说得也太含蓄了一点!何止是一点难受,想死的心都有了!

慕容初顾不上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正在涓涓流血,一步一趋走回床上。

身体里有一股莫名的躁动急待发泄,一阵又一阵的热浪涌上心来。慕容初好想脱掉身上的衣服。可是他不可以。因为他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三天才是真正的煎熬。要是现在连最初的程度都接受不了,他一定会输给君笑。输掉自己的清白,输掉容国皇子的尊严,输掉皇室的高贵。

慕容初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一个笑话。一生下来就要学会伪装自己。在大臣面前不可以轻易谈笑,在宫女太监面前不可以失了威严。永远要摆出一副清华高贵的模样。可偏偏命运弄人,这样的高贵在帝国权势面前显得脆弱不堪。被迫远嫁泽国,沦为后宫娈宠。本以为避世潜伏可以避开这一切,可偏偏还是遇见了他。

封闭自己的心意,压抑自己的想法,就当自己是木偶一般,需要笑的时候笑,需要哭的时候哭,这一切早已驾轻就熟。可他还是不放过自己。千般恩宠,万般怜惜,终于自己还是动心了。是自己太天真,涉世未深?还是他太狡猾,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情爱啊,他原以为可以倾心相托,不想这只是一场华丽的诱惑。伤及肺腑,痛入骨髓。

紧闭的房门打开,君笑款款进来,“耐力不错嘛!都一整天了连衣服都没有脱一件。只是为什么那眼神这么无辜呢?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没用的。除非你开口求饶,和我签下卖身契,否则,这样的痛苦你还要继续承受两天。”君笑示意身后的侍从将药拿上来,看着慕容初喝下,继续笑道:“从前最厉害的小倌喝下第二次的情煎,不过两个时辰就放弃挣扎了。看你的状态,我想你应该可以比他多坚持一会,大概三个时辰吧?”

慕容初的眼中满是迷蒙的情欲,眼眶微湿看着君笑离开。他好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干涩,连张嘴都是辛苦艰难的事。

越加急速的酥麻感一阵又一阵的涌了上来,热汗涔涔濡湿了褥衣,下半身的微妙变化,让慕容初恐惧不已。他蜷在床上,一阵一阵的痉挛。他好像要,要人抚摸他,要人紧紧抱住他。他想要释放自己的欲望。可是手脚皆被绑着,君笑实在是太阴险了。

“对了。还是叫人将你的手脚绑起来吧,免得熬不住伤了自己。那到时候,我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君笑倚靠在门框上,含笑看着慕容初无力抵抗,任由下人们用丝滑的锦缎将他的手脚缚在床上。

他好想哭啊。活着实在是太辛苦。这样的煎熬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也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耳畔有熟悉的,清朗的,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凤凰!凤凰!真该死!他们到底对你做了这么?!凤凰!你醒醒!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是谁?这样急切切的呼唤?这样紧张,这样害怕?

慕容初朦朦胧睁开眼睛,身上的麻木让他暂时忘记了情欲的煎熬。

眼前的脸这样熟息,丰神郎澈,鬓如刀削,风采绝妙,“凤凰!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感觉这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初心上一颤,是赫连叡!那个让他尊严扫地的赫连叡!那个心机深重,逼迫容国居下的赫连叡!那个让他流尽眼泪,伤心欲死的赫连叡!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慕容初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赫连叡的拥抱,无奈力不从心,颓颓倒回他的怀里,“凤凰,你做什么?那还在生我的气?你不要这样!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并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难过的。你听我解释!”赫连叡紧紧搂住慕容初,不让他再有分毫离开自己的机会。

“走……走开!”慕容初极力逼出两个字。

赫连叡浑身一震,“你就这样恨极了我!当日你在秦州被掳,消失不见,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不顾众人的劝诫,不顾你哥哥已经盯上我的危险。我迟迟没有回泽国,不吃不喝找了你四天四夜。得知你被掳来了哈都,我又忙忙瞒着众人赶了过来。你就这样恨极了我,连碰都不让我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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