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落无声(穿越时 FZ 卷四)上——寂静的弦
寂静的弦  发于:2013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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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他,因为一心想见到他,一向谨慎的凤君毅在出宫门的那一刻焦急而又雀跃,这样的心情显然影响了他的判断,在刺客行刺的一刹那,他想的是这一下也许会晚上很长时间见楚云墨,所以分了心。

凤霁天唇角向一边冷撇,他太知道了,在凤君毅被行刺的后门处,他预想了好几次,从凤君毅的反应心情与动作他都料得八九不离十。

看了看楚云墨心乱如麻的模样,凤霁天最终没再呆下去,轻松了转身离开了。

楚云墨没有注意到凤霁天什么时侯离开,他低沉的眼帘垂下,只觉得整个人的身体都因这消息而变得浸凉一片,冰冷得让他想发抖。

回来的一路上,街上莫名的冷清,应该是提前执行了宵禁,而凤君毅从来没这么久没来看看自己的,他甚至没看到暗三,如果看到暗三,也许他可以从对方的表情上知道些许端倪。

想到这楚云墨转过头。

“林小猫!”

“公子什么事?”

林小猫看到那位比女人还漂亮却比冰还冷的公子走了,看到他家的公子一个人坐着发呆,虽然迟钝却也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一直坐在一侧没敢动。

“暗三过来时,你看他神色如何?”明知道有些信不过,可是楚云墨还是希望林小猫能看出什么。

“安大叔么?”林小猫微微歪了歪头。“他鞋子脏了。”

……

楚云墨木无表情的用手抹了抹脸,坚强的告诉自己,不怪他,是自己太天真了,一个傻到不能再傻的傻子,偏偏自己还巴巴的上去非要验证人家傻不傻,怪谁?

咬着牙再三的警告自己要冷静,可是……天杀的他真想上去猛摇那只猫的脖子!

楚云墨回到了后院儿去休息了,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理智会不会在下一刻崩塌,他不知道会不会真去掐那只猫的脖子。

楚云墨睡得极不安稳,似乎一个晚上都不断的看到一个场景。

一群黑衣的杀手刺客把手里的剑一次次刺入了凤君毅的胸膛,每一次都是在剑刚刚刺入凤君毅脸色发白时,他就会猛然惊醒。这样的梦他一连做了三次,后背被冷汗濡得一片湿漉漉的难受。

破天荒的,第一次,楚云墨在太阳没上山时就起了床,折腾了一夜让他的眼圈一片乌黑。

“公子,你这么早?”林小猫打了热水来给楚云墨洗脸,却发现对方已经起床并且一副在桌前坐了很久的样子,一时有些讶然。

这可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从楚云墨不再被咳症与旧伤所扰后,他就没有在日出之前老实的起过床,每天可都是悠闲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的。

“今天我想进宫去看看。”楚云墨说的就像是我想去对方的包子铺吃包子一样的简单,林小猫点了一半的头在猛得发觉到对方的意图后停顿了一下。

“公子,你去哪里?”林小猫怀疑的抬头看了看楚云墨,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他太累了不成?

“我说我要进宫里,我有点担心,怎么了,不行吗?”楚云墨的耐性全失,心里那股说清的忧心让他怎么也无法像平时那般的冷静。

“我去看看,你暂时在饭馆里好好忙着,如果有了事情,再让人进宫里找我。”

第十七章:再相逢

“公子,你说的是皇宫,不是对面的悦来客栈啊。”林小猫叹气,这进宫难道就如此的容易?他还真是不太信。

楚云墨微微咬着唇,他也知道不简单,可是他真的很担心,说不得,只好去看看故人了。

楚云墨微微苦笑了一下,却又有些坚定自己的念头,如果不走这一遭,他真的是不安心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他咬牙站了起来。

“我一定要去看看,你看着饭馆,我去换了衣服就出发。”说着人就走进了内室里去换衣服,留下林小猫轻轻的叹气。

公子还真是固执又嘴硬,从来不说在乎君大叔,可是只是两天没来,公子很显然是慌乱了手脚了。

“我走了。”楚云墨匆匆的出了饭馆。

走在街上,楚云墨却感觉到街上冷清的多了,在街上徘徊了一会儿,楚云墨还是咬咬牙,这才向着熟悉的街道上走去。

一路上心思如潮,熟悉的街道上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反而一片沉静。各家商铺都做着自己的生意,只是看情况也微有些萧条的气氛。

聚贤楼,里面倒是人不少,楚云墨就站在街口处望着聚贤楼的招牌发着呆。

他回来了。

可是他回来了一个月,却一直深居简出的没有惊动任何的人,而现在,他却必须要求助与自己这些重要的朋友们,想到这里,楚云墨的脸就是一红。

“云……云墨……”一个迟疑而熟悉,微微沙哑而又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眸震惊的在身后响起。

楚云墨猛得回过了头。

一袭淡蓝的袍子,腰间系着景泰蓝鎏金的挂件,正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赫然是江新义。

……

一大早,江新义就感觉到了左眼跳个不停。

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与昨天晚上做得噩梦。正迷糊的带着些许睡意的走到了聚贤楼的门口,就看到了眼前站着的熟悉又似有些陌生的身影。

怎么会?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让他多少次伤心的人,居然就这样站在了聚贤楼的门口?

一直到微微颤抖着声音喊出了那个让他伤感的名字时,他依然有些不可置信,在心底里硬生生的嘲笑着自己的痴心妄想。

转过身的人穿着一身淡淡的锦色的绣着团花的锦袍,一张脸净白如玉,一双眼睛晶莹如黑水晶,唇角带着一丝微微激动的笑容,他正看着自己。

“发什么呆?江新义!”

清爽而微微又有些沙哑的声音与往日不尽相同,可是他却懒得再去想那么多,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张削瘦的脸庞上,再也难以移开。

“真的是你?云墨?”

“是我。”楚云墨知道,恐怕以后每见到一个熟人,都会有这一幕的发生吧。

“你,你没死?”

“没有,如果死了,我怎么站在这儿的?”

楚云墨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难以仰止的激动。江新义伤感,他又何尝不是?只是千回百转,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以着这样的理由这样的身份回到了挚友身边。

“你,这是怎么回事?”江新义激动的不可自仰,楚云墨叹息着上前抓住了江新义的手。

“我在这儿,我就是楚云墨,我没死,。现在,你懂了吗?”手指细长,带着一丝人体的温度让江新义仿佛手掌被烫到了似的触电般的收了回去。整个人都胀得通红,脸颊紫的不得了,整个人都在吭哧着。

“我,我怎么也不相信啊,你不是……”

“你不相信不要紧,你先带我入宫。”楚云墨也不管江新义答应不答应,拉着对方的手就向着王宫的方向前进。

一直到站到了王宫门口,江新义在看到了守在门口处的宫卫时才感觉到了不对。

“云墨,你。”江新义想说什么,又想了现在的地方连忙停下自己心头的疑问,在被宫侍们检查了一下随身的东西,留下了防身的武器后,两人进了宫。

“今天宫里的守卫好严。”江新义莫名其妙的看着宫门处多出来的近十个侍卫,每两个人一组不断的巡来走去,整个宫门处都是一片压仰。

“你不知道宫里昨天的事儿?”楚云墨惊讶,随即想到国师一直带着江新义在国师府里居住,平时倒也不参与朝政,如果刺客的事情他们不知道也是有心可缘。

一道身影在宫里的侍从们的簇拥下向着他们迎面而来,江新义一眼看到,连忙拉了拉还不断向前行进的楚云墨。

“云墨,你大哥。”

楚云墨愕然看了过去,一脸肃穆的楚云铮,停了脚步正看向他。

这是两个人在凤国境内的第一次见面。

楚云墨哑然而依然,楚云铮却是痛楚并着酸涩。更多的,却是无奈而悲怆的无力。

两个人对视良久,宫人们不认识楚云墨,但是却认得江新义的,纷纷给江新义施了礼后,宫人们才发觉到楚云铮显然与楚云墨之间有点不对劲。

也是,两个人如同斗鸡似的盯着彼此,却又一句话不说,一点语言交流也没有,看着着实让人觉得怪异至极。

“你,来看他?”

楚云墨听了楚云铮微微僵硬的询问,心里只感觉到了阵阵的苦涩,心里更是苦得厉害,口腔里似乎泛着腥味一样的让他恶心。

“是。”楚云墨简短的回答让楚云铮的嘴唇微微抿了抿,然而他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子却引起了楚云墨的注意。

那是个大约六七岁模样的男孩儿,长得和楚云铮很像。剑眉凤目,灿若朗星,一张小脸却和他的父亲一样,冷峻稳重,一派的沉着模样让楚云墨恍然的知道了,这孩子就是楚云铮的儿子。

楚云墨只觉得喉咙里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他一样,只觉得连呼吸都戴着些微的痛。

楚云墨微微抿抿唇,头也不回的大步从楚云铮的身边走了过去,再没回头。

江新义连忙跟着楚云墨走,可是心头的疑惑却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他怎么看,这两个人的身上都似有不妥,可有些事情他却又猜不太到,如果直接问又怕楚云墨脸薄翻脸,一时路上只听到了两人匆匆而过的脚步声。

第十八章:难见

华丽的粉墙绿瓦,围绕着凤王的寝宫周围。院内是一片片郁郁丛丛的梧桐树,偏东边的位置却有着一棵几人才围抱得住的槐树,一看就少说也有上百年的树龄。现在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微风轻送间,有着美丽的白粉相间的花瓣不断的飘落,一阵阵花香萦绕在了整个宫院儿中。

只是,以往宁溢的朝阳殿,如今却是人仰马翻的时候。一个个侍从打扮的人不断的从殿内走出走进的,手里时时的端着染满了鲜血的盆子,要不就是止血用得棉布,每个人的脸上无一例外的全是严肃而紧张的表情。

内廷大总管肖桐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站在内殿入门处一片紧张之色。已经有两个御医被拉出去了,他的心里如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凤王陛下出了事情,恐怕凤国就真的乱了。

凤国的太子虽然早立奈何其他的皇子却是环伺而立,随时恐怕会在凤王陛下升极后谋定而动把太子殿下在登基前一口吞了。

内殿入口的旁边却就是朝阳殿的花厅了,凤后娘娘与凤阳公主分别落坐在花厅的罗汉椅上,两位风韵犹存的美人正坐着,虽然一脸的急切只是眼神却默契的不往对方的身上瞄。

“到底怎么样?”肖桐见张太医从凤王的榻前走了过来,也顾不得旁边一脸急切的凤后与凤阳公主,却是一把拉住了张太医,早就把规矩守礼全部扔到了一边去。

凤后的脸在看到肖桐的动作时猛得一变,强自忍耐了半天方止住了她涌上咽喉的怒喝。

“唉,凤王陛下受得伤太重,连被刺了三刀中了一箭,那箭还有剧毒。这恐怕……”张太医不敢再说,刚刚凤后可是在震怒之下连砍了两个太医了,张太医的脸上亦是无奈与认命了。

肖桐的脸色不由得彻底的变了色,要知道,这张太医可是太医里面的医中翘首了。连他也如此说,恐怕凤王陛下的伤……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了肖桐与凤后及张太医的脸色难看,吓得又转身想跑回去。

“回来,什么事情畏畏缩缩的!”凤后的眼中厉芒一闪。

小太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了看凤后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启、启禀凤后娘娘,是、是小国师江新义带着一位公子在外面求见凤王陛下。”

凤后的眉头就是一拧,旁边的凤阳公主却是心头一动。

“叫他们进来。”凤阳淡淡的说,凤后听到此话一道厉色随着眼睛紧盯到了凤阳的脸上。

“妹妹还真是喜欢管闲事儿,什么时侯,这朝阳殿也变成了你作主了。”

“小国师平常少进宫中,进宫必是有大事发生,妹妹让他进来有什么错?这也是不想有个万一误了国家重事。难道这也是错了?想来是妹妹见识浅薄了,既是如此就请凤后娘娘作主便是。”凤阳微微一福身,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只是那话语中的排揎却让凤后开不了口再说不见,一时不由得恨得咬牙。

“虽然说是国家重事,可是陛下如此光景,还有这事儿逸闲侯爷也说了,这陛下的伤势是绝不能泄漏出去的。”凤后言下之意是不见,可是却见凤阳轻轻一笑“娘娘说得倒也有道理,只是人已经到了殿门口,再说得不见也是晚了的,总不能说是陛下长睡未醒才让小国师回去,现在宫里紧张的形势恐怕早落到了人眼里,再躲再藏傻子也是知道了宫中有事儿发生了。如此遮掩反倒落人话柄呢。”

凤阳的话让凤后心头直冒火,却又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实情,凤后摆了摆手,冷冷的看了小太监一眼。

“去吧,请了小国师他们过来,我倒看看是什么人被小国师带着进宫,居然还要见陛下。”

凤阳公主闻言只是冷淡的一笑,却在看到那步入殿门的身影时,笑意僵到了唇角。失态的一站而起,凤阳公主呆呆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嘴翕了几翕却发不出声音。

凤后没看步入殿门的人,却在发现到凤阳的失态时怔了怔,转身看过去,她也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

“你!”

“五公子!您怎么来了?”肖桐却是知道楚云墨回来飞羽城已久,甚至知道了楚云墨开了家小饭馆生意兴隆,更知道凤王陛下对他到底有多着紧。

“我听说凤王陛下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妥,特地过来探望。”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凤阳失控的声音和楚云墨回答的声音一同发出,让肖总管的耳朵很是遭了罪的揉了再揉。

“当初楚五公子救下了凤王陛下后其实并未身死,而是被人所救,只是身体过于虚弱,一直调养,直到近期才休养好回了凤国。陛下早就知道了此事只是未曾声张罢了。”

肖桐叹了口气,连忙照着凤君毅与楚云墨曾经研究过的说词挑拣上一两样说予凤阳公主与一脸惊讶的凤后听。

凤阳公主听了半晌没有声音,看着楚云墨的眼神却很奇怪。凤后娘娘倒是只是置之一笑,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把脸转向了江新义。

“不知道小国师到这里为得什么?又是从何处听说了凤王陛下是有了不妥之处?”凤后的声音甜美的不似中旬的妇人,而对方的话却直指了这番说词的最大的漏洞。

楚云墨与江新义的身体一僵,一时竟然是无话可说无词可辩,凤后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冷笑。

“既是此言无所出处,那么凤王陛下被刺也是有了说法,你们两人都没有机会知道凤王陛下的情况,却又知道陛下身体不妥,除了当时在场的人知道,可就只有刺客知道凤王陛下受了多重的伤!”

“你休要胡说!”凤阳公主急急打断了凤后的话,却也是无词可辩,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通这番说词,不由得也是疑惑的看了看楚云墨。

就算是他伤好了,就算是有人真的知会了他凤王陛下身体受伤,他来宫里又为了什么?

“我可是没胡说,现在陛下生死未卜,我们自然是不会放过一切让人怀疑的人事物了,来人,先把他们两人绑起来送去天牢!等着一会儿我要亲自审问!”凤后一声令下,站在门口的侍卫立刻走了进来,肖桐看着不好脸色不由得一变,连忙转身向着内殿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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