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不离(穿越 FZ 卷一)+番外——Sheepせ囧
Sheepせ囧  发于:2012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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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凌然,依然值得寒殇冷然相待:“你是谁。”

“阿弥陀佛……老衲染尘。”依旧是那动作,寒殇却在听到“染尘”二字时略微放松了表情。上下打量了会,终是

放下了心。多年前染尘曾与端木礼交友相游,寒殇幼年之时自然也见过一面。纵然相貌改变,这满身浩然正气却骗

不了人。

而染尘,便是明伦寺方丈,亦是那年于宝相寺欲渡夏青夜,终究狠下毒手之人。

“原来是染尘大师,晚辈失敬。”寒殇双手合掌行了一礼,继而迫不及待道:“忆儿这病来得甚为古怪,黎先生都

无法确定。大师如何得知这却是毒?”

“老衲亦只是猜测而已。施主可否叫老衲把脉一探究竟?”沧桑的声音,却分明叫人滋生出些许信任。夏君离翩然

一笑,伸手便是。

染尘大师伸出手指轻搭在夏君离脉门上。他的面上皱纹横生,很是沧桑。相反的是,他的手却是光洁无瑕,仿佛上

好美玉。如此诡异的一幕叫寒殇有些皱眉。然而想到江湖上形容染尘大师那句“玉手神僧荡天下”,哽在喉处的疑

惑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脉把了许久。久到染尘的神色由微笑从容至疑惑不解而后凝重不堪最终怅然长叹。夏君离倒还好,大概前世电视

里有放关于神棍的表演,一时间只饶有兴致看他变脸。寒殇则不同。所谓关心则乱,如此寒殇亦跟着提心吊胆,七

上八下好几回。

“大师这究竟……”寒殇的话语没有说完,染尘大师便抬首示意他安静。而后自袖中抽出三跟银针,准确插入夏君

离脖颈不知名的穴道处,运功一掌拍在夏君离背上。

半刻,收功。抽出银针,均见得银针上竟是染上了粉色。染尘大师这才开口询问:“这位施主可是曾中过那淫药之

毒……”

夏日依然还在继续。

纵然夕阳西下,依然留三分炎热燥气。蓦然无聊得搅着池中栏杆下的清水,突地想到这些日子夏青夜几乎一刻不离

地陪在自己身边,不免觉得有些歉意。偷偷抬眼看了对面之人,却不曾发现他竟也微笑凝视自己。视线相遇,无端

生出些许暧昧。慌乱躲开夏青夜的视线,蓦然的脸又成通红。

夏青夜倒是好笑的紧。蓦然与他相处三月有余,怎还是这般害羞。不过这张脸上泛起这样的表情,倒是难以言喻的

可爱。人未至眼前,夏青夜的声音却已落入耳中。温柔轻缓,叫这夏日衍生出些许清凉。

“明日是你生辰,我送你礼物。”夏青夜这般说着,满意地看那余晕未消的俏脸上闪现出的那丝疑惑。

这日正是六月二十,夏至未至。月儿倒是圆满如盘,夜空里星子倒也稀疏。夏青夜难得穿了一身白衣,在月光反射

下突然有了如梦如幻般错觉。

“我的生辰?”蓦然像是痴痴望着夏青夜,反应有些迟钝了。其实蓦然是父母早亡的孩子,从来不知生辰是何日。

更不知为何夏青夜知道自己生辰。

夏青夜笑而不语。这是前世君离的生辰。如今伊人在眼前,自然要好好庆祝。

他缓缓走下凉亭。凉亭前面是空旷的庭院,月光撒下来,银光与夏青夜的白衣交相辉映,光芒入了梦。

夏青夜在庭中站定。两人相隔两丈,夏青夜只是默默看着他,而后微微笑了起来。

夏青夜的笑容蓦然看过太多。然而没有一次的笑可以比得上这一次般绝美倾城——这似乎很是矛盾,因为夏青夜的

脸总究不过清俊。蓦然像是突然读懂了这欢笑里面的包容与痛楚,以及爱慕与执着。

夏青夜缓缓举起了手。蓦然这才发现他握着的剑,在月光下散发出迷离的寒芒。庭中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蓦

然觉得剑影似乎只存了片刻,飘忽悠然。而随着月与夜影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就着这番开头,夏青夜的身形突然加快。蓦然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丝残影,以及那随处盛开的剑花,美丽却游离。

不知是月下剑影,抑或者是剑下月影。夏青夜的剑似乎与月色融为一体,虽清冷却又叫人不自觉耽溺其中。

蓦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夏青夜的剑时而轻缓如叶,时而游若蛟龙。蓦然可以捕捉到剑光破开风的声音,很轻很轻。

而这剑影闪动间,月色愈暗。长剑忽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一片静穆。

不知何时夏青夜已经停下了剑舞——夏青夜其实并不擅长用剑。所以他的剑只是观赏之剑。优雅极致,也无杀伤。

他停了下来,恍若月光也随他停止。剑已消失在手,月似乎也暗淡无光。他凝视着蓦然,而蓦然同样凝视着他。视

线就这样安静得在半空交汇,缱绻,缠绵。

四下突然万籁俱寂,甚至连风都不起涟漪。亘古的夜色不变,深情便永久不毁。

“杨,唯,夜……”杨维湛突然深深地叹气。今夜这般月下剑舞,不期然叫他与杨维希望见。心底突然意动,杨维

湛的神色有些复杂。甚至连身旁杨维希的离去都不曾注意。

究竟是谁遗落了心,又或者,戏谑称为月亮惹得祸?

第三八章:缠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杨唯夜者,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

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

今册封皇之二子唯夜安王,辅佐朝政。诸亲王、长辈佐之,以固朝纲。钦此”

渊龙一九零,晟帝十一年。八月,皇二子杨唯夜沐冠成人。帝念其聪慧能干,特封安王,赐以府邸,以示朝纲。(

默,圣旨胡诌的)

册封过后,便是成人礼。总而言之,过程繁琐地直叫夏青夜皱眉。

再次入了离尘殿,夏青夜突地徒生些许唏嘘。许是时间穿梭如水,将一切以为永垂不朽的东西变得似曾相;但也许

不是,这其实不过是沧海一粟的悲叹。摇头,豁然一笑。任由仆人洗去这一身尘土。焚香,佩玉。着石青补服,绣

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金衔玉方,饰东珠四,中饰猫睛石一。带及左右佩绦,明黄色凭添尊贵。

成人礼大殿在太极殿。在近百来个宫女簇拥下,夏青夜一行人浩浩荡荡自离尘殿出发。

此时已近晌午了。一脚踏入太极殿。触目所及的是满朝文武百官,东西站立。中有丝绸铺道。此时百官皆是躬身行

礼。夏青夜一人昂首缓步走上太极殿,如此简短的路竟像是体验一生走过或者即将走过的官场一般漫长。

尽头正是晟帝。那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面容是如同荻花一般的清朗俊逸。世人很少见他敛去笑容的模样,阳光

照耀之下竟像是天神一般冷漠威严以及不可亵渎。他就这样负手昂首立于太极殿高台前,似乎天下不过是蝼蚁的苟

延残喘,如金龙藐视一切的气度,无可匹敌。

晟帝就着这姿势凝视缓缓走来的夏青夜。目光深邃严厉,渐渐渐渐却是覆上了柔软。这似乎是为人父的感觉,看着

自己的孩子长长,成才,自然而言免不了些许感叹以及欣慰。晟帝眼中表达的便是如此——作为一个慈父,晟帝分

外成功。

一旁有太监礼官递上头冠。晟帝敛下笑容,极其庄严地在夏青夜面前站定。初加巾,次加帽,三加幞头。三冠所及

,礼成。

午膳之后有两个时辰的空闲,夏青夜自然是被晟帝唤了过去。命人在御花园百年榕树下的石桌上摆了茶水。抬眼便

是那满池的清水,中央浮着深绿的荷叶。荷花开过一季,谢地匆匆。

斑驳的光影自榕叶间穿梭印下,茶水竟然也有些粼粼光影。夏青夜捧着茶杯,望着那上面漂浮的茶叶片片下沉。如

此清静、恬澹,于是夏青夜一时间有些怔忡。

“在想什么。”晟帝端起茶杯,微笑。如今他将眼前这个孩子当成与自己对等地位的成人来看,未免有些好奇夏青

夜的想法。

夏青夜闻言,回过了神。摇了摇头,一如既往保持缄默。

“夜儿,你可曾想过将来?”晟帝像是不经意般提起这话题。一手摩挲茶杯,目光却是放到了荷花池中。夏青夜心

中一凛,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想了想,答:“回父皇,不曾。”

晟帝将目光收回,而后凝视着夏青夜平淡无波的脸。这张脸,幼年时期是极像许如的,漂亮,惊艳;只是,随着时

间终究是改变了。到如今,也只不过是算的上清秀,一点也不像自己——这性子也是,极其沉默,自然亦是极易被

人忽略。

然就是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人,出乎意料吸引了太多人的视线:自己的,丰麟的,澹台轩的……晟帝微微笑起来。

也许假象确实可以掩盖真实;却永远,不可磨灭真实。

“父皇像你这般年轻的时候,曾想过未来。”茶水上袅袅飘着烟,回忆的味道在茶香里渐渐弥漫开来。“曾将父皇

作为天神,以为难以接近。所以做着万分努力,也只不过是想要那人回头好好仔细看朕一眼……如今回头看了那段

年岁,只觉可笑。”晟帝眯起眼,微微叹息,眼底是淡淡的遗憾。夏青夜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并非帝王,不过是郁卒

伤情的男子。

“曾以为人生苦短,因而定要轰轰烈烈,此般才可快意人生。怎知那般年少轻狂呢……这些年里,却渐渐渐渐幡然

彻悟,而后竟像是失去了对人生最初的执念。”晟帝失笑,遗憾不减。“而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皇儿不知。”夏青夜低声道。晟帝为何会对他说上这些,他不知道。只是这深奥的问题,并非他这个年纪的人可

以知道的——除非,晟帝不过是在试探。

“罢了,罢了。今日是你的成人礼,今日一过你便要离宫独居。陪父皇好好说说话罢。”晟帝似乎也觉话题太过沉

重,便重新扬起笑容。

夏青夜点头称是。重新寻了话题与晟帝可有可无地聊着。茶香袅袅之下,这场面入画般恍惚。

茶之道,茶之道。也许正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现实中享受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久。如是罢

了。

——如是,罢了。

夜了,成人礼晚宴终于也开始了。

这本是极尽奢华的事,只是在座各位均已非富即贵,自然不会认为这理所当然的事情有多奢侈。

晟帝先是说了几句话,无非是恭贺夏青夜成人礼。而后百官敬酒,大有无醉不予归的架势。渊龙王朝管理便是如此

。夏青夜也只能无奈一笑,来者不拒。

澹台轩敬酒之时微笑诡异:“微臣的礼物二皇子今晚便可收到。届时,望二皇子无需惊讶。”夏青夜点头接过酒杯

一饮而尽,一时间却也觉察不出什么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夏青夜几乎醉得无法站立的时候,晟帝终于唤来太监将夏青夜扶入内殿休息。夏青夜踉跄着脚

步,醉态表现得恰到好处。转身之际,终于还是忽略了澹台轩嘴角得逞的笑容。倒在内殿柔软的大床里,喝过醒酒

汤,脑海中开始思索开日后打算。

显然,如今夏氏已经独具势力,十足前世夏氏的缩影。那么他考虑的只有,如何离开这个朝堂——于他看来,一个

夏君离,人生足矣。他像是见到了未来,于是露出了笑容,温暖缱绻。

然他突然敛去了笑容。甚至渐渐眯起了眼,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狠戾。阴冷的杀气差点便控制不住地释放出来。他起

身,快步走向门口。

打开门,接住扑进怀中的人影——明黄印入眼中,却是晟帝。

晟帝似乎也喝了不少酒,甚至真的是醉了。夏青夜心底浮上些许疑问,却不得不将人扶上床。轻轻呼出一口气,全

身上下的燥热感却无可舒缓。正欲转身离去,却被晟帝突然而然抓住了手腕。一用力,欺身而上,竟是被晟帝压在

了身下。

“父皇……”夏青夜有些震惊,一时间无法反应。上方俊逸的人双眼迷离,脸上却是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将夏青夜

的手固定在头顶,晟帝俯身吻上他的唇。浅浅舔吻,温柔甚至叫夏青夜忘记了挣扎。就这样保持疑惑的动作,任由

晟帝的唇探入口中,狂风暴雨般搅动交换呼吸。夏青夜只觉意识远去,只想沉溺在这柔情之中。

唇渐渐向下划去。划过尚且平坦的喉处,划过精致的锁骨。夏青夜微阖起双眼,满殿急促的呼吸及微弱的呻吟。

气血猛烈像下冲击,需要寻找一个宣泄出口。夏青夜有些急切地摸索晟帝的胸膛,像是催促他继续一般。胯间炙热

被握住的瞬间,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澹台轩那句“微臣的礼物二皇子今晚便可收到。届时,望二皇子无需惊讶

。”,突如冷水灌顶,瞬间清醒了过来。

猛的推开晟帝,夺门而出。对着守夜的小太监道:“父皇有旨,宣皇后入殿伺候!”便匆匆离去。

只是离去的太过匆忙,甚至忽略黑暗里那抹月白明亮的影子,以及那遗憾的笑容。

小太监自是万万不敢耽搁,立即便前去后宫宣读旨意。只是刚走到后花园,便被人打昏。那人嘴角微微上翘,却是

向着与皇后宫相反的方向——毓琉宫。

夏青夜回到冷情殿,步履却是止不住的蹒跚。全身皮肤均是殷红,怪异的是他的脸上依然白皙如玉。林大德见此情

形,忙上前扶住他:“玄主,这是怎么回事?”

“春药……给我,准备冷水……”咬牙切齿才吐出这些话语,夏青夜挥开闻言大惊失色的林大德。痛苦得蜷缩在床

里,骄傲却不容许自己屈服于澹台轩的设计。

片刻,有人搬来冷水。拧了帕子为夏青夜擦拭,朦胧间,只以为他便是君离。

“我的离……”他深深吻上身下之人的唇,重重将自己埋入他的身体里,有如云端一般的快乐。“我爱你……我的

离……”

殊不知,来人微笑承欢,泪水却似夏日雨水,瞬间倾泻。

夏夜不离。究竟是不离……究竟,是不离……

翌日,晟帝清醒。见床中痕迹凌乱,另有一人面上满是泪痕,憔悴昏迷,后庭撕裂鲜血四溢,惊怒之色终于出现在

这位年轻的帝王脸上。一番彻查,帝王冷笑将夜宴中饮酒的杯子捏成尘粉,张开手掌,任其飘落在地上消失无踪:

“好个仙人醉,好个杨唯夜……好,甚好!”(仙人醉,含春药成分的一杯倒仙酒。)

孙公公浑身战栗,忽又闻“——甚好!”二字,冷汗如注,不可抑制。

炎炎夏日,皇宫中却隐隐透露出一股阴冷之气。

有人月白浅衫翩然。遥望这禁宫如牢笼似的城墙,目光一如天边的白云般清闲。他翻开手掌,深深凝视手心纠缠而

愈发浅淡的曲线,微笑从容,渐渐黯淡。

“……杨唯希,也好……只是,夏青夜。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又能多少好戏呢……

第三九章:天下

渊龙京都的九月,已是入了秋。此时草木却是雕得极慢,萧瑟还未降临。才子们带着莫名情绪仰望,苍穹淡然,眼

中满是偶然南归的雁。

大约是京都太过远离海岸。少见倾盆雨水,多是应了所谓的秋高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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