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查尔斯毫不留情地咬着维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同时，手粗鲁地捏弄着对方已经膨胀得很厉害的硕大。维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白色的灼热液体也不经维特的同意，在凌乱的喘气声中喷射在查尔斯的手中。
“哼哼，你看，这就是维特你的。”满脸淫笑的查尔斯把沾满维特的精液的手摆在维特的眼前，试图看维特羞耻难堪的样子，“很脏吧？”
维特一脸茫然，眼睛也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对自己邪笑的人，“求求你，不要再做下去……求你……”
“求我？为什么？”查尔斯流露出有点悲伤的表情，注意到维特此时的脸容苍白如白纸一样，没有血色，没有感情，眼神也变得恍惚，犹如一个即将被抢去灵魂的人偶一样。
“嗯……不要……”
双手野蛮地拔开维特的大腿，让维特极其羞耻的位置暴露在自己的视野里，查尔斯沉默地把沾有精液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粗暴伸进深入。
“好痛！好痛……啊……”痛苦地喊出最大分贝，维特乱动着身体，疼痛感让他失去了理智，在查尔斯的身下胡乱地动着无力的手脚和腰部。
“一切都是假的。”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让他的天真在自己面前舍弃掉，赤裸裸地接受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自己究竟是怎样？其实，查尔斯自己本人也不知道。但对维特抱有欲望这一点，确实是真正的自己的一部分。为什么维特你就经常说一些触碰到我的界限的话？
太迟了，即使维特你现在想反悔，也阻止不到我对你永无止境的欲望。即使明知身陷罪恶，我也要……
“查尔斯，求你不要……”
太迟了，我已经控制不了现在的自己！
“啊……”
夜晚，微弱的呐喊声最终化作凄凉冰冻的气流消失在这个细小的空间里。
维特，不要再见了……
第七章
宛如一个梦一样，睡醒了，梦也就应该消失吧，犹豫泡影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难道这本来就是一个噩梦？
梦？这个梦什么时候就开始了？
你是我16年来第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哦。
这是朋友之吻，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的吻看成是一种肮脏的行为。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一开始就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就像是在犯罪一样吧！
我要让你背负这种罪恶感，永远！
不要，不要……查尔斯，求求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停下来？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种肮脏的行为？伏在自己身上进行凶狠的侵犯，即使说了千万个不要，但那个人就没有停止。
太恐怖了！
身体，好脏，好脏……即使清洗得再干净，也无法清除他在身上所留下的痕迹。嘴唇，被他温柔地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如今只剩下污秽……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被父母、老师、同学，还有其他周围的人知道的话，自己的生活到底会颠倒成怎样？
很羞耻，很可恨，犹如身陷罪恶一样。
就像是在犯罪一样吧！
犯罪……罪恶……是啊，我已经有罪了，满意了吧，身体居然会对同性有反应，与同性发生关系，违反了世界的常理……名为查尔斯的人，对自己邪笑着，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查尔斯，把我一心想要平淡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
梦总会有醒的时候，所以醒来吧，认清现实吧，我有必要清醒，有必要接受。
太阳光射进房间。
维特醒来了，躺在床上，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睛，无力动了几下干巴巴的嘴唇。他仰望着被阳光刷白的天花板，眼微弱地左右移动，能力有限地观览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无疑是自己的房间。但他总觉得，自己醒来后，房间就有种陌生的感觉，毕竟，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有三天三夜了。
“三天三夜……”
自从那天后，维特三天三夜因为发烧而一直在沉睡着，但大脑运作依然没有停息过，让处于沉睡状态的他不断发着梦，虚幻又真实、美丽又残忍的梦。
疲倦地起身，腰酸背痛坐在床上，同样疲惫的脸看向窗外的蓝天，天空依然是那么广阔美丽一边无际，太阳依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射大地，然而自己，不能依然天真地过着自己平静快乐的生活。
“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流淌在显得疲倦的脸上，维特蜷缩着全身，在床上无助地抽噎着。
双手交叉抱着脆弱的自己的身躯，全身抖得可怕，那是，曾经被那个人接触过、侵犯过的身体……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对我的欲望。脑海里居然出现他的声音……
不是！不是！我对你没有欲望可言！
这就是你相信我的代价！
手转移到耳边，用力捂住双耳，维特困难地呼吸着，想起那段令他可耻不堪的记忆。
不想面对那个人……要忘记，要忘记那个人，那个人的样貌、声音、话语、温度……关于他的一切一切，要一律抛弃！
在三天三夜里的梦，维特也是这样自我催眠着。
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忘不了。
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依然怀有一丝希望，相信着这个一直欺骗自己的人。明明对自己做出过分、无耻的事，但为什么，心依然还是想着他。
“查尔斯……”身体忽然变得奇怪，很热很热，热得整个人快要炸开了。
我们是恋人的话，可能就不会变得奇怪吧？
又想起查尔斯对自己说过的话。成为恋人？当然会变得奇怪！
维特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嘴唇因为愤怒而紧紧抿住。查尔斯依然在自己的大脑里挥散不去，他的容貌、身影、表情，又在清晰地浮现出来。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一开始就没有！
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那他把自己当成什么？
自己对查尔斯的感情，是什么？友情？那段满脑都是查尔斯的日子，此时想起来并不讨厌，相反，还很怀念，对查尔斯的感觉，果然很特别。
维特，不要再见了……
犹如雷电一般，电击他的心脏。这句话，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说这句话的他的模样，好模糊。
不要再见了……
“没错，我和你还是当从来没认识过的好。”维特透出微颤的音调，泪水无法停止地流下，一个人心酸地细声哭泣。
几天后，在家静养的维特终于鼓起勇气选择这个时刻回去学校。他想过许多许多以后在学校遇到查尔斯的各种情景，应对措施当然是无视他，就当路人一样忽略他。
“一定可以的，一定。”维特站在教室门口，紧张地深呼吸一口。
打开门，课室光亮无比，没有回来一个礼拜的课室，在维特看来，没有丝毫变化。
同学们看到此时开门进来的维特，都感到意外高兴。大家都围在一起，非常热情地问候维特的身体状况。维特也礼貌地回敬，笑容非常完美地遮盖住他过往的痛。
来到自己的座位，他终于看到自己最不想见面的人，那个人冷漠地坐在自己座位的旁边，头侧向窗外，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天空，彷佛有意忽视维特一样。
无视他，无视他……维特闷着一肚子气坐在座位上，一直看着教室前方，非常努力地不让余光落在查尔斯身上，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瞄旁边的人的侧脸。
真的回不了以前了，现在的我们真的变成了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的一天。但抚心自问，自己想变成这样吗？自己真的想就这样不明不白与他断绝关系吗？那个人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一连串不明白的事件也一拥而上，让维特猜不透、理不清。
那个人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竟然连道歉都没有，还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难道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是对的？
这样的想法，自维特回校的那天起一直持续了很久一段时间，而这段期间维特虽然表面上回避着查尔斯，但他已经偷窥无数次了。明知道要忘掉那个人，但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真是讽刺。维特也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的精神肯定会到达崩溃状态。
越想越委屈，心里真的很痛苦，他难以忍受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至今为止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错，有错的人明明就是查尔斯那家伙！可恶，为什么痛苦的人只有自己！？为什么要把这种罪恶感留在自己身上？！
已经到极限了，我不要被那个叫查尔斯的人任意左右自己的人生。要搞清楚，一定要向查尔斯做个了断。
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后悔，是时候要面对现实了。
“查尔斯。”鼓起勇气，坐在座位上的维特忽然起身，开口叫住即将离开教室的人的名字，心里可谓非常复杂，放在双腿两侧的手紧张得握紧。
查尔斯并没有立即作出回应，他只是缓慢地把头转向开口的人，没有说话，看向维特的眼睛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真的是无声的虐待，维特把这样的查尔斯看在眼里，心犹如在滴血，他真的不明白查尔斯会对自己如此狠心。
“我……有话想跟你说。”
果然又是以沉默回答，查尔斯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维特。为什么他不回答？维特有些尴尬地转动着眼珠，尽量避开查尔斯给予的空洞无感情的眼神。
“有话想说？哼，想不到你还有话想说。”久违的轻蔑语气终于从查尔斯口中透出，即使话中带刺，但对于维特来说，听到查尔斯的声音，身心简直就像解放一样，心被刺伤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维特接着查尔斯的话答道，“没错，我要把事情搞清楚。”
话音刚止，查尔斯就发出隐晦的笑声，有必要搞清楚吗？这只会让一无所知的你更加痛苦伤心而已！“没有必要搞清楚吧！现在不是很好吗？我们彼此互不相干，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好的。”夹着笑声的话语说完，查尔斯转身面向门口，没有理会此时无话可说的维特离开教室。
什么意思？互不相干才是最好！那我们之前的一切真的是假的？他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就能这样简单地抹杀掉吗？查尔斯，你这样实在太不公平了，我不能像你这样做到，不能那么简单地忘记掉这一切，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恶！”嘴里小声但语气狠狠地发出这两个字，维特非常不甘心地咬紧嘴唇，马上动身跑出教室，沿着长长的走廊，跑向学校门口的方位。
“查尔斯！”穿过操场走出学校没多远，东张西望的维特终于捕捉住查尔斯高大的身影大声嚎道，“等一下，查尔斯，不要走！”
气喘喘地跟在查尔斯身后，维特呼出一大堆的白气不停地叫喊着前方的人的名字，直到前方的人回头为止。
“查尔斯……”维特有气无力地跑着，心也即将变成碎片。为什么他不回头？为什么他不理睬自己？为什么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不要走……”
为什么变成这样？求求你，查尔斯，告诉我。究竟真正发生什么事，令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就那么想搞清楚吗？”
“诶？”
眼前的身影瞬间在自己的视线内放大了许多，维特跟着查尔斯一同停下了脚步。
陌生的环境，两人身处的小路非常寂静，人流很少，夕阳的余光把整条路染成美丽的橙红色，两人的影子也倒映在橙红色的小路上，显得格外修长。
“那么想知道吗？”背对着维特的查尔斯开口问着。
“没错，我要知道。”
“为什么？”
查尔斯转身面对维特，橙红色的光芒照到他的脸上，凝重又坚定。维特也变得镇定地正视着这样的查尔斯，眼睛丝毫没有偏移过。
“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即使我对你做过让你蒙羞可耻、身陷罪恶的事？”
“……”
查尔斯靠近无法回答的维特，嘴角翘起，彷佛欣赏着维特充满苦恼的模样，“果然你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相信这个沉重的词，我劝你还是收回的好。”
“不可以，我不可以收回，我真的是相信你，查尔斯。”维特有些气冲冲地向查尔斯说出这番话，眼神也表现出自己的决心。
“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践踏我的界限？！”
查尔斯愤怒地直冲着维特嚷着，脸庞也直逼这个慌张失措的人。他强硬地拧住维特的下巴，凶暴地吞噬维特冰冷的嘴唇。
两人的影子此时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维特被查尔斯的强吻吓了一跳，心也一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他现在清楚明白到，查尔斯给予自己的吻，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之吻，从以前到现在，查尔斯的吻，是非常浓烈、炽热，包含的感情只有增加没有减少。
“你现在还要相信我吗？”慢慢地松开嘴唇，查尔斯动着沾有维特津液的嘴唇轻声问道，“我根本不可能把你当成是朋友。”
“查尔斯……”眼角变得湿润，心脏和全身也抽搐着，维特有些茫然地看着此时表情有点扭曲的男生。
“维特，我喜欢你，喜欢你……”犹如失控般地重复着，查尔斯抑制不了自己，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受惊的维特，头也埋在维特的肩膀上，不让维特看到自己此时哭泣的模样。
维特一动不动地落在查尔斯的怀抱中，当听到查尔斯的告白，他的身体简直就像石化一样，不能动弹。
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突然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维特彻底明白到查尔斯所说的话，但他不敢承受，查尔斯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实在太重了，重得想要逃避。
“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怀疑，自己对你的感情。跟你相处时，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你，每一天想听到你的声音、见到你的模样、接触你的身体。朋友吗？那真的是朋友的感觉吗？还是，我喜欢上一个男人？当时的我，内心真的很矛盾、困惑，几乎每一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查尔斯微抬起头，抵在维特的肩上，泪痕在夕阳下并不能清晰地留存在脸上，他的一句句话语也传进维特的耳里。“但是，第一次与你意外接吻的时候，我就确定自己对你的感觉了。”
“那次与你的亲密接触，就让我意识到，对你的感觉是恋爱，绝对不是友情，心结也在一刹那间彻底解开了。但我也很害怕，怕你知道我对你持有这种非常不寻常的感情，怕你知道我对你持有非分之想，怕你知道我的不正当思想后就永远远离自己……”
耳边正在响着查尔斯低沉得可怕的嗓音，每听他说的一句话，维特的心脏就不自主地猛速抽动着，他害怕，自己能不能支撑到最后一刻，把查尔斯的感受全部接纳。
“当你说把我们接吻的事当作没事发生，还把它说成是一种很肮脏的行为，我真的很生气。人如果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那就不需要区分身份性别吧。但世界并不是这样，所有事都跟着所谓的常理走，它们需要界限，爱情也不例外。人就这样循着世界的常理生活着，只要不违反常理，没做些犯罪的事，那就能平稳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没错，人就是这样，当然包括维特在内，对自己的人生小心谨慎，不做违反常理、伤天害理的事，只想平淡地度过一生，这样的想法不对吗，查尔斯？维特听得出，查尔斯的这番话语，充斥着不甘、不满、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