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只是这人在试探他，想看他的糗态。》心念一转间，林天城眼里刚升起的惊疑迅速又退了去，感觉着朱如是的手指还在他嘴里抽动。他眼神一闪，一直僵硬不动的舌头却是主动的缠绕他的手指起来。
“每次都是强硬的，朱如是你也不腻么？真若敢来，不若让我们主动来一次？”因为嘴唇无法闭口，林天城这话说的有些口齿不清，但显然朱如是却是已经听清。
主动权在不知不觉中被颠倒，朱如是感受着林天城舌头的动作，望着林天城略带挑畔的眼神，他低笑，却是主动从林天城的嘴里退了出去。
当一种行为已经不能让对方产生羞辱愤怒感，那么就没有进行的必要！
28、暖昧
朱如是往后退了两步，脚尖一踮，却又是虚虚坐至半空，右手撑着额头，歪头看着林天城。“你现在难道得知马上要原形毕露，你竟不怕？”
“我怕，可是怕了你会让我不用面对那一天吗？”
“不，那岂不少了许多乐趣！”
“所以……”说完，林天城转头，继续找他剩下的最后一抹药材。
《朱如是，他已经麻木的不愿去想他为何会出现的问题，这种问题想了太费脑力，只是几日后就会变为原形吗？那他能做什么？》“所以……你这般的反应突然就让我不想让你那么早变回原形了，我突然觉得在这道观我还末看够你小心翼翼的模样！”身后传来一声说不清是懊又或者说是什么情绪的声音，林天城只感觉声音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又似乎越来越远。在朱如是最后一字落时，他只感觉浑身疼痛难忍了起来！
像是万针同时在身体四处扎着针，又像是同时有上千只虫子在啃咬，细小的疼痛汇聚到一处却是仿若椎心。
《朱如是，他又在搞什么鬼？》林天城狠狠的咬着牙忍耐着这种疼痛，手里的药材连同刚刚找到的药材却是不由的掉落于地。
“啪！”极其轻微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却是分外分明。
《为何掉落药草掉落的声音也会如此分明？》脑中模糊想着这个念头，林天城很快眼前一片昏暗了起来！无法视物，无法思考！
“这般就能控制灵力运行，也就可以延长维持伪装的时间了，呵，不错不错！”模模糊糊间，似乎有谁抱住了他，有谁在他耳边说些意思不明的话语。而这是他最后的知觉。
第二日，阳光流露出第一抹光线的时候，林天城霍的醒来，他睁眼，床铺上惟有他一人。
《朱如是又走了吗？真是，昨天他过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看他疼痛吗？》林天城皱眉，昨日那场椎心之痛在此刻记忆却开始鲜明了起来，他用手用力的抚了抚额头。眼里闪过一抹懊恼。
“既是醒了，就不要睡了，该起了与我一同用膳！”独特的带着些慵懒的腔调从屋外响起。
《这是……朱如是，他尽没走？为什么？》“吱呀！”门轻轻被推开，朱如是不知从何处找来一红木四方桌，桌上摆着六碟精致小菜，他正优雅的挟着菜色往嘴里送去。
“我既说是用膳，到也不屑骗你，你这般表情是为何？怕我下毒害你不曾？”末曾回头，朱如是却像是能看清林天城眼里惊讶般。
“只是意外你末走罢了。”林天城看了一眼身上衣服，衣服整齐，昨日显然他末脱衣服却已睡去，他直接从床上走下，慢步走至朱如是身侧，拿起碗筷一边吃一边淡然答道。
《朱如是现在的能力比他高上许多，真要害他，到也不必如此多费手脚，当然……也不排除这又是一种戏弄手法。》林天城内心冷笑，这般分神之际，碗中却是多了两种菜色。
“齐茉菜，性属寒，凡人吃之易腹泄，你若食之却是恰恰好，莆田之肉，肉质鲜嫩诱滑，食之可提神养气到也算是能入口之肉”像是知道林天城的愣神般，朱如是却是放下碗筷，笑笑的用筷子指了指他碗中的菜色解释道。
“是吗？到也稀奇。”林天城在朱如是话落后，却是直接把碗里的菜色吃入口中，果如朱如是所言，这两种菜色滋味却是不错，更为难得的是，这两种菜色入肚，他竟是没有丝毫腹痛之感。
“是否没有腹痛之感颇感惊异，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两种菜色相辅相成所造成的作用了……”朱如是轻笑，索性又挟了另一碟的菜色至他碗中，“此为浊炒萝，形如幼儿拳般，色泽白嫩……”
朱如是轻声慢语细细道来，在阳光下，朱如是此刻的模样说不出的温润而无害！
两人这般交谈的，就仿若多年好友，品一壶好酒，闲聊一段畅事，说不出的风情！说不出的默契只是……
在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咽下，林天城抿了抿嘴，压下心头的急迫。“我饱了，你自便。”
“呵呵，身为僵尸，连这般美食都无所感觉吗？真是说不出的可怜呢！”朱如是轻笑，挟了一筷菜自嘴里，眼角微眯，显然这菜色很是入他的口味。但这一次他并末做丝毫挽留，任林天城自行退去。
林天城站起，往前走了几步，身子微微僵了僵，随既放松。
《果真这一次朱如是很是不对劲，又不知在想些什么把戏玩弄于他！不过既然避不过，那不如不必去浪费力气。药草已经全数找齐，等今日上完课却是可以试探练其返元丹了，炼丹才是现在重中之重。》脑中一旦下完定义，林天城只感觉刚升起的情绪波动却又情绪波动。
平静的上完课程，吃完晚饭，去许道长那又听完了一个时辰的课，等林天城回来，夜色却已深沉。林天城安静的走进药园，原以为一片漆黑的药园，在他抬头之际，却赫然发现屋内却是油灯呈亮，透着纸糊的窗户灯光摇曳着模糊照着屋前一侧距离！
这是……
林天城眼里闪过一抹惊诧，昨日是因为许道长事先通知了原本守这处药园的弟子，可今日，他并不认为许道长会细心到如此地步。
难道……一个连他都不怎么相信的人物涌进他的脑中，他微微一愣，随既刚要捌去这个不靠谱的念头，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你回来了，却是有些晚了呢！”朱如是背靠着门板，对着林天城的视线微微一笑，右手拿着的油灯因为风吹的关系却是有些摇摆，映照着朱如是的脸庞有些模糊不清的温暖弘度。
《温暖弘度？竟然又是这个词！》在脑中这个词成形时，林天城用力的握紧手掌，直至手间微疼，他微微低下眼，掩去眼里连他都不懂的情绪波动。
“去许道长那里听了一个时辰的课时。”
“是吗？那饿了吗？酒菜已经布好，要不一同吃了？”朱如是低笑的走至他身侧，另一只末置油灯的手架至他肩膀之上，带动着他往走至屋内。
屋内摆设依旧如昨日，只是靠近窗户旁的桌上摆了数碟精致菜色，隐隐还能见热意上涌。
《这是算准他回来的时候吗？》“我半个时辰运其内力热其菜色，已热了三回却是终把你给盼回来了！”朱如是微微用力让林天城坐下，自己在另一侧坐下，挟了一筷菜至林天城的碗里，如闲话家长般缓缓道来。
“是吗？”林天城低应了声，食不滋味的挟起碗中的菜色咽进嘴里，连他原反驳朱如是他的僵尸并不会饿这桩事却是也忘了！
朱如是这般的态度到底是做什么？这般下去他只感觉越来越不对了，他到宁愿朱如是如往日那般，这般……这般……林天城闭眼，压下心里开始不受控制激烈翻滚的情绪！
〈温暖！家人！呵！这些……难道是朱如是知道他最渴望这些吗？〉“光吃饭有什么滋味，早晨的菜色看你那般模样却是并不是很喜，晚上我到特意换了三种别样菜色，你到尝尝！”
“……”林天城低头沉默不语的就着眼前的菜色大口吃着碗里的饭菜。因为一直低头他到错过了朱如是早已停下的吃饭的动作，朱如是就那般满是趣味的看着他，眼神闪着奇异的光彩！只是那抹神情却是很快又被他掩去。
也不知是否突然发现林天城的僵硬，朱如是却越发温和的劝道林天城。
对比宠物这个词，在他有兴趣的时候，偶尔做场戏的耐心他到还是有的！朱如是内心轻笑，眼里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29、朱如是番外，玩具
番外之玩具
玩具，人一辈子可以有多少玩具？
每个人的玩具各不相同，有可能是爹娘遗弃的衣服，你小心翼翼收好，做成你想像的东西，珍藏着，很长一定时间视若你最心爱的玩具。
也可能那个玩具是爹做的木剑，娘亲亲自为你绣的布娃娃，甚至有可能是你的兄长弟妹送给你的一件他觉得很重要的东西。
每个人各不相同，但共同的是，一般而言，玩具都是物品，也都是别人或至亲或朋友或兄妹送的。
但他的不是！
他的玩具从来都是他自己找！
而且他的玩具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一直是人！
年幼的孩子，青年的男人女人，孺智的年长者！那些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会一脸开心的模样，只是在与他相处数日，不管最初是何种模样，最后总会一脸惊惶，害怕他的靠近甚至在他强制的在相处数日后，那人会直接崩溃。
崩溃，一个人的崩溃往往比想像中还容易！
而当一种情绪看多了，也是会烦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他乐此不彼的玩着这个游戏，只是当看多后，他学着让玩具从开心到崩溃的时间长一些！
只是，人类，有时候总是比他想像中还脆弱。
不管他如何小心，一个人类在他这里最长的时间保持也不过一月！
一月，人一辈子有多少个月！
一个月的玩具保鲜期实在太短了！
可是若是不玩玩具这生活不更无聊了？
所以在他对着厌烦人类这个玩具后，他尝试着玩一些更高难度的游戏！
妖！
妖在这个国度是令人敬畏的生物！只是既然他们能令人类敬畏，应该心理承受能力更强才是。
狐妖，猪妖，鸟妖！各式各样，或凶残或温驯，但做为玩具，妖与人相差真的没多少区别。
能力越大，无聊越多！
又是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连妖都已经玩烦了！
他抬头望天，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很无趣！
这个世界，这般漫长的岁月，没了玩具，没了与他匹配说话的生物，他所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是如那女人所说，他的存在就是来讨债的？
呵，他到忘了，那个在他还天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温暖的时候，在他可怜至极的乞求那女人的温暖之时，那个女人一脸恶毒的骂着他，打着他，笑着他的天真！
是啊，那时候那般天真，所以他不该天真，而他扼杀天真的第一件事就把那女人给杀了！
那个女人那张大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显然无法想象那一直缩在她的身后，叫着妈妈妈妈的孩子有这种力道。
呵，那个女人与他以前一样傻，自己的孩子连能力都不清楚，还能那般放纵的欺辱着，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孩子！
血缘这种东西，那女人早就告诉他不牢靠了？为何她可以凭着这一点放纵欺辱于他！
他看着那女人滴落的鲜血，放纵的笑！那一年他七岁！
回忆这种东西，真是令人无法愉悦的事情。他光着脚尖在空阔的大厅里行走，看着镜中反射着他无趣的双眼，他终于决定用更长的时间，更长的耐心去找个更经久耐用的玩具！
这个玩具，他会认认真真用上心思去经营，他会在他不知不觉依赖他的时侯，在慢慢一点点的磨灭，直至那玩具崩溃，这个过程他会尽可能的延长！时间无限，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慢慢消磨才行。
在他下定这个决心之际，他挑着玩具开始仔细了起来！花费的心思也越发多了起来！
一个玩具存在的时间终于久了些。
在他放入所谓的感情之际，那些他所挑选的玩具从对他的防备抗拒在他不由的陷入他所设的温柔陷阱，在最后心甘情愿的献上所有。而他在那玩具一无所有的时侯，才告诉他们之前的一切全都只是虚假。
那一刻那些玩具的表情真真是令他心醉！
而这个游戏他发现比他以前所有的游戏都好玩上一些！
时间终于开始在他有意遗忘的时候过的快了一些！
一年又是一年！时间飞逝流逝！
他早已经忘了多少年，时间在他的身上早已停留，永远是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人生最美的年华，有着最吸引人的相貌，多少人为了这张脸而沉迷，可是只有他知道在这张脸下面，所有的早已腐蚀。
生命是什么？
时间是什么？
感情是什么？
在他以为他早已悟了的时侯，他碰见了林天城！
宿命这个东西，他一直不信！
若真是有这个词，世上怎会有悲剧？又怎会有他这种人存在？
多少人被他摧毁的时候，声色凄厉的诅咒着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可是结果呢，等那些人的亲人，朋友全都老去的时候他还依旧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着放纵无比！
但是原本真有宿命这个词！
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末到！
这个词突然在他脑中闪现。只是当初他并没有这样想着。林天城是一只僵尸，哪怕在他遇上他的时候他是一幅人类的模样，可是那伪装还是他亲自为他施法弄上去的。
那只僵尸是他无意中找寻目标所看到的，僵尸这种玩意总是少根筋大多直觉性行事，这种物种并不适合做他的玩具，那一日也只是实在无聊至极，恰恰又看到数个道士突然想起的念头。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原本事情会比他想像的还要好玩些。
那只僵尸灵智原本就不多，不过在强者为大的念头下，为了不灰飞烟灭那只僵尸很快的屈服于他！
人或者妖，全数都是怕死的生物，这一点他早已知道！
在他把那僵尸伪装弄好后，只是说明两个月后会去看他！原本事情就会这样过着，但那一次，十数日后他一直找不到自己心倚的玩具，恰恰又看到了那他指挥那只僵尸要去的道观，所以最终基于无趣他去看了那只僵尸一眼。
呵，这也许就是宿命！
那只僵尸那时正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眼神防备而小心翼翼，面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少表露，可是眼里的神情却突然比之前丰富了许多！
有趣！
在他内心浮上这个词的时候，他主动的去招惹了林天城！
结果出乎意外的比他想像中还逗趣！
林天城那种极力忍耐却偶尔会不经意流露的情绪！
林天城那虽然极力想像伏低做下讨好于他，却总是会带着偶尔的厌恶！甚至林天城那种话语里带着轻微的挑畔。一切一切都让他的心突然感觉兴奋了起来！
这个玩具！他决定了要用很长的时间去好好经营，等实在烦了才慢慢了结他的生命，那一刻，他相信林天城的表情会比所有以前的玩具更美！更动人！
这个念头，在林天城第一次说要杀他时就开始萌芽，而在林天城慢慢变强的时候，他只感觉心脏的跳动比所有时候都急烈，而在林天城竟然把他那忽略的另一种性格流露出来时，这个念头在心里生了根。
他努力的，费心所有心思让林天城慢慢变强，让林天城不知不觉中心动，让林天城在恨他的同时又爱上他！
那些过程缓慢无比，可是在他看着林天城眼里慢慢有了自己的倒影，在他看到林天城终于可以站在与他匹配的强度时！他觉得这种过程真是无比让人心动的！
只是……他能计划所有，却计划不了自己的内心！
人心真是个奇怪的玩意！
他以为在漫长的岁月中，他早已经没了心这个玩意，却不曾想，心这玩意一直在他胸膛稳妥的呆着，直至等到最佳机会突然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