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不住,发住一声压抑的呻吟,人也在夏海初身下猛地挣扎了一下。
夏海初本来就觉得好生没趣,容瑞虽然把自己嘴唇都咬破了,却硬是一声不吭,也不动弹,突然被他一叫一挣,一
阵强烈的快感涌来,知道高潮来了,一口咬在容瑞肩膀上,双手使劲按紧了他。
容瑞只觉有滚热的液体涌入自己身体,简直是如释重负。夏海初死死咬着他肩膀不放,直要活生生咬下他一块肉的
趋势。容瑞一翻身把他掀开,顺势把他压在了身下。
夏海初吃了一惊,伸手去推,容瑞却压得紧紧,哪里推得开。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胡来,容瑞肯定是动了气,乖乖了
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再反抗。
等了半天,却不见容瑞有所动作,夏海初有点不解,想回头,忽然觉得容瑞把脸埋在了自己后颈中,低低地说:“
海初,我好想你。”
夏海初眼中一热,心中一阵发酸。
“我也想你。”
容瑞把他翻过身来,细细的吻,洒在夏海初脸上,唇上。
“你要我做的事,我可是做到了。你也不许食言啊,海初。”
“……嗯。”
同居生活保持平静地继续着。
这天,容瑞回家的时候,看到桌上显眼的位置放着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夏海初正趴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对
着电视无聊地换台。
“这是什么?”
容瑞把那小盒子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包得很好看,用的是粉红色带着桃心的纸,容瑞想起自己十八岁时女朋友在
情人节送自己的礼物就用的是像这样的包装纸。
“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容瑞问:“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夏海初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这跟愚人节有什么关系?”
容瑞说:“我以前读书时,有一次愚人节,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有一只青蛙跳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拆开了盒子,
“啊”了一声,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香炉,还有一瓶香精油。
“你买来给我的?”
夏海初嗯了一声,一双眼睛还是盯着电视。
“这是干什么用的?”
“熏衣草,老板说睡觉的时候点这个会睡得很香。你最近好像睡得不太好。”
容瑞拿着那个香炉,很漂亮,古香古色,可以当装饰品。又把那个小玻璃瓶拿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好浓烈的香,闷
得人头发晕。
“你……送我的?”
夏海初嗯了一声,容瑞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一向都是我送别人东西。”
“你有钱呀,当然不在乎送别人东西了。”夏海初终于不换台了,容瑞朝电视瞟了一眼,小叮当?就看见一个圆头
圆脑的据说是猫的东西在屏幕上晃来晃去,容瑞觉得头更晕了。
“明天我们出去逛逛。你想要什么?”
夏海初把眼光从那“猫”身上收了回来。他盯着容瑞看,眼神里有点什么有容瑞很不舒服。“你认为我送你东西,
是要你回礼的?”
容瑞一楞。“不,当然不是。礼尚往来,不对吗?”
夏海初又回头去看电视。“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
容瑞又楞住。确实,今天是他生日。可是他几乎都忘掉了。本来,一个单身男人,对日子就记不太准,对生日更是
可有可无。本来,生日就不能一个人过的。
“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听你说过。”
容瑞站在那里,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捧着那个香炉走到沙发边坐下,低下头,去吻他。
“你记性真好。”迟疑了片刻,又说了句,“谢谢。”
夏海初看着他,笑了。从他手中接过香炉,滴了两滴香精油在里面。一伸手:“打火机。”
“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你想要什么?”
夏海初一边点里面那个小小的,粉红的莲花形的蜡烛,一边不经意地回答道:“我没什么想要的。住在你这里已经
很打扰你了。”
容瑞看着一点红光在香炉里跳动,紧接着一股香气就弥漫了开来。让人脑子昏昏沉沉的浓烈的熏衣草的香气。
“你送我东西,有来有往嘛。”
夏海初轻轻地笑。“那,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好了。”
那天晚上,他们就在熏衣草的香气里做爱。浓郁得让容瑞头脑发昏的香气,让他几乎疯狂地掠夺着身下的人。
“你想要什么?”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夏海初了。夏海初轻吮着他放在自己口中的手指,摇头。容瑞固执地又问了
一遍,夏海初眨眨眼睛,说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给我了么?”
“我说的是实质性的东西。”
夏海初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我们之间最实质性的东西难道不就是这个吗?”
容瑞僵了一僵。夏海初转动着眼睛,说:“那我要巧克力。多买点,对了,要那种手工做的,上面有我的名字的。
”
容瑞笑着说:“有一年情人节我有个朋友也是送我手制的巧克力。不过做得很烂。”
“你做的又会好了?我才不信。”
容瑞问他:“哪里有这种店?”
夏海初想也没想就迸了出来:“古西路130号。”
容瑞撑起半个身子,夏海初象牙般的胴体在床头灯下发着柔亮的光。他的身体轻微的曲着,摆成了一个很诱人的姿
势。
“你常常去?很熟?”
“是啊。”
容瑞狐疑地打量他。“你以前做过这个送人?”
“不告诉你。”夏海初翻过身,把头埋在枕头上。“不去就算了。”语气有点像撒娇。
他雪白的赤裸的背和圆润的臀部就展露在容瑞面前,柔软的腰还轻微地扭了扭。容瑞只觉得一股血直冲上了脑门,
连声道:“我去,我去。”
第二天,容瑞提前离开了学校,他打算晚上去酒吧接夏海初。现在还有几个小时,他得去买夏海初想要的礼物。
手工制作的巧克力,容瑞苦笑。他宁可给他卡自己去刷。可是夏海初是个异类,他不爱钱。钱不可少,但也不贪。
不过,容瑞却对这个任务并不厌烦,相反的,心里还有一丝奇怪的感觉,甜丝丝的感觉。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傻,于是就把它挥到一边去不想它了。
店里的女孩很漂亮,笑得甜美得像团奶油。眼睛就偷偷地瞅着容瑞,心想这样的帅哥买的巧克力怎么不是送给自己
的。按照容瑞的要求,写上了夏海初的名字。女孩问:“先生,还要写什么?”
容瑞犹豫了一下。一瞬间,他很想说,写“I LOVE YOU”。但他还是咽回去了,微笑着说:“生日快乐。”
爱那个字,太深奥,还是不要那么轻易地说,比较好。
那天晚上,他们就在只点着蜡烛的房里,嘴对嘴地抢着巧克力。这种吃法的结果自然是把巧克力散了一地,谁也没
能吃到几块。
空气里弥漫着熏衣草的香气。浓得让人醉。
这夜容瑞睡得很好。
4
凌晨四点。
夏海初终于回来了。他刻意把脚步放得很轻。但是他一推开卧室的门时,容瑞的声音就冷冰冰地响了起来。在静得
死寂的房里回响。
“你今天上哪去了?”
夏海初瞟了一眼墙上的钟。“吵到你睡觉了?”
“你看我像睡着了的样子吗?”
夏海初又去瞟他。一个酒杯还放在床头。还剩了半杯酒。深红的。“没吵到你就好。”
容瑞端起杯子一口喝干。问他:“你今晚上哪去了?”
夏海初眼皮不抬。“我上哪去有必要向你汇报?”
容瑞一口气涌上来,又强按下去了。“我只是问问你。”
夏海初把外套扔到一边。“我到哪里去是我的自由。”
容瑞突然一伸手,揪着他领口把他抓了过来。立刻闻到一股酒气,还有烟的味道。平时夏海初是不沾烟酒的。
“你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夏海初把他的手一掀,退开了两步。“跟朋友一起。”
容瑞看着他。“朋友?床上的?”
“对。”夏海初说得很坦然。“以前睡过几次,不过好久没见了。”
“那你们刚才是在哪里?开房去了?”容瑞打量着夏海初,他的脸上微微地泛着红,容瑞把这种颜色确定为“春色
”。
“是又怎么样?”
容瑞一个耳掴就朝他掴了过去,夏海初头一侧,想躲,但还是没有躲得过,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在落在了脸上。夏海
初一回头,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五道微微肿起的血痕,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酒瓶,朝容瑞砸了过去。
啪地一声,玻璃碎片四处飞溅,连着血红的酒一起溅了出来。容瑞躲得快,那酒瓶在床头上被砸碎了,但没有砸到
他头上。酒瓶的碎片还是割伤了他,血沿着他的额头慢慢地滑落下来,跟酒混在一起。
过了大约半分钟,容瑞才开始感觉到痛。伸手在头顶一摸,满手是血。相当深的一道伤口。
容瑞一拳向夏海初砸了过去。夏海初看到他头上手上的血,有点惊惶,有点心虚,这一拳,他根本想也没有想过要
闪。
打得很重,夏海初整个人摔到了门口。好不容易挣起身来,只见容瑞已经站了起来,也不管头上的伤口,一双眼睛
血红地盯着自己看。心里一阵发紧,跌跌撞撞地就向门外跑。
忽然觉得一阵痛,头发被容瑞揪住,旁边正好是浴室,容瑞把他扯了进去,摁在浴缸里。
浴缸是空的,夏海初的头重重地撞在白瓷的浴缸上,很痛。
淋浴头哗哗地洒出水来,因为离他的头很近,水的压力很大,夏海初努力挣扎着。容瑞一手掐着他后颈,用力很大
,夏海初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伸手去掰他的手,容瑞不耐烦地跨坐到了他腰上,夏海初哀叫一声,这样出其不意
地压下来,像是一大块石头,几乎把他的腰压折。
浴缸的水已经积了好几公分,夏海初的脸就浸在水里,呼吸困难。他挣扎得更用力,容瑞随手扯过旁边一条浴巾,
把他的双手反绑起来。一手把他摁在浴缸里,一手拎着淋浴的莲蓬头,水花不停地洒在他的头上脸上。
夏海初想叫,一张口,水就不停地漫进嘴里,他连呛带咳,还没顺过气来,第二口水又灌了进来,连肺都咳痛了,
容瑞还不肯放手。夏海初渐渐觉得恐惧,混乱而迷糊的意识里,想着,容瑞是不是就打算这样子闷死他?
他的挣扎越发地没了力气,容瑞竟还没有放开的意思。
衣服半褪,那只蝴蝶露了出来。
翅膀沾了水,飞不起来了。
容瑞像触了电似的,看着那只蝴蝶。终于慢慢地松了手。
夏海初立刻从水里挣了起来,又呛又咳。
还没喘过来,容瑞便用力捧起了他的脸,逼他面对着自己。
“我们为什么总要这样子?”他的声音里,带着夏海初从来没有听过的酸楚,和绝望。
夏海初的眼睛,隔着一层水雾,静静地望着他。
“我今天没有跟别人上床。”
夏海初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浓密的乌黑的头发,湿淋淋地卷曲在他白皙的脖子上。白皙的脖子上留着暗
红的指痕,有种残酷的美感。
“不过,我不能保证以后不会。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
门砰地一声被带上了。淋浴头的水还在哗啦哗啦地流。容瑞把头埋到下面,乱冲了一气。
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你可以说它单调,枯燥而沉闷,因为它总是重复着同样的模式。容瑞觉得自己有
时简直像个为妻子的不忠而吃醋的丈夫(他每次想到这一点时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注意着夏海初的行踪,他
的电话,甚至在床上把他脱光了的时候,去检查他的身体是否被他人抚摸过。
这天他在夏海初白皙纤细的脖子上看到了几处红印。那显然不是蚊子盯出来的。这时候没有蚊子。几处显眼的红,
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冶艳的痕迹。
容瑞只觉得“轰”地一声,血涌上了脑门。他想把身下这只蝴蝶捏死。或者像那次摄影那样,把他活生生地钉住,
放在透明的玻璃箱里,只容自己一个人欣赏。
“这是哪里来的?”
夏海初本来闭着眼睛,这时候睁开了。“不知道。”
容瑞劈面一个耳掴打了过去,夏海初被他按住,想躲,躲不开。这段时间他挨容瑞的耳光已经不少了,脸被打肿也
不是一次两次。他并不听话,更不会任他打,两个人便常常在房里大打出手,容瑞家里的家具都已经换过不少了,
更不要说玻璃制品和灯具之类,那更是首先遭殃的。
这种打架,一般是容瑞赢。他们虽然身高差不多,但容瑞更强壮些。每次把夏海初打得昏头昏脑,容瑞就会发疯一
样压住他的身子,发泄一通。往往是没有技巧的发泄,目的与其说是交欢,不如说是让他痛苦。
夏海初的衣服都被扯成了一条条的碎片,容瑞暴怒之下的力气,大得惊人。不出片刻,夏海初白皙得带着透明质感
的身体,已经遍布了啮咬出来的青印红印。
容瑞的两手,掐在他脖子上。修长,线条优美,有着生命的脉动和血液的流动的脖子。
“海初,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他没有用力,夏海初并不害怕,却笑了起来。笑得全身都在震动,脖子上的动脉猛跳着,撞击着容瑞的手心。
“杀了我?你凭什么要杀我?”他反复地问,容瑞的疯狂也似乎感染了他,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爆发出的笑声
已经接近歇斯底里。
这样的相互折磨,本来就会让人发疯。
“我爱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
夏海初的笑声停住了。
“好恶俗的台词。”
容瑞安安静静地说:“如果你需要浪漫,我也可以每天捧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到你窗下,或者每晚在月光下对着你
的窗户唱歌。”
夏海初盯着他的眼睛看。没有回答。容瑞把他拥进怀里,他也没有动作。
这时候,是秋天。在下雨。下得淅淅沥沥的。很奇怪,春雨跟秋雨都是一样的绵绵密密,而春雨能让人有种像翠绿
的柳叶,或者初生的嫩草一样清新喜悦的感觉,
而秋天的雨,让人想起的,总是遍地金黄的落叶,一脚踩上去,就沙沙作响。
“我会对你好的。”容瑞吻着他,喃喃地反复说。“我们试试看,好吗?海初……”
窗外的雨雾,慢慢弥漫到了夏海初眼睛里。
“好。”
容瑞很喜欢出门旅游。这东西,是有钱有闲的人做的,很幸运,他都有。而且他还有健康的体魄,这也是不可或缺
的。
搞摄影的,不走遍名山大川,怎么行?
他跟夏海初一直关系比较紧张,吵架打架都是家常便饭。容瑞好说歹说,哄着他跟自己一块出去,想放松一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