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怕谁 上——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12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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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免费送了他两瓶科洛娜,为什么?”滕宁闪亮的眼睛看着JAY。

“呃……”JAY有些躲闪地笑道,“朋友。”

“朋友?”滕宁微笑,“那你朋友的朋友可真不少啊!从我坐到这里,已经有五六拨人过来找你的朋友聊天了。”

“滕警官……”

“你也知道叫我警官了,总不会让我看见了不管吧!”滕宁抬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JAY,“告诉你们老板,小动作弄多了就会变成大动作,到时候想抽身都来不及。我也知道那包里不会是冰毒海洛因,但大麻、摇头丸也是警方明令禁止的。我一个小警察是来放松的,不想找麻烦,你们也一样。”

“是!是!我一定跟我们老板说!”JAY连连点头。

滕宁看着JAY走过去,跟那个年轻人说了两句,年轻人便立即离开了。JAY赶走了人,又吩咐了身边的小弟出去“清场”,擦了擦头上的汗,转头再看,只见滕宁,他正看着舞台正中扭动着身子跳舞的男孩子,用力鼓掌。真酷!JAY心里说。

午夜12点,正是酒吧街最热闹的时候,“单行道”里正high,滕宁将水杯一推,准备走人,明天还要起早上班。刚从高脚凳上下来,眼前闪烁的灯光和震耳的音乐戛然而止,顿时灯光大亮,上一秒还在劲舞、狂饮的人们不觉眯起了眼睛,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颇为迟钝、迷惑。

不是吧!有经验的滕宁和JAY都瞬间明白,这是警方在突击检查。靠!滕宁回身又坐回高脚凳,昨天刚查了红灯街,今天就要查酒吧街,k市的公安还真是勤劳啊!

看着高叫“警察!”挨个检查身份证的一群人进来,想想被滕宁赶走的几个卖药的,JAY不禁后怕,凑到滕宁耳边,“哥,今天多亏你了!”

“少来!我也不知道,这些不归我管。”滕宁暗自叹气。治安组的扫黄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想从表面线索后面抓到大鱼的是重案组,看看领头的这几个,不都是重案组的熟面孔?不知道总和自己不对头的冯崖组长来没来。

“警方临检,请出示身份证。”礼貌但坚决的要求在酒吧各个角落响起,“真扫兴啊!”“烦不烦?”有人会发发牢骚,但大多数人都会本能地隐藏自己在同志酒吧快活的事实,老老实实地拿了身份证,然后匆匆离开。“单行道”今晚的生意看来是没法子做了。

“请出示身份证。”一个外勤警员走到滕宁面前,滕宁乖乖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每次突击都有大量的外勤人员配合,自然不可能认识每一个警察。“谢谢!”警员交回身份证,滕宁一转头,正好撞上看向这边的重案组同事连军。

“滕宁?”连军更是睁大了眼睛,乖乖,这可是同志酒吧诶!

滕宁不得不摆出笑脸,“连警官!好巧啊!”

“怎么?在巡查?”连军过来。

“可不是?早知道重案组的兄弟们有部署,我今天就回家休息好了!”滕宁一阵干笑,还没笑完,只听身后一个声音,“滕警官真是尽职尽责啊!”

“老大,我先去忙!”连军回身就走。

滕宁转动高脚凳,果然是重案组组长冯崖。真是最不想见谁就见到谁。滕宁心里嘀咕,脸上恭敬,“冯组长好!今天辛苦!”

冯崖皱着眉头,看看滕宁,“既然碰上了,滕警官就别急着走,帮帮忙。”

滕宁有些迟疑,“但这是重案组的大case,我插手不太好……”

“你也该看看重案组是怎么工作的了!”冯崖扔下句话便离开,滕宁深吸一口气,看来今晚回家睡大觉的愿望又破灭了。

说让滕宁帮忙,不过是滕宁坐在那里看着重案组有条不紊地进行临检。这位冯崖组长与滕宁原本素不相识,工作上也没什么来往,可偏偏就是到处不对头。滕宁长叹一口气,据说是因为他太崇拜老爸,而无法接受虎父犬子的事实。每次见到滕宁都要想方设法提点一番,搞得滕宁恨不得说你当蒋天相的儿子好了!

凌晨两点,检查了整条酒吧街后,收队。

外勤警员带着一批贩卖非法药物的、妨碍风化的上了警车。因为滕宁的关系,“单行道”自然干净些,但还是有几个熟面孔的MB。冯崖带着人回分局, 分给下属讯问。剩下几个MB,冯崖叫来滕宁,“你有经验,你去讯问。”

滕宁睁大眼睛,“我有经验?”张米、连军等人都不禁“哧哧”发笑。

冯崖一皱眉,“你是治安组负责扫黄的,你当然有着方面的侦讯经验。”

“哦。”滕宁一脸无奈地接过记录夹,叹着气出去。

冯崖布置好工作,坐在位置上,只觉身心疲惫,今夜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夜。所有的线报都将矛头指向本市最大的地下社团常青会,但只摇头丸、冰毒一项,从始作俑者到自己抓到的这些混混之间,不知道要隔着多少环节,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只有大量地搜集资料,希望能够从海量信息里找到蛛丝马迹。

“冯组,有人找。”门口警员叫道。一人在门边隐约露头,冯崖立即站起身来,出了门。径自找了一间侦讯监听室,后面的人自然跟着进来。

隔着单面可视的玻璃,只见两个浓妆艳抹的男孩子正百无聊来地坐在那里等候讯问。

“最近局里可够热闹的!什么人都来?”来人笑道。

冯崖点了只烟,“现在这里最安全,有什么消息?”

“最近又有一批毒品打算通过常青会进来。”来人说道,“但行径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

“好像并不是常青会会长的意思。”来人说。

“有人搞怪?”冯崖一蹙眉。

来人一叹,“自古以来内斗就不是什么希罕事,常青会也不是铁板一块。”

“他们什么时候入货?”

“后天晚上,江南同乐会。我刚得到的消息。”

“这么急?”

“不然我会自己到警察局来?这么冒险!”

冯崖看着来人有些担忧,来人笑道,“不要紧,底下几个凤凰被你们抓来了,我来保释。”

冯崖一笑,“小心!”

“你才小心吧!”来人掏出资料交给冯崖,转身离去。

冯崖干脆就坐在安静的监听室,开始翻看。没多久,只听门响,是讯问室。滕宁吊儿郎当地进来,将纪录夹往桌子上一扔,“等急了吧!”

黄头发的男孩子有些发嗲,“等警官这样的帅哥,我们是永远也不会急的。”

“进了这里,吹捧我是沒有用的。”滕宁轻松地一坐,“我说咱们也不是头回见面,老相识了,能不能别总玩这种你跑我追的游戏啊?”

“有帅哥追还不好?”另一个男孩说。

滕宁微笑,“不好!浪费你我的时间!因为你们,我今晚又别想睡觉了!”

“帅哥好坏啊!呵呵!”

“好!抓紧时间,我问什么就说什么,早点完事大家方便,好不好?”滕宁打开纪录夹,“姓名、性别、籍贯、年龄、职业,还有,为什么卖。”

“为什么卖?当然是混口饭吃啦?”黄头发说,“若是滕警官这样的帅哥,我是不会收钱的啦!”

滕宁也笑,“小弟,调戏我是沒有用的!你哥哥我别说阅人无数,也是身经百战了!这点把戏我看多了!老实点,说话!”

“这么凶?我不说!”

滕宁看着眼前两个,笑着合上纪录夹,“我问你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的工作十分高尚,不污染环境、除了一张床不需要多余的生产资料,全凭自身技术来拉动内需,解决很容易引起社会问题的人群的需要……”

“有时候连床都不需要的,帅哥——”

“我知道!”滕宁接着说,“所谓小产业、大市场。可你们这个市场是没有缴税的,你们每天走的街道,用的公共电话、垃圾箱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所以偶尔到警察局度个假、交点钱也说得过去对不对?难得我们领导这么照顾你们的情绪,让我这么一个帅哥来跟你们谈天,合作一点,又不是第一次来,大家就当聊天了!”

两个男孩“扑哧”笑出来,“看在你是帅哥得面子上!”

“好!”滕宁无力,“ 姓名、性别、籍贯、年龄、职业……”

那边讯问十分顺利,这边监听室里得冯崖可视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要你锻炼讯问是照顾MB的情绪?蒋局的独生儿子再再治安组做下去,难保就……冯崖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难以抑制地咳嗽起来。

滕宁专心纪录,忽然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没有理会。

我要有水准

滕宁在给两个漂亮男孩子做笔录,虽然有些不耐烦,但心情还算愉快。眼前的人打扮虽然俗气了一点,长相终归还算养眼。

滕宁善于欣赏同性的美,不论是面部的轮廓还是肌肉的线条,不论是温柔的个性还是体贴的男子气,只要是美的、另人感到愉快的,他都会十分大方地赞美。和他相处的人也都会由衷感到愉快,但要再进一步,只怕就难了。大学时代同志爱的兄弟评论他,说以滕宁站立的地点为中心,方圆3米的半径外,到处都是破碎的男人心。就连关系最好的朋友,也会说他天生薄凉。

滕宁接受这样的评价,但从未想过改变,他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明”——自知者明。知道自己怕辛苦、图安逸,所以不但放弃赚钱的专业回家做公务员,而且还做了个可以名正言顺观光全市娱乐场所的警察;知道自己的性向和别人不同,而且还会招认厌烦,所以十分谨慎地和身边朋友同事保持者一定的距离;知道自己用情难以长久,所以在每开始一段新的情事都要不厌其烦地说清楚,事先说明白,好过事后收拾烂摊子……

每个人一开始都会惊诧于滕宁的亲和,但每到最后,离开时多少有些心中怨恨,怨恨什么,滕宁也不清楚。只是每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天生薄凉”的时候,脑海里总会闪出母亲的形象。即使年幼,也能感觉得到母亲对自己和父亲得冷漠,也许薄凉,就是母亲留给自己为数不多得遗产之一。

看着眼前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MB,滕宁一边纪录一边感叹,天真、自以为是、明明清纯一些更可爱非要打扮成妖精,唉……这世上有水准的男人是越来越少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个被警局所有妙龄女孩称之为“有水准男人”的男人,正隔着一道单面镜子看着他。

“单行道”是酒吧街上为数不多的同志吧,价钱公道有口碑,老板特别会做人,动不动就邀请当地红十字会的志愿者来酒吧搞一些有益于广大同志身心健康的活动,所以和当地关系还算不错。突击检查第二天,酒吧照常开张,只是人没有那么多,音乐也相对舒缓一些。

“干什么?贿赂我?”滕宁看着JAY推过来的招待券,抿了口冰水。

“看你说的!”JAY笑了,“这是我的私人礼物,感谢你昨晚……”

“打住!”滕宁转过身去,看看略显清静的舞场,“再说下去非把我拉下水去!所有行动之前都是保密的,我可不知道。想使我的坏?没门儿!”

JAY知道滕宁是在开玩笑,便也笑道,“我要是真想给你使坏,那我就脱了衣服上警局,要你为我负责了!”

“噗——”滕宁正喝水,没留神喷出来,连连咳嗽。JAY连忙递上纸巾,“看把你吓的!公事归公事,私情归私情。”

“咳!咳!什么私情……咳!”

“好!交情!”JAY点了点招待券,“明天晚上最后一天,晚了就过期了。本市最豪华的娱乐会所,康康!”

滕宁咳嗽着拿起招待券,果然是以豪华著称的康康同乐会,免两位门票并赠送一套酒水果盘,不错啊!

“谢了!”滕宁收起来,正好明天星期五,小马约会用得上。

不是喝酒,没有恰到好处的眩晕感觉,惟有清醒,上来搭讪的几个男人都被滕宁拒绝了,只用两个字,“警察”。只有一个胆大包天的男孩子笑着接话,“先生若是准备好了制服,我不会介意穿的。”

滕宁皱起眉头,JAY很有眼色地过来添水,又说了两个字,“真的!”男孩子落荒而逃。

还是那句话,有水准的太少。滕宁正感无聊,JAY突然凑过来,“看那边桌的那个,最近新来的,很有水准吧!”

滕宁眉毛一挑,几乎以为JAY看透自己的心里话,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果然是一个……背影看着就很有水准的……男人啊……剪裁适当的夹克很显身材,拿着酒杯的一只手也修长性感。

人家不是单独前来,和两个朋友正在说话。

沉默的滕宁正好听JAY 的八卦,“据说是上个月才到本市工作,真正的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接着他话题一转,“不过不好惹哦,陪着的那两个人据说是道上的。”

道上?半年培养出来的职业敏感让滕宁微微蹙眉。正远远地看着,那人忽然回过头来,目光和滕宁撞到一起。滕宁只是有些惊讶,可那人的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震惊了。

滕宁原本还想微笑一下,结果被那人的眼神逼迫,连忙转过头来。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但还是看清出了对方的确英俊的脸,但那表情……实在是……果然真正有水准的人不多啊!

“走了!”滕宁一推杯。

JAY说完bye,转身擦干洗过的酒杯,不一会儿,只听有人在身后敲敲吧台。“怎么又回……有什么可以帮忙的?”JAY话头转的快,一眼便看出是那位很有水准男人的同伴。如今近看,更显得人高马大、气势压人。JAY脸上带着笑,心说,不会吧!看两眼也能召来道上的?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JAY堆满笑容,“我们做酒保的,哪能认识所有的客人?不过就是陪人家聊聊天。”

来人又问,“那个人常来?”

“最近常来。不过有些客人您也知道,说他会来的时候偏偏不来,没想着他来,他倒是来了。”

“他做什么的?”

“哟!这我可不知道了,好像就是个小小的公务员。”

来人两指夹了张50的面钞,放在JAY面前,“谢谢!”

JAY添添嘴唇,松了口气,知道起码明天滕宁警官是不会光顾了。

微凉的夜色,酒吧街的夜晚和康康同乐会门前就是不一样。前者嘈杂、混乱,这里简直没穿件上档次的衣服就让人不好意思进门。

小马莫名其妙被重案组抽调过去忙什么事,愁眉苦脸地将招待券还给滕宁,为了不浪费,滕宁只好自己来了。

一进门,虽然自己穿着随便,但还是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身穿白色西服的waiter引着滕宁从大门走进二门,接着是旗袍开衩开到大腿的美女引路。走进大厅,只见一排旗袍美女一字排开站在边侧的台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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