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箫乱 上——夕诀
夕诀  发于:2013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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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东西,还不快退下,等着找死呢。”

那朱公子虽是这样说,人已经飞到“夜魂幽冥”的面前,替男子挡下了剩余的余力。可那怪声怪气的男子还是没有逃过此劫,被血月公子临手射出的一枚“落燕刀”直插喉咙,当场毙命。

“朱浅,手下的人既是贱命,让我替你了结了,岂不是也好,又何必亲自出手。”

“你这又是何话,既然你这样的人都能为了朋友和我过不去,我出手救下手下人一条贱命,又能怎么样?吃醋了不成。”

朱浅的话,花无男自是已经听的明白,看来这朱浅是冲着他来的,而血月公子和朱浅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朱浅不像是要杀血月公子,而更像是在生他的气。如今自己到成了个麻烦。

花无男平息了一口即将上涌的鲜血,大喝一声:“楚……,不必在和朱公子打下去了,我这就走。”

花无男本想叫住血月公子不要在和朱浅打了,为了自己伤及这么多无辜之人,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血月公子?只是从软惜灵的口中得知血月公子姓楚。

说完这话,花无男再也抑制不住,已涌到喉咙的鲜血,“哇……”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花无男知道以刚才的伤势,自己还不至于会这样。

大都是听了朱浅的话,心里便是一阵难受,原来自己一见钟情之人,早是另有所属。正所谓“气火攻心”,花无男便是于此,才会有那不受控制的一口鲜血。

楼上一人道:“我看这位公子,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此人倒是不再像千面道人和那声音怪异的男子的那般奇怪。

碧月修罗看了一眼说话之人,道:“呵呵,没想到苗疆的用蛊高手,“无蛊无魂”谭前辈都被你请来了。”

众人大概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花无男不自觉地运功,觉得身体似乎有了些异样,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无蛊无魂”谭一下了蛊,竟然没有发觉,暗自后悔,悔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血月公子纵身到花无男身边,点住花无男全身各大穴位,斜看了一眼谭一,道:“解药……”。

谭一似乎并不惧怕眼前这个连损朱浅两员大将的冷峻少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今日是你们私人之事,我自是不便插手,至于解药我已经给了朱公子,老夫有机会在领教阁下高招。”

朱浅似乎很满意谭一的做法,大声笑道:“你要解药,我偏不给你,除非你杀了我。”

朱浅手中紫金折骨扇一挥,一股内力将地上刚才打斗中,摔倒在地上的零碎之物都掀了起来,唰唰作响。

“朱浅。”

花无男本想叫血月公子停手,可自己还没说话,只听血月公子一声“朱浅”,两个人便打在一起。

“夜魂幽冥”血月公子对朱浅的做法很不快,将内力灌注于夜魂幽冥箫之上,发出了一记阴森的箫音。

花无男看的出来,血月公子似乎并无心伤朱浅,下手虽是凌厉,却不致命,而朱浅亦是如此。

还是那姓朱的公子先出的招,金玉折骨扇像“夜魂幽冥”血月公子横切过来,“夜魂幽冥”血月公子将夜魂幽冥箫一挥,于那“金玉折骨扇”擦边而过,擦出一阵阵的火花。

二人就这样的交手也就是十招有余,都没有下杀手的意思,也没有见有什么凌厉的招式,到像是朋友在切磋,看的花无男心里一阵的难受,说不出的难过。

虽是如此,楼上观战之人也不得不佩服二人高深的功力,看似简单的招式,这二人用起来却另有一翻境界,内力更是寻常之人可比。

“朱浅,我还有要事要办,告辞了……。”

“血月公子”这句话未说完,已经飞身到花无男的面前,携起花无男向凌空飞向客栈之外。

慕容燕和那碧月修罗就在花无男身边,此时已经知道了这楚公子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二人更是配合的默契,竟是先“血月公子”一步飞出来客栈。

花无男被“夜魂幽冥”携起飞出之时,只觉后面有一股强劲的内力,向自己背脊袭来,像自己的天罡指,有穿石击铁般的力道……

“夜魂幽冥”迅速回身,手中已经多了一样东西,正是那朱浅紫金折骨扇的扇骨,花无男顿时间想起了一件事,张庆栋是怎么死的……

张庆栋颈部的伤,花无男当时就觉得奇怪的很,可却不知道奇怪在哪里,突然恍然大悟,张庆栋就是被这扇骨所伤的,可是那朱公子为什么要说是“夜魂幽冥”血月公子杀了张庆栋?这之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花无男怎么也想不透了?

“夜魂幽冥”血月公子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早就知道此事,而刚才却没有否认是他杀了张庆栋,不过他也没有承认,想到朱浅对血月公子的样子,花无男越发的觉得难受。

身受重伤,心力交瘁的花无男伏在“夜魂幽冥”血月公子的背上,竟迷迷的睡了过去,血月公子虽然一直在疾驰,但睡在他背上的花无男却感觉如此的踏实。

第三十章:浪子情怀(下)

即使正是五月份的时节,在这深山之中,晚间还是有一丝的凉意。

“血月公子”一个人站在这样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也许就是那样,一个人不论多么的无敌,在大的事物面前,还是显得那么的渺小。是一种不自然的心理,如一叶之扁舟漂泊于茫茫的大海之上。

碧月修罗查探了一下花无男的伤势,花无男周身各大穴位已经被封住,暂不会有性命之忧,安慰了慕容燕几句,便出来寻找“血月公子”。

“公子,真的要救花无男?”碧月修罗阮惜灵站在“血月公子”背后问道。

“苗疆蛊毒我解不了。”

“血月公子”一直没有转过身,软惜灵看不清他说话的神情,只是声音一如从前一般,没有任何的感情。

碧月修罗道:“公子,如果真的要救他,我有办法。”

“血月公子”转身道:“什么办法?”看不出任何着急之态,但语气中却带着略微的不易察觉焦急。

阮惜灵有些玩味的笑道:“苗疆之蛊,岛上自会有解救之法,我已经收到杏儿姑姑的飞鸽传书,如果不出差错,明日就会赶到。”

“血月公子”剑眉一皱,带着疑问,重复道:“明天?”

碧月修罗阮惜灵没有在继续说下去,静静的看着“血月公子”,她和这个如今这个江湖中,人人畏惧的血月公子,他们很小很小就相识了,那时的“血月公子”就已经不再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他就背负了杀父杀母之仇。

那时候的“血月公子”被人追杀,杏儿姑姑带他逃到大漠之上,被阮惜灵的师父所救,那时候的阮惜灵就记住了这个少年,十几年后的相遇,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时的玩伴。为了追随于他,背着师父来到中原,经历了一年多的江湖厮杀,这是她唯一的一次看到这个冷血少年为一个人而着急。

“楚哥哥……”阮惜灵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她这一年来唯一的一次这样叫他,突然像回到了很久很就以前,他们还什么都不懂感情为何物的年纪。

“血月公子”道:“你不要上武当山了,杏儿姑姑来了之后,你们就在这等我。”

阮惜灵道:“我不怕死,只是楚哥哥,花无男是慕容家的公子,即使今日我们救了他,将来……”。

阮惜灵没有再说下去,“血月公子”是聪明人,他自不会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敌人,江湖中势力庞大的慕容世家。

阮惜灵接着道:“楚哥哥,即使要救他,也让我来救吧,你不能再为他输送功力了,武当山之上高手如云,如再这样下去,还怎么能找到真相?”

“血月公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月光下“血月公子”那张冷峻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阮惜灵知道她的楚哥哥在等什么,转身回到了山中小院,花无男还再昏迷之中,慕容燕正在为花无男试着额头上的虚汗。

阮惜灵安静的在门外看了一会,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那个睡在床上的男子却什么都不知道。

“但愿你不要辜负了楚哥哥。”阮惜灵心里默念道。

黎明将近,一批快马向林中疾驰而来,站了一夜的“夜魂幽冥”血月公子一眼就看出了疾驰而来的人,正是碧落岛的杏儿姑姑。

杏儿姑姑喘息道:“辰儿,发生什么事了?我昨晚接到惜灵飞鸽传书,连夜就赶来,难道又出了什么状况?”

一向冷酷无情的“血月公子”对这个杏儿姑姑似是十分尊重,道:“姑姑,你先去休息一下,没什么事。”

杏儿姑姑看了看一脸疲倦的“血月公子”道:“就你这孩子,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要是没有什么要的事情,你会是现在这副表情,岛主真是不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出来,如今这江湖的形势,我在路上也大概听说了一二。”

血月公子道:“如今江湖形势,由不得我,就算是我要回到岛上,他们也是不会让我安宁,像当年父亲一样。”

杏儿姑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看你这孩子,两年不见都长这么大,有什么事快说吧,杏姑姑可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就是小姐……”后面的话杏儿姑姑没有说下去。

血月公子道:“一个朋友中了苗疆蛊毒,我已经试着帮他解了,谭一下的蛊毒甚是奇怪,我也用了婆婆交过我的解蛊之术,都没有用。”

杏儿姑姑焦急道:“是什么人中了谭老鬼的毒,快带我去看看,这苗疆的一般的蛊毒,我们碧落岛的人都能解。”

等到“血月公子”和杏儿姑姑回到花无男居室之时,天已经破晓了,花无男还没有醒过来,但气息明显的平息了一些。

“杏儿姑姑,他中的到底是何蛊,可不可以解。”在杏儿姑姑面前,“血月公子”没有再隐藏他的情绪。

杏儿姑姑探了花无男的伤势,转头向“血月公子”道:“辰儿……你是不是给他输过内力。”

“血月公子”不惑道:“我想用内力将他身上的蛊毒逼出来。”

杏儿姑姑道:“你这个傻孩子,我们碧落岛的武功本是属阴,而这孩子自小练得武功就是刚劲之功,体内自是积攒了一股刚劲的内力。你这样给他输送内力,而他的内力正处于虚弱的状态,会源源不断的把你的内力吸走,无形中损耗了你大量的内力。刚才看你脸色煞白,原来是这样,你将内力输送给他,要是现在遇见敌人,怎么应付?”

“血月公子”道:“我调息一个周天自会恢复。”

听到杏儿姑姑的解说,软惜灵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她给花无男输送内力之时,花无男的体内有一股流动的真气相抗,原来是她楚哥哥的真气在花无男的体内。

阮惜灵问道:“杏儿姑姑,这毒到底能不能解?”

第三十一章:迷欲幻情(上)

杏儿姑姑道:“当然是能解,当年我们岛上的先人,曾和苗疆的用蛊高手有过渊源,这位公子中的乃是谭氏一脉的破魂之蛊,要解此蛊毒,就必须先要将真气灌注于他全身各大穴位,将穴位封死。使其进入迷幻的状态,再用我碧落岛的琼玉露将那破魂蛊引出体外即可。”

杏儿姑姑顿了顿道:“这内力辰儿是不再能输了,要知道两种阴阳内力相吸,以辰儿现在的状况只怕是不行。”

阮惜灵抢先道:“那就让我来吧。”

慕容燕也跟着道:“还是我来吧。”

杏儿姑姑进来之时,阮惜灵已经介绍过了慕容燕,和躺在床上的花无男,并告知了杏儿姑姑这两个人的关系。

杏儿姑姑看了一眼慕容燕道:“就慕容姑娘来吧,你们既是姐弟,这件事情就更好办了。”

慕容燕知道杏儿姑姑话中有话,便问道:“前辈,难道还需要什么?”

杏儿姑姑看看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花无男,又看了一眼慕容燕道:“在运功前,需将琼玉露涂遍这位公子的全身,然后两人坐于浴盆之中运功驱蛊,这样才可将公子身上的蛊毒驱除体外。”

慕容燕虽然与花无男是姐弟,但如今也都是大人了,这样的运功疗伤方式,还是让慕容小姐有些为难了。

血月公子道:“还是我来,让其迷幻,如今也只有我的箫音。”

听了这话那慕容小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杏姑姑阻止了“血月公子”几次,但他执意如此,杏儿姑姑自是没有办法,杏儿姑姑又再三叮嘱了一番,三人一同退出了房外,准备驱毒之物。

三人将一个能容纳两三人之大的浴盆抬入屋内,便出了房门,如今屋内只剩下花无男与“血月公子”两人,情景一如那天的客栈,一个昏迷一个清醒,只是如今却是要赤裸相见。

“血月公子”左手一挥,屋内门窗全被关死。

“血月公子”,将昏迷的花无男扶起,解开花无男束身长带,褪去花无男身上的白缎长袍,“血月公子”动作虽轻,但昏迷之中的花无男还是有略微的反抗。

“血月公子”的手停在了空中,不知所措,见花无男不再动,才慢慢的将其贴身衣物脱下。

取出杏儿姑姑刚才交给他的琼玉露,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涂遍花无男的全身, “血月公子”将花无男放入浴盆之中,也将自己周身衣物除去,一像冷酷无情,甚至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真正面目的“夜魂幽冥”,如今却也是赤裸的站于花无男之前。

“血月公子”展身跃入浴盆之中,浴盆之水竟没有激起半朵浪花。“血月公子”自身的内力聚集于丹田之中,扶住花无男,将内力灌注玉花无男的上星穴(在发际上一寸陷中),通天穴(位于前顶穴后五分,再外开一寸之处)、玉枕穴(位于脑户穴旁一寸三分)、胆中穴(平第四肋骨间隙,两乳头正中间)、肚角穴(位于小腹盆弦之外)、腰眼穴、冲阳穴。

花无男身上的六处大穴被封,彻底的处于昏迷的状态,体内的蛊没有精气可吸收,自不会安静,“血月公子”一只手与那花无男手心相对,不间断的向他体内输送内力,另一只手取出夜魂幽冥箫。

一曲碧落幻音曲,听的在院子外守关的三人一阵眩晕,精神处于半恍惚状态。幸好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不会有敌人来犯。

一曲完毕,“血月公子”快速的取出一颗含有九九八十一种清香草木,经过九九八十一天凝结而成的琼玉丸,用内力将其催碎,淡淡的百草的清香便散发出来,弥漫于热气之中。

慢慢的,一如扣子大小的白色小东西,在花无男的胸口渐渐的浮现,“血月公子”手持一特制的瓷质玉瓶,内力透过瓶底,花无男胸口蠕动的小东西被凌空吸入了瓶中。

玉瓶之内早有碧落岛专门杀蛊的奇门毒药,小白东西一进入瓶内便已死掉,这小小的蛊是有两条,可谓的同命相连,一条在下蛊人之手,这条死后,另一条也必定死掉。下蛊之人便不可再控制被蛊侵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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