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同居的情侣该做的事情他们差不多都齐全了,甚至于现在他们还养了所谓的‘爱的宠物’,一对同为雄性的
成年蚂蚁。他的那只叫做‘小金子’,此名一出,闻跃冬就大骂他下流,卞毅很无辜,他只是觉得他那只小蚂蚁屁
股上亮金金的很好看,至于给他扣上这么一顶破脑子吗?唐斯的那只也顺应着他给起的绰号被赐名为‘老唐’。
当然,这个蚂蚁工厂是某段时间迷上逛淘宝之后的卞某人的杰作。他对这种泡在蓝哇哇的东西里拼命挣扎的小动物
很好奇。他的乐趣就是饭后半小时盯着两个小家伙打洞,每天如此乐此不疲。还很卑鄙的用‘家里养了小宠物要回
去喂食’为由推掉了不少饭局,搞得公司里好些姑娘都对他的‘小金子’和‘老唐’极度感兴趣。
不论是否成为伴侣,卞毅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年纪比唐斯大的事实,总要在小细节上垂死挣扎。
为此唐斯很从容,年纪不是大问题,体力才是硬道理。他与卞毅的体能差距就在于,如果电梯坏了,卞某人爬到十
二楼时就气喘如牛汗如雨下,而他到了顶楼也只会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生活有了唐斯的参与后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反而有了种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感觉。每一天睁开眼看到那张无
数次恨不得用硫酸泼上去的皮相时,从一开始的恍然焦虑到现在的淡定自若,他渐渐有了种他正在过夫妻生活的错
觉,安稳和乐的不像话。
卞毅出差半个月,终于回家了,唐斯正在清洁室内卫生。不得不说,自打有了唐先生的进驻后,卞某人的家居水平
有了质的飞跃。以前是乡村猪窝而现在则是高档样品房。
“热死了热死了,下回出差去武汉再不要让我去了,这才几月份呐,那里就热的跟火炉一样。”
一进屋就开始脱西装拽领带的卞毅不一会儿就成了裤衩君,很坦然的当着劳苦大众的面奔赴浴室,留下一地的狼藉
给唐斯收拾。
对于卞毅的随性,唐斯其实很满意。从拘谨到随意,他只用了半年时间。对于萧硕那十来年的苦心经营来说,他的
进度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了。
过了一会擦拭着头发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的卞毅在阳台找到了正在晒衣服的唐斯,霎时有种坠入梦境的幻觉。
还未感觉到自己正被贪婪打量的唐斯正把适才卞毅脱下来的衬衣用衣架撑好,劲瘦有力的手臂朝上伸展,柔韧的腰
线在POLO衫的缝隙间若隐若现,轻轻松松的一展臂就将衣服挂到了晾衣杆上,姿态娴雅优美,浑身散发着居家好男
人的气息。
午后的暖阳透过外墙的爬山虎零碎的散落在唐斯的鬓发间眼睫上,淡淡的金黄色衬得唐斯恍若谪仙般俊美无俦,卞
毅倚在玻璃隔门旁看得怔然,心如擂鼓,隐约有种被唐斯的魅力狠狠拽住了的感觉。
他难得炙热的视线被一抹温柔的触感打断,唐斯在他怔愣间已经近在咫尺,略微侧首就衔住了卞毅毫无防备的嘴唇
。
唇上由轻渐重的缠绵吮吸甜腻的让卞毅忘了呼吸,唐斯挺直的鼻梁在他的颊侧微微厮磨着,带着浅浅的引诱。卞毅
就这么迎了上去,揽住唐斯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分别半月的亲吻,直到感觉唇瓣微微酥麻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饿了吗?”
唐斯微微的笑了笑,清冷的嗓音多了份难平的暗哑,格外的动听。
注视着唐斯柔软的仿佛穿透阳光般的视线,卞毅忽然觉得,他迷恋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或许是习惯衍生出了爱情,也或许是初见的萌动已悄然发芽;还有可能是午后的暖阳太过浪漫,亲吻太过浓烈,无
论是何种理由,他只知道他贪恋上了唐斯的所有。
这个男子将所有的温柔铺展在他面前,要做到无动于衷真是太难太难,索性就这么陷下去也不错,反正人生就是一
场没有尽头的赌博,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老实认命,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斯的好值得他努力经营一次这般另类的感情。
“怎么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没见过。”
见卞毅一直没有回话而是一反常态的紧盯着他看,唐斯轻笑出声,顺手拨弄了下卞毅还有些湿润的头发,拿过卞毅
搁在脖间的毛巾给他擦拭起来。
头发被轻轻揉动的感觉舒服的让卞毅微眯起双眼,顺势斜靠在门边半矮了身方便唐斯动作。
相比唐斯那张好看的脸,他更喜欢唐斯的手指。纤长有力,骨节分明,总是打理修整的很圆润干净的指甲配上略微
白皙的肤色,随便握着个东西都会特别有味道。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在他看来唐斯的手反而天生带着轻言细语,能蛊惑人心。
“闻跃冬知道你今天回来,晚上让我们去他那吃饭,中午就喝绿豆粥垫垫底,我买了三鲜包,凑合着吃点吧,你都
瘦了。”
等到指尖的发丝柔顺干爽后,唐斯微蹙着眉轻轻捏了捏卞毅消瘦不少的脸,眼波流转见流露出淡淡的怜惜,话一说
完转身就往浴室走去。
望着唐斯渐行渐远的背影,卞毅心念一动,几个大步冲上去,从后头猛一把将唐斯狠狠抱在怀里,结实的胸口紧贴
着笔直的脊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唐斯耳根,出口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我还不饿,但是它饿了。”
卞毅滚烫的小家伙靠在唐斯的腿根处不停磨蹭,那斗志昂扬的状态连厚软的浴巾都藏不住。
唐斯低低的笑出声来,轻轻挣开了卞毅的怀抱,顺势转过身来,反客为主的用他同样兴致勃勃的物什与卞毅的小萝
卜来了个亲密拥抱,换来卞毅焦灼的剧烈喘息。
“才半个月而已,就忍不住了?”
唐斯一边调侃着卞毅的急躁一边除下了他腰间摇摇欲坠的浴巾,微凉的手指攀上了卞毅兴奋难耐的顶端,轻轻揉捻
着。
一阵酥麻的快感让卞毅差点脚软,多亏唐斯及时的搂抱他才稳稳地站定,渐渐染上红晕的脸露出痴迷的陶醉,感受
着唐斯给予的那份细致的逗弄。
“你不也想要?装什么正人君子,少跟我来这套。”
不乐意只有自己沉溺在欲海中不可自拔,卞毅毫不客气的探手进唐斯宽松的裤头里,将适才一触即走的小坏蛋擒在
掌中,使劲的揉弄着。
下身被人尽在掌握的感觉让唐斯一下就深了眸色,指尖的动作愈发灵巧活跃,时而撸动时而揉捏,逼得卞毅不得不
松开玩弄唐斯的手紧紧地攀紧了他的后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享受那份久别的痛快。
宁静的午后,散发着柠檬香气的房间只有或低哑或高昂的喘气声,当感到脑内一片空白之后,卞毅满头大汗的埋首
在唐斯颈项间缓缓地平复呼吸,已经疲软下去的地方还留在唐斯掌中陪着另外一位还很硬挺的小唐先生相依相偎,
直到唐斯慢他一步泄出来,他们被折磨了良久的器官才终于得到解脱。
许久没有这般激情四射酣畅淋漓了,卞毅和唐斯对这场脱轨的亲热都很满意,只是可惜了才拖干净的地板,又得返
工重来再打扫一遍了。
第十七章
下午上萧硕家蹭饭的时候何夕也在,这让卞毅大为激动。最近他出差频繁,难得在家,掐指一算他已经有快一个来
月没见过这个小家伙的面了,所以卞毅见着何夕的时候一爪子就把人搂进了怀里。那顿折腾啊,这里捏捏那里看看
的,就跟在摆弄大宝贝似地。
其实这种把弄玩具的行为不能怪卞毅,不论是当年刚进大学那会还是现在,何夕的个头都一直没怎么大幅度变化过
,还是一米七上下,身板又瘦又小,内向害羞的个性也没变过,瞅人都是怯生生的,谁见着都母爱泛滥,特别能勾
起人邪恶的心思。
何夕虽说不吭声由着卞毅对他肉体上才摧残,但是闻跃冬就看不下去了,将何夕从卞毅魔爪中解救出来,自己揽着
。
“我说你能不能手轻点,小何夕才病好,经不起你折腾。”
经过提醒卞毅这才注意到何夕脸色确实不大好看,透着大病初愈的灰白,精神也有些萎靡,很是憔悴,不由得心怀
内疚。
“最近我都没怎么在,也不晓得你病了,真是……”
他是家中独生子,从小到大都是跟外公一块生活,周围并没什么谈得来的伙伴。后来他那对冤家父母各奔东西扔下
他不管不顾之后他就更没什么心思交朋友,可以说他烈火似的青春都还没来得及燃烧就自然熄灭了。
进了大学后,一寝室的半大小子,各有各的特色。萧硕精明能干、闻跃冬仗义豪爽、他没心没肺,只有何夕,性格
内向的实在不像个英气勃发的少年儿郎,论身材看长相都跟邻家弟弟似地,看着特别让人有保护欲望。
他与闻跃冬平日里总喜欢逗逗何夕,每每看到他害羞脸红就乐不可支,这并非什么恶趣味,而是希望他能从封闭的
空间中走出来。后来毕业了,虽说并没有发生‘四年扯淡一朝离散’的事,但是他们这些踏入社会的人还是与继续
读研究生的何夕慢慢的疏淡了。
感情虽说并没有因为距离的关系被消磨,可是彼此却错过了不少相处的时间,不是不遗憾的。
何夕半垂着眼睑,藏在过长刘海里的眼里水雾氤氲,那是被人关怀的感动。
“只是小感冒就没有跟你说,下次不会了。”
从以前上学的时候,闻跃冬跟卞毅一直以何夕的奶爸自诩,见着何夕这株稚嫩的温室含羞草就忍不住兄长情节澎湃
,老母鸡似地对何夕呵护备至。
看着何夕又尖削了不少的下巴颏,卞毅很不满意的揉了揉他的发旋。
“就你这个小身板,三天两头就爱生病,你又憋着不跟我们说,要是哪天你病倒在家里没人知道你说怎么办。”
何夕很温顺的颔首点头,嗫嚅道:
“我会注意的。”
唐斯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眼见着这三个人站在门口就开始闲聊不由得沉了眸色,心里发闷。
他知道卞毅很重视朋友,可是卞毅每次见到闻跃冬等人就将他无视在一旁的情况却让他异常愤懑,那种如同跗骨之
蛆的嫉妒总是无法纾解。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挡,唐斯静静地来到卞毅身后,一反过去的低调,很霸道的将手臂环在了卞毅劲瘦的腰间。这一
下并没怎么使力,但是那股不容忽视的魄力让闻跃冬和何夕都诧异的看向了卞毅身后。
卞毅惊了一跳,随即有些难得的羞涩漾上心头。其实刚才他跟闻跃冬他们聊天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见唐斯一直
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就是不看他还有些不高兴,但是此刻见唐斯主动靠过来他又有些难以置信。
唐斯温和惯了,这么侵略性的举动还是头一次做,不禁让他微微心悸起来,耳根渐热。
“哟,在别人家秀恩爱是很不厚道的行为晓得不?”
闻跃冬揶揄的说。
何夕悄悄地昂首瞄了眼唐斯,正巧对上唐斯看似温和实则冷冽的眼神,不禁有些纳闷,他们之间该是没有过节才对
啊,为何唐斯会如此厌恶的看着他。
被闻跃冬饱含调侃意味的视线紧紧盯着,卞毅有些脸热,只是从后背传来的暖暖触感又让他做不出挣脱唐斯怀抱的
举动,所以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朝厨房探头探脑。
“那什么,萧硕怎么还没弄好饭啊,不是老早就喊我们来了吗?现在还没得吃。冬子,你家萧硕是不是老了动作不
够麻利啦?”
明晓得卞毅在掩饰尴尬,但是闻跃冬可不跟他客气那么多。明明就是来吃白饭还敢说他男人,真是不晓得锅儿是铁
造的。
“我们这里边就你搭上了奔四的高速列车,还好意思说别人老,马不知脸长,犀牛不知皮厚,啧。”
闻跃冬的针锋相对点燃了卞毅驳斥的欲望,顿时跟闻跃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叫嚷着,直到萧硕从厨房里出来宣布
开饭才平息了一场无聊的口舌之争。
不得不说,男人的幼稚并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趋成熟理智,反而某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的智商会背着时间
逆向发展,闻跃冬和卞毅就是典型范例。
饭桌上,闻跃冬很心安理得的享受萧硕剥好的麻辣龙虾,一口一个吃的痛痛快快,嘴上还不闲着,随口问道:
“诶,卞帅,你那个公司到底是做什么东西的啊?我一直没闹明白,是不是制药的?”
卞毅一边啃着糖醋排骨一边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们公司就是卖医疗器械还有卫生用品的,不包括制药。”
抛下啃得满目疮痍的骨头,卞毅又拿起另外一块啃起来,接着说道:
“最近我和老唐正在负责一个保险套的单子,有不少样品,要不要下回我给你弄点来?你们用量不是很大吗?能省
则省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要客气哈。”
面对卞毅暧昧下流意有所指的眼神,闻跃冬被噎的不轻。何夕在一旁乖乖喝汤顺便看戏,萧硕和唐斯都保持了高度
的安静由着他们俩斗嘴,反正无伤大雅。
闻跃冬眼珠子提溜一转,呲笑着拿起一块香酥子排啃起来,忽然开口感叹道:
“我说卞帅啊,我发觉你很有安全感。”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卞毅一头雾水,疑惑的等待闻跃冬的下半句。
闻跃冬倒是不负众望,啃着子排接着说道:
“你看你,一毕业先是拉保险,后来又去推销保险柜,现在是卖上了保险套。你的奋斗历程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保险
史啊,跟着你上到人身安全下到老二和谐,全都有了坚固的保障,要多性福有多性福,我可太羡慕你了。”
要说闻跃冬这个嘴巴平时也并不刻薄,但是一遇上卞毅就止不住的朝外吐毒汁。主要也是卞毅的脾气经不起人刺激
,就跟鞭炮似地一点就着,招惹起来好玩逗乐还解闷。
卞毅白眼一翻,喉头一滚,适才刚啃下去的排骨肉差点咽不下去,气得干瞪眼。
见卞毅铩羽而归,闻跃冬喜的眉开眼笑,不过好景不长,刚喝口鱼汤就被刺卡了喉咙,呛咳个没停,卞毅缓过气来
一看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萧硕给闻跃冬拍背顺气的时候不忘朝唐斯递去了个警告的眼神,唐斯稳如泰山的给卞毅捻菜,丝毫没把萧硕的控诉
放在眼里,很安然自若的陪着他的大蟋蟀吃着菜喝着汤欣赏某人红如关公的脸色,心头冷笑:我让你跟卞毅斗嘴,
呛死了活该!
周末放松过后的星期一,注定是个上班族都诅咒不休的早晨。
卞毅仗着‘帅哥二号’身材火辣马力十足走街串巷无所不能可以晚些出门,就躺在床上跟棉被抵死缠绵。
唐斯为了避免堵车先一步起了床,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回头一看,卞毅正无意识的空出唐斯的位置蜷缩在半边床上睡
得昏天暗地。
只是一个普通的睡姿就让唐斯心头涌上了淡淡的甜蜜。
静静地打量着酣眠未醒的大蟋蟀良久,唐斯忽然狡黠一笑,硬是凑过唇去堵住卞毅呼气的嘴,手指牢牢的捏住了他
翕动的鼻尖,默数了半分钟,卞毅果然瞪大了铜铃似地眼睛被活生生的憋醒过来。
大清早的男人火气一般都很旺盛,而这种火气带来的后果要么是晨间的做爱要么就是晨间的暴力,有起床气的卞毅
显然是后者的比例更大些。
“干嘛吵我瞌睡?你不晓得个人收拾收拾包袱滚去上班啊,我还可以多睡一刻钟的,都是你!”
卞毅郁闷得不得了,昨晚他看电视看太晚,等到他上床睡觉的时候唐斯早就已经会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