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宿命去死 上——寒夜飘零
寒夜飘零  发于:201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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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气李涛假装跟咱们不熟,还是在气李涛不缠着你改去纠缠新同学……”夏建辉拾着床上的巧克力纸扔进纸篓里,“或者,你只不过是在气自己的魅力没有那个李乔大?”

“哼哼,那个李乔哪儿比我漂亮了?”夏丽妮不满的瞪夏建辉,夏建辉叨扰似的拱拱手,“所以,你之所以这样不过是觉得自己被李乔抢了风头,根本不是因为在乎那个李涛吧?”

“呐个……”夏丽妮眼睑低垂,脸微红,“还是有一点点在乎的。”

“你在乎他?你喜欢他什么?”

“他……”夏丽妮语塞,皱眉想了想,“长得不错。”

“姐,长得再好、人不好也没用,再说了,这天底下长的比他好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还没遇到而已。”

“他也挺好的……”夏丽妮小声咕哝。

“好?真好的话就不会见着李乔就假装跟你不熟了。”

“说啥也没用,就是喜欢了。”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么?”

“喜……”夏丽妮想说喜欢,可是想到今天李涛的那副嘴脸,颓然的改口,“不知道。”

“我敢打赌,他肯定从来就没说过半句喜欢不喜欢之类的话。”

“有你在旁边看着他也没机会说。”

“嗤!他要是想说,我就算是24小时看着你,他也会说。”

“你就是对他有偏见……”

“……”双手插在裤兜里,握紧了又松开,夏建辉尽量保持着平静问,“你真那么喜欢他?”

“扑哧!”夏丽妮一扫刚才的颓态,突然笑了起来,“弟,你刚才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真可爱!”

“……”夏建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难道他高估了李涛在妮子姐心里的分量了?

“哈哈,你和小晴都被我骗了吧?”夏丽妮状若得意的扬起下巴,敛起眼里残留的最后一抹忧伤,“都以为我真喜欢那个李涛喜欢的不行了?”

“你不喜欢他还准备什么德芙?”夏建辉咕哝着抱怨,“害人担心好几天。”

“唔,也不是不喜欢,还是有点喜欢的……”夏丽妮想了想,“我喜欢长得帅气的人。”

“但是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喜欢,小时候小晴讲的故事里,一般长得最好的人到最后都是最大反派……”夏丽妮捶着有些酸麻的腿站起来,伸个懒腰,“所以对于李涛露出本来面目这种事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

“那是因为她恶趣味,反派控,颜控……”夏建辉低声嘀咕,“倒是歪打正着了。”

“啥?”夏丽妮好奇的凑近夏建辉,“你刚才说小晴啥来着?”

“没啥……”夏建辉摇头否认,随后拍着夏丽妮的肩膀,“姐,你的初恋就这么没了也是件好事,以后再喜欢人的时候也要像初恋一样心底留一线。”

“切,说的你跟多懂似的,这哪算什么初恋。”

“我啥也不懂,我只知道这世界上没哪个男人值得你全心全意喜欢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总得知道留几分心思爱自己才行。”

夏丽妮歪着头看了夏建辉一会儿,突然拍拍夏建辉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道:“弟,你拜托小晴破坏我初恋的事小晴都跟我说了,你放心,就算我真喜欢李涛,只要你不喜欢姐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从心里踹出去,你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弟,谢谢你。”

“不需要感谢,保护你、让你幸福是我应尽的义务……”夏建辉揽着夏丽妮的肩膀,“你只要赋予我享受你的爱的权利,我就幸福死了。”

“臭小子,贫嘴都贫的这么冷。”

不管夏丽妮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在假装不在乎,关于李涛的事貌似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再遇到李涛,夏丽妮的神情没有丝毫异样,甚至是笑眯眯的跟走在一起的李涛、李乔打了个招呼。

为此,柳少晨假模假样的对着夏丽妮大道恭喜:“恭喜你,终于认清了李渣的本质。”

夏丽妮像模像样的接受祝贺,放学小分队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只是少了李涛和他的死党。

至此,夏建辉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自得其乐的享受着每天按点上学,按时回家吃饭的平凡而又心安的日子。

最近厂子里似乎很忙,夏来金、冀建国和程志军三个每天都早出晚归,冀建国甚至是接连三四天才回家一次。

夏来金和程志军忙着在南丰区建分厂,看夏来金的意思,分厂建好了会交给四叔夏来宝负责。对此夏建辉心里既庆幸又无奈,无奈于自家老爹的事业又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家族模式,庆幸于这一世负责分厂的是夏来宝而不是夏来银。

二炼那份大修的活照例交给了冀建国负责,夏来金和程志军就是一对甩手掌柜,车间里那些技术性的工作他们想帮忙也插不上手,只能依靠冀建国。

多年的经验积累,在维修方面,很多其他人做不来的高难技术活放在他手里完全不在话下。冀建国没什么文化,但是他有一双灵巧的手。那双骨节分明、看起来宽大厚实而又粗糙的手,电工、焊工、瓦工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据冀晴说,冀建国家老宅的院墙和东厢房都是冀建国下班后跟冀二婶两个,一个垒墙一个和泥搬砖盖起来的。

对此,夏建辉表示深深的佩服,与那么一丝心疼。

其实,冀建国完全没有必要一直在车间里盯着,反正现在很少有需要冀建国亲自去干的活。但是冀建国是个实在性子,生怕手底下的小崽子们干不好,耽误了进度,砸了招牌,所以每次都会尽最大可能在那守着,只有困极了才会到休息室里躺上一两个钟头。

尽管如此,还是出了事。

冀建国又接连三天没合眼,看工程已经到了扫尾阶段,就交代了徒弟小齐一声回了家。以往这么安排都没出过差错,但是他忽略了这次的维修队伍里还有个夏来银。

1998年10月19号,因为发烧提前请假回家的夏建辉一进门就听见了自家舅舅的大嗓门:“唉,姐,你是不知道,我姐夫知道以后骂冀二哥骂的那叫一个凶,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姐夫忒偏心了,忒不讲理了……”

“小舅,我爸为啥骂冀二叔?”夏建辉努力回忆着前世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把书包往旁边一扔,窝进沙发里,强提着精神问刘招福。

银子妈妈横了一眼刘招福,示意他别说:“小辉?你咋回来这么早啊?你姐他们呢?”

“唔,有点难受,就请假先回来了……”夏建辉靠在沙发上,揉着额头,“小舅,你还没告诉我为啥呢?”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银子妈妈斥了夏建辉一句,用手背贴了贴他那泛红的脸颊,“这么烫,发烧了?赶紧去下边诊所打针去。”

“不去。”夏建辉本能往沙发里躲了躲,神情僵硬的拒绝,“吃粒安乃近就好了。”

37、一波又一波的麻烦(二)

夏建辉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害怕打针,他真的只是十分厌恶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味道总是让他想起空寂孤独的病房。

但是,显然他这小细胳膊是拗不过银子妈的大腿的,他才抗争了一句,银子妈二话没说,给刘招福打了个眼色,夏建辉就被刘招福强行扛下了楼,送到诊所挨了一针。

想着因为挣扎,半路上被自家舅舅揍屁股的场景让程三婶看了个正着,夏建辉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更让他郁闷的是,屁股被自家舅舅揍了,也被冰冷的针头扎了,他也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开始养病了,可还是没能问出自家渣爹为什么骂冀二叔。

前世,27岁以前他很少关心厂子里的事儿,只大概知道厂子里好像出过几次事故,至于事故的具体原因他就不清楚了,尤其是早年的事他更是知之甚少。

听进门时自家舅舅说话那语气,这次怕是自家渣爹冤枉冀二叔了。

也是,以冀二叔那个脾性,想让他犯错都难。

夏建辉转着心思窝在被子里等渣爹回家,然而高烧39.8度使得他没坚持一会儿,眼皮子便开始打架,不知不觉的便进入了梦乡。

这次的梦倒是很平常,不是灵异片,不是枪战片,不是逃难片,也不是悬疑片,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剧,只不过比较悲剧的是梦里他很饿,好不容挨到银子妈妈给他做了一桌子好菜,拿起筷子夹了块辣子鸡丁,结果鸡丁刚送到嘴边儿,他醒了。

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大黑,小闹钟上的时针早已经越过了八点,夏建辉心底不禁升起一股不满:居然没人叫他起来吃饭!

“咕噜噜!”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夏建辉郁闷的揉着肚子,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妈,我饿!”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理他,夏建辉莫名又想起了前世独自在病床上的场景,心底的不满更甚:没一个靠得住的,活两辈子该不招人待见还是不招人待见。

钻出被窝,趿拉着拖鞋在自家屋子里转了一圈,沙发上放着夏丽妮的书包,家里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夏建辉拿着两个鸡蛋,在自家厨房里对着平底锅发了一会呆,他还是不想吃油腻腻的荷包蛋,只是肚子实在饿得难受,又不想下楼去买吃的。

最后,夏建辉换了衣服,拿了钥匙,按响了对门冀二叔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冀二叔,客厅里没开灯也没开电视。

夏建辉仰头看冀二叔,借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他看见冀二叔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袋有些浮肿,充满野性美感的脸庞上凭添了一丝颓废的气息:“叔,我饿。”

“进来。”冀二叔拽着夏建辉进屋,让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转身进了厨房。

夏建辉窝在沙发一角,无聊的盯着央视的八点档,脑子里却想着关于自家渣爹骂冀二叔的事,该不该问问冀二叔,如果问的话该如何开口。

冀建国端着面从厨房里出来,看着瘦削的夏建辉缩在沙发里、眼神没有焦距的盯着电视,不禁皱了下眉:“小辉,吃面。”

夏建辉回神,对着冀建国笑笑:“真香,谢二叔。”

“将就着吃点,我只会煮挂面汤。”冀建国把面条放到茶几上,又回厨房拿了筷子和一罐冀二婶自己做的辣椒酱。

大白菜炝锅煮的宽条挂面,两个人一人一碗,只是夏建辉碗里多了两个荷包蛋。

知道自己发烧,尽管看着辣椒酱直吞口水,夏建辉还是自觉地忌了口。

“今儿咋不吃辣酱啊?”

“发烧了。”

冀建国摸摸夏建辉的额头:“吃完带你下去打针。”

“不去。”夏建辉本能的拒绝,察觉自己语气过于生硬,忙不迭解释道,“我妈带我去打过了,就是不知道他们都去哪了,睡醒了一个人都没有。”

“这么大了还怕打针……”冀建国用筷子敲了下夏建辉的脑门,“小扬、小煌、小宇他们三个闯祸了,你妈他们都被请到学校去了。”

“我妈他们?”

“嗯,你妈、你二婶、三婶还有妮子,都跟着你舅的车去学校了。”

“那小晴呢?”

“妮子回来叫的人,她留在学校看着那仨小崽子没回来。”

“他们闯的啥祸,这么严重。”

“打架。”

夏建辉挑面的手一僵,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那个小狼崽子真的撺掇着冀扬和程宇一块儿给李涛套麻袋拍板砖了吧?

“赶紧吃面,他们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冀建国揉揉夏建辉的头,“不够我再去给你煮。”

夏建辉低头把面条吃完,喝净了碗里的汤,舔舔嘴唇:“不用了,吃饱了。”

“什么时候打的针?”

“下午……”夏建辉瞄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冀建国,老老实实说了实话,“两点。”

冀建国又摸摸夏建辉的额头:“不是很热了,害怕打针的话,一会儿吃点退烧药,家里有。”

“好。”夏建辉顺势靠在冀建国身上,“二叔,学校请家长咋是我妈去的,我爸呢?”

“你爸有事。”

“啥事儿这么要紧,这么晚还没回来。”夏建辉的语气里带上了微微的不满,冀建国拿了一旁沙发上的小毯子盖在夏建辉身上,“厂子里出了点儿事,你爸走不开。”

“唔……”夏建辉仰头瞄了一眼冀建国,犹豫了一番,吞吞吐吐的道,“二叔,我听我小舅说……是真的么?”

“嗯。”冀建国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如何。

“为啥?”夏建辉拱了拱,抱着毯子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冀建国的大腿,认真的看着冀建国,“是我爸欺负你了吧?等他回来我帮你报仇。”

“臭小子。”冀建国弯了下嘴角,一下一下摸着夏建辉的脑门,叹了口,“不怪你爸,他骂的也对,我不该回来睡觉,要是我在车间里一直看着的话就不会出事了,小于才21。”

“你又不是铁人,哪能不睡觉。”额头感受着冀建国手心的温度,夏建辉舒服的眯上了眼,“在钢厂干活本来就是高危作业,不要啥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今天肯定是我爸不讲理了。”

“臭小子,让你爸听到这话一准儿念叨你。”

“不怕。”夏建辉翻身,把脸贴在冀建国的小腹上,“二叔,那事故到底因为啥?”

“我没在那儿,小齐镇不住他们,新来的小于傻乎乎站在了吊车下边,赶巧钩子掉下来……”冀建国声音哽咽,干瘦细长的手盖上冀建国的眼上,夏建辉闷闷的问:“小于还有救么?”

“没等到医院就……”

“怨我。”

手心里潮乎乎的,夏建辉没动,枕着冀建国的大腿,静静的覆着冀建国的眼睛,过了好一阵,才道:“二叔,这不怪你,也许小于命中注定该有这一劫。”

“我要是留在车间里,肯定不会让他往那儿站。”

“以前小齐哥没单独带过队么?”

“带过。”

“怎么偏这次出事了?”

“……”

“因为我二叔?”夏建辉翻身,仰着脸歉疚的看着冀建国,“叔,别怪我爸,我二叔再怎么混都是他亲兄弟,所以……”

“要是我爸一点也不偏着我二叔,我敢打包票,明天我爷就得拎着他那大烟袋锅子来抽他。”

“嗯,亲兄弟么。”

“叔……”十四岁的夏建辉难得用出撒娇的语气,“你比亲兄弟还亲。”

“……”冀建国温柔的摸了摸夏建辉的耳后,“吃药,然后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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