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风典叹了口气,“伏严,你去买些金创药回来。”
“是。”伏严领命前去,也该庆幸,钱银都放在身上。
一直在角落隐藏的人影躲过伏严,探头看向客栈门口风言的身影,悄然一笑,“宝贝,我们真有缘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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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义向方竟拱手致谢道,“多谢救命之恩。”
方竟嘿嘿笑道,“也是你命不该绝啦~我顶多就出了些钱财,关键是你自己求生意志强。”
“以后有用得着伏义的地方,伏义自当尽力。”
“包括背叛你主子?”扬眉道。
“在下相信您不会这么做。”面不改色道。
“为什么?”
“……感觉。”
“呵呵……你信这种莫须有的东西?”
“……”
“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一旁的风纪不满了。
“三皇子,伏义想先行去寻找大皇子和主子。”知道方竟已经明白他们的身份,伏义也没打算隐瞒了。
“我也去!”风纪急道。
伏义摇头,“属下的能力,无法保护您周全。”而方竟,他觉得可以信赖,也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好风纪。
“那么急吗?”方竟出声道。
“已经耽搁好几天了,伏义身体基本恢复,不能再拖下去让主子担心。”
“那你准备往哪里找?”风纪问道。
“属下猜测主子他们往北行走回宫。”
“……那行吧,你先去,我带风纪稍后也北上,你找到他们了就在最近的一家‘悦来客栈’住下来等我们。”
“多谢方老板。”
第八章
为伏义准备好一匹好马并给了他一些干粮和银子,目送他离开后,方竟才回厢房。
风纪正对着一大堆的书籍烦恼着。
“怎么,放弃了?”
见他进来,风纪懊恼地摇头,又道,“伏义走啦?”
“是啊。”在他身旁坐下,“看不进去?”
“我告诉你哦,你别告诉我皇兄!”风纪在看到方竟点头后才说道,“其实我一看这些东西就头疼的!”
方竟扬眉。
“如果我是卿卿就好了~他本来字都不会写,却能一学就懂!”风纪羡慕道,“告诉你,卿卿和我一般大而已哦!可是他好厉害,比很多人都厉害!!”
“你一直叫卿卿呢,他也是你皇兄么?”方竟诱导着,打算探出那位卿卿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
“不是,他是我二师兄的皇妃。”蹙眉想了想,又道,“名字很多笔画,所以我记不住,不过他不生气哦!笑起来很好看,还会摸我的头。”
“皇妃?!”印象中那个人可是异性恋啊,虽然之前看那位皇子的反应很暧昧,他可一直以为是那个人单相思而已,难道……
风纪点点头,“你知道不,卿卿一出现,二皇兄就看不得他以前的侍妾了哦……不过……”面露哀伤,“卿卿一年多前就不见了呢!”
“……为什么?”
“……”风纪看了方竟一眼,“方竟,你是好人吧?”
“额……怎么说这个?”
“伏义也说你不会害人,所以我告诉你哦,你可别告诉任何人,保密!!”
见他说得慎重,方竟不禁点点头。
“其实我本来很厉害的!”
“啊?”
“你不信吗?”风纪笑了,“我也不信的,不过他们都这么说,皇兄也说我本赢了赢姬,夺回皇位的,可是我却有一天中了毒,然后就变笨了,什么都不懂。”说到最后,不免哀伤了起来,“我知道皇兄一定很难过的!”
“你中过毒吗?”想起那天他们的对话,是有提过这件事。
“是啊,好像快死了呢!”风纪挠了挠头,“不过卿卿很厉害,拿好几根针来刺我,我也不痛,然后我就不会死了。”
风纪言语间并不清晰,但方竟听明白过来了,不禁将他轻拉入怀里,原来,他几乎不可能和他相遇的,这是上天安排吗?
“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件事要去做的,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最后卿卿见我头疼得厉害了,就不许我想了,他说有一天我就会知道的,而且不远。”风纪叹了口气,“可是不久后,卿卿就被二皇兄赶出皇宫了。”
“……什么?”松了松怀抱,“你说卿卿是被赶出去的?”不是自己走的吗?“为什么?”
“大皇兄说卿卿是赢姬的人,还拿了一封信给二皇兄看,然后他们吵架了,二皇兄忽然拔剑刺到卿卿胸口,流了好多血……那天还下雨了,可是二皇兄不让我拿药给卿卿,还压他出了宫门,说是要他自生自灭。”
方竟又把他抱紧了,柔声道,“你吓到了吧?”
“是啊,吓坏了!”风纪有点眷恋方竟的气息了,“我不相信卿卿是赢姬的人,他那么好看,都不像赢姬只会害人……方竟,你知道吗,我觉得卿卿是神仙哦,我好像中毒以前就认识他了,可是中毒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宫里的人都说,卿卿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又那么好看,所以一定是神仙!”
“是哦,他那么好看吗?”
“好看!二皇兄可喜欢他了,所以在发现自己冤枉了卿卿后就一直找他哦!找得头发都变白了,可是卿卿就是不见了!我啊……有时候会偷偷想,那时候那么多血,卿卿脸都白了,会不会死了呢?”
“不会的。”如果是那个人,“你别想太多了,你一定会再见到他的。”
“嗯。”轻轻应了一声,顿了顿,“方竟,我好困哦。”
“那就睡会儿吧,我在这里,不用怕。”
“嗯……”
风纪闭着眼睛,所以看不到方竟冷然而有杀气的眼神,那个叫风典的家伙,最好祈祷那个卿卿不是他所认识的人,否则……敢这么伤他,方竟不会轻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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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下室里,墙壁上挂满各种刑具,仅有的两个牢房只有一个是关押着一个人,身上满是血肉模糊的伤口,躺在地上仿佛一具尸体,动也不动。
在另一个牢房的旁边,有一个刑架,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被绑在上面,身上布满鞭痕,男人似乎在隐忍着痛楚,牙关却瑟瑟发抖,身上的伤口在往外冒血,明显才刚造成不久,同时伴随着可疑的红点,再看到地上的木桶里仅有的一些辣椒水和遍地的水迹,就不难猜出这个人刚经历了什么。
狭长的楼梯下来了两个人,为首的华服青年眯了眯妖媚的双眼,嘴角嗜血的勾着,显然很满意这个现状,而他身后的则是一个少女,尽管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犯人,却还是有些畏惧的发颤着。
“风衣,你怕吗?”男人回头看她,不对她的反应意外。
“风衣不敢。”柳风衣连忙应着。
“不要怕我。”华服青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柔和,“我说过,你是例外的。”其他人则必死无疑。
“主公,……”柳风衣看了看刑具上一言不发的邢汇,欲言又止。
“他保护不了你,本就该死。”没有将他和其他人一样凌迟,是因为他还有用处,但生不如死不是更好玩么?
“不是还有任务要交给邢汇么,一直这么关着到时他能完成吗?”柳风衣疑惑道。
“所以……邢汇,你知错了吗?”男人转而问他。
“属下……知错了。”颤抖着声音,邢汇慢慢睁开的双眼很无神,说话很无力,但在他眼却看不出一丝情感,仿佛从来没有。
知错了……这几天重复这这句话,换来的还是惩罚,连带着也惩罚了牢里那个人,可是每当被问起,他还是无意识地重复着。
“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完成不了任务……”男人忽的一笑,话锋一转,对向牢里的那个人,“邢佳……”
牢里的男人毫无反应,邢汇却猛然一震。
柳风衣看多了这种现状,却还是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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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纪发现自己走在一团迷雾里,“有人吗?”他尝试着喊。
无人应答。
“你确定有效吗?”上空忽然传来声音,风纪抬头,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不信任我?”带笑的声音似乎是在回答。
“我不想让大皇兄担心太久。”
依稀竟仿佛是他的声音?!只是多了份稳重……风纪有些害怕了,“你们是谁?”
有声音响起,却不是在回应他。
“你就当睡一觉吧,不用太久就可以醒了。”
不过他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了,“……卿卿?”
“风纪!风纪!”
正要再喊,却是另一把声音,在急切地唤着他,是风言。
“大皇子,三皇子中毒太深,恐怕……”
“胡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忽然就中毒?!”
大皇兄生好大好大的气啊……风纪不解了,他不是好好的么?
浓雾里,忽然多了很多嘈杂的声音,风纪觉得头好痛,快裂开了一般,“唔……”他抱着自己的头,原地蹲下……为什么会忽然这样??
可是想得越多,头却越痛……
“啊!!!!!!”他终于压抑不住地痛喊出口!
……
猛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抹额上细细的冷汗,原来是做梦了……风纪舒了口气。
抬头望望窗外,天还没亮呢。
最近怎么老做这样的怪梦?
风纪很郁闷。
******
对房的方竟可不知道风纪发生了什么事,他正在核对着账本,忽然一只鸽子从窗户飞了进来,方竟一挑眉,捉住它拿下它脚上的纸筒,拆开一看,笑了,“看来该回家一趟了。”他在这里的那个家,有贵客到了。
放在桌面上的纸,只写着一行诗:子欲养而亲不待。
夏亚瑭的番外一
“唔……”这是哪里??
夏亚瑭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趴在地上!!迅速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入眼的尽是陌生。
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肩膀很痛……搞什么鬼?!
试探着摸了摸左肩……似乎、依稀、仿佛……脱臼了==
身体也好痛,像曾经被狠狠摔过,而且……靠!眼前这头猪是怎么回事?!
“哇啊!!”夏亚瑭吓了一跳,大叫着向后退,无奈身体不听使唤地僵住。
于是那头猪靠近、靠近再靠近,用腥臭的鼻子嗅着他的脸,似乎在考虑可不可以吃,眼角发现周围好几只本来在围观的大、中、小猪在发现安全后也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夏亚瑭欲哭无泪了,这、这……这真的是个猪圈啊!!!
就算他忽视一开始就有的腥臭味(估计就是被臭醒的),忽视周围的可疑粉红色,也是改不了的铁一般的事实!!!
呜呜……他有洁癖的,救命啊……
“么么,就是他,忽然从屋顶就掉了下来!”
也许上天听到可怜的夏亚瑭的祷告,猪圈门被打开了,一行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小丫头指着他对一个老女人说着话。
老女人使了个眼色,就有几个人进来赶走那群猪,他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被人架起来拖到老女人脚下……娘的!本来就痛得要命的身体此时更散了架!
“你是何人,竟敢潜进我们‘花满楼’?!”老女人居高临下瞪着他。
夏亚瑭不说话,只是望着老女人……声明,不是装酷,只是痛得说不出话来了,还有就是被他们的明显古装给吓到。
这是在拍戏?!不会吧,他最近没接什么古装戏啊……
见夏亚瑭许久都没回话,么么身后的龟奴怒了,“反了你,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来人啊……”
“慢!”么么抬手制止了龟奴的话,戴着贵重首饰的手捏着夏亚瑭的下巴,“这双眼睛倒是挺勾人的。”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来人啊,把他梳洗干净了,么么我倒要看看这厮长得有没有这双眼睛的十分之一!”
“是。”几个丫头应着,上前就要抬夏亚瑭下去。
夏亚瑭抽抽嘴角,罢了,平时还可能脱身,现在的身体状况,估计还没撂倒一个人就被群殴致死了,也就任人摆布,只是……“喂!”哑哑地出声。
几个丫头顿住,身后的么么挑眉。
“……给老子找个医生……就是大夫,不然老子死也不帮你。”
“……你敢跟我讨价还价?!”危险地眯起了双眼。
“我有这个资格吧?”夏亚瑭直直望着么么。
后者沉思了一下,“来人,去把张大夫请来……还有,把他给我弄干净了!”看着夏亚瑭的眼睛,“小子,别再耍花样了。”
“……还有……”
“……”
“我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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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赤果果的穿越啊!!!!!!
夏亚瑭对着铜镜痛心疾首。
静下来心想清楚弄明白后的的夏亚瑭知道是那堵墙的缘故,可是……方竟和郭浩呢?!也在这个世界?!
“公子,热水好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从内室跑了出来。
“那……”
“小人保证温度不会过低,也不会过高,玫瑰花瓣也洒满了,而且保证这次的花瓣绝对是花芯最嫩的几枚,小姐要的衣服也绝对是纯丝绸的,另外,室内的蜡烛也换成红色的了,也点上了熏香。”小丫头很迅速地说完这一串话后又补上一句,“么么说别再挑战她的耐性了。”
夏亚瑭郁闷。
很郁闷。
但看看铜镜里那个满脸猪粪的“人渣”,强忍住好几次即将的呕吐,“……好吧,我知道了。”
他很能理解刚刚那个张大夫帮他接臼时那快晕倒的心情……毕竟感同身受。
动了动酸痛依旧的身体,还是乖乖进去内室。
两个小丫头上前为他宽衣,小脸早憋得通红。
“……我自己来。”夏亚瑭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