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昀怕的要死，听着眼前的男人说他就是康逸成，有些迷惑。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仔细打量康逸成的脸。

是有些像，可是他比康逸成要高、要健壮，长得也更英朗一些。芮昀不敢肯定，心里还有些害怕，一步一步的退出了凉亭。

康逸成知道他心里是乱的，肯定乱成一团麻。五年未见，明年春便是他和芮昀当年的约，无论五年后西昌国力如何，他是铁了心要嫁康逸成的。在西昌这不算惊世骇俗，男人嫁娶都一样，芮昀就算嫁给了别人也一样是西昌的皇帝，可如今，什么都变了。

乱的又何止芮昀一个人，康逸成也有些糊涂，看着院子里动的动、静的静，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第 10 章

午饭的时候皇帝来了，玺儿高兴的手舞足蹈，膘着皇帝的腰怎么都不下来。康逸成不加管教萧秦也就不说什么，只是心里更加觉得玺儿的存在已经得到了皇帝的肯定，康逸成心里定然没有自己，只当是个挂牌的王妃供着。

吃饭的时候康逸成就跟皇帝说了玉熏的事，玉熏在一边听着，觉得很奇怪。

按说他端王爷收个男宠填房，不该跟小主子的爹爹讲，难道说是先争取了未来丈人的同意？可是王府有个正儿八经的王妃，是齐国的三皇子，端王爷怎么不见跟齐国君主说呢？

玉熏在一边琢磨着，偏的是他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是越想越偏，怎么也没想到该想的地方去。

五个人中最聪明的两个都没明白，其他人更是糊里糊涂，吃了饭又说了一会儿话，萧楚和玺儿就都困了。皇帝两手搂着萧楚和玺儿，萧楚乖，知道皇帝不想让人知道他是皇帝，就跟着康逸成唤他大哥；玺儿听话，早就被教育了在人前不能称爹爹为爹爹，也乖乖的“大哥、大哥”的叫着，弄得康逸成有些啼笑皆非。

“逸哥哥，好困。”玺儿抱着爹爹玩了一会儿，终于困的不行，赖进了康逸成怀里。萧楚见状有些委屈，凑过去也要靠着，困的眼睛睁不开。

玉熏昨夜睡得安好，他看芮昀也是一副要睡着的样子，就拉着芮昀告退出去了，剩下萧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儿，带小楚回去睡个午觉，他上午没少折腾。玺儿乖，回房里睡，让大哥哥陪着你好么？”

皇帝会意的一笑，抱起自己儿子回了西院。

哄着玺儿睡着，皇帝没叫下人，自己去了康逸成的书房，两个人悉悉索索说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都是满面愁容。萧秦派了人去看着，听了回禀也奇怪的很。萧楚睡得香，梦里还呢喃着“生娃娃”，萧秦又笑又气，走过去掖萧楚的被角，禁不住好奇掀开萧楚的小衣看了看。

小衣掀开，露出少年如玉般细腻的小肚皮，午饭吃的多，到现在还都鼓鼓的。萧秦笑了笑，往肚脐的位置看去，这一看就吓了他一跳。

萧楚肚脐外有一圈淡色的胎记，圆圆的一圈，不甚明显，但萧秦知道，那是乾族人与生俱来的标记。

那也就是说昨儿个夜里这闹心的小东西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萧秦赶紧解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平平的小腹上干干净净，别说胎记，连颗痣都没有。

萧秦沉了沉呼吸，只觉得爹爹当真是神机妙算。

晚间端王府宴请了群臣和亲朋，热闹非凡。玺儿不爱热闹，跟芮昀躲在西院闭着门；萧楚是他国的皇子，为了避嫌也安安静静留在后院；玉熏每年的这天都要跟康逸成一起庆生，也认识了一些达官贵人，在前厅张罗着，帮了头一次办这种事的萧秦不少忙。

康逸成酒过三巡便自律的不再喝，任人劝来劝去都只推脱身体不好。众人知道前日御医进进出出了一天，也就相信了。

酒宴到中间，总有些助兴的节目。每年这个时候玉熏都会弹曲子，今年也早早准备了，下面有各地来的地方官，不认识玉熏为何人，只当是端王爷养在府中的小倌，言语轻薄举止粗鲁。玉熏有些厌恶，却没说什么，只是端坐在那里弹着曲子。康逸成看在眼里，暗暗记住了那些人的官位来历，想着以后好好教训。

那地方官不知节度，摸了摸玉熏弹琴的手，就想顺着手臂往上。玉熏缩了一下，他干脆就拽住不放。康逸成一拍案桌，萧秦先一步猛的站起。

“这位大人好生不敬，端亲王的夫人为你弹曲你还要如此放肆，不知道你是不是要我也来陪你喝上几杯！”

这话说得有些浪荡，却力道十足，吓得那地方官手一抖。

也就那么一刹那的事情，那人手里甩出一把匕首，直直飞向主位的康逸成。玉熏来不及反应，看着那匕首射出去也只能掀翻了琴砸到还要动作的那人身上。

全场乱作一团，康逸成安排的埋伏在四面的人很快跟刺客交上了手，玉熏功力很浅，不敢跟刺客缠斗，慢慢退到康逸成身边。

康逸成怀里抱着萧秦，匕首飞来时被萧秦举剑隔开，只划伤了萧秦的小臂，可是匕首淬着毒，伤口流出发黑的污血，危险至极。

一夜的折腾，又一次搜集全国的医生郎中，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萧秦的毒。天微亮的时候康逸成正有些瞌睡的坐在萧秦的床头。

“爷，这是御医最后给的方子，说是只要按着这个吃药疗养就没事了……”

“好、好……”

端王爷重重的昏了过去，惊的一屋子人炸了锅。

再醒过来的时候康逸成简直都想踹死自己，满屋子坐着五个大大小小，一个个脸上都是菜色。

“秦儿，你怎么不好好养伤？”康逸成虚弱的问萧秦，萧秦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屋。

“玺儿乖，不哭，带芮哥哥回去休息。”

“呜呜呜……”

“玉熏，你看上去可真憔悴，我嘱咐你的粥你是不是又倒了没喝？”

玉熏扭头。

“小楚……”

“逸哥哥！”小楚哇的一声，哭的嗓子都哑了，一边拧衣角一边往康逸成怀里钻，碰的康逸成的伤口又开裂流血起来。

“逸哥哥，都怪我，我不该去看热闹。呜呜，要不是你为了救我也不会受伤，你还要护着哥哥还要护着我，都怪我……”

原来萧秦为康逸成挡匕首的同时萧楚也从后堂跑了进来，旁边的刺客看一击不中赶紧声东击西，对着萧楚补了第二刀，康逸成一手抱着萧秦，来不及拿兵刃只好徒手挡了一下。萧秦中毒之后大家都只顾着照顾他，康逸成也忘记了自己的伤，直到御医说了萧秦无事，康逸成也就昏倒了。

端王府王爷王妃都被刺客所伤，皇帝调了重兵把个院落重重围住，康逸成的死士也是隐藏在府中各处随时待命。

一个月两个月，一直没再有刺客来，慢慢的萧秦身体也好起来，康逸成更是生龙活虎的不行。本来他就只是失血过多，几顿人参鸡汤下来马上就面色红润。

两个月后正是南国的早春，整个京城一片生机盎然，康逸成春游的心蠢蠢欲动，每次去拽玉熏都被好言好语的拒绝。这天康逸成又开始闹腾，玉熏因为前夜里被康逸成折腾惨了，懒懒的赖在床上不动。康逸成满院子的转，刚过月亮门就碰到了芮昀，芮昀两个月间已经好转了很多，不再怕人也渐渐适应了端王府的情况。

“芮昀，你要去哪儿？”

“玉熏前几天说想学练剑，我写了份剑谱给他送过去。”芮昀淡淡的答，最后又补了句“王爷。”

康逸成撅了嘴，明明觉得芮昀已经清醒过来，认得自己了。可是芮昀却从来不说，只是好像认命了一般，每日陪着玺儿或者玉熏看书练武，对自己和萧秦萧楚恭恭敬敬，却毫不亲近。

“哦，那你给我吧，他今天不舒服，估计也练不了，等午饭的时候我再交给他。”

“哼。”芮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端王爷有些不明白，怎么从萧楚带着芮昀来了王府之后，他在家里突然有种被“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感觉了。他说句什么，别人都会“哼”那么一声，弄得他好没面子。

吃午饭的时候，玉熏步子不稳的往饭厅走，刚进了月亮门就被萧楚狠狠的撞了后腰，两个人抱做一团倒在地上。萧秦从后面赶上来，拉起玉熏又照着萧楚屁股重重的一拍，惹的萧楚撅着嘴不开心。芮昀拽着玺儿的小手从西院过来，一路还在念叨《诗经》还是《大学》，说的玺儿打起了小哈欠。

“好了好了，开饭！”

康逸成拉过萧楚和玺儿，揉了左边揉右边，揉完之后各自塞了一大口米饭。

玉熏暗自瞪了康逸成一眼，昨儿夜里真的是做了太狠了，要了三次不说，还都是……那种动作！玉熏觉得委屈，好像康逸成把对每一个的欲望全都发泄在自己身上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吃饭的时候难免就有些沉默，连萧秦问的话都没听清。

“王、王妃，您说什么？”

“呃，没什么，吃饭吧。”

萧秦其实是问玉熏怎么面色不好，想了想就明白了，看着玉熏眼睛里一层水雾，还是不问了吧。

都说“雨后荷花承恩露”是绝美，萧秦有些嫉妒。

“呐，我说，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们几个不要总窝在家里，不如出去春游透透气？”

“哼！”萧秦咽下一口猪耳朵。

“唉”玉熏苦着眉头喝粥。

“唔……”玺儿望向自己现在厉害的师傅芮昀。

“不了。”芮昀缓缓的答。

“好呀好呀，我想去打猎呢，我们去猎一头白虎好不好，逸哥哥！？”

呼应康逸成的只有萧楚，不过好歹有个呼应的，很不容易。

“呐，你说的哦，猎白虎要费好大的劲，小楚肯定没那么厉害。”康逸成敲了一下萧楚的鼻头笑了笑。

芮昀听到打猎就已经有些难受，再说起猎杀白虎，往事一下子全涌上来。西昌郊外那片密林深处，自己曾与康逸成抵死缠绵，四面猛兽的吼叫，白虎留下的血水，月影下树叶组成的连绵的形状。那是芮昀第一次，也是这半生以来唯一一次体会爱一个人的甜蜜和痛楚。在康逸成面前解开衣衫，为他敞开自己，让他进入那从未被开拓的密地，甚至因此受伤。

康逸成，到底是我忘了还是你忘了！

芮昀猛的放下碗，瓷器碰撞红木，发出“哐”的一声。

“康逸成，五年前你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芮昀说完，气愤的红着眼睛瞪着康逸成，转瞬就看到端王爷和齐国四皇子嘴角边阴谋得逞的笑容。

被算计了，被算计了……

康逸成握住芮昀拉向自己的胸口，温柔道：“明日就是黄道吉日，我娶你。”

芮昀闹了张大红脸，心里后悔的不行却不表现，挺起胸膛说：“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康逸成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可是你说了不算，我已经不想嫁！”

“哦？”

“你一个一个收揽了这么多，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康逸成，我就算是亡国的皇族也是皇族，为什么要屈居人下！”

玉熏张大了嘴，惊讶的再也何不拢。

他见过的都是温顺乖巧、逆来顺受的芮昀，哪儿见过这么刁蛮任性、强势厉害的？

康逸成却笑了笑，他仔细看了看芮昀强装着霸道的脸，心里感慨着，他家的芮昀果然已经活了过来。

萧秦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不温不火的丢出一句“那你来做这个王妃，我正好回国去。”康逸成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拆东墙补西墙的尴尬，赶紧压制住芮昀拖进了西院关上了院门。玺儿想跟过去，被玉熏拉住去了东园，一个午觉睡醒又该吃晚饭了。

第 11 章

芮昀被康逸成拉扯着进了屋，关上门。芮昀知道他想说什么做什么，反正自己什么都经历过，才不会怕他，反倒是康逸成有些犹疑。

芮昀恼了，看康逸成的眼神慢慢冷起来。

“就知道欺负玉熏，你算什么东西！你喜欢萧秦，他是你的王妃，你就去强占了他他能怎样？萧楚粘着你，事事都恭顺你，你把他当自己的肉一样捧着，吃掉又如何？他们高贵别人就低贱么？早年在西昌，我那时也是皇子，怎么不见你这么懂得礼义廉耻！玺儿年幼，你心疼他，只照着玉熏一个人欺负，你……”

康逸成没让他说完，狠狠的把芮昀压在了床上，以唇封缄。

“那也让我欺负你吧，昀。”

芮昀听到这单字的称呼，霎时就化成了一滩水，软到在床上，任君采撷。

康逸成舔吻着芮昀的唇，双手环抱，鼻间的热气都哈在了芮昀的脸上，痒痒的。芮昀没力气去挠，只好微微摇头蹭着，就像一只邀宠的猫咪。

“昀，我好想你，真怕你再也不认识我了。”

康逸成用牙齿咬开芮昀的衣带，又爬上去拆了芮昀的发簪，抚摸着那一头墨发，满意的叹息了一声。

“逸成哥哥，我记得。”

记得什么呢？记得年少轻狂、记得风流浪漫、记得癫狂爱恨，还记得与那游历的少年第一次见面时他满身的泥垢，拉着比他还小的小厮在河滩飞奔，一双草绳编的鞋被磨的稀烂。

端王爷挤进芮昀腋窝下面，像只虾米缩了起来，一只手垫在芮昀腰后，一只手分开芮昀的两片衣襟。一层层解开，最先露出的是芮昀粉色的小肚脐，肚脐周有一圈淡淡的胎记，那是乾族人与生俱来的神赐。

带着虔诚吻上去，换来芮昀低低的一声口申口今。

芮昀有些气恼，可是那一年被欺辱被折磨的经历已经完全改变了他，让他对情事的刺激完全无法抵抗。单单是一个解衣亲吻的动作，已经让他的下身起了反应，亵裤被支起老高，轻轻颤着。

“啊……逸成哥哥……”

一声申吟点燃了康逸成全部的激情，重重的压上、亲吻、噬咬，很快芮昀的嘴唇就一片红艳。两个月没有接受过玉势或其他异物的入侵，芮昀的身体有些紧张，芮昀捏着床单告诉自己放松，却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康逸成在芮昀身体的每个部位亲吻着，手指也不停游动，从唇到前胸，任何地方都不曾放过，最后到了那颤巍巍的XX旁边。

手继续煽风点火，慢慢来到股间，那里竟然有些湿润。诧异的分开芮昀的双腿，康逸成惊喜的看到那粉色的OO微微颤抖着，一缩一缩，偶尔还挤出一两滴透明的液体。芮昀有些自我厌弃，转过头不肯看康逸成，康逸成咬住芮昀缩起来的肩膀，在芮昀耳边哈气，舔着他小巧的耳廓。

抱紧怀里的人，康逸成柔和的律动着，芮昀随着康逸成的摆动轻轻晃着身体，一开始的紧张慢慢变成了舒适，口中的申吟声就再也压抑不住，嗯嗯啊啊，听在康逸成耳朵里就成了最猛的情药。

过了好久，康逸成终于泄了第一次，把芮昀翻过来才发现，那人已经哭的花了脸，满脸满脖子满枕头的泪痕。康逸成心疼，俯低身体吻掉泪水，哈着气问是不是疼。

。

低头，浅吻。

芮昀身子软软的，一只手攀着康逸成的肩，一只手放在身侧，眼神迷离。康逸成昨晚就纵欲了一夜，吃过午饭又跟芮昀缠绵，也累得不行，双手揽住芮昀，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下午，端王爷带着芮昀、玉熏带着玺儿都是好眠，只有萧家两个兄弟，委委屈屈的缩在后院，怎么都睡不着。

管家来过两趟，说是给萧楚备的回国路上用的东西都备齐了，又说到了萧秦一年回国省亲的时候了，问萧秦要怎么准备。

萧秦萧楚两个人各自烦闷着，彼此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也不交谈，各自倒拿着各自的书，竟然谁都没发现。

晚饭康逸成来招呼他们吃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