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生子)——默那珂
默那珂  发于:2013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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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还没说完,萧秦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说的什么话!萧楚你傻了么?爹爹在家就是这么教你的?教你可以给人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萧楚眨了眨眼,哥哥生气很可怕,可是他不懂到底什么是下三滥的事情,只知道爹爹说“若是真的喜欢就一定不要害怕。”他不害怕,他什么都愿意。

康逸成知道萧秦是真的生气了,也明白萧秦是打心里看不起玉熏或者芮昀,不由有些气恼。可是气恼归气恼,康逸成还是明白,他堂堂北齐三皇子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却被远嫁给自己,就算有些脾气也只能接受。

“秦儿,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该说到你们爹爹的不是。夜深了,你们睡下吧,明日午饭我叫上他们几个,大家一起吃顿饭,把话说清楚就好了。芮昀的事……唉。”

“芮昀的事是萧楚的不是,可是萧楚是我北齐的四皇子,不被你大梁的法度约束。你想打想罚一切冲着我来,是休了也好降罪也好,我不会说半个不字。可你要是想动小楚,就先问问我北齐的十万大军!”

康逸成被萧秦义正言辞的样子气的笑了出来,只好又摸了摸萧楚的头,温柔的捏着萧楚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叹息着说:“小楚,明日是我生辰,你不要欺负芮昀。过了年我派人送你回国,回去之后替我向你爹爹问好,跟他老人家说我答应他的事肯定不会忘记的。今晚你睡哥哥这里,明天再给你收拾一件客房,好不好?”

萧秦在一边哼了一声,萧楚不干,缠着康逸成不让他走。

“逸哥哥,我来的时候爹爹嘱咐我说我年龄还小,不要做那事,否则要生娃娃的。我不怕生娃娃,可是爹爹的话要听。”少年坦然的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倒是把萧秦和康逸成都吓了一跳。

“小楚,爹爹跟你说你能生娃娃?”

“是的,爹爹说哥哥遗传的父皇,不能生,我遗传爹爹族人的身体,可以生娃娃。爹爹还说我过了年才17岁,生娃娃太辛苦了,所以要逸哥哥先不要对我做那事。可是逸哥哥我想你陪我睡觉,可以么?”

萧楚睁大一双眼睛盯着康逸成,萧秦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胡言乱语,根本就是胡言乱语。

萧秦“嫁”过来之前早就知道,什么生娃娃的狗屁论调根本就是骗小孩子的。他们的爹爹是男人,也是北齐的皇后,更是二十五年前被追杀的西昌王子。西昌乾族是一个很神秘的民族,世代隐居深山,听说是男女都可孕育子嗣,一百多年前乾族出了一个很有名的首领,带着族人推翻了当时一直压迫他们的凉国,建立了西昌。

好景不长,乾族人以医药和捕猎为生,治国平天下对他们而言十分陌生,再加上男子孕育危险极大,有两个皇帝竟都是因为生育子女而死。

萧秦的爹爹名叫芮晨,是当时皇室的小皇子,在宫斗中被牵连,千里逃亡被北齐皇帝所救。之后封妃封后,又为北齐皇帝生儿育女,说起来与芮昀还是叔侄关系。

可是乾族男人的生育能力并不遗传,只有父母都是乾族人的子女才会继承血统,像萧秦和萧楚这样的子女都根本不可能能生什么娃娃。

萧秦嫁过来的时候爹爹就告诉过他无数次,相信以康逸成和他爹爹的关系,这些事情也不可能不了解。所谓能生娃娃,不过是吓唬萧楚,要他不要过早“献身”给康逸成罢了。

康逸成看了看萧楚又望了望萧秦,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都不想惹。端王爷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跟萧楚讲讲道理。

“小楚,你说今天是不是无意中让玉熏受伤了?”

“是的。”萧楚老实的回答,萧秦暗中咬了咬牙,该死的康逸成,抓住这件事说起了没完!

“那小楚,你觉得玉熏受伤了需不需要人照顾?”

“需要。”

哼,原来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康逸成你早晚精尽人亡!

“那你今天乖乖的在哥哥这里休息,我去照顾玉熏,好不好?”

“可是玉熏哥哥那里有下人照顾。我今天也哭了好久,哥哥说我体内寒凉,怕要病了,也要被照顾。逸哥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照顾我?”

好!乖小楚,就是这么说,真是聪明的孩子。萧秦心里给弟弟喝了声彩,嘴角也跟着上扬了起来。

康逸成抓抓头发,把“被萧楚缠着”和“担心萧楚真的生病”衡量了一下,决定无论萧楚是不是夸大了事实还是留下算了。端王爷瞥了一眼萧秦坏事得逞的脸,心里苦苦的。

这个萧秦啊,全部的心思都是为了弟弟么?怎么就没替他自己想过呢?

而萧秦心里又打起了算盘,若是康逸成留下,那势必要留在正屋里。他陪着弟弟睡觉,自己怎么办?难道要看着别人双双对对么?平日里知道康逸成去玉熏那里过夜或者留在西院陪玺儿,心里都要好一阵酸的,今天看着自家弟弟偎在康逸成怀里,滋味可真不好受。

摆了摆手,萧秦走到厢房的卧室,一句话都没再说,给两个人关上门自去睡了,留下康逸成千缠万绞的揪着心。

一夜好眠,鸡叫的早晨端王爷刚好被门外打水伺候王妃洗脸的小厮吵醒。

康逸成给萧楚拉好被子,随意批了件大衣走到门外,吩咐下人别吵的空儿就看见萧秦已经拿了剑在练剑了。

“秦儿好心情,这么早就开始用功了。”

“哼!”

康逸成碰了一鼻子灰,回屋穿好衣服给萧楚留了字条,出门顺着墙根出了后院,赶紧去西院叫他家小孩子起床。

早睡早起身体好。端王爷啃着玺儿翘翘的鼻子尖,双手拽着玺儿两只耳朵,一下一下的揪。

“小懒猪起床了,再睡太阳都照屁股了,一会儿你爹爹来要骂你的哦!”

少年一开始扭捏着不起,听到爹爹要骂赶紧爬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随着康逸成一件件给自己穿衣,偶尔打个哈欠,小小声。

穿好衣服打发少年去洗脸梳头,康逸成慢慢踱到后面一排房去看芮昀。

才一进院,康逸成就看见芮昀对着镜子抓起一头碎发的样子。

五年前,还是少年的芮昀就对自己的头发非常挠头,每每早起,都是康逸成为他挽起长发束起发髻。如今芮昀年已十九,过了年就到了弱冠的年纪,可到现在还是扎不上那一头黑发。

“芮昀,我来帮你梳吧。”

康逸成就像多年前一样,拿起木梳走到芮昀身后,用发带和发簪弄好了头发,最后还在芮昀耳后悄悄亲了一口。

芮昀慌乱了一下,心里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而镜子里这人对自己的轻薄竟然也觉得理所应当。嗓子因为昨晚吃过那些辛辣咸腥的食物,经过一夜更是干的说不出话,芮昀有些着急,沾了杯子里的茶在桌上写到:“你是谁?”

康逸成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对着镜子里的芮昀温和的笑了笑,拉起芮昀的手向饭厅走去。

第 9 章

早饭康逸成向来是在饭厅陪萧秦和玺儿一起吃,玉熏有时赖床,更多时候就算起来也不出门,只在东园捡几件小菜稀粥随口吃吃。康逸成拉着芮昀的手走进饭厅,环顾了一圈突然觉得别扭之极,赶紧派人叫来玉熏。

玉熏正在屋里喝粥,虽说是粥,却是康逸成特意关照了。简单的一味米粥里面添加了各种温脾暖胃的药材和强身健体的补品,玉熏知道厉害,往往就喝这么一碗,一上午都不愿再吃什么。外面的人匆匆跑进来说王爷要玉熏公子去,玉熏有些纳闷,还是乖乖跟着去了。

进了饭厅,一屋子人都没有动筷,一个个正襟危坐气氛压抑。

玉熏规矩的行礼,从康逸成一直到芮昀,一个不少的跪过去,膝盖都有些疼。站到一边,心里埋怨着康逸成,真是折腾自己,暗暗瞪了一眼,却看到康逸成明显不开心的表情。

康逸成随口叫来一个小厮,问道:“你们跟玉熏叫什么来着?”

小厮看着康逸成面色不善,战战兢兢:“玉熏公子。”

“哼!”康逸成大大的哼了一声,满屋子的下人都抖了一抖,玉熏更是茫然,难道是王爷突然想不要自己了,嫌别人叫自己叫的太尊敬?

“哼!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这么大不敬的乱叫,小心舌头!”

“是、是。”小厮点头如捣蒜。

“该叫什么?”康逸成追问。

“主、主子,玉熏主子……”

康逸成满意的笑了笑,拉过玉熏落座,夹了一片猪肝塞进玉熏嘴里,堵住他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小嘴。

满桌子人,除了萧秦没人有异议,很快就各自为营开始吃起来。萧秦知道康逸成宠玉熏,可是这样没来由的叫法让这个常年住在皇宫重视礼仪的皇子觉得别扭,压了好久还是没有压住,正正经经的说到:“王爷,你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让下人改称呼。你疼爱玉熏就该正大光明的跟人宣告,这么不清不楚只会让别人笑话你这个王爷色令智昏、糊涂鲁莽。”

康逸成被教训了,没觉得不如意,反而笑了笑,扯过被猪肝噎住的玉熏,狠狠香了一口。

“我就要这么叫,看谁还敢说我家玉熏是娈童男宠,明日早朝我就上报皇帝,风风光光的把玉熏娶回家!”

萧秦白了脸,低下头没说话,萧楚倒是很开心,放下筷子走到玉熏跟前,很恭敬的鞠了一躬,又欢快的回到座位。

康逸成有点不明白,出口问道:“小楚你这是做什么?”

“他是因为知道你要娶玉熏,就知道你不忌讳娶男子,既然可以娶玉熏就可以娶他,他得先给玉熏行个礼,先后有序。”萧秦冷冷的说,“肯定又是爹爹告诉你的!”

最后一句说给萧楚,换来萧楚红红的一张脸。

康逸成觉得好玩,又问道:“那秦儿你这么生气又是因为什么?”

萧秦被问的噎住,放下筷子想走,又不好意思当着弟弟的面发火。玺儿停下咀嚼的小嘴,突然说了一句“因为秦哥哥吃醋了!”

这下萧家兄弟都红了脸,萧秦狠狠剜了笑的很贼的康逸成一眼,却舍不得瞪玺儿,放下筷子离席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萧秦只好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不就是吃醋么?自己住进王府这么久,他康逸成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有什么夫妻之实。每个夜晚只能听着外面的小厮禀告说王爷在院门口驻留了一会儿就去东园或者西院了,萧秦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像个女人一样在心里狠狠骂过端王爷的窝囊。

现今他又要把玉熏正式收在身边;小楚一心跟着他,根本不懂男人不该嫁与男人;玺儿是他养大的,早晚是他的盘中餐;芮昀……芮昀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不管?

唉,说到最后,自己这个所谓的端王妃竟是最最跟端王爷没有感情的。真是窝囊的很!

萧秦狠命练了会儿剑,小厮来禀告说午饭皇帝回来,问他要准备些什么。萧秦放下心里那点辛酸味道,赶紧忙着给下人布置任务。

这边萧秦一个上午都气的难受,那边康逸成带着另外四个家伙玩的昏天黑地。

王府的花园里腊梅开的很艳,玉熏喜欢那种花香,站在树枝下面那个布袋在收集花瓣。康逸成坐在亭子里远远的看着,玺儿很乖,跟谁玩都可以,玩什么也都行。一开始拽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竹竿帮玉熏敲树枝砸花瓣,玉熏嫌他把花瓣都捣烂了,把他轰到萧楚那里。萧楚来王府的次数不多,花园里也只是来过几次,哪里都不熟悉,跟着一个小厮走走停停。玺儿嫌无聊,又拖着竹竿去找芮昀。芮昀很老实的坐在石凳上,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刚好把他领到石凳旁,他就坐了下来。

江南的冬天说不上寒冷彻骨,至少比西昌和北齐暖和许多,石凳上虽然阴冷也可以忍耐,更何况芮昀穿着这一个冬天来最暖的一件衣服。白底绣着青青的几叶竹片,淡绿色的襟边用细线手工细细的缝过,那是玉熏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王爷让裁缝给他量身做的。

康逸成望着东边漂亮的天色,突然有个想法。

“玉熏,让他们备辆车,叫上秦儿咱们去北郊玩一圈吧。”

玉熏停下摘花的手,回头:“王爷真会说笑话,听说过踏春、秋游,没见过大冬天往外跑的。再说今天是您的生辰,一会儿来了一堆的客人,午间的时候小主子的爹爹还要来,您怎么能往外跑?”

康逸成拍了一下头,他把一会儿皇帝要来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玺儿是皇子,这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个皇子跟其他皇子不同。

玺儿出生在民间,是皇帝一生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孩子,只可惜女人生下玺儿就仙去了。没有母亲庇佑的皇宫就像一个刑场,更何况这个孩子对其他人来讲根本就是来历不明。皇帝疼爱小小的出生后就失去了娘亲的娃娃,就把他交给康逸成的父王照顾。玺儿刚被抱回来的时候康逸成六岁半,没有兄弟姐妹,只有这么一个奶娃娃每日哭哭笑笑的让他逗着玩。七八岁讨人嫌的年纪,康逸成却特别的老成持重,日夜抱着玺儿喝奶把尿,简直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玺儿的爹爹是皇帝这件事在康逸成父王战死之后就只有康逸成知道,其他人只知道皇帝很喜欢玺儿,却并不懂其中玄机。

皇帝每次来端王府都是百姓服饰,玉熏只知道那是玺儿的爹爹;而皇帝来时又从不说来看玺儿,萧秦就只识他是皇帝。就这样,这么个小小的秘密竟从未被人戳破。

芮昀坐在石凳上,偶尔换个姿势。这两日下来没有熟悉的锁拷和鞭打,那个日日插在自己身后的粗大玉势也没来折磨他,他开心的同时又隐隐有些焦虑。那些平时殴打他的太监他都没有看到,只是跟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几个面善的人在花园玩,那个早上给自己梳头的男人悠闲的坐在亭子里,没有要求他去伺候,他有些糊涂。

抬头小小的张望了下,跟那男人眼光相对,芮昀皱眉头想了想那熟悉的眉眼,发现那人也在看着自己,还是胆怯的低下头。

康逸成看到芮昀带着探究的眼神在看自己,拿起茶盏就走了过去。

“芮昀,渴了没?”

芮昀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接过男人手中的茶杯喝了起来,喝完把杯子放回去,抬起头看康逸成。

“来,这边坐,石凳上多凉。”

“嗯。”

这次的“嗯”声音大了一点,康逸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芮昀回亭子。

暖炉塞进芮昀怀里,康逸成仔细的看着这几年不见的人。玉熏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稍微显得短小了些,衣服下摆不够长,露出一双跟衣服配套的鞋子。康逸成心里赞许着玉熏的细心,眼睛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芮昀看到康逸成微笑起来,心里踏实了很多,怯生生的问出口。

“你是谁?你可认识大梁国端王爷?”

康逸成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压住,微笑着问:“你找他做什么?”

“……”

“但说无妨。”

“请你帮我告诉他,明年春的约我赴不了……若是他问为什么,你告诉他我被人抓了,若是他有心,让他来救救我……我……我好难过……”

芮昀眼泪哗的留下来,全身战栗着,却不敢扑到面前男人的怀里。

康逸成心一紧,好像有什么人在用长矛狠狠的杵,捅进去抽出来再捅,疼的几乎要了命。

一把抱过芮昀,那年跟自己比肩的少年现在竟比自己还要矮半个头,双手交缠在芮昀背后,紧紧箍着。

“芮昀、芮昀,我对不起你,我的错,我就是大梁端王爷康逸成,你快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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