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洗完澡后后我在教室门口对着小弟们不耐烦比划着,手抬起时却触到了一个光滑的物体,那种像丝绸般触感足以让
我心中一跳,我碰到什么东西了?!回过头去,看到了照片上的那个少年脸上有着一道红印,他略略看了我一眼,
目光停留在我的耳环和敞开的衣领及胸口的纹身上,表情冰冷的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然后平静离开。我发誓我当
时是想说抱歉的,但如今我真是他妈的无比想揍他。如果说这个我还可以大人大量的不去计较的话,那么接下来发
生的事无疑将我怒火挑到了极限,因为前门锁着,走出班级必须经过我,经过我时他撞了我一下,力度不大他甚至
没有察觉但他撞的地方昨天才刚刚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尽管知道他绝非故意,但那时的我火冒三丈。那么一张脸
真是让人看了不爽,不管是他漂亮的外貌或是他冷漠的表情,身边的小弟整整四个小时没敢靠近我。
但是所有的闷气在第二天起床时就消失了,也懒得找人去打他,在他与我产生交际之前,乔魏在来我学校找我时也
见过他,在我开玩笑问他他是否对他感兴趣时,他只是说了一句“他,不是会有交际的人。”
明明对别人根本就不了解,却还说着这么深奥的话,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只要我与乔魏在一起,其实乔魏也是很普通的打扮,没有戴个墨镜拿把枪之类的,但那些平时打死不肯离我半步的
小弟却根本不敢附上来,基本离我们二十米远,敬畏地看着我与他谈话,这敬畏自然有给我的也有给乔魏的,。这
男人身上的戾气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浓,再配上他如今硬朗英俊的轮廓,举手投足有一种莫名而危险的魅力。只是
阴郁的气息浓过头了,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去主动亲近他。尤其是在他那些下属面前时,虽然只是看上去漫不经
心地看着文件,但他那些倒霉的手下愣是被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一口,如果我不是习惯了,恐怕对于这个家伙也会敬
而远之。
我一直很怀疑乔魏和人上床时也是这副样子,听说他做爱时虽谈不上十分粗暴,但根本不会顾及身下人的感受,一
味的索取,其实也可以理解,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发泄罢了,哪有时间来点前戏和爱抚,解决完要做的其它的事多得
很。但就算是这样竟然还有人喜欢他这种方式,真是天理难容,像我这种辛苦磨练技巧又算什么一回事?
之后整整一年中,我依然当着学校那个片区的老大,心情好了就去上学,但因为我和乔魏过多的接触,再加上他那
一看就十分唬人的气质,不知怎么就传出了乔魏是某某跨国组织的老大,我是啥他手下,我倒也懒得理会。
但对于蓝田却是注意到这个人了,从三楼不禁意俯视下去时看到他坐在树荫下看着书,大多数时都不会在意,但偶
尔也会在他身上停留一会,暗中咬牙,这家伙怎么越看越让人不爽。最近的一次也相距了两张桌子,我注意到了他
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他身上的有的也的确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孤僻的气质,同样是冷漠,但与乔魏却是
截然不同。尽管对他有几丝好奇,但我没有再向别人问过关于他的事,除了他学习很好唯一知道的事我之前想搞到
手的那位班花向他告白就被他以一句“我没有时间”给拒绝了,十分伤自尊心,但那位小姐却觉得真是他的个性呀
,依然不肯放弃以至于我告白失败,正如乔魏所说,他,的确是不会有任何交际的人,我没有必要了解他什么,乔
魏更是。
有一个七月的到来,空气真的十分沉闷,心情也是烦躁的,我搂着怀中的女孩快步向学校停车场的车子走去,之前
把它停在太阳底下我简直是白痴,里面一定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一个穿着我们学校制服的人蹲在我的车前,听到脚步声后他抬起了头,是他。我不动声色在他面前弯下腰拉开车门
,就当他是空气。
“带我去见‘少爷’”他说,我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很好听,但我却冷笑,“少爷”指的是乔魏,没有犹豫
,我不客气一拳向他打去。
我不想打死人,自然没有用全力,但他也足够让他半天起不来了,我插入车钥匙打算先开空调以让车内气温降低一
些。
我抬起头,却发现他又扶着我的车子勉强站了起来,血从他的额头留下,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带着倔强,又
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我自然不介意再给他一拳。
第二次站起来时,他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伤口滴下的血染红了他的衬衫。
我让我的新女朋友先坐进车子里,将车倒后,然后冷冷笑着踩下油门,车子向他冲去,他纹丝不动,事情发生的时
间应该只有几秒,我却清晰地看到了他愕然的表情变得平静甚至最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面无表情踩下了刹车,
车子离他的距离恐怕只有几厘米,心中怒气是我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我狠狠摔上车门,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
身子往上拉,冷冷地看着他,他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说道:“带我去见‘少爷’”
我将车子打了个大坑,掏出手铐将他双手制在身后,接着把他塞进了后车厢。
我将我烦躁的心情全都发泄在了车上,使劲踩着油门,迅速打着方向盘,手上还残留着他的血,粘稠的触感,渐渐
凝固。
到了乔魏住处后,我将他从后车厢里拖了出来,经过我这么开车,他样子自然狼狈,但还是那一副冷漠的样子,将
他拉进大门时我没有犹豫地踢了他一脚。
他神情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这栋别墅,因为经常出入这里,没有特殊情况我来从不用通报乔魏。
乔魏对于我们这样奇怪地出现,而且其中一人还带着血,没有表示任何诧异,看了一下来了什么人后又低下头去继
续看文件。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有话快说。”我不耐烦地对蓝田说。
他犹豫了几秒,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开口:“那个你……你那几个小罗嗦来找我麻烦是不对的……”随后仿佛抓
到重点一般,开始念一堆很专业的词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念高中两年他所学的政治内容。
结果是乔魏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不会让那几个小混混再找蓝田的麻烦,但他也没有还要继续与蓝田有来往的意思,我
猜不透他的想法。
带蓝田离开时,我深深地看了乔魏一眼。
蓝田注意到了,他看了看乔魏,又好奇地看了看我,一副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极了我小时侯养的一只小狗。
我脑中嗡的一声,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我不信一个冷漠的人能够做出如此的行为,那么这家伙的性格决不是表面
上的冷漠。
几天后我又在医务室遇到了蓝田,我刚刚把美女校医给气走了,百般无聊,然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那几天我一直很好奇乔魏的态度,在蓝田的面前,不知他是否有心,他身上的戾气明显少了很多,出于好奇心理,
我又带他去见了乔魏。
带他到了乔魏住处时,我没有找到乔魏,回到客厅去找蓝田时,却发现他正和乔魏聊得很开心,至少他很开心,他
的脸因为兴奋有些红,看上去神采飞扬的样子。
这家伙看上去很喜欢乔魏呢,那就好办了,就算乔魏想让他当情人,他不会存在什么不接受的问题。更重要的一点
是我那时认为像蓝田这样长得漂亮的家伙比起我来对于男人的感情应该是更容易接受才是,后来我才知道我大错特
错,但一切已经来不及挽回,乔魏对于他决心要得到东西从来都不会放手。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周转。那时我就应该
意识到,乔魏他能因为一个“不会有交集的人”的理由放过蓝田两次,但绝不会有第三次。他的手段也许不疾不徐
,但该狠毒时他从不会犹豫。
其实一切问题不是出在乔魏或者是蓝田的身上,而是我。
一开始我只是想把蓝田当作好玩的玩具罢了,我不该对他产生感情。
他以为我是在与他做朋友是他脑子蠢,但他冲来为我挡匕首时我完全愣住,但经过训练的身体还是敏捷抓住了匕首
,他也被我拉到了身后,但时机却因为这个家伙突然冲来错过了,我的手还是受了伤,并不轻。
制服那个男人后,我打算将他肋骨踩断几根,但我注意到我身后的人身体软了下去。
他眼神有些空洞,呆呆看着我,然后晕了过去。
我迅速检查了他的身体,没有受伤,但不排除这家伙有些心脏病之类受不了刺激的疾病,我打电话叫人来处理,经
过人检查后,医生说他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烦躁地说,“没有问题会随随便便地晕倒?”
“有可能是晕血之类的毛病,”大夫小心地看着我,“少爷,你的手……”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的手马上疼了起来。
见鬼!刚才抱他和开车来时怎么没疼!?
四、变故与发展
就在我犹豫再犹豫终于决定如这个家伙所愿,认真地与他做朋友时,我发现那白痴竟然根本还没有记住我的名字?
!
我的手在抖,然后将他提起,直接将他扔到了不远处的游泳池里。之后半个月,只要我受伤的手一疼,我就毫不客
气地掐他,弄得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因为对我心怀愧疚他也忍了。
但时间一长,蓝田对我也从最初忍着被我时不时地欺负到最后来对我的冷嘲热讽、拆我的台、幸灾乐祸,在别人血
流满面时慢吞吞喝茶……成了老油条一根。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有时还挺厉害的,乔魏这样评论,他上次生气撕掉
的文件刚好很重要而且当时他准备砸的花瓶是我母亲的遗物。这时的他比起我当初见到的那个冷漠的少年简直是天
壤之别,也许这样没有以前好玩了,我依旧十分喜欢他。
我的弟弟、家族的事务,我逃避了整整三年,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去。
程模——我一开始派去照顾弟弟的人,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不过他已经是一具死尸,明显受到残忍的虐待。
也许我还可以假装下去,认为莫泽一开始肯接受程模的照顾是原谅了我。认为这几年他没有因为处事残忍无情而名
声大振。更认为他没有与一个有势的男人——加德瑞在一起。
在看到程模皮被活活剥下来地录像时,我撑过来了,他右臂上了用烙铁在他肌肉组织上烧下三个字,“哥,还你。
”
还我,还我什么?
我不禁为这句话更深层的含义胆寒,我阻止不让自己去想莫泽在与父亲断绝关系之前所做的点点滴滴,不去想他的
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关掉了电视。
我走了出去,蓝田正在客厅看书,我抱住了他,没有说话。
蓝田也是习惯了我莫名做出的行为,这倒也算我与他的默契。
他与我是两种人,与我不同,与乔魏更不同,否则我在与他呆在一起时不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本应该属于我这个年龄
的愉快,更不会在拥抱他时觉得心安理得。
我睡着了,醒来时身上多了一把之前用来耍他玩却被他夺去玩了一个多月的枪,这小子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一把枪这
么反应不对头吧?!
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年关将至,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通知我的人说话很简短。
莫先生受到枪击,速回。
我在父亲的床边守了一整夜,他醒来时,只是目光对视,我就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我离开了医院,我至今都不知道父亲是用什么样的手段让大哥和二哥在这种关头依旧愿意服从于我,我代理了家族
的业务,在乔魏的指点及莫家智囊团的帮助下倒也维持了下去,不算太吃力,但我将我所厌恶的部分交给了大哥、
二哥处理。
一日,我照常去看望父亲,他叹了口气:“你这样永远无法继承家族,我们植根太深,不可能有彻底的变干净。”
我沉默许久,然后回答:“不是永远,就因为迟早所以现在不想。”
“这点你和你母亲很像……”父亲目光变得柔和,这个男人微笑的表情很少见。
“莫泽倒是继承了那个女人的性格。”父亲说这话时目光变得阴冷,我不解,既然是他的情人,就算最后被绞缠得
厌倦以至于遗弃了她和她的孩子,但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父亲康复后,我将手上所有的家族事务又全交给了他。
“有件事你也意识到了吧。”他说。
没错,我意识到了,彻底脱身我已做不到,至少莫泽不会放过我。
“你若不愿意我们可以一步一步地来。”
我开始接受家族事务一部分,但大多数时间依旧过着与以前差不多的生活,只是对于与蓝田的接触在外人面前开始
谨慎,好在蓝田是男人,怎么打主意都不会觉得蓝田是个可以利用的角色。
我对乔魏放过狠话,不让他对蓝田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与蓝田相处时也倒的确是像极了朋友之间的方式,我有时
也想这样的三个人都是朋友的关系保持下去未必不好。
拉斐尔?谢理德的出现让我感到厌恶,据说他是蓝田做家教的雇主,一位律师,普通人吗?我冷笑,他和大名鼎鼎
的谢理德家族看似好像没有关系,但他绝不简单,而且蓝田对他的态度让我觉得不愉快,我特地拦住了那个男人,
我告诉他:“抱歉,蓝田他就是这个性子,见到人就很亲热,不知道什么人该离远点。”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看得出来。”
我明明指的是他,但就他这么一弄蓝田不该亲近的人反而是我了。
梁子就这样结下来了。
我每早起来都会在床上发一会呆,确定我依旧在过的日子,因为蓝田生日快到了,我索性顺便用蓝田的生日来算时
间,倒计时,似乎是不好的兆头,我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莫、乔两家商讨后把本来要交给乔魏去谈的生意交给我了,不知为什么直觉觉得不好,所以心情也是格外的烦躁。
果然我在我酒会上看到了莫泽。
一个银发短发的男人——加德瑞推着他,不时低头跟他说些什么,莫泽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很厌恶两个男人
,但此时我还是在心中默默祝福了他们。
莫泽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抬起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向我敬了酒,我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沉默地离开了酒会,毕竟是尴尬的。
生意在谈判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对方放着好好的利益不要偏偏要与另一个对头合作。
有鬼,我沉默不语。接下来只有用该用的手段了。
回到酒店时一个我想不到的人在等我——莫泽。
“哥。”他见到我朝我一笑。
我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带任何人来,身上应该也没有带武器,否则保镖不会放他进来。
“为什么要从中做鬼?”我冷冰冰地问,“父亲上次受到枪击你的因素又有多少?”
“你说呢?”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为什么?平心而论,就算你认为原本遇到意外而瘫痪的人应该是我,这点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去恨吧。”
他哈哈大笑:“哥,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我冷静的回答:“对于我来说,那不算天堂,那里永远充满让人厌恶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