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子(穿越 重生)——九维狐
九维狐  发于:2012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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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样,说吧。”还是刚才的声音的,声音的主人是启平帝,深锁的眉头,还有那略显青痕的眼圈,无声的

诉说着这几日的焦躁和烦闷。

“这就是陛下您这几日沉淀的情绪么?”离络淡淡的回头,瞄了一眼启平帝,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离络回过身,安静的蹲在地上为他的母亲摆祭品,还有那束素色的花。

离络没有去管旁边站着的启平帝,拿起碧箫,望着远方的天际,耳后闭上眼睛,吹起那曲,他为母亲特别写的曲

子,飘渺,游弋,划破心灵,祭奠那远去的灵魂。

一滴泪水,自离络的脸庞缓缓滑下,砸在启平帝心上,无比沉痛。启平帝从没有一刻如此懊悔,是自己让这天仙

般的人儿如此伤心吗?真的是自己吗?

启平帝甚至有一种想法,假如江山、天下能换来眼前这人的快乐、幸福,他愿意,他愿意去交换。哪怕天下人都

唾弃,鄙视他,都不在乎。

可是,这可能吗?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母亲,您在那个世界过的还好么?有没有看到外公?有没有偷偷回来看看离络?离络自己好孤独,都没有看过

您是什么样子,您会想离络吧?……”离络不知何时放下了箫,一个人悄悄的抱膝坐在母亲的墓前,自说自话,

喃喃自语。

回过神的启平帝,看着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那是怎样的孤独,那是怎样的心灵,他真的该是那谪落的仙

么?无数混乱的想法,在启平帝脑中不住闪过,再泯灭,消失无踪……

轻轻的坐下,靠着离络坐下,搂过离络的肩,这样互相依偎的坐着,也许那是心的交融,或是情感的宣泄吧。

良久,不知是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亦或是更久……

离络站起身来,挣脱了启平帝的束缚,恢复以往的潇洒闲意。

“陛下,拿出点诚意吧,可能启国等不了几个三天了呢?您说呢?”离络不去看启平帝,沉静的诉说着,威胁到

国家命运的话题。

“你,你……好,好”启平帝不知心底如何恼怒,可是却发作不得,为何他如此狠心。

“伯母有灵,听吾诉说,吾今启国帝王平帝誓约,明日将发罪己诏,诏告天下,以示公正,望伯母在天可鉴之。

”启平帝跪在离络母亲的墓前,承诺着,而且是如此严重的承诺着。

没有一丝要挟的意思,哪怕后日就会国破人亡,这是他皇族对不起离络母子及其母姓家族的,他没权利谈条件。

每个帝王权臣都有不可告人的诡诈秘事,不被人发现,什么都好说,但被发现就得有承认的觉悟,这也算是一种

默认的规则,敢作敢为,勇于担当吧。

启平帝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那纤瘦的背影一眼,是留恋、是记忆、是懊悔、是怜惜、还是……

不可言状,无以言表。然后毅然转身,大步而去,这一刻他决定了,去面对这生命中最大的考验,关乎生死。

不过那已经不算什么了,在上一刻他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虽然在人家眼里分文不值,可是每个人都有自

己的执着,不是么?

舍得,舍得,或许,舍弃了,还会得到些什么,也说不准,谁知道呢?管他去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作为一个皇帝,他第一次如此释然,心里没有了诡诈的阴冷,反而充斥着耀人的阳光,灿烂而温暖。

“请陛下准许,让左相大人明日来京郊别苑,草民有事相商,还有,还有……我,不会再报复了。”离络依然背

对着启平帝,简单的说道,只是最后那句,压的极低,不知是羞怯,还是其他什么……

无心插柳,柳暗花明。

启平帝心里压抑着喜悦,不仅仅是为了祖宗基业,还有刚刚已死尽的奢望,可能吗?也许吧。

“好,我记得了。”堂堂一国之君,放下了那不可逾越的骄傲,对人平等称呼,竟然用我这个称呼,这当真是,

当真是……

那背影很快的消失在墓园里,墓园陷入了以往的平静,天、自然、离络,唯美而沉凝。

离络笑了,一抹如释的笑意爬过嘴角,拉开那真心的弧度,赏心悦目,璀璨若孤夜繁星,可惜的是没人有那眼福

了。

那随离络来时的小厮,悄然走来,站在离络的不远处,不去上前打扰。且望着启平帝走的方向,若有所思,眼底

的神采难明晦暗。

那人和少爷是什么关系?纷乱不清,却不能去问,隐约知道那是位贵人,服饰华贵,虽极力掩饰,却掩不去那贵

气。

尤其是那腰间的玉佩,好像在哪见过,一时想不去来了,头疼。男孩费解的思量着,同时等待着离络唤他回家。

“回家吧,不早了。”离络转过身,温暖的笑着,若春风扶柳。

主仆两人也消失在墓园里,却不知,墓园深处的角落还躲了一个人。潜藏了许久了的雪珩,本来是想给离络一个

惊喜,却不想会见到如此一幕,单纯而简单头脑一时想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震撼么,不知道,总之,就是各种混乱的想法交加繁杂,雪珩从没想过如此复杂的事,啊……

失魂般的走回自己的禅室,呆坐在蒲团上,手里不时的拨弄着那串七宝佛珠,愣愣出神。

同样出神的人不止一个,坐在马车里各自回转的离络和启平帝,也陷入长久的发呆,沉默流过时间,留影急转的

耀日,不去几时。

40.妥协

人类总是可以在有目标或欲望的情况下,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而当着个自己无比奢望或很想完成的事做完之

后,便会陷入迷茫无错的怪圈中,难以自拔。

简单说来,在卸去了长久的包裹后,便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此便会给长久以来积蓄的压力,以释放的机会

此时,离络便出于这种状态,对于普通人或许没什么,可离络就不一样了,他从来不是个健康的人。

总结上部言论,离络又病倒了,是的,比真金还真,咳咳,回魂,走入正文。

“咳咳,已经第二天了么?”清醒过来的感觉如此疲累,早知便再多睡会好了,离络很让人无语的想着,不过昏

睡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少爷,您还好吧?我这就去请大夫过来。”昨日那跟随离络到相国寺的男孩,到近前说道。

“不用了,去倒杯温水就好,身体不碍的。”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也虚弱极了,隐约间只记得昨日

回来,便吩咐,有些累了,要休息,让人别来打扰。

可再醒来便是另一天了么?真快,挺难接受的,不过,也有些习惯了,显然那男孩一直在执行离络的吩咐,在门

口坚定的守护着,哪怕是昨天晚上,也未曾离开过。

当然,清晨离络还未曾醒来,让这小男孩有些慌了,别苑里的人都知道离络是个不怎么睡懒觉的人,即使偶尔睡

懒觉也不会日上三竿还没有一点起床的意思。

所以男孩去找了奶妈和海管家,学园里的学生们都这么称呼禹海,他们既佩服又畏惧禹海的存在,或许更多是向

往吧,向往禹海那个可以在离络身边,为离络效命的位置。

当然,现在的小男孩许过也是个这样存在,虽然只是个跑腿的小厮。

“少爷少待,奶娘去给您熬参汤了,海大人有些事要处理,一会才能过来。”许过如此回复道。

“好,那就先扶我起来,梳洗一下吧。到外边晒晒太阳暖暖身子,也不想错的。”离络暖笑的说道,惨白的脸色

,虚弱而无力。

“好,这就扶您起来。”

离络坐在水晶镜子前,有些感叹自己的过往,亦或许是回忆吧。

珍惜眼前的,谁知道下一秒还是否还能继续拥有呢?也许当自由的呼吸空气也成为奢望的时候,那么,还能有什

么呢。

熟悉后,穿上那件最喜欢的月白色云翠夏衫,将头发半合脑后而收束一下,抱起手边床边的小貂儿,到院子里去

享受夏日里那美好的阳光和自由的空气,顺便欣赏下院中的翠竹景致。

许久没这么闲适了,躺在那熟悉躺椅上,半阖着眼睛,呼吸,感受,顺便等待,等待那熟悉的陌生人,当朝的左

相大人。

“喝点参汤吧,从昨儿到现在都没好好吃东西。”奶娘假装嗔怪道,可看向离络的眼中却掩藏着担忧,眉头也暗

暗的皱紧着。

“不碍的,害奶娘担心了。就是昨日劳累了些,休息几日便会好的。”离络半起身,接过奶娘手中的汤盅,笑着

说道。

看着离络一点点喝下自己熬的参汤,奶娘才些许放下心来,嘱咐了几句,又下去忙了。

奶娘知道,少爷是不喜欢人在面前唠叨的,虽然从没这么说过。但是这是园子里人都知道的规矩,不成文的规矩

,且没几个人敢冒犯,当然自己是个例外。

“小过儿,这几日跟着我跑来跑去的,可还习惯?”离络转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许过,轻声问道。

离络还是喜欢这个孩子的,虽然这孩子长得不漂亮,但好久好在不漂亮上。许过是个不论长相,还是个子都极为

普通的人。

换句话说,这孩子放在那里,都是被忽略的存在,这在学员里就体现出来了,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们,提到许

过的时候,从没有多余的话说,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这是个另所有人都不得不震惊的结论。

当你被一个人忽略的时候,那没什么,两个、三个、四个、五个都没什么,可当这个人被所有人都忽略的时候,

就说明问题了。

在多番的结论证明下,许过被特殊培养了,当然是在暗中进行的,像培养一个杀手一样。只不过,培养许过小朋

友的科目很简单,为离络少爷的安全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生命。所以武力就一定要强,只有这样才可以很好的保

护离络少爷。

不得不说的是,在学园里的学员中,离络是神一般的人,没有会可以的做任何洗脑式的教育,在少爷现身在学园

的瞬间,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无论男女大小,对于能为离络少爷这样的人救助,都无比庆幸,也各自努

力着,希望将来能为少爷工作,哪怕是付出生命也没关系。

所以,许过只不过其中的一个幸运儿,幸运的被整个学园的孩子们都嫉妒的存在,哪怕那些毕了业的大孩子们也

是如此。

“能跟随少爷办事是莫大荣幸了,学园里的兄弟姐妹们都嫉妒的很呢,过儿不累。”许过含笑的答道,他知道少

爷不喜欢虚与委蛇的人,要真诚,没有什么对错尊卑的讲究。

“那便好,你去门口等候着吧,若是左相大人来了,便直接引到院中便好,去吧。”离络安排道,眼睛已经全然

闭上了,若不是抚摸貂儿的手还在不时的摩挲,都会以为是睡着了呢。

良久,日头移到了大树的正上,院中的阴凉也小了些,该到午饭的时辰了,奶娘又施施然的走来,手中拿着一盅

清粥,放了些补气血的燕窝、洋参、枸杞什么的。

叫醒了离络,看着离络吃下清粥,奶娘也完全放心了。嘱咐了几句,无外乎别着凉之类的话语,便退走了。

院中的安静没持续多久,禹海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左相大人。

禹海习惯了离络如此状态,不过对于那苍白无血的脸色,还是面色微变,轻轻叫醒离络,然后站在离络身旁,并

示意左相大人坐在离络对面的座椅上。

“左相大人来了啊,真是荣幸呢,说起来这是您的园子,还是离络厚着脸拿来的呢?想来,您是不会介意的,是

吧?‘父亲’大人。”悠然转醒的离络,脸色有了些许血色,不过依然不好看,让人看着很是担心。

“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日不还是好好的么?”木玄对离络那加重了语气的‘父亲’,显得不是很顺意,眉头微皱

,不过还是开口问,关于离络的脸色。

“这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离络无情的拉下语气,不带丝毫情感,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些许。

“你……好,我来这,不是和你吵架的,叫我来有什么事,说吧。”木玄显然对这个儿子,毫无办法,同时也不

敢忘了来此的目的。

“给你。”离络从怀中拿出那封他母亲留下的另一封遗书,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接下来的空气陷入沉寂,离络依然抚摸着小貂儿,眼神看着一旁的老树有些飘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和你母亲的事不该牵扯到你,是我不对。”木玄有些生硬的说道,不过语气有些懊悔的意思。

“这些,现在说起来,有意思么?”离络丝毫不给这位当朝的左相大人面子,甚至还在尽力的打击着。

木玄沉默了,他无话可说,也无言以对。

“好了,说点别的吧。我会吩咐下去,我能控制的动作都会停止,所以接下来,就该看你们朝廷的能力了。之后

的结果如何,都与我木离络无关了,没什么事请您回去汇报吧。”离络无情的下了逐客令,弄的左相大人有点措

手不及,或许这位贵人从没有过,受如此的待遇的时候吧。

“这算什么,你拿朝廷当什么?”木玄有些坐不住了,这个结果,真的有些让他接受不了。

“哦?那您说,我该拿朝廷当什么呢?”离络饶有兴致的看向他的父亲,左相大人。双眼微眯,有些戏谑,或是

嘲讽。

木玄甩了下袖子,转身而去,无声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可眼中尽是怒火,不过却无处发泄,这位儿子,他得罪不

起。

望着远去的背影,离络闭上了眼睛,心底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少爷?”禹海不确定的问道。

“别问了,吩咐下去吧,尽快。我累了,你下去吧。”离络吩咐道,然后不再言语。

院中陷入了长久的平静,连风儿都不曾去打扰,安静的有些诡异,或是压抑。

41.隐去

累了,真的好累,放下了长久的担子,心中便更加空旷。该归往何处?那里才是归处,归处,归处……

默念着,默念着,混混沌沌的睡去,这一觉分外漫长,漫长的不像一个梦,而像一生,或者更长。

睡梦中的离络分外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别苑的气氛压抑的到了一定程度,能让他们这样的只有一件事,那位他们奉若神明的离络少爷又病了,不过这次

的情况好像并不好,甚至说很糟。

男女老幼都惶惶不可终日,是惧怕些什么吗?是吧,没了少爷的庇护,这里就不会是那让人安详的室外桃源了吧

至少也会重新成为以前那种让人轻贱的奴仆吧,甚至丢掉性命也为可知。

小蝶、小梅回来了,安静的守在离络的床边,看着,静静的,和以前一样,生怕打扰到离络。

禹枫也回来了,同禹海站在一起,依然是黑白双煞的冷暖搭配。冷冷的站在那里,若不是轻轻皱起的眉头,和不

时飘向离络那不安的眼神,说明着禹枫的担心。禹海的暖笑依然,可那抹不去担忧还是在眼底流淌着,像夜晚的

溪水,看不清,却听得见。

阳琦,简单的站在门口处,不知思绪着什么。奶娘憔悴了许多,头发都有些乱了,坐在床边,不安的注视着安静

的少爷。

房间里的人,仿佛间这些年都不曾改变,时间没有对他们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世上伤人的从来都不是刀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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