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生子)+番外——五小君
五小君  发于:2012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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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留在这里了。

“什么?”申屠裔一把抓住他的手,甚是激动,“你说什么?为何要走?”

“痛。”幽画皱眉呼痛,他想不到他会如此激动,他,是在乎自己的吧。

“对不起。”申屠裔松开他的手,揉着被他抓得泛红的手腕,情绪平稳了些,“为何要走?”

“我已经在申屠堡叨扰了一个多月了,总不能一直赖在这里白吃白喝吧?”幽画尽量是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

点。

“什么叨扰,难道申屠堡还养不起你吗?”申屠裔不悦的道。

他会不会是介意那天自己吻了他才想要离开的,想到这种可能就更加不悦了,可又不能这样问他,便问道,“你

要去哪里?”

“我知道,大家都对我很好,像亲人一般。可是,我,终究不是申屠堡里的人。”幽画垂下眼眉,不去看他的表

情,“我还有亲戚在,我去他那里。”

“亲戚?在哪?”申屠裔压根就不信,他以前也说过的,但那时他就没相信。

“在,小溪镇的一个小村庄里。”他沉睡了三百年,醒来后就一直呆在申屠堡里,连申屠堡都还没逛完,对这个

朝代一点都不了解,当然不知道有些什么地方了。这个小溪镇是他听江南说他豪侠事迹的时候提到的,他就拿来

说了。

“看着我。”申屠裔抬起他的头,“你的亲戚在哪?”

“我……”幽画躲不开他的目光,心里既委屈又悲痛,眼眶不自觉的湿了,“我要离开,我有亲戚在小溪镇……

滚烫的泪水滴在手上,申屠裔被烫得心痛不已,忙拿开手擦他的泪,“别哭。不走行吗?娘,裳衣,还有,我,

我们都舍不得你,你走了我们都会伤心的。”

“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可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必须离开。”幽画哽咽着,泪眼朦胧,好不可怜。

申屠裔的心都要纠结在一起了,想要大声吼他,不让他走,却又舍不得,只好紧紧抱着他,低声软语,“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走呢?不能留下来吗?”

“我不能留下来。”声音有些模糊,低低的,似乎含着太多的悲伤和眷恋。

“为什么?”申屠裔又恼又难心痛,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他就这么想离开自己吗?

幽画还是那句“我不能留下来”。

“留下来好吗?大家都舍不得你,我,我也舍不得你。”是的,他舍不得他离开,想要他留在申屠堡,随时能看

到他,知道他做了什么,有哪里不舒服,过得好不好。

幽画依然是那句话,语气越发模糊悲伤。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要是你亲戚是个吝啬鬼暴虐狂呢,我怎么能放心?”申屠堡努力说服他。

“我要离开。”模糊得快听不清楚了。

“不行。”这次连劝都免了,他不会让他离开,外面那么多心怀不轨的恶人,他不会让他离开的。

幽画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伏在他怀里,申屠裔知道他这次没有睡着,抱着他,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自己是怎

么了,为什么听到他要离开,心就慌得找不到方向了,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让他留下来的,可是还是不能让他走

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再也看不到他看了,心就异常慌乱,像空了一块似的。

为什么要这样坚持,为什么要留我,我,我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身体不允许,心也不允许,每次看到他对她

温柔言语,看到他们相依相偎,心就会痛得受不了,即使,已经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意了。可,又怎能不在意呢?

心痛得就快要承受不住了,他必须离开。

十七 夜遇强盗

“夫君,怎么了?是不是幽还是不舒服?”裳衣见夫君一脸抑郁,且比平日迟回来,担心的问道。

“裳衣。”申屠裔抱住妻子,像是在寻求依靠。

“怎么了?是不是幽出了什么事?”虽然好几日夫君用完餐就撇下自己送幽画回去,说不在意是假的,但她喜欢

幽画,幽画是她的朋友,她是关心他的。

“他说要离开申屠堡。”

申屠裔有些无力,两人都坚持,谁也不肯妥协,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要叮嘱云六注意点,要是他偷偷走了可怎

么办。不过,他不会武,门口又有守卫,应该走不出去的。

“为什么要离开?”裳衣拉他坐下,“不是在申屠堡住得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不肯说。”申屠裔甚是苦恼。

“要不,我明日问问他。”裳衣也觉得苦恼,幽画出去了,一个人,定不会照顾自己的,外面那么复杂。

“你先不要问他,他情绪有点不稳,过去多陪陪他就是。我会派人看着他的。”

“好。”

裳衣这两日每日都来找幽画聊天,对弈抚琴,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悠清小筑过的。

幽画知道定是裔将他要离开的事跟她说了,让她来多陪陪自己的。幽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裳衣是个好妻子,好

女人,好朋友,顶好的一个人,他却让她为了自己的事操心,这让他更加不能留下来了。她好好爱他,好好照顾

他,会让他幸福的。

让他多贪恋几日,就几日,他会走的。

第三日,幽画和木裳衣正在对弈,木裳衣却忽然昏倒了。

幽画见她神情不对,在她摇晃了几下跌倒之时冲过去接着了她,却撞到了小腹,幽画闷哼一声,抱着她坐倒在地

上,顾不得小腹隐隐传来的坠痛,忙看向木裳衣,见她双目紧闭,“裳衣,裳衣?”焦急的唤了几声,显然是晕

过去了。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小紫手足无措,想要去扶他却又没那么大力气。

“小紫,去找大夫过来。”幽画皱着眉,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哦,我这就去。”小紫急急忙忙的跑去找大夫了。

躲在暗处的云六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现身,虽然堡主吩咐过不能让幽画公子知道他在暗中看着他的,但特殊时

刻,堡主应该不会责怪自己的吧。这么想着,闪身而出。

“幽画公子,我是堡主的暗影云六,让我来把夫人抱上床吧。”云六淡淡的道。

“哦,好。”幽画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云六把人抱起来了,幽画动了一下,觉得情况不妙,小腹闷痛得厉害,幸好没感觉到有血液流出,忙掏出一瓶

药丸,倒了一颗服下。这药也是从太上老君那里顺手拿的,那老头专爱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也幸好他有这个

爱好。太上老君的保胎丹自是假不得,一服下去一股暖流缓缓升起,在小腹处行走一周,闷痛缓和下来。幽画吁

了口气。

“幽画公子你没事吧?”云六见他还在坐地上,弯腰把他扶到椅子上。

“没事,谢谢。”

“不用谢,这是云六的职责。”云六平日冷淡的眉眼在见到这个如仙般的人儿时,也柔和了下来。

刚说完申屠裔就赶到,小紫中途遇到了小泉,小泉去告诉他的,他轻功了得,且他离开这儿也不是很远,一小会

就到了。

“堡主。”

“裔。”

“裳衣,她怎么了?”申屠裔看匆匆的看了幽画一眼,直奔床前,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的妻子。

“她,忽然就晕倒了。”幽画把手从小腹上移开,已经不痛了,担忧的看着床上昏睡的人。

申屠裔探了探妻子的额头,摸了一下脉,见她呼吸平稳应该只是昏倒,没什么大事,方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幽

画,见他脸色苍白,额上还有些细汗,忙问道,“幽,你没事吧?”

“没事。”幽画擦了一下额上的汗,“裳衣忽然昏倒,有些吓到了。”

“没事就好。”

这一会功夫,伍大夫、吴月林、小紫、小泉都赶过来了,申屠江外出办事去了,不在堡里。

“伍大夫,快过来看一下。”申屠裔一见他进来,忙喊道。

伍向北过去执起她的手把脉。众人紧张的看着他。

小紫走到幽画面前,低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公子接住了夫人,她怕他摔到了。

“没事。”幽画小声答道。

小紫松了口气。

“伍大夫,裳衣她怎么了?”见伍向北收回手,申屠裔忙问道。

伍向北一点紧张的神色也没有,微微一笑,拱手道,“恭喜堡主贺喜堡主,夫人有喜了。”

“真的?”申屠裔面露喜色,“你说裳衣她,她怀了我的孩子?”

“千真万确。”伍向北肯定的道。

申屠裔抓着妻子的手,就要为人父的喜悦,溢于言表。

“太好了,申屠家有后了,我吴月林要抱孙子了。”吴月林高兴得像个小孩。

小泉小紫纷纷向堡主和老夫人道喜,云六在申屠裔进来后就已经自动消失了,这里用不到他了。

幽画脸色苍白,轻抚了一下小腹,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酸楚,他是替裳衣和裔感到高兴的,但同时也为自己肚子里

的孩子感到伤心,他(她)本来也应该受到这样的重视,也该得到他们的承认的,都是他不好,让他(她)受委

屈了。不过,以后爹爹一定会疼宝宝的,一定不会让宝宝受委屈的。

幽画慢慢站了起来,给吴月林道了贺,走近床前,道,“裔,恭喜,要做父亲了。”

“嗯。幽,等孩子出生了,让他(她)叫你干爹。”申屠裔不假思索的道,这样他就不会整天想着离开了吧。

干爹?幽画心里一突,他是不介意裔和裳衣的孩子叫他干爹的,可是,以后他的孩子是不是也要叫裔干爹呢?应

该是没有机会了吧,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好。”幽画笑道。

申屠裔把裳衣抱了回去,吴月林高高兴兴的去准备补品,要给儿媳妇好好补一补,悠清小筑只剩下幽画跟小紫了

,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公子你真的没事吗?脸色好差。”小紫终于把注意力放回到幽画身上了,发现他的不对劲。

“没事,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坐到床上,脱鞋袜。

“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小紫。”

“好。”

“公子你说夫人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小紫帮他把被子理顺,盖好。

“是龙凤胎就好了。”幽画顺势拉了拉被子。

“龙凤胎?男孩子长得像堡主一样俊,女孩子长得像夫人一样美。”小紫幻想到,把床帐放了下来。

“嗯。”幽画闭上眼,“将来小紫的孩子也会长得像小紫一样活泼可爱的。”

“公子的孩子是不是也像公子一样俊秀,比神仙还好看。”

“应该,是吧。”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要睡着了。

“一定是的。”小紫小声的答道,顺好床帐,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这两日悠清小筑静得出奇,因为木裳衣怀孕了,谁也没有空来这里了。

幽画本来是想去看看木裳衣亲自向她道喜的。可他刚动了胎气,虽然太上老君的药很灵,但他还是不敢大意,只

在院子里活动一下,不敢走太多路,做太累的事。等好些了,看过她之后就走。

又过了两日,幽画去看了裳衣,现在申屠裔当然不会撇下怀孕的裳衣送他回来了。

他早早的上了床,让小紫也早点回偏房歇了。等小紫睡熟了,幽画从床上起来,从床头上摸出一张叠好的纸和一

个精致的锦囊,纸张写着“裔亲启”几个字的一面朝上放到桌子上再把锦囊压在上面。

收拾了些细软,做好这些,环顾一周这个住了一个多月的房间。眸中多是不舍,用最后的仙气,施了瞬移术。

房间空空,只余桌上的纸张和锦囊孤零零的,好不凄凉。

申屠堡沉浸在夜的静谧中,在梦乡里徘徊。

幽画不知道所剩的仙气能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他只想尽量能走远一点,不然以申屠堡的实力,第二日发现自己

不见了,他们定会派人来找的,既然要走了,他不想被他们找到。现在裳衣又怀孕了,申屠家也有后了,没有什

么值得他担心的了。

今夜月光不堪明亮,但也勉强能让人在夜里视物。

环视一遍周围,幽画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离申屠堡有多远。周围树木丛生,显然是一处树林子,幸好不是十分

荒茫,应该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不然以他现在纤弱的凡人之躯定难以与之抗衡。

夜里寒气重,幽画从包袱里拿了件白色罩衣穿上,弄好包袱抱在怀里,迎着月光向前走去。希望在天亮时能走出

树林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了多久。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一个钟),腿开始打颤,酸软得厉害,胸口闷闷的,胃开始翻腾起来,靠着一棵大树坐下,

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绿色锦囊,里面装的是话梅干,小紫见他喜欢吃特地买了个这个锦囊洗干净后把话梅干

装进里面,让他带在身上,想吃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吃到。别看小紫这丫头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其实内里却是很细

心的。想到活泼可爱的小紫,不禁微微一笑。酸酸的略带甜甘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把恶心的感觉的压了下去。

一边揉着酸软的小腿,一边抬眼观察周围,忽的,不远处一片闪烁的星光进入眼帘。那边有水,那白光点是月光

洒在水上形成的。

出来的时候他准备得还算周详的,虽然没带干粮,但还记得带了一个水囊的水,拔开水囊的塞子喝了两口水,小

腿处的酸软缓和了一些,扶着树干站起来,重新包好包袱,向着那边的水域走去。

走了几十步,眼前豁然开朗,不堪明亮的月光和几点稀疏的星光下,一道银白色瀑布从十丈(30多米)高的山崖

上一直而下,在下面形成一片澄澈见底水潭,“哗啦啦”的水声和着溅起的白雾,倒有几分仙境的景象。

幽画走到潭边蹲下来撩了些水拍了拍脸,驱走睡意。在潭边一块光滑平整的大石块上坐下,思索着接下来要往哪

边走。

水潭的正面是刚他走出来的树林,背面是山崖瀑布,左右两边是一条小径,这里应该时常有人走的,并不是什么

隐秘之处。沿着小径走下去,天亮时应该可以找到有人的地方,那么就可以找到休息的地方了。想到这,睡意和

疲乏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正欲起身赶路时,左边的小径处传来了人声,幽画站起来,听得那粗鄙的声音,有些害怕。从右边的小径走吧,

希望还来得及。想着,抬脚就往右边的小径跑去。

可是,没跑几步,就被从左边小径走出来的人看到了,“谁,站住。”粗哑难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透着森森的

寒意。

幽画一震,难道自己遇上劫匪或强盗了?心下一惊一凉,脚下却不敢停,更奋力的往前跑。

他当然是没遇到过劫匪和强盗的,劫匪和强盗这词还是他从江南那里听来的,江南说劫匪和强盗面目凶恶,专职

杀人劫货无恶不作,见到了要赶快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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