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属性分类:古代 宫廷江湖 强攻弱受 正剧
第一章
世有抚樱,四方之中各有霸主。东方子夫扶霁,南方东离律日,西方夏侯湛尘,北方申屠裔。四方之霸皆为弱冠
不久的青年才俊,他们在抚樱国的地位,即使是国君也要忌惮三分。
江南梅城有名的大善之家布商江家江大善人过了不惑之年却喜得么子,一家子都欢喜庆祝,把这个新生的孩子宝
贝似的供着。江老爷上面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大儿子江风十四,已经开始接手江老爷子手头的生意了且大有长江
后浪推前浪的势头,可谓少年才俊;二儿子江雨十二,虽顽劣了些,没有大儿子的沉稳,却也是很聪明的。本来
江老爷子已经很满足了,两个儿子都很优秀,什么都不用忧心了,这时忽然间来了这么个小人儿,怎么能不疼着
宠着呢?
江老爷子琢磨了几天都敲定不了小儿子的名字,只得求助于两个儿子。大儿子江风还显稚嫩的脸上有着不符年龄
的沉稳老练,他难得的主动开口了,“江南。”
“江南?”江老爷子呢喃一声,似乎在仔细琢磨。
年仅十二岁的江雨了然一笑,“爹,大哥的意思是弟弟生在江南,希望他能在江南的温婉柔情中健健康康快快乐
乐的长大。”
“啊,这样,好,很好。你爹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们弟弟活得快乐就好,这个家的家业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江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名字,脸上堆满了笑。
“这也是我跟大哥的心愿。”江雨笑着瞄了江风一眼。
江风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大哥真无趣。”江雨翻白眼。
“你啊,没正经的。”虽是这么说,江老爷子对两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放一百个心了。现在,他的心思还沉浸
在喜得么子的兴奋中呢。
江南抓周礼上,一家子围在一个秀美精致的小娃身边屏住呼吸看着小娃的动作。精致的小娃清澈的眸子淡定的扫
了一遍身旁各色各样的小东西,没有犹豫的爬向那只上等狼毫笔用嫩白的小手抓了起来。
“哎呀,弟弟将来要做状元呢!”江雨眼明手快的冲过去一把把小娃抱起来,在精致的小脸上“吧唧”了一下。
江风冷冷的瞥了二弟一眼。
江老爷子江儒山身手没有二儿子利落,被儿子抢先把宝贝抱了起来,有些遗憾,但只是一瞬。他捏捏儿子的小手
,乐呵呵的道,“那是,那是,我们的小江南将来是要做才子的。”
“状元,不许。”江风冷冷的道。
江雨不以为意的瞥了江风一眼,继续把玩弟弟白嫩的小手,真好摸啊,舒服。两老被儿子忽然间冷冷的声音真到
了,愣愣的看了他一会,方明白他的意思,是啊,小江南可是他们家的宝贝,怎么舍得放他去那种尔虞我诈的官
场呢,还是在家让他们宠着的好。
“小江南不做状元,但仍然是江家的小才子。”江儒山从江雨手中接过么子,呵呵的笑着亲他的小脸。
“喋喋。”精致的小娃露出可爱的小酒窝,眨了眨澄澈的大眼,奶声奶气的叫道。
众人闻声愣都愣了,傻傻的看着小娃儿。小娃儿觉得奇怪了,家人们怎么都不理自己啊,憋了瘪嘴,有些委屈的
又叫了一声。
众人如梦方醒,惊喜声连连,这是小江南宝贝第一次叫爹爹呢。除了江风之外都抢着让小江南叫自己,小江南的
脸上多了一堆口水印,奖励,呵呵。
今日江家一家子都十分开心,想着把小江南抱到外面的桃花林去看看风景,一家人刚走出门口就被一个高瘦的,
颇具仙风道骨的道人喊住了。
道人上下打量了对自己露出好奇眼神的精致小娃一遍,道,“此子身负异能,将来会给他威胁生命的大劫。”
此言一出,江风冷冷的看着他,怒喝道,“胡说。”江雨收敛了眼中的顽劣的笑,显得有些深沉。江儒山和江夫
人都惊慌的看着道人。
“大师,这可怎么办?可有解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重要的是解除劫难的办法。
道人一点也不在意江风和江雨冰冷阴沉的目光,轻轻叹息,“是祸躲不过,属于他的福也不会溜走的。福祸相依
,施主不必担忧。”
“这……”怎么可能不担忧呢,么子江南可是他们家的宝啊,“请道长指点一二。”江儒山还是不放弃,恭敬的
给道人打揖。
道人又看了一眼始终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看着自己的精致小娃,道,“小公子一看就知道身子骨比一般的孩子要弱
些,细心把他的身体调好便是,至于以后,那样看他的造化。”道人说完,没等江儒山再次出声就轻飘飘的走了
。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到小江南身上,痛惜,万分疼惜,希望那道人是胡说的。也没了出游的
兴趣,带着小江南转回家,给他做好吃的,把小宝贝养得结结实实的,什么劫不劫的,统统见鬼去!
十五年后,江南,梅城。
夜,沉浸在美梦中的江家。
四月的夜,泛着微薄的凉。
一阵轻风过,轻不可闻,不可察觉。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蹿进江家小公子江南的房间,再出来时,怀中已经多了一个东西,似乎是人。
梦中的桃花连片,粉色的花瓣如雨飘落,带起天天的清香,好美啊!然则,没等他感叹完,身子就摇晃起来了,
颠簸间头昏目眩,恶心欲吐。
挣扎着张开双眼,眼前的景物急速倒退着,微微一愣,难道自己还在梦中?刚想伸手捏一下脸,以证实自己的猜
测,就被失衡感弄得慌张的抓住能凭依的东西。
惊魂未定间,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眸。
微弱的月光下,一双比夜色更黑的眼,深邃,沈淀着不易察觉的悲凉隐忍还有痛。
对视只是一瞬,江南就被那双眼里的悲凉隐痛震慑住了。恍惚良久方记起自己这时莫名其妙的处境。略略一看,
江南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子打横抱着,在夜色中急速奔行,刚才自己慌乱中抓住的是男
子黑衣的前襟,颠簸中,脸颊偶尔会碰上男子坚实的胸膛,陌生的温度和气息,江南没有惊慌,却微微红了脸。
自己被劫了。江南终于意识到了。可是,这人为何要劫走自己?难道是江家生意上的对头?
“你是谁?为什么要劫走我?”江南努力的仰头,视线触及男子刚毅的下巴。
男子低头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你……”江南有些慌了,他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把我放下好吗,我不逃,我自己会走。”这样被抱在陌生
的怀抱,让他慌乱又有些羞赧。
“别动。”低沉的声音,冷冽如冰,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江南打了个冷颤,身上只着了入寝时的白色内衬,从身到心都透着寒意。江南沉静了下来,盯了眼前玄色的衣襟
一会,认命的闭上眼,听天由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第二章
在颠簸和陌生的气息中竟又睡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辆疾奔的马车上了。迷糊中蓦地想起昨晚发生的
事,江南双眼一眨,彻底清醒过来。
马车很大,可容十来人,车板铺着紫色的地毡,座位和床榻上则是紫貂皮,车上有个小方桌,上面摆着点心茶水
和瓜果。江南家是经营布匹起家的,平日里他的不管家里的生意的,但对这些商品的优劣还是具有鉴赏能力的。
这车里的铺设,江南一看就知道是商品。
一个马车竟布置得如此奢华,可见其主必是富贵人士。
四月的早晨,晨曦微薄,冷风顺着车窗吹进来,江南打了个冷颤,双手不自觉的抱住双肩,他只着了昨晚睡觉时
内衬。
“披上。”是昨晚那个低沉冷冽的声音。
江南反射性的接住扔过来的锦被,抬头看向斜对面的玄衣男子,男子一身上等玄衣,眉目俊朗,气势逼人。此人
正是抚樱国西方霸主夏侯湛尘。
一对上那双黝黑深邃的眼江南就收回目光,默默的把锦被裹在身上。
薄雾微凉中,车内静得让人窒息。
头有些痛,许是昨晚着凉了,感染风寒了吧。他从小身子就弱,能平安长大,多亏了家人的细心照顾精心调养。
想到家人,自己忽然间失踪了,爹爹娘亲,哥哥们不知有多焦急担心。
恍惚迷糊中,在他就要睡着的瞬间,对面的那个男子又说话了。
“吃。”他说,还是冷冽毫无温度的声音。
“嗯。”头昏沈得厉害,低吟一声,江南挣扎着睁开双眼,好一会才明白男人的意思。是有点饿了,但他没有什
么食欲,伪装的镇定和生病的不适。然则,他不想违背那人的意思,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江南定了定神,挪动身体坐到小桌子旁边,一手抓着锦被,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小杯捻起一块精致的小
糕点放到嘴里,很香很软,很好吃。然则,他只吃了两块就吃不下了,又喝了一小杯茶,用桌上的手帕擦了手,
蜷缩到原来的位置,昏昏欲睡。
男子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他的动作,似乎对他的食量很是不满,但也只是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马车平稳迅速的前进着,似乎很赶时间。
午时。阳光很明媚。
夏侯湛尘的目光从窗外移到蜷缩在车内还在熟睡的江南身上,他皱了皱眉,沈声道,“赵忠,找个地方用餐。”
他原本是想在车上解决掉吃的问题以便节省时间的,但想到早晨这人的食量,怕他没到夏侯府就倒下了,那就得
不偿失了。
“是,主人。”赶车的人应声答道。
夏侯湛尘走到江南那边一手抓住他单薄的肩膀了几下,江南眉头轻蹙,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然则,一点醒来的迹
象都没有。夏侯湛尘不悦的皱眉,更用力的摇了起来,江南眉头蹙得更紧,蜷缩着的身体向一边歪去。夏侯湛尘
皱着眉扶住他下滑的身子。
手触及到的肌肤,传出异常的温度,伸手到江南额上一探,这人正在发烧。夏侯湛尘十分不悦甚至是有些怒了,
要不是他还用处,他肯定把他仍下车。
这时马车停了,“主人,到符溪镇了。”赵忠跳下马车,微弯着腰恭敬的向对里面的人报备。
“开门。”赵忠遵声把门打开,有些诧异的看到自家冷漠孤傲的主人怀里抱着那个昨晚掳来的裹得严严实实的少
年。
“他染了风寒,找个大夫到对面的客栈来。”夏侯湛尘一刻不顿一边向客栈走去一边吩咐。
大夫察诊过后道,“只是一般的风寒,但这位小公子的身子比一般人弱,痊愈恐怕要些时日。他的身子,要长久
调养,不然很容易染病的。”
“拿两日的药,送大夫回去。”
赵忠按照夏侯湛尘的吩咐拿药回来,煎了两份的量,用两个保温的铜壶分别装着,又帮江南置办了衣物,买了一
个煎药的小炉灶,各种点心水果,一一搬到车上。
夏侯湛尘和赵忠匆匆的用过午餐,夏侯湛尘吩咐赵忠打包清淡的肉糜粥,自己到房里把仍然昏睡的江南抱下来。
赵忠知道主人归心似箭,但,也不能这样折腾那小公子啊。那张精致秀美的脸红彤彤的,好看的眉毛紧皱着,一
看就知道病得不清了,还要舟车劳顿。然则,他也只能在心里为那小公子心痛而已,主人的命令他能执行哪敢有
异议。
一刻不耽搁,马车骨!辘辘放又上路了。
夏侯湛尘第一次服侍别人,面无表情,动作笨拙。然则,也只是帮江南换换额上的湿巾而已。
榻上的少年,精致白皙的小脸上薄红萦蕴,秀眉微蹙,像一个正在受苦的精灵,那么脆弱,那么令人怜惜。
夏侯湛尘第一次仔细看江南,原来他长得这么精致秀美。覆在湿巾上的手不受控制的下滑,温热细嫩的触感,令
人流连反侧。
痛,一跳一跳的痛。脑袋重重的沉沉的,明知道不能再睡了,但就是醒不过来。
谁,是谁的手?爹爹大哥还是二哥的?像是大哥的手?明明是温热的却透着一股自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跟大哥
的性格有关。每次自己生病,就算再忙,大哥都会抽空来陪自己的。
“大哥。”江南抓住脸上的手,试图寻找一点力量,让自己醒过来,小脸在那熟悉的大掌里磨蹭着,温度的差异
,让他感到舒服,“大哥,头痛。”他在撒娇,一家人都宠着他,但平日他是不会撒娇的,恬静安然知书达礼的
一个大好少年,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这样,似乎这样身体就会好受一些。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些沙哑,却更添
了几分娇俏。
夏侯湛尘僵硬着,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说胡话,然则,他的脸色很难看。
不能再睡了,不能再睡了,不然爹爹娘亲大哥二哥会担心的。努力跟昏沈的脑袋作战,挣扎着终于撑开双眼。还
不堪清明的视线中是一张陌生而深刻的脸。
“大哥?”大哥怎么看起来变样了?迷迷糊糊的小脑袋越加迷糊了。
夏侯湛尘黑了脸,甩开他的手,转身把铜壶里的药倒到碗上,端到江南面前。
第三章
赵忠一边赶车一边注意着马车内的动静,听到细碎的声响,应该是那少年醒了吧。希望主子不要手笨脚笨的把药
洒了,赵忠默默的祈祷着。
“喝。”
“你……”江南终于清醒了,认出了眼前这个男子不是自己的大哥,而是绑架自己的人。他眨了眨水雾迷蒙的眼
,想到刚才抓着那人的手磨蹭自己的脸,原本就红的小脸,就快要滴血了。
“不想死的话就把药喝了。”夏侯湛尘不悦的皱眉,声音冷冽无情。
江南脸色白了白,但因为不自然的红,也看不出来。他双手撑在榻上,用力,试了几次都坐不起来,身上越发酸
软了,最后的力气也耗完了。无力的躺在榻上,有些怯怯的看着那张“黑色”的脸。
夏侯湛尘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毫不温柔的把生病的少年捞起锁在怀里。
江南差点就惊呼出声,最后被他哽在喉咙吞回去了。靠在那强势的宽阔的怀里,喝水似的把苦涩的药一口气喝了
下去。
夏侯湛尘把他放下,舀了一碗还温热的肉糜粥,照着刚才喂药的姿势把人搂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食。
要是被熟识夏侯湛尘的人看到他现在有些笨拙的搂着一个少年亲手喂食,定会惊讶的以为天要下红雨了。
“我,饱了。”江南看着嘴边的勺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饱了?”夏侯湛尘看他的眼神有些不悦,有些怀疑,还有些威胁的意味。才吃了几口,比猫吃的得还少,竟然
敢说饱了。
江南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他真的饱了,他本来就吃得少,刚才喝了药,现在还烧着,能吃这么多已经是
很不错的了。江南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要是被爹爹他们知道自己生病了还一声不哼的乖乖吃东西,定会夸自己
的。
“真的饱了。”江南迎着他的目光,眨眨有些干涩的眼,道。
夏侯湛尘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生来就注定位居高位的他,虽然从小就孤身一人去祈望山上拜师学艺,但天生
的优越感狂傲的本质已经深深的根植在他的灵魂中,让他放低身段去服侍一个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然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