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院(第四、五卷)——锦重
锦重  发于:2013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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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离顺着看过去:“是我让他压下的,不用再吞并商铺了。其实夺取皇位比想象中要简单些。”

夏安合上账簿笑道:“简单?那为何我们狡猾阴险的清闲王爷要筹划十年之久,从北吞到南,还把最贴心的总管大人给派到南方去了?”

容离笑骂:“一大早你总顶我作甚?说,是不是因为昨晚被我顶那里顶的厉害了,今早这就报复上了。”

“你这人……”夏安瞪眼:“说正经事呢。你要这三万两做什么?”

“收买人心。”

“我不太懂,三万两贿赂官员,也就只能收买几个大臣罢了。可是要交给我做买卖,钱生钱,不出一年,我就可以给你赚一倍回来。”夏安不理解,容离为何要去收买官员,太浪费银子了。

容离夺去夏安手里的账簿,无奈道:“在你眼中,难道银子只有两个用途——赎身和生钱么?”

夏安点头。

“怎么,你还怕我养不起你啊?”容离得意道:“你都帮我打理商铺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你夫君我是全天下最有钱的人么,区区三万两银子,你又何必记挂?”

“是,你富可敌国。”夏安讥讽道:“吞了不知多少买卖世家的银子,哪里能没钱?”

容离忙道:“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夏安斜眼:“哼。”

“哼哼什么呀。”容离欺身上去,伸出舌头舔了舔夏安的唇,轻声道:“我不是拿来收买官员的,他们肥的我都恨不得割下几斤肉来,哪里还用我喂。”

“那……唔。”夏安想说那你是拿来收买谁的,结果一张嘴,就被条灵巧的舌闯了进来。

容离拼命吸取属于夏安的味道,他的卖力,成功让夏安软成一滩水,所有不满地哼哼全都因为两个人不分彼此的亲吻,而转变为亲腻的低鸣。

“夏安,我想再做一次?”容离大胆地建议。

夏安抬起无力的腿,轻轻踹了容离一脚,真是不知足,昨日有五次之多啊。“不,不要。”

“别这么欲拒还迎的,太勾人了。”容离说着情话,开始褪夏安的里衣裤子。

夏安哪里挣得过容离,很快就被褪了个干干净净。容离含住胸前的红果,又吸又咬,好一番辛苦运作。

“别,别在那里。”夏安快要不争气地抹泪了,他没低头看,但是能感觉到,那里肯定已经被容离的牙磨掉一层皮。“疼。”夏安弓着身子喊。

容离微微一笑,放弃这边的果子,像小狗一样蹭着夏安的脸,放下大男人的果断和气魄,轻声道:“我好喜欢,怎么办。夏安,好喜欢你。”

“我也是。”夏安叹口气,主动吻上容离。两人再一次交付彼此,容离压制着他的迫不及待,克制着他想要猛扑过去把夏安拆吃入腹的冲动,任由夏安慢慢地伸出小舌,用着他教授的技、巧,一点一点的在他的口中探路摸索。

夏安的吻称不上是生涩,只能说是有些羞涩罢了。带着一股子小心翼翼,慢慢地、慢慢地,伸入敌方的领地后,先左右看看,再浅浅触碰一下敌方的将军,然后迅速退开。

夏安迷茫地半睁开眼,平时这个时候,容离不早就化被动为主动了么?夏安有些恼,要是不想做为什么还要提出来,弄的他好像是多饥、渴似的。

他想退开,但是两个唇刚一分开,后脑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制住。

“吻我。”容离此时的嗓子比夏安的还暗哑。

夏安受到鼓励,报复性的在容离的下嘴唇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弥漫开来。含住下唇,夏安像品尝美食般,流连徘徊。

“傻奴才。”容离含糊地轻喃。伸出舌闯入夏安的口中,纠缠小舌,极尽欺负之事。

两人吻的昏天暗地时,至少夏安已经没了太多的思考能力,容离的手慢慢移到夏安的股间,昨晚被好好疼爱的地方,不用太费劲,就钻入了两根手指。

“唔。”夏安的不适声被淹没在容离深情的吻中。

容离抽手,抱着夏安,仍是吻着,从压着夏安的姿势换成被夏安压着。他直起上身,夏安便坐到了他的腿上。

拍拍白臀,夏安意会,抬起臀部。容离一边吻,一边分过神来,找准地方,让夏安徐徐坐下去。

不知经过多少次的恩爱,才有了两人今日身体和心灵上的无比契合。

“夏安,自己动,动快些好不好?”容离终于放过被蹂躏的唇。

夏安的手摁在容离坚实的胸膛上,每一次使劲他都要从容离这里借力气。容离就是他的天,他的地,逐渐把他原来的世界偷换掉的魔神。他的幸福,因为容离,而达到前所未有的集中,就集中在容离一个人身上,他的全部,都在那里。

“容、容离。”夏安难耐地低叫。

“好舒服,你总是能让我快乐地升到云霄上去。”容离感叹。

“云霄?”夏安做了个仰头的动作,但是他只看见了青瓦的屋顶,而不是遥不可及的蓝天白云。他懊恼地紧了紧下面,不期此举竟让容离舒坦难言。

夏安感受到一股热流进入,他也在容离的伺候下攀上高峰。前倾身子趴在容离的胸前,听着容离略快却沉稳的心跳声,夏安嘟囔道:“容离,我不要天,我只要你,只要你。”

“我知道的。”容离吻夏安的头顶。“你为我做的改变和努力,我一一刻在这里。”容离用一根手指在夏安的眼前指指被夏安压着的胸口。

“即便你没能力帮我,你有心,我亦会十分满足。”容离的语调低沉却明朗,没有一丝乌云遮蔽。“你却很有能力,夏安,真的,你帮了我大忙。”

“骗人。”夏安感受因说话而一起一伏的胸膛。“我只不过帮你打理几间铺子罢了,最多最多给你挣了些银子。”

“不。你给了我想要夺取天下,而不是毁灭天下的志向。”容离低声道。

101

冬日渐深,又落了场大雪。夏安搓了搓手,站在岚汐院门口候命。他一大早被叫过来,却不许进去,要站在门口等,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时辰。

熙侧妃穿着雪白的狐裘远远走来,对夏安点了点头,先进院子去了。夏安很少见她穿这么素雅的衣服,熙侧妃总爱挑一些大红色的衣裳,正如她的性格一样热烈。

过了会,云碧从里面出来把夏安叫了进去。

却是因为昨日呈上的恭贺熙侧妃的哥哥林雪莫喜得贵子的贺礼,王妃嫌送的礼物太轻了,失了堂堂王府的脸面。

夏安垂眸,正在思索王妃的意图,就听见王妃声音突然转厉,斥责他没有当好差,要罚半年的月银,然后便派了自己身边的婆子去明轩院查看。

明轩院本就是王妃所管,她派人去也是正理。但此刻熙侧妃已隐隐有王府正妃的实权,当下站起,说了几句客气却是回拒的话,竟冷笑着告退离场。

夏安看了看主位上面色发青的王妃,低头告了个罪,也跟着出去。

“主管,咱们这样一走,不是摆明了是跟侧妃娘娘是一伙了么?”风灵在后面给夏安撑着把黑字油纸伞。

“如今,瞒不瞒还有什么意思。这天,怕是马上要变了。”夏安紧了紧衣领,年关将近,尹将军要回京述职了吧。

听风院的暖阁,夏安躺靠在容离身上,两人读着同一本书。“神医”趴在石凳上闭眼打盹。赤青蓝紫四婢分守暖阁四角,垂头候着吩咐。

厚厚的毡布帘子挡住了外面呼啸的风雪,暖阁里只能听到烧的正旺的炭火发出的“滋滋”声,以及容离时不时翻阅书籍的声音。

生活静谧而美好,夏安在容离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皮渐渐沉重。青衣放轻脚步,走到两人面前无声跪下。

容离轻声问道:“什么事?”

“熙侧妃出事了。她上午回林府乘坐的马车,在半道上散架。”青衣同是轻声回答。

“散架?”容离并没想再对付两妃。倒不是他有了一点仁慈之心,而是依着现在的局势,两妃除了能在府里抢夺些钱财外,实在是没多大的用处。对于他,也没有一点点利用的价值了。

青衣道:“林雪莫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暗卫先一步回来禀报的。”

容离勾唇:“很好,本王就等他到了再过去吧。样子是要装足,不过,现场也要留给林雪莫才好,反正不是我们动的手。”

“下去拿件披风来。”容离吩咐道。

“不必拿了。”夏安睁眼,坐起身。“我已不困,方才青衣说的我都听见了,没想到王妃这么狠绝。”

容离轻笑:“越是胆小的人,被逼急了,做出来的事反而更狠。”

“倒是出我意外。”夏安抱过“神医”,给懒狗顺毛。“还是‘神医’好,虽然一直都很凶,但到底没真咬到过谁。王妃看上去性子柔,一派端庄的,做起事来,却是狠毒无比的。”

“她也是被逼的,一开始的性子却是不错。怪只怪她生到了富贵侯门,姻缘也不过种卑劣的手段罢了。”

夏安抿嘴,低声道:“看来老天爷还是很向着我的。”

“嗯?”容离没听清。

不及夏安回答,赤衣从外面进来,呈上飞鸽传书。容离当着夏安的面打开,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十万。

“是十万大军?”夏安问。

容离点头,将纸条用内力化为粉末:“是。看来二哥确实等不及了。尹家的兵马全部回来,西北兵力空虚,倒是我的一个好机会。”

“让楚原乐往西北去。不要可惜二皇子的粮草布防,该清空的时候万不可手软。”容离吩咐赤衣。

“我们还要做什么?”夏安仰头问。

容离亲亲夏安光洁的额头:“等。”

大年三十。清闲王府高高悬挂的红灯笼异常夺目,映衬的王府上空的天都是通红一片。鹅毛大雪不停歇地飘落。干枯的枝桠,被积雪压弯了腰,红墙也失了黄瓦。

夏安披着大氅,瞪大眼瞧着门外。

容离昨晚上就进宫了,他今年仍旧负责主持新年庆典,但比去年升了一级,他不再是副手,也就是说,他有更多的机会和权利在宫里动手脚。

“公子,四更了。”微黄低声提醒。

“已经四更了么,三更是不是国宴就结束了?”

微黄称是。

夏安支起身子:“皇上立了太子,就不需要别的皇子守岁。容离到现在也没回来,宫里怕是出了事吧。”

微黄劝道:“公子您就别操心了,您在这里想再多也没用,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主子在宫里早备了退路,若是不成,就放弃一切,只求全身而退,以后跟您寻个世外桃源,过一过采菊东篱下的日子。”

采菊东篱下?夏安侧头。

快五更的时候,夏安披衣到外面散步。睡不着,在床上躺着亦是无用,还不如出来走走,好歹能散去些心烦。

远望,夏安蹙眉,他怎么觉得王府的天更红了。灯笼照红天空,已是奇特景色,现下的天,倒更像是大火所致。

“微黄,微黄?”夏安唤微黄出来:“快去瞧瞧,府里可是有哪处着火了?”

“夏安,微黄。”小金从墙外跃进来,神色略慌。

“何事?”夏安的心跳得厉害。

小金道:“王府被围了,是二皇子的人马。”

夏安松了口气,还好,他听到的不是关于容离的消息。“我们撤去后山吧。韩管事、阿福他们呢?”

“韩复晁有主,二皇子的人不会动他。阿福和孟原义,以及王奶妈和小弦他们,午膳后便已经到地道里等着。”

夏安低头摸摸胸口的扳指,抬头眸中尽是坚定:“与王府道个别吧,不知再出来时,王府是否还会在。”

“会的。”微黄和小金异口同声。

清闲王府是个吃人的地方。夏安在这里,受尽了苦难、屈辱,可到分别时,他还是会不舍。因为这里也让他遇见了容离,他没怎么出过王府,他和容离的一切,恐惧或者爱慕,几乎全都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但愿明日太阳升起时,一切都会好。

102

炭火烧的正旺。后山今年冬日异常阴冷,夏安半夜无眠,胳膊腿儿似有千万只蚁虫噬咬。他坐起来,揉一揉也没什么效果,只得把被子裹得更紧。

每次腿着了寒气,容离帮他揉的都十分舒服,容离的手心很热,覆盖在皮肤上,立马会有一股热气渗透进来,赶走四肢百骸的酸疼。

通往外室的幔帐轻轻动了下,夏安猛地坐起来:“谁?”

“公子。”微黄从外面进来,走到床前躬身。“是我。公子还没睡下?”

夏安垂眸,掩盖住里面的失望。他已经在后山住了两日,为什么容离还不来接他。“还没,我不困。”

“可是炭火烧的不足,您身体不舒服了?”微黄关切的问。

夏安感激一笑:“没有。你怎么也不睡呢?”

“方老爷子带着一家人刚刚到,我来看看公子睡了没,要不要出去见见?”

夏安撩被,一边穿衣一边问:“昨日不是说临水镇没事,不来这儿么?怎么大半夜到了,大家都还好吧?”

微黄伺候着夏安穿戴整齐,答道:“本来那边的地势好,哪一路都不会从临水镇过。但是皇商马齐城被抓了,交代出所购粮草都是从方家买入的,太子立马派了一队人马往临水镇去。”朝廷倒不是急着治方家的罪,他们没粮草,士兵都饿着呢,就想在方府搜出点东西来。

“好在,我们的人先得到消息,通知了方家,所以他们才急急赶过来。人都没事,就是方府被翻了个底朝天,下面的铺子毁的毁,封的封。”

“人没事就好。”夏安放下心,动作也慢了许多。

微黄瞧得明白,公子的手脚不如往常灵活,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却是死咬着牙不肯告诉别人。他赶紧拿过狐裘,把公子上下包裹严实。

出了夏安住的屋子,绕过一排房子,就是方老爷子他们所在了。“伯父。”夏安看到老爷子经过一路奔波,精神仍旧不错,心下自然开怀。

“见过公子。”屋里除了方府的人,都下拜行礼。

夏安说过他们几次,可后山的人都认死理,但凡容离吩咐过的,都毫不犹豫地执行,夏安也就由他们去了。“起来吧。”

方老爷子看众人待夏安的态度,一直以来为夏安紧着的心稍稍轻快些。看来容离待夏安还是不错的。

夏安扶老爷子坐到主位上,问:“大哥呢,怎么不见人?”

“我们来的时候有追兵,吕夙断后,到现在也没来。夏同怕他出事,方才从这里带了人赶过去。”

夏安看向这里的副主管,得到派出的人都是高手,不必担忧的答复。

“放儿呢?”

方老爷指指内室:“路上一直哭,你伯母哄他睡呢。”转而有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去,把小少爷抱出来。”

“别,让他睡吧。我也不会哄他。”

两人正说着话。方夏同慌忙抱着吕夙进屋:“快,快找大夫过来。”

副主管赶紧派人去把老神医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大伙又是一阵忙,到了凌晨,老神医才捋着胡须出来:“没事了,都散了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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