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现在只是个格玛41级的普通法师，灵力和当年没法比的。你认为，你的强力结界是我可以破解的么？”

“……她是什么人？”

“所以才说是神秘。她200多年前突然出现在影栩，昏倒在布礼——哦，一个藩主，昏倒在他的领地。因着极为华

贵的服侍以及手中紧握的玉琼青琅轩法杖，布礼一时不知如何处置便把她带来皇宫。可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

“然后呢？”

“什么然后？”

“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会留下的？”

“……我让先帝把她留下的。”

“……你真是个温柔的人。”

弑玥不经意般地瞟了一眼佐雅，只是微微牵牵嘴角。

“她对你很好。”沉默了一会，佐雅说——不着一丝语气。

“……我知道。”

“……”

“500万年前，我曾回来过这里……皇宫已经和最初有了很大的不同……”佐雅看着一如千万年前一样，甚至看起

来有些孤立的三座简单的建筑物，有种500万年前看到的恢宏的宫殿群恍若幻象的错觉。“……难道……是为了我

？”

“我本就不是喜欢奢华的人。”

佐雅看看弑玥，忍不住轻声噗笑，“真是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呵呵，诚实一点承认就好了么。”

弑玥挑挑眉，疑问地看佐雅。

“拆宫殿也是劳民伤财的——你绝不是会为了自己做这种事的人。”

“你说得对……”弑玥一把将佐雅拉进怀里，拇指轻轻划过他粉嫩的双唇，用极其魅惑的声音说，“但是会为了

你做。”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佐雅下意识地双手撑着弑玥的胸膛想要维持一点距离。

心，跳得很快……脸，很热……

看着弑玥慢慢逼近的玉雕般的面容，紧张得以为自己就要死掉——般的幸福感。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对冥炫。

佐雅也想过，自己对冥炫，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冥炫给了他一切，唯独没有爱。

他对他的好，天人共鉴，他甚至不惜为了他去死。但是——彼爱，非此爱。他对他的好，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

。以至于当佐雅懂得爱的时候，一度怀疑冥炫问他的那句——“佐雅，你知道，什么是爱么？”——是不是只是

自己潜意识中的臆想。

他不知道冥炫对他的爱，到底是不是他希望的那一种。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对冥炫的爱，是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一种。

他第一个出现在他充满了恐惧、充满了黑暗、充满了炙热，四周空白到几乎绝望的生命里，他把他带到这个世界

上，让他远离一切纷嚣，给了他一个可以永远脱离婴儿时期那千万年噩梦的安逸国家。

他是他的神，他的天下。

游荡人间几千年，佐雅不是没有遇到过让自己感动的人，更不是没有遇到过让自己心动的人。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心早已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仅仅是“冥炫”二字，便足以成为让他独自等待千万年的理由——不可撼动的理由。

“真是不像你呢……很不习惯。”佐雅轻笑。

“……哦？”

“以前，不管我离你有多么近，还是感觉好远、好远……你永远都像神明一样，神圣庄严，不可侵犯……甚至让

我，不敢像现在这样对你说话……”

“那现在呢？”

“……仅仅是我的爱人。”

“那，你喜欢哪一个？”

佐雅脸上的笑意明显地僵了一下，继而又笑道，“只要你还是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弑玥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渐浓，却又似掺进了别的什么，“我倒是希望你更喜欢现在的我。”

“嗯？”

弑玥笑而不语，只是曲起食指轻轻刮了一下佐雅的鼻尖。

多么让人怀念的小动作。

佐雅微微楞过，宛然而笑。

“都退下吧。”弑玥吩咐为他们拉开门的侍从。

“是。”

“我的房间……？”佐雅向着书房的方向看去，转回头看弑玥，“……寝宫的格局，和原来不同。”

弑玥带他到床边让他坐下，然后一腿攀上床沿抵在佐雅两腿之间，双臂撑在佐雅身体的两侧，靠近！佐雅因这突

如其来的逼近下意识地向后靠，却一个重心不稳—— 倒在了松软的床上。

不待从慌乱中回过神，玉雕般的容颜已近在咫尺。魅惑的声音响起，“难道我的小兽认为——我们现在，还需要

两个房间么？”

看着佐雅微惊的表情，弑玥满意地笑了，垂下头轻轻吻住了他。

没有过多的深入，却是极尽的缠绵。

“啊……做什么？”被抱离床的佐雅不解。

“沐浴入睡。”

“我自己可以……”

“让我抱着你。”

于是佐雅看看弑玥，微挑起嘴角，不再说话。

……

浴池中水汽缭绕。

“我自己来，你……”佐雅伸手要拿过弑玥手中的毛巾。

弑玥一伸手，错开。然后温柔地抱住佐雅，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佐雅，让我照顾你。……让我好好照顾你。

”

佐雅本来想回抱住弑玥的手臂就那样悬在半空，然后静静地沉入温热的水里。脸上一直温暖的笑容，渐渐被伤感

替代。

终于，佐雅再次抬起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弑玥，头埋在他的肩头，只轻轻一声，“嗯。”

我不知道，对你的爱，是不是只是一种固执。如果是这样，这算爱么？

而对你的爱，在远没有成形时，便注定要遍体鳞伤……

千万年的等待，漫长得让我已经分不清楚，我爱的，到底是你，还是等你的这件事情？如果是后者，那我的等待

还有什么意义？

那一天我突然觉得好累。似乎，就算你回来了，我的世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一个人的等待。因为，你

一直是离我那样的遥远……

我的时间，在你离开的那一刻静止。而我的心，在这千万年不曾改变过的景色中慢慢死去。

绝望到以为会无法救赎，即使是你的归来。

更何况，是一个变了声音，变了容貌，变了性情之人。

我的生命之中，有过你。

再容不下第二人。

——我这样想过。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容貌，却与你有着七分神似。更何况他有着我们之间的所有的回忆

。是你，又不是你。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接受他……也许，是为了不让你伤心；也许，只是为了自己的固执，为了等待

千万年的不甘，为了让那份不成形的爱得以延续—— 哪怕，它已经破碎不堪……

即使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容去面对他，但想着，只要笑、就好了……那么，总有一天……

我只是很害怕一个人的生活。你不会明白我有多害怕一个人的生活。

但是这个人，是这么的温柔，这么的贴心……他就在我的身边，站在离我很近的位置——我感觉得到他，并不遥

远。

他说，他要做我的爱人。

冥炫，这样的你回到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心，很温暖。

随着嘴角慢慢浮起的笑意，佐雅慢慢抱紧了弑玥。

静谧的蓝紫色光芒氤氲弥散。

佐雅微侧身而坐，凝玉般的手指轻轻细细地抚着弑玥熟睡的面庞，微垂的双眼目光缠绵温柔。

很久，很久。

似静止了千万年的雕像。

……

夜，更深。

佐雅安静的睡颜，清秀绝世。弑玥修长的手指小心地轻轻覆上，细细地摩挲。

连指尖的微微颤动，都似透漏着无法诉说般的悲伤的爱意。

很久，很久。

似勾勒了千万年思恋的绵远绣卷。

弑玥双手拎着新缝制好的华服轻轻披在佐雅的肩上，然后托起他几乎垂地的银色长发轻轻落在衣服外边。佐雅回

首微笑。弑玥也笑笑，扳着佐雅的肩转过他的身子，微俯身细心地帮他穿戴。佐雅含笑看着弑玥，淡然的神色中

流露出不自觉的幸福。

虽然，千万年前，冥炫也曾这样照顾过他——那种幸福阳光般地将自己重重围绕，不要钱还理所当然般的。但那

时的自己，却不知道这样的幸福有多么珍贵。

千万年的孤寂，将一切沉淀。即使这一切失而复得，也太过来之不易。——佐雅没有办法估计自己现在有多么幸

福。

水蓝色的眼睛慢慢抬起，透过弑玥的肩看向殿门。谦和地微笑。

弑玥注意到了。了然一笑。

“玥，今天起的早啊。”婉转甜美的声音。

第22章：濡泪殇爱·和谈激突

弑玥转过身，只是笑笑。

星萦走近，礼貌地对佐雅欠身施礼，继而看着弑玥，戏笑般地说，“看来，玥以后再也用不到我来服侍咯？”

弑玥看了一眼安静地站在一旁的佐雅，依旧只是微笑。

星萦微挑眉，抬起手便要附上弑玥的脸，正欲开口——

“弑玥我会好好服侍的，不劳烦祭司大人。”谦恭的语气里，分毫不让的剑芒。

星萦微微一怔，不着痕迹地落下手臂，侧过身，似微微惊讶地说：“您可是陛下最为珍重的人，服侍陛下这种事

情……”

“祭司大人。”云淡风轻的四个字。分明在说，那您身为影栩大祭司，亲自来服侍弑玥的起居又作何解释呢？

佐雅上前一步站在弑玥的身边微仰起头含笑看着他，弑玥也微笑着看着佐雅。温润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弑玥深邃的

黑瞳上，“何况，我们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对么？”

弑玥依旧笑而不语。

“……以前？”良久，星萦微蹙起眉脱口问道。但她发现，彼此对望的二人，目光间的温柔已经形成无形的屏障

——两个人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一丝容得她存在的缝隙。

……这算什么……！星萦捏紧了掌心，微欠身施礼，“星萦告退。”

“吃醋？”弑玥眼中满是笑意，一手揽过佐雅的腰把他抱在身前，一手修长的手指抚上佐雅的面颊轻轻划过。

佐雅微挑眉梢。

“我把星萦当姐姐一样，200多年来一直都是，……今后也是。不会变的。”

“可她并不把你当弟弟。”

弑玥眼中划过的一丝惊讶，继而笑笑，“可……”

看来，你的世界已经完全被我蒙蔽了……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佐雅笑笑轻轻吻住了弑玥，“我知道。”

“？”

“你只把她当姐姐。”

浴室。飘渺而湿热的雾气中，隐隐荡漾着躁动的气息。

“冥炫……”佐雅压低了声音。

“……嗯？”略微喘息的回应。

佐雅慢慢抬起手臂握住从身后抱着自己的弑玥的胳臂，微侧过脸低声问，“想……？”

“想……什么。”

佐雅忍不住轻笑，故意蹭了蹭身后弑玥的身子，满意地听到更为紧张的呼吸。他转过身，贴上弑玥的身体，双手

捧着弑玥的脸，轻柔地说，“已经……很多次了。为什么不说？”

弑玥看看佐雅，奇迹般微红了脸，“什么？”

佐雅笑得更开心，轻轻转着身子摩擦着弑玥的身体……

燥热的空气。

看着弑玥越来越不自在的脸，佐雅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没做过？”

“……当然的吧。”

“以前，也没？”

“以前……？……那么久的事情谁还记得！”

佐雅眨眨眼睛，笑了，“炫……可以这么叫你么？”

“……当然好。”

“炫不懂的话——我来教你。”

“……啊？！”

……

“哈、哈……”坐在池沿，弑玥喘着粗重的气息垂着眼睛看在埋头在自己两腿之间的佐雅。流动着灼热情.欲的细

长双眼，里面有着说不清的——痛。

“啊……佐雅……佐雅、佐雅……”弑玥抱着佐雅的头，在一阵阵前所未有的刺激下不可抑止地扬起头——“啊

～”

佐雅终于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弑玥，又微垂下眼扫了一下挂在自己的嘴角的丝丝白液，精致的指尖轻轻刮过，

伸出舌尖慢慢、一丝丝舔舐干净——从未有过的魅惑的美感。“舒服么？……炫？”

“……”某人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佐雅咯咯笑了，看着弑玥的眼睛，用温润的声线低低地道，“怎么了？我的主子，发现自己的小兽已经不是最开

始的小兽，有这么震惊么？”

“你……你吃下去……了？”

佐雅看看弑玥，突然有些脱力般地靠向他，环住他，“因为，是炫的啊……”

……

“啊！”被丢到床上的佐雅微微吃痛蹙了眉，然后笑着玩味地看着上方喘着粗重的气的弑玥。手指轻轻划上弑玥

的胸口，轻轻重重地摩挲着。佐雅慢慢抬起盯着弑玥胸口的眼睛，满意地看着弑玥在努力克制下依旧很有侵略性

的神情，勾过他的脖子贴到耳边吹气，“舒服么？”

凶狠的吻突然落下来，“佐雅……你给我记住，你的主子只有我弑玥一个人！你要是敢对别人这样……”

佐雅抬起手细细地抚着弑玥的脸，“亲爱的……你说错名字了……”

弑玥微微怔了一下，目光有些无措，“……毕竟，用这个名字活了很久了……”

佐雅笑笑，“我知道。”

弑玥看看佐雅，细细地摸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软润的唇，“我以为我爱上了一个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