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意思不对。”

文康狡黠一笑：“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对你一见钟情。”

“这次对了。”少华点点头。

文康大喜，立马蹭过去吃豆腐：“你终于认为我是对的。”

“哎……不对，”少华反应过来，

“你刚才说过我说得对，怎么这么快成不对了？”

少华冒汗，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是说你造的句不对，而是你的意思不对，……啊，也不是意思不对，是你的

对象不对……哎哟，娘哎，我说不清了……”

“说不清就不用说了。”文康紧紧抓住机会，“你只需听我说就可以，我真的对你一见钟情，第一次见到你就好

象认识你许久了。”

“嗯……”少华迟疑了，“我第一次见到你好象也觉得似乎以前认识你似的，可是……”

“那么我们肯定是前辈子认识，这一世再续前缘，听我说……”

文康正准备抓住这次机会表白，把态度挑明。

身后传来柔柔一声：“小华。”

少华转身一看是乐雅丽，脸上迅速春风拂面，一脸欣喜：“雅丽是你，有事吗？”

“我有事请你帮忙。”乐雅丽很高兴，“没想到你还在教室里没有走。”

“哦，我在给人补课，你有什么事？”

“我们艺术社团需要人客串一场戏，我想到了你。”

“没问题。”少华想也不想拍胸脯答应，转头又对某人吼：“把这些书通通读完，晚上回来我检查。”

文康万分郁闷，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表白，居然被凭空打断，真他倒霉。

11.收到礼物

文康闷闷不乐下了课回家，按家长给的购物单买了东西，对着一堆书一本也看不下去，想想这会子少华正在和那

个雅丽眉来眼去，越想越气，要他补课，他说没时间，可是美女一开口，他马上有时间。

文康气得抓起沙发垫，左勾拳右勾拳，一边想象着少华被揍的样子。

“呵呵，你揍沙发垫没有用滴。”身后传来郭老太的声音。

文康扔下沙发垫，郁闷地蹲在地上。

“行了，晚饭我来做，你回学校看小华吧。反正你也看不进书。”

文康抬起头，看着郭老郭老太了然的目光，脸上阵阵发热，却啥也没说，抓起书包又回到学校。

立即有热心又多情的女生领他到排演厅。

小桥流水的布景前，柳丝轻拂，轻纱摇曳，清如流水的琴声流动着绻绻情意。台上，一个人长身玉立，身穿月白

色长衣，一头乌黑长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目似明星，腰佩长剑，说不尽的儒雅风流。文康看得呆了，仿佛又看见

前世那个风华绝代的亡国太子。

乐雅丽身着红色轻纱，腰肢如柳，乌发飘逸，明眸雪肤。伴随着凄美的音乐，隐约的灯光，真是……

好美……

美个屁。

文康握紧拳头。如果和她配戏的那个男生不是小华，这一幕还算凑合。

台上，乐雅丽星眼如波，似含诉不尽的情意，悲凄地倒下去，少华扶住她，深情地：“贤妹……”

忽地，一个人影跳上台，把两人分开，怒视：“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少华一看又是文康这个瞎捣乱的白痴土星人，直想跳起来敲他，一见周围还有很多女士，只得先做温文尔雅绅士

状，面带微笑：“你不懂，这是排戏。”

“戏子是贱业，你怎么可以……唔唔……”

少华捂住他的嘴，对周围莫明其妙的群众微笑：“我弟，他刚进城……脑子有点……”

文康扒开他的手：“别动不动就说我有毛病，你才有毛病呢……唔……”

少华心里骂他一百遍，仍然在女士面前保持着绅士微笑：“快回家去，回去我给你辅导功课，我知道你学得太刻

苦，脑袋发蒙。”

一边把闹事分子往外拖，一边低声恶狠狠地说：“回去再找你算账，看我怎么修理你。”

文康只好暂时屈服于恶势力，乖乖回家。

排完戏，少华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轻手轻脚进了屋，郭老太已经睡了，文康在他屋里一个人守着台灯看书。

“哼，别以为你做出乖样子悔过我就会原谅你。你不给我找事你就不舒服是吧？”少华压低声音做凶狠状。

文康翻着书不理他，也不抬头。

“哎，别一副好学的样子，”少华还一时不习惯他不理人的样子，脱了外套凑过去，一看他看的书是音乐书。

“噢哟，土包子也学高雅了。真的看进去了吗？”

文康还是不理他。

少华自说自话：“那我问你几个问题，看你懂了没有。什么是管乐？什么是弦乐？什么是打击乐？不回答马上出

去。”

文康开了口：“当然知道。管乐就是从管子里面流出的音乐，弦乐就是从丝弦上拉出的音乐，打击乐就是你用报

纸卷敲我头的声音。”

(>﹏<)

“……好吧，我再问你。”少华继续问：“什么是男高音？什么是男低音？”

“男高音就是你训斥我的声音，男低音就是你和那些女子的声音，尤其是和那个叫乐雅丽的妞说话，声音别提多

温柔了。”

“怎么？对我不满意？嫌我对你说话男高音？”少华揪住他晃，“我把你拣回来，白养着你，你三天两头捣乱惹

我生气，你还嫌这嫌那。”

文康被他晃得发晕：“好吧，我不嫌你男高音，那你让我睡床。”

“不行，我睡觉要占好大的地方。”少华又记起旧恨，“你不是嫌我睡觉打呼放屁磨牙说梦话么？干嘛要睡我的

床。”

“小器，你真小器。”文康认真解释，“我睡床上会睡得很香，就听不见你打呼了，就算听见也觉得你磨牙声象

咬糖豆，很动听的。而且我睡好了才能好好学习，学习好了就可以出去挣钱，挣钱了就可以给你买喜欢的东西。

”

“哼，出去。”某人不为所动，把不怀好心的人赶出房门。文康只好又回到客厅沙发上烙饼，左翻翻右翻翻。叹

孤枕凉衾，长夜漫漫。

新赛季第一次球赛开始了。JJ市共有四所大学出四支球队，参加市内比赛，分别是BL队、BG队、GL、TR队。每年

四队以循环赛制互拼，积分最高的可以得奖杯，最后的胜者，将代表JJ市，对外参战。

每年，教练们都会如恶魔般凶狠，球员们累得四脚朝天，撑不下来的被淘汰，当然，留下的人都是能吃苦的。

少华除了上课做作业，其他时间都在训练，回家后累得倒头就睡。文康不太支持他那种莫名的抢球行为，还是心

疼他，替他承担大部分家务，打扫屋子，买菜洗衣洗袜子，陪郭老太吃饭聊天散步。

在郭老太的指点下，文康做饭也算象模象样。好在不用生火不用挑水，甚至不用洗菜切菜，只需要从超市买回配

好的菜下锅就可以。洗衣也有洗衣机可用，很方便。

少华一身疲惫的回到家，文康为他捏肩捶背。

少华觉得有些抱歉，也很感动，对他说话也改用男低音：“小康，你的饭做得很好吃，袜子也洗得很干净，屋子

也收拾得好整齐。你真好。”

文康摸他的头：“怎么了？改用这么温柔的男低音，难道发烧了？脑子糊涂了？”

“呸，你才脑子糊涂了。”少华拍掉他的手。

“那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有事要我做？”

o(>﹏<)o……

“靠，真的不能对你这家伙有好脸。”

“别……”文康赶紧抓住机会，“你想对我好也可以，让我睡床？”

“不可以。”少华还是坚决地拒绝，听到他轻叹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忍，从书包拿出一个小盒子。

“喏，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东西？”文康接过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红色丝结的手链，接头处镶银，很别致。

“这是藏饰，”少华给他解释，“就是西藏风格的民族饰物，小区门口那家店专门卖藏饰，老板说戴上可以逢凶

化吉，遇到危险也可以躲过去。”

“那你给我戴上。”文康赶紧伸出手腕。

少华给他戴上，文康又说：“你为什么不买一对，这样我们可以一起戴。”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的钱只够买一条。”

文康看着手腕上的藏式红丝绳，满心幸福地直冒粉红泡泡，这是少华第一次给他礼物，看来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

费，终于把他的心房挤开一条缝，真想大声欢呼三声。

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晃着手腕到郭老太跟前让她看镶藏银的红丝绳。去学校也是见人就晃手腕，恨不得在

所有人面前显摆。

JJ市大学足球队第一次比赛既然开始。小华所在的BL队对中工学院的BG队。

头一天，少华就向文康宣布：“想看我在球场上的威风凛凛英勇无敌的样子么？想看我把对手刺倒在地的雄姿么

？想为我鼓励加油么？”

“当然当然。”文康猛点头。

“那么今天晚上出去来点烤肉啤酒为我壮行吧。”

小区门口有家很小的烧烤店，店虽小，东西却很不错。

两杯啤酒下肚，少华的脸上泛起红晕，豪情万丈：“别人都说我是外星人第二，禁区杀手，后卫们的恶梦。”

“对，你是后卫们的恶梦，是我的美梦。”

少华又卷起袖子，亮出漂亮的胳膊：“谁敢和我斗？看看，多强壮的肌肉，喜欢吗？”

“我不大喜欢鸡肉，我更喜欢鸭肉。”文康戳戳桌上不太好嚼的烤鸡肉。

“靠，你就知道吃。”少华给他一枚白眼，又喝一大口啤酒，

“你知道我最佩服谁吗？罗纳尔多，就是在床头贴的那家伙，帅吗？”

“你喝多了。”文康撇嘴，实在看不出他床头贴的那个光头兔牙的家伙和帅沾边，小华说他帅，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到这里，文康气得牙痒痒，这家伙连只耳朵都这么有吸引力，整个人来了还不知道怎

么勾某人的魂呢。

“不许再提他。”只好强硬表态。

“你不觉得他帅吗？我觉得他很帅哦，等这次拿到冠军，我就理一个和他一样的发型。”

“什么？”文康吓了一跳，某人把头发弄成象鸡冠一样竖起已经让人难以忍受了，还要剃光，还嫌家里的灯泡不

够亮？

“你敢把脑袋弄成和那家伙一样，我揍你。”第一次，文康朝他大声吼。

“你凭什么管我的头发啥样？”少华恢复了男高音。

“我不管你谁管你？付账走人。”文康把他拖起来，夺走他手里的啤酒泼掉。

“哼，你专制，霸道，独裁，暴君。”少华不高兴地嚷嚷。

“对，我就是专制霸道，”文康把他拖回家，“你敢再把头发搞得古里怪气，要你见识我暴君的手段。”

“放手。”少华用力挣扎，当然不是练武人的对手，男高音在寂静的夜里只显得愈发凄厉，没有对暴君产生任何

心里压力。

黑漆漆的夜晚没有月光，只有昏黄的路灯发出暗淡的光。

到了楼门口，隔壁家的黄毛大个子和他们同时进了电梯。

“这么晚了，你们还出去喝酒？”

“只喝了点啤酒。”少华对外人还是彬彬有礼，“明天要比赛了，放松一下。”

“这么晚了，两个小孩子还是不要在外面瞎跑。”黄毛大个子一副子教训孩子的欠揍口气，见他们不以为然，又

故做神秘说：“你知不知道，旁边医院传出爆料，听说那里的太平间不安生，一到晚上，就有尸体跑出来，跟在

喝酒的人后面要酒喝。真的，不骗你。”

“切。”少华不屑一顾。

“真的哦，医院的人都这么说，附近小区的人都看见了，不仅咱这幢楼。”黄毛大个子叼着烟卷继续爆料，“我

还亲眼见过的，那些死人带着标记的，他们的手腕都有红色丝绳。”

文康一听，赶紧举起手腕显摆：“是不是这样的红绳？”

“嗷呜……”黄毛大个子一见，还没叫得出声，就白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晕过去了。

文康莫明其妙抓头：“他好端端的为啥晕倒了？”

12.老鼠帮忙

一大早，少华鼓起冲天斗志，雄纠纠气昂昂准备奔向战场，郭老太也给他打气，文康被他感染也激动地跟在后面

提包拿水。

“都是让你害的，昨晚费了好大劲才把黄毛抬回他家去，累死我了。”少华边走边教训。

“这关我什么事？他自己昏倒了。”文康不以为然。

“如果不是你吓他，他怎么会晕倒？”

“我哪里吓他了？”文康很不服气，明明把腕上的红丝绳给郭老太和同学们看得时候，他们都说好看，哪里吓人

了？

“还敢狡辩……，哎呀……”少华低头看脚下，踩了泡狗屎。

想起以前似乎听人说，如果打客场时踩狗屎表明走狗屎运，会进球，如果主客场时踩上狗屎可不妙。唔……记错

了，好象是打主场时走狗屎运。

“怎么了，你想什么？”文康催他。

“我踩着狗屎了，这表明什么呢？”少华一脸严峻认真地思考，象思索国计民生如何拯救地球的大事。

“这表明有一条狗在这里拉过屎，走吧。”文康拉他，嘴里小声嘀咕：“说我白痴，你考虑的问题更白痴。”

到了学校，队员们和啦啦队都已经在认真准备着。

起先，少华怕文康抽风捣乱，不许他看训练，他忙着上课做作业干家务也没时间看他训练。终于有机会可以看小

华正式上场了，也很兴奋。容哥和波丽也抽出时间特意从回龙镇赶来助威，还有乐雅丽和钟情，钟情特意坐在文

康身边的位子上，有意无意地撩着头发，把发丝撩到他脸上。

BL队主场，赛场上人头攒动，文康看了咋舌，至少几千人，有男有女，穿得光怪陆离。手里拿着喇叭，矿泉水瓶

，下面美女组成啦啦队，人人手拿花束，又蹦又跳，一抬腿，白晃光大腿暴露无疑。

“真是有伤风化。”文康闭上眼睛，遵行非视勿视的圣人之教。

“快睁开眼睛，入场了。”旁边的钟情戳他。

文康睁开眼睛，两队球员从球员通道鱼贯而出，然后队长交换队旗，球员握手，裁判开球。观众们大喊大叫，象

打了鸡血般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