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齐——蝙蝠草草
蝙蝠草草  发于:2013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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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美好的画面我还是不要去打破了,我轻轻地关上门,快步走了出去,我再一次感叹我是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啊!

没有星星的夜晚,校园里的灯光显得出奇的亮,我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四处张望,纪舒的学校真的很大,校园里到处都是散发着香气的法国香樟,一排排整齐地屹立着,在路灯的照耀下,绿得有些触目惊心。

我突然想起了我遥远的高中时代,那个时候我就很憧憬大学生活,那个在我的想象里充满自由的地方,那个付胜言无数次提到的地方,那时候的付胜言那样坚定地对我说:“我要考上大学,过上好日子,永远和你在一起。”

付胜言如愿去国外上了大学,过上了好日子,可是却没有履行最后的承诺,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个永远和我在一起是最后一项,爱情是奢侈品,何况是同志的爱情,对他来说那只是锦上添花,再自由的地方,都实现不了。

一想到这里是付胜言工作的地方,我的小悲伤突然又逆流成河了,我有多久没去烦他了,他大概以为我终于愿意走出他的人生了吧,我那荒唐的只值一句对不起的五年怎么办,我再没心没肺也是会痛的,为什么他都不懂,明明很久之前他也曾装模作样的把我捧在手心,难道都他妈是我在做梦,明明只要不是太痛,我会忍着不叫出声的。

拨通电话的时候,我只知道我的手在颤抖,我顾不上现在是几点,我顾不上那人这回又该是对我多厌恶,我只是突然好想他,想的快要死过去了。

“喂,哪位?”没睡醒的声音。

“…”

“到底是哪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质疑。

“谁啊?”“不知道,打错了吧,我挂了。”絮絮叨叨的声音。

他会就这样挂电话吧,我在心里讥笑,他不会想到是我吧?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退出了他的生命。

预料之中的滴滴声,电话挂了,我将手机紧紧的握在手中,机身摩擦到手心的纹路,有些刺刺的疼痛,却远选比不上心口的那到沟。

“秦晓肖,你不就是喜欢我吗,你有什么掩掩藏藏的,我又没说我不喜欢你,你躲着我干什么?”付胜言追上那个偷偷往他抽屉里塞面包的我。

“我努力就行了,你是我老婆,我以后养你。”付胜言考试考了全校第一,我依旧在倒数十名徘徊。

“我们家晓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不是用来给付胜言这个王八蛋洗衣做饭的,我替你打他。”付胜言打工回来,满头大汗,却要安慰把厨房搞得一团糟却只知道哭的我。

现在躺在别的女人身边的付胜言已经不是我的付胜言了吗?

我还那样清楚的记得他的好,连他的一点坏都记不住。

我依旧改不了遇上付胜言就神志不清的毛病,我打电话约林九去喝酒,我不能让自己一直清醒的承受痛苦。

“秦七,你脑壳坏掉了,不在家给你家孩子做奶爸,又出来鬼混,你这样会带坏纪舒的。”林九的声音依旧让人讨厌。我这才想起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我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全然不顾我自己早就神经错乱,气血不足,濒临崩溃的模样。

我以为纪舒会等我,毕竟今天是纪舒自己说让我去学校找他的,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给他报仇,可是很明显,人家小姑娘是对他落花有意,只是他个笨蛋会错意而已,我自然善解人意的不去打酱油。这种情况不能算我不守信用吧,我有些心虚的想。可是纪舒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至少表面上他表现出来的是那样,他没有一如既往的等我回家,而是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客厅的灯都没给我留。

我有些气闷的想:真没良心,枉我每天屁癫屁癫的伺候他,每天饿着肚子等他回来,到底不是亲生的。我狠狠地摔了门,去睡觉。

8

我理解十六七岁是所谓的青春期,再天使的人也难免脑抽。可是莫名其妙的对我不理不睬,那不是叛逆,那是更年期,我个老脸拼命贴他个冷屁股不是我理亏,那是慈爱。

“那个学姐挺漂亮的,你别嫌弃人家年纪大,现在姐弟恋是潮流。”

“长个娃娃脸多幸福啊,最能激发女性的母性,你丫女人缘肯定没话说,恋童癖是大势…”

“我是个开明的家长,再说你都大学生了,不算早恋,果断的燃烧你爱情的小火苗吧!”

好吧,第n次被无视的我决定不自讨没趣,果断出门逍遥。

我不是天生的奶爸,就算纪舒真是我儿子,我估计也不会有那种耐心去和一个青春期的屁孩计较,我是挺犯贱的,但还没到那程度。

我一遍一遍的给自己找理由,我不呆在家出去鬼混是受不了纪舒的臭脸,完全不是因为付胜言。

他都把我忘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电话和自己过不去,怎么可能。

其实我特别想文艺的大吼一声,同志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男人和女人也不过是和的区别,可是我不能,我们生活在社会的阴暗角落,小心的掩藏自己的性向,我们压抑着自己的不一样,只有在网络里恬不知耻的述说自己的渴望,我们甚至连名字都不想知道就脱光光坦诚相见了,我们享受短暂的欢愉,我们不在乎你有没有房有没有车有没有稳定工作,那些对我们来说太奢侈。都说相爱的俩个人只会有俩种结局,分手或结婚,男人与男人没办法结婚,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结局只有一种,你别无选择,你唯一能选择的是,享受那短暂的欢愉,还是隐忍的过正常的人生。

就像躺在宾馆的床上与一个陌生人翻云覆雨的我和牵着大肚子老婆的手散步的付胜言一样。我们只是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说不上对错。

新钓上的帅哥是在网上认识的,是个变异的纯1,我自认不是个欠操的人,一夜情也只会选善解人意的妹妹型,就像林九。我定是被纪舒气糊涂了,要不然定不会瞎了眼因为一个网名就被骗得差点被操残了。有哪个纯一叫“玉洁冰清”,有哪个纯一长着张女人脸却有一身的肌肉。

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其实我也不算喜欢男人,至少我没办法让付胜言之外的人压我,当然,纪凌峰例外,爱情和生意不可同日而语。

人有失算马有失蹄,至少这一次是这样,当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那个万恶的变异男居然还一派轻松的说,你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做艺人。边说边从我的裤子里抽出手机,不知道干了什么,可怜我疼得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听见就睡了过去。

隔天醒来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林九,那玩意接起电话,我刚说了个“喂”字,他就扯开嗓子大叫:“你丫背着我去寻找那个某十了吧?”

“九姑娘当心,大爷我还没找到十姨太,你的位置还在。”

“我去你妈的,秦七,我老公比你强多了,谁稀罕你啊,是你们家孩子以为你丢了,急疯了。”他说着停顿的数秒,用难得听到的语气说:“秦七,我们这个圈子不容易,纪舒还小,你别害了人孩子。”他说的那叫一个中肯,我顿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异常无语的说:“九姑娘您就不能阳光点,你脑子里都他妈装的JY啊,我和纪舒?世界上的人都他妈是同性恋啊,你笑死我了…”这是我最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回到家,看到红着眼坐在客厅的纪舒,我却笑不出来了。8~2

“怎么没去上学啊,又没课啊?”我轻描淡写地问。

不理我。

“饿了吧,我给你炒个菜。”我顾不上疼得要死的屁股,缓步向厨房走去。

还是不理我。

得,纪舒瞎了,我不和他计较。其实不是他饿了,是我饿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炒了个蛋炒饭,谈不上色香味俱全,起码绝对能起到填饱肚子的作用。我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油光,恨不得全世界都听到我那吧唧声,可是即使我搞出那么大动静,纪舒那小屁孩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铁了心要无视我。

“吃点啊?还是给你弄点别的?”我那如沐春风般的嗓音。

我端着碗走到他面前,扯开嘴角,满脸贱笑。纪舒那厮依旧没有抬头看我一眼的趋势。大概是我屁股上的某处猛然裂开的缘故,我的火气腾的蹿了上来:“你他妈爱吃不吃,我到底哪里惹您不顺心了,您也要吱一声啊,我就算该死也要有个理由吧!”

又是长而又长的沉默,我摔了拿在手中的碗,“您有病,我就不奉陪了。”大步走回房间,准备补觉。

就在我关上门的前一秒,我再次萌发了看来我要出去找工作,不能把大好青春浪费在吃力不讨好的老妈子事业上。

我和付胜言,他和我,本来就不是一回事。

他给不了的,这里毕竟不是家。

我真的是想去上厕所,绝对不是同情心作祟,纪舒就算真他妈是个天使,我也不想找死,看到天使的都是死人。

万年不变的姿势,我冷笑一声,刚准备转身,我一直觉得最大的缺点就是视力过好,那么远的距离,我为啥能够那么火眼金睛的看过纪舒那泛着光芒的眼泪呢!

“从来没见过比你还爱哭的,小屁孩,你是男的唉,动不动就哭,像话啊,你他妈别和林九一样变成个死娘娘腔。”我那嗓门要多豪迈有多豪迈。

纪舒低着头,我站在他身侧,能够听到缓慢的抽涕声,天亮得要命,纪舒乌黑的后脑勺印在我的眼里,突然像是有颗球敲打进心里一样,我情不自禁地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去看他。

纪舒猛地抬起头看向我,满脸泪水的少年,说不出的梨花带雨,动人极了。

我想我一定是刚被变异男压变态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恍惚的觉得自己想要吻纪舒呢?

我可不是恋童癖,更不能犯罪,我脑中突然闪过林九的话“你别害了人孩子。”

9

饥渴是一种可怕的状态,可是很明显我刚从某个猛男的床上下来,一点也不饥渴,初步诊断我完全是被纪舒的美色所迷惑,难免心猿意马。

纪舒慢慢地站起身,扑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秦晓肖,我肚子疼。”他说的那叫一个淡定,要不是看到他额头上比眼泪还要大滴的汗珠,我铁定会大吼一声:“少爷您适可而止啊…”

纪舒病倒了,是急性阑尾炎,我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果不其然的遭受了医生护士的轮番轰炸,我他妈就是个虐待儿童丧尽天良的白眼狼行了吧!

不算复杂的手术,纪舒从手术室里出来没多久就醒了,小孩眨巴着眼睛看我,像是经过了漫长而又漫长的思考,才涨红了脸说:“我想上厕所。”

我正在倒腾病床上的按钮,连头也没抬,大声说:“小便您就这么尿吧,大的就给我憋回去。”

我不用看也知道那闷骚的小屁孩又该是多无地自容。我恶劣地轻笑出声,抬头对他说:“不是让你大小便失禁,插了导尿管了。”斜眼看到纪舒那僵硬的姿势和欲哭无泪的表情,我一个倾身凑到他面前,对着他的红红的小耳朵小声说:“放心,你可爱的小纪舒我怎么舍得让护士看去了呢,晓肖哥哥保护你。”我边说边扫视了一下他被子下面的胯部,猥琐至极,不对,魅惑至极。

大概是憋尿的原因,纪舒的鼻子上沁出小小的汗珠,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了,居然伸手抚摸了他小巧的鼻子。纪舒瞪大眼睛看我,满脸错鄂,我不顾他是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伸手扯着他的俩颊,咧开嘴大笑:“看你这洗脸横肉,太他妈可爱了,你丫真有十六岁。真像我儿子。”我边说又伸手揉他的头发:“秦舒…也挺好听的是吧?不对,你要是不愿意,我和你姓也行,纪晓肖,有点土啊!你那姓挺霸气的啊,搭上我那名字咋就普通成那样呢,太配不上我了,我认识一大款也姓纪呢,你也挺有钱的,你们姓纪的都是高富帅啊…我随你姓沾光光……”我说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完全没注意纪舒脸上那错综复杂的表情。

“我十七岁了。”纪舒打断说话的我,突然说。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纪舒缓缓地躺回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却异常清晰的说:“就在前天。”

我十七岁了,就在前天。

你晚上去学校找我吧!

行啊,我一定帮你教训那个欺负你的家伙。

然后我自作聪明的相当正义的爽了约。

被子里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第一次一个人过生日,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妈妈真的死了,我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好怕。”

没有谁比我更能理解无依无靠有多可怕。

我伏下身去,隔着被子,紧紧地将纪舒搂在怀里。

林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所以在接下来的数个小时里,他都用‘你他妈禽兽’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将我就地正法了。

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纪舒睡着了,林九把我拖进二楼的男厕,我果然和厕所有缘分。

“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来给我帮个忙的,我要回去给纪舒拿换洗的衣服,你现在拉着我不让我走又是怎么回事?”我叼着烟,椅在墙上。

林九冷笑着说:“秦晓肖,你别太缺德了。”说着伸手想要扇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丢掉手中的烟,冷声说:“就您是大圣人啊,九姑娘你管太宽了吧!”我承认我不开心确实是因为貌似我在林九眼里太人面兽心的缘故。我确实不是好人,可是也没坏到那种程度啊!

“我他妈是染色体有问题,我不怪别人,可是纪舒才多大,谁他妈愿意变成变态,给我选择,我也不愿意。”林九声音不高,更是难得的不扭捏。

都说下面的那个要来得多愁善感,以前我和付胜言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也这样,被压久了难免雌性激素过多,容易脑抽。

我扯开嘴角,笑着伸出手去用力的揉了一下林九的窄臀,伸手将他搂到怀里说:“九姑娘多虑了吧,纪舒那叫雏鸟情节,变态没那么多,我还没自恋到那程度,纪舒要是知道我是同性恋还不知道要恶心成什么样子呢?我也就一老妈子,我对他好,那是我父爱泛滥,等哥找到工作马上一拍俩散,再说我就算喜欢也是喜欢你这样的。”林九翻着白眼骂我贱人。

林九被我劝得乖乖回去照顾纪舒了,我刚准备走出厕所,就听到哗啦啦的冲水声,我准备踏出去的脚步顿时定在原地。(ps:出来的会是谁呢,明天会大更,好吧,天雷即将到来)

10

说话被人偷听本就会让人不爽,尤其是从我和林九一系列的谈话以及动作中不难看出我们是俩个不要脸的死同性恋。

突然想起某日看到新闻里那样说同志在厕所苟且,结尾异常阳光励志的说:珍爱生命,远离艾滋。我就不明白了,纵使我们性向与众不同也不能把同性恋和艾滋病等同吧,像我这么没文化都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安全套的。

遇上这样的事,是个正常人就应该大步走出去,反正关着门,没独一无二到那份上,人都认不出刚才厕所里的是谁。

我秦晓肖算正常人吗,我还没能耐到我丫就是一同志我光荣的份上,我只是好奇谁他妈便秘成这样,人如此敬业的等我们说完了才出来,我们也不能丢档子。

事实证明,我视力太好的缺点,不,优点再次给我带来了非比寻常的好处。

如果我没记错,那人昨天晚上也是顶着那张女人脸摆出相当吃惊的表情将我按在床上不要脸的说什么我不是不给人压,可是也要看人的。我还清楚的记得他那女人脸下健硕高大的身材硬是将我一米七五的个子对此扭曲成了一米五七。我被欺压的睡过去之前还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下次勾搭男人一定要全身照,还要全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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