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 下+番外——未名
未名  发于:2013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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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任顷送进医院安排好以后,任家夫妇回家以后就看到任远一个人跪在客厅里,小小的林清远围着任远一直打着转,拼命的想要把人拉起来,只是倔强的少年抿紧了苍白的唇,动都不动。

任顷的母亲当时就心疼了,赶紧把人拉起来,又是擦药酒又是揉膝盖,少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不说话也不知道喊疼。没办法,任顷的父亲只好想了个办法暂时转移他的愧疚感,让他去医院陪着任顷,直到他醒为止。

所以任顷醒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黑着眼圈儿的任远,只是睡过一觉之后,再找这个人就找不到了,回家以后问起来,说是自己一个人又去屋后的祠堂里跪着了,气的任顷牙痒痒,伤还没好,就下床直奔屋后的祠堂,看见少年瘦削却挺直倔强的身影的时候愣了愣,然后咬牙切齿的上前一脚踹翻:“任远,少在这装死。你给我听着,我自己掉湖里还被根烂木头扎着了,赖我自己学艺不精,你在这儿跟着捣什么乱,还有那个什么扫把星什么的,你脑子是被扫把抽了吧,那个你也信!巧合,巧合懂不懂!脸色比我这个病号还差,想死也是得给我们任家卖命而死,最后跪死了岂不是亏大发了!赶紧的滚回去睡觉!”

被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矮了半个头的孩子一路拖着往回走的时候,任远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圈儿,那个时候他就暗暗发誓,他今生今世都是任家的人,他欠任顷一条命。

因为没有人知道,任顷的那番话对于一直生活在“扫把星”的阴影里的孩子,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和安慰。

番外二:任顷

在他八岁之前,他一直是一个人。

母亲身体不好,原因是生他的时候难产落下的病根,所以疼老婆疼的就差捂在心窝儿肝尖儿上的父亲从来不允许他缠在母亲身边超过一个小时。因为嫌弃他太调皮,怕累到了母亲,而且那个狡诈的老头子还给自己找了个相当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安慰母亲的内疚心理,说什么任顷是任家的第一个儿子,注定将来是要担起整个任家的担子啦,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应该从小开始锻炼的啊,现在不让他多学一点将来就会多一份危险的啊等等等等。

任顷看着自己父亲那两片性感薄唇又在母亲面前上下翻飞的老调重弹,只想送给他两个字:放屁!

当然这两个字任顷是不敢说出口的,谁让他打不过那个老头子呢,而且还会惹母亲伤心不高兴,与其在这里看他们两口子甜甜蜜蜜秀幸福,还不如自己去练沙包来的爽快,当然捣捣乱什么的他还是敢的。

所以在任顷八年独自的视野和生命里出现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生活就发生了质的转变,用一个八岁孩子自认为形象无比实际绝对平淡乏味的形容就是由黑白变成了彩色!

不要说他不孤独,林清远那个小毛孩子比他小五岁,难道指望着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奶娃儿陪他玩儿么!还有那个谢叔叔家的小屁孩儿,他跟那个谢崎见面就打架,偏偏两家父亲在一边不但不劝架还看的津津有味,偶尔点评点评,那个任顷最近出手速度又快了啊,谢崎力气又长了啊……所以,任顷和谢崎见面除了拳头以外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

综上所述,任远的出现简直就像是给饿久了的任顷送上了一块鲜嫩可口的肥肉,就差留着哈喇子两眼冒绿光了。

但是,但是的但是,任远被老爸老妈带回来以后第一个认识的居然不是他正牌的任顷大少爷,而是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奶娃子林清远,还有这家伙明明只比他大四岁,就一副老气横秋拽的二五八万的表情,更可恶的是,老爸安排他和他一起学习加练功!

第一天,毫无功底的任远被教练摔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任顷在一边幸灾乐祸乐不可支,本来以为第二天那小子应该不会来,但是任远居然顶着一张猪头脸腰背挺直的进了训练馆,这着实让任顷惊讶不已,然后就是毫无意外的又被教练摔打一通,裸露出来的皮肤几乎青青紫紫没一块儿好肉,第三天照来不误!这种锲而不舍的赖皮精神还是让任顷多多少少有点佩服的。

后来还有更让任顷惊讶的,任远的进步速度真心不是盖的,一个连腿都压不下去,马步蹲半个小时就冷汗淋漓,浑身的筋络完全没有抻开的新手,能在短短三个月之间撂倒自己一个师兄,连教练都有点不可置信,虽然任远这场架打的毫无美感,但是结果大于过程。

这让任顷感觉到了威胁!极其严峻的威胁!他不允许有人比他强,所以就暗地里加大自己的训练量,这让本来就看任远不顺眼的任顷更加的不爽,于是任远的噩梦又上升一级,既然任远已经由一只软脚鸡锻炼到了有一定的抗击打能力和反抗能力,那么任顷的恶作剧就可以由小打小闹上升到“真刀真枪”。

任远终于发现自己不会再吃到有虫子的饭菜和睡有癞蛤蟆的床铺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庆幸,就会在路上突然遭遇凭空而来的棒槌,好吧好吧,那个是棒球棒,和从树上掉下来的菜刀!真正的菜刀,还是被人特意打磨锋利的菜刀!

为此任父教训过任顷一次,倒不是因为他对任远恶作剧,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对任远恶作剧是一种极其友好的表示,他乐见其成,而且他相信任顷自己有分寸,不会真正伤到任远,他担心的是任顷随便布置陷阱,他老婆要是不小心碰到怎么办!

到了任家以后,任远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自己的灾星体质威胁到他人,所以任顷的恶作剧升级以后,任远就尽量少去人多的地方,路线专挑偏僻的地方走,这样即便任顷布置陷阱,也不会伤及无辜。

任顷和任远之间就这样一直打打闹闹你放陷阱我来躲的相处着,关系却是在暗地里两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变得瓷实起来,任远到任家的第三年夏天,任家小少爷任褚出生了。

从此,除了林清远那个小屁孩经常缠着任远,谢崎经常拖着任远切磋以外,现在又多了个皱巴巴,难看的像个猴子的弟弟来跟他抢人,任顷彻底出离愤怒了!

于是他勒令任远离开他的视线不能超过三十分钟,就连上个厕所都得先跟他报备一下,任远只有无奈的履行,但是这也只局限于家里,他们总不能不去上学,年纪不一样,年级自然也不一样。

但是任远显然低估了任顷大少爷的脾气和执念,愣是拖着任远留了一年级,自己发劲儿跳了两级生生把两人拉到同一年级同一班级才算完事儿。

任远以前的经历和扫把星的称谓,任顷不是没听过,但是对此他是嗤之以鼻,这都是封建迷信惹的祸,他才不信有什么扫把星,天生克星什么的,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人命不好太短,和任远有什么关系,说起来真正应该可怜的倒是任远,从小到大似乎没有一天好日子。

偷袭不成反倒因为刹车不及自己栽进水里,还好死不死的附赠一根断木的时候,任顷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NND,怎么这事儿就出在任远身边,他又该瞎想了。

在医院第一次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任远还稚嫩的脸上清晰的很眼圈儿和泛黄的脸色,本来想骂他两句的,但是自己不争气,那个时候实在是困倦的不行,只醒过来看了任远一眼,就又睡了过去。

等到他睡够以后,居然就找不到人了,后来才知道那个笨蛋又觉得是自己的扫把星体质作祟,一个人跑本家屋后的祠堂里跪着去了,任顷恨得牙根儿痒痒,风风火火的从病床上跳下来直奔本家的屋后祠堂,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年那瘦削却挺直的背,在阳光的照射下,空气中因开门的气流流动而飞舞起来的点点颗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脆弱,任顷当时就在心里发誓,以后没有人可以再让这个人有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

慢慢走到任远身后,任顷提脚一脚踹过去:“少在那里装死,要死也得给我任家卖命而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让你在这里跪死,给我滚回去睡觉!”然后拖着任远回了自己的房间,并以病号为由把他留下来“伺候”,事实证明,任远很有当老妈子的潜质。

睁开眼的时候,任顷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受伤的那次,第一眼看见的还是那个人,坚毅的脸,浓重的黑眼圈儿,还有……淡淡的胡渣。

他们长大了,但是不变的还是这个人,他还在自己身边,哪怕是最艰苦最没有希望也最危险的时候,依旧不离不弃。

抬起无力的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眼下的阴影,却足够惊醒一向浅眠的任远,看到苏醒的任顷的时候,任远的眼睛瞬间闪亮:“任顷!你醒了!”

微微勾起唇角:“是,我醒了,让你久等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一向坚强不认输的人,竟然也会有发抖的时候。任顷把任远的手握进自己掌心里:“远,有你在真好。”

任远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反握住任顷的手,淡淡的笑起来:“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有我在你身边只会连累你,别忘了我可是扫把星体质。”

“啧,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任远你记着,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先走,就像这次,如果不是心里还想着你在等我,说不定我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交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任远抿了抿唇沉默。

番外三:林清远

圣彼得堡医学院是全球闻名的医学圣地,里面的学生哪一个出来都是全球各地各大知名医院抢破头的宝贝,然而在这所学校里,有两个不灭的传说与神话,一个叫邵璟琛,一个叫林清远。一个被称之为胸外科的天才,一个被称之为心内科的鬼才。当然,同一届的学生们或许还知道另外一个传说,那就是唐,前提是这货的花心及更换女朋友的速度之快也算的话,那这货绝对算是个人才。

林清远与邵璟琛是同级,但是不同专业不同班,邵璟琛主修胸外科,林清远主修心内科,

成绩好的没话说,而且有暗地里较劲的意思,可惜的是圣彼得堡医学院的成绩是分专业排的,两个人终是没有正面交锋的机会,不过这可乐坏了两个导师,碰到这么天才的学生,这辈子都值了!但是林清远和邵璟琛两个人除了在成绩上不相上下并且互不相让以外,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更不可能深交,见了面也仅仅是点点头打个招呼而已,但是彼此对彼此的身份背景却是一清二楚。

这倒不是两人多疑善妒,而是有唐那个大嘴巴,想不知道都难,唐和林清远是同班,和林清远关系铁的没话说,但和邵璟琛关系也不错,所以偶尔会客串一下林邵两人之间的传声筒。

两个英俊的东方青年,不但相貌好,而且成绩优秀,气质又温和,曾经引无数外国妞儿竞折腰,但是偏偏两个当事人无动于衷,这让唐很是惋惜,甚至一度对“坐怀不乱”的两人做出如下猜测:你们俩不会是GAY吧,不是是你们俩看对眼儿了吧!结果是收到眼刀子数枚。

林清远不知道邵璟琛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他只要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就好,在一个叫任远的男人身上。GAY?有什么不可以么。

林清远的身世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他根本不是林家的人,他的母亲是个舞女,父亲是谁连他的母亲都搞不清楚,但是是林根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初林根生和林清远的母亲有过一夜情,后来给了这个女人一夜的小费之后就彻底把这个女人忘掉了脑后,直到他已经死了的前妻给他留下的那个女儿因为脑膜炎而死以后他才开始着急,林根生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后来受过一次伤,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但是他绝对不能无后,林家将来肯定会在他手上,到时候他大限到了没有接班人岂不是白忙一场!

所以他开始大肆的派人找过往和他有过一夜情的不管是妓女也好还是舞女陪酒女也罢,只要下了蛋的就可以。

手底下的人卡着所有的条件把所有的人一一对应排除,最后接到林根生面前的有三个孩子,一个女孩儿三个男孩儿,当然,其中一个男孩儿就是林清远。

四个孩子都被送去做了DNA测试,结果是只有林清远的DNA序列和林根生能对上,理所当然的,这个小小的孩子一夜之间从一个人人不屑正眼看,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的舞女的儿子摇身一变变成了林家的小少爷!

而那个舞女在拿了一大笔钱以后彻底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了,而剩下的三个孩子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

按理说DNA检验是不会出错的,但是后来林清远一次体检中得知自己的血型是A型,而林根生是B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的那个舞女母亲也是B型血,那么自己为什么是A型。所以林清远自己偷偷又去做了一次DNA检验,他和林根生毫无关系。

当然,这个结果他不会告诉林根生,送去化验的时候也乔装打扮过,甚至连名字和身份证都是伪造的,所以他不担心有人会泄露。

说他爱慕虚荣舍不得?怎样都好,他有要守护和争夺的人,所以现在的身份和这个靠山他暂时还丢不了,因为一旦丢了,他在短时间内根本没有能力跟任顷去抢人。

很奇怪,按常理来说,一个三岁的孩子应该还不记事的,但是林清远却无比清晰的记得他第一次看到任远的情景,除此之外,三岁及其以前的记忆他根本没有。

身板单薄的少年并没有多么光鲜亮丽的外表,身上洗的发白的衣服甚至可以用破旧来形容,但是却干净整洁,沐浴在阳光下似乎能闻到清爽的水的气息。

上前去轻轻拽住那人的手的时候,能感觉到纤长手指上薄薄的茧子,清爽的气息缭绕在鼻尖,为燥热的夏日午后带来一丝凉意。所以说第一感觉很重要,见第一面起,小小的林清远就喜欢腻在任远的身边,跟条小尾巴一样,恨不得形影不离。

林根生并没有续弦,所以家里没有女主人,任顷的母亲因为不放心那么小的孩子没有母亲的照顾,所以经常性的把林清远接到自己家里来住,林清远的童年在姑姑身边的时间要远远多过在林根生身边的时间。

所以他相当的不满任远要一直跟在任顷的后面,还要忍受那家伙无理而讨厌的不间断的恶意捉弄。自他懂事起,他就知道任远很优秀,姑父那么精明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带回一个没有价值的人的。

他和任远之间有九岁的差距,而任顷与任远只相差四岁,所以当任顷一贯强硬的两头拖着生生把自己和任远拉到同一起跑线的时候,林清远恨的牙痒痒,但是无奈即便他拼了命,即便他真的是个天才,学校也不会允许有学生可以连跳八级,所以他终究要跟在任远后面不停的追逐。做不到同一起跑线,林清远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自己和任远的距离缩到最近,最起码同一所学校,能够和他一起上学放学也是好的,当然没有那个碍眼的任顷会更好。

每次看到任顷和任远和自己在学校的岔路口分开以后两两结伴的身影,林清远就开始怨恨为什么领养任远的是任家而不是林家!

随着年岁渐长,任顷对任远的独占欲越来越明显与强烈,每次看到任顷以工作为由留任远在他房间里留宿或是带任远一起出去,更甚者是做点揩油的小动作,而任远却无知无觉的时候,林清远就想抓狂,尤其是他发现那个混蛋谢崎似乎也想进来掺和一脚,还有那个臭小子任褚,黏任远的程度不亚于当年的自己,偏偏还衣服傲骄表情,再加上年岁差距,任远对任褚比对当年的自己还要宠,这让林清远相当的有危机感。

出国留学是林根生安排的,他知道这是林根生有所动作的前兆,迫不得已也顺其自然的他选择了圣彼得堡医学院,因为只有那里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在最短的时间结束自己的学业,但是却可以申请保留毕业的正常时间,并在这段差出来的时间段里人不知鬼不觉的做自己的事。

林家老爷子刚过世,林根生就把林清远招了回去,林根生心眼儿极小,他不会彻底的相信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儿子。所以,在对付任家的行动中,林清远还是出现了失误,这不得不让他承认自己还是太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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