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舞冰莲——新星越
新星越  发于:2012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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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尧回到公寓后天色已不早了,令他吃惊的是,竟有一阵浓郁的香味飘散在屋里。嗅了嗅,香味的来源是……他

家的厨房。

“你回来拉。”听到开门的声音,银怜自厨房里探出头,微笑地看着他,“再等一下哦,马上就能开饭了。”

“恩。”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充斥在心涧,只是,他并不讨厌就是了——这种有人等着他回家的感觉,从来

也不曾有过。

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进厨房,帝尧以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温柔眼神看向银怜,怎么说呢,没想到褪去舞台上一身光

鲜亮丽的华服,仅只身着朴素的围裙,这样的他依然耀眼。

“我没想到你会做菜。”这是难得的几句发自内心的话。

两颊不自觉地闪现出垛红,银怜一手端着一只盘子,“做的不是很好,你将就着吃吧。”

瞥见盘中的精致菜色,帝尧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看的出来,味道一定不错。”

“谢谢。”欣喜于他的赞美,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等待被丈夫宠爱的小妻子一般,这一刻,银怜沐浴在前所未有

的幸福之中。

时值早春,这位于半山腰上的高级住宅已没有了一丝自然光线,偌大的客厅里一片昏暗,只有餐桌上方的一盏小

吊灯卖力的贡献着她不甚明亮的光。

宽大的纱制窗帘在晚风的吹拂下尽情地摆动,透过那一丝光线,于干净的墙壁上形成了飘摇的影子。

这一顿晚餐,虽没有烛光,却不乏浪漫。

银怜喜滋滋地偷看帝尧吃饭的样子,将他夹菜、张口、咀嚼时饱足的神情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但愿,以后的每

一餐他都能与他共享。

一桌子菜在俩人的无言中被迅速扫荡完。

饭后,帝尧闲闲地窝在阳台上,嘴角叼着根烟,看漫天星斗闪烁争相辉映,好不自惬意。既然银怜自告奋勇担任

洗碗工这重大又艰巨的任务,他自然乐的清闲。

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到了刚才随手丢弃的档案袋,一想到星臣交付他时那莫测高深的笑,帝尧的好奇心瞬间被吊

了起来。

他吹着凉风,恣意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一手抽出了袋内的文件,微眯着眼,三两下便将内容扫了一遍。

休业了数天的“醉生梦死”再度开业,除了万人迷老板和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变的更为妖娆的舞娘“冰莲

”,一干闲杂人等也全数到齐。

“你的东西。”趁着调酒的空档,帝尧将文件袋递给罂粟。

她盯着他的脸,“你看过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想知道你作何打算?”她可能不知道,他们连她也一并调查过了。

“突然这么关心我,这可不象你。”言下之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台上的那个人。

转身朝侍者递出一杯黑色俄罗斯,帝尧挑眉看着罂粟,镜片上的反光直射入她的眼,以致于让她看不清帝尧此刻

的表情。这个男人,本就比娇小的她高出许多,当他站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时,那双隐藏于镜片后的深邃眼眸所

带来的压迫感,竟显现出噬人的可怕。

然,她不是别人,她是罂粟——一种于幽谷中散发出致命诱惑力的美艳的花,虽然其本身并没有毒,但那种迷幻

的色彩足以使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从来就具有不会惧怕的本钱,一向就只有别人屈服于她。

媚笑着迎上他带着寒意的眼,她以尖而长的指甲抵住自己的唇,“你是否太关心台上那朵小莲花了,我可是会吃

醋的哟!”依他狡猾的个性,说不定连自己的底都已经摸的清澈透明了,罂粟心臆,与如此精明的男人同伙,真

不知是幸福还是悲哀。

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状似亲昵的在她的耳边吐着热气,“别用你跟他的关系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商量,

而是强硬的宣告,字字都如冰柱般扎如她的耳中。

他果然已经调查过她了,罂粟盘算着,若非如此,仅以银怜的背景,他断不可能确定他们的关系,然而她却低估

了他对他的兴趣。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去招惹我的弟弟。一个优雅的转身,她贴近他的胸膛,纤纤玉手爬上他的颈项。

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一丝殷红的血瞬间自他的脖子上淌下。欺身吻上那红色的液体,小巧的灵舌在他的喉结上

摩挲着,恣意享受着嗜血的快感。

嘴角上的一点艳红让此时的罂粟看起来风情万种,足以使任何男子臣服于她的脚下,不过前提是——他们不认识

真正的她。

“怎么,”他沙哑的笑着,“保护的意味这么浓。”

“他不是你玩的起的人。”她以为托星臣将东西交予他时,他就应该知道她的用意,她怎可能在知道银怜就是他

失散九年的弟弟时还冷眼看着他傻傻的跌入帝尧的温柔陷阱,任其戏弄。

“可是依我所见。”他意味深长的笑着,柔和的表情有着与日月齐辉的明朗俊逸,“令弟可是喜欢我喜欢的紧嗳

。”喜欢到不惜对自己的亲姐姐大吃飞醋,哦,当然他还不知道。

罂粟突然意识到什么,可等他一回头,舞台上那抹妖娆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惊慌的表情一闪而过,但被她高明的掩去了,“不要让他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匆匆丢下一句话,她便踩着三寸

金莲投身于夜晚的万点灯火中,徒留一阵惑人的香气,在依旧充满着纸醉金迷的“醉生梦死”中氤氲回荡。

“他们两个,干嘛火药味这么重啊?”掩不去身上的寒意,战栗了有一段时间的水残问星臣。

“放心,不是什么坏结局。”收起了散了一桌子的调羹,不用看也知道刚摆完什么祖宗传下来的阵,他幽幽的开

口。

“那你眉头还皱的跟蚯蚓似的。”星臣这家伙,最近也有些不对劲啊,让他有点担心,不过只有一点点,很少一

点点哦。

“没什么,喝你的酒吧。”他只是有点感叹,相处了近十年,他们几个可说是一起长大的,只是没想到原来同伴

这种关系竟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也许是各自的性格使然吧,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看似默契无间的搭档,原来对彼此的信任根本就不堪一击

,他们谁也进不到谁的心里去。

不过,也许残除外吧,看着一旁正与女人调笑的水残,星臣无力的叹气,真是有点羡慕他的粗线条呢。

“骄傲如你,竟然也会感叹我们之间如履薄冰的同伴关系。”帝尧笑吟吟的走来。

“看来什么事也瞒不了你啊。”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有着超乎寻常的洞悉力,凡事皆能了然于心。然而如此自负

的他,惟独对自己却不太诚实呢,呵呵。

星臣暗笑自己刚才的杞人忧天,多愁善感可不是他的个性。虽然结果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若不试探试探他

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你对他可是真心?”一改方才的愁容,星臣邪魅的笑着,一双明眸晶亮的出奇,充斥着拨云见日的明朗。

“真心?”帝尧嗤笑,“何谓真心?我的感觉告诉我现在我对他很有兴趣,只是这种兴趣会持续多久我不知道,

但至少目前我只关注他一个人,这样算不算真心?”

“所以你执意要他,即使他是男人,即使他是粟的亲弟弟。”星臣有一瞬间的怔楞,即使帝尧游戏人间的作风他

早已了解,但在他亲口承认的那一刻,他仍然会感到吃惊,若是以前,他绝对会事不关己的一笑而过,权当是看

免费电影。

可是现在,他自己也有了在意的人,唉,心好烦,一直以来,只有他将人玩弄于股掌间,可没想到现在的他也会

陷入这种情难自已的局面。

帝尧就算看不见自己的心又怎样,至少他算的出,他和银怜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自己呢,星臣苦笑,他能

算尽天下人的命,却惟独算不出自己的,这条情路,他要怎么走下去?

“你有心事?”简短有力的四个字,将他拉回现实中。

“不就是在哀叹可怜的小红帽正要落入大灰狼的陷阱中吗?”开玩笑,被他知道还了得。

“你见过爱上大灰狼的小红帽吗?”他的比喻太不切实际了,况且想唬他,下辈子吧。这死人妖八成有了心上人

,没关系,他一定不会让他太好过的。

水残送走了与他谈笑的美眉,一转身看到的就是如斯景象,两个男人,不,乍看之下是一男一女在频繁的互送秋

波,笑的好不猥琐,呃,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又变成他们两个了?

5.下落不明

这算什么?银怜拖着疲倦的身子在街上游荡了许久。

前一刻,他们不是还甜蜜如新婚燕尔吗?为何才一转眼,那个人又能若无其事的搂着别人当他不存在一般,难道

先前的温柔还有那个吻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可是唇上的触感好真实,他不自觉的将手指抵住唇不住的摩挲着,

仿佛这样就不会失了曾有的温度。

突然间一句话跳入他的脑海:你管太多了吧。帝尧冰冷的声音响在他的耳际,短短的几个字听在他的耳里却字字

如刀,直捅入他的心里,刀刀见血。

是啊,那个人早就提醒过他了不是吗?他的温柔本就不属于他,一切都是自己太一相情愿了,那样的男人,怎么

会喜欢同为男人的他呢?

况且这原本就是一份见不得人的感情,他居然会奢望那个人把它当真,真是太可笑了。

脸上有冰凉的液体划过,下雨了吗?银怜抬头,但见满目繁星交相辉映,似在嘲笑着他的无知,原来,是自己的

泪呵。

他仰头狂笑,开始疯狂的奔跑着,一路上横冲直撞,全然不顾自己撞到了多少人。

“XXX谁这么不长眼……”突然他一把被人拉住,“哟,我看是谁呢,原来是‘醉生梦死’的红牌舞娘‘冰莲’啊

!”那人猖狂的笑着,盯着银怜呆滞的脸,“怎么,不认得哥哥我拉?”

“记得你?你算哪根葱!”他的眼底透着厌世的决绝,挂着悬而未落的泪,此刻的银怜像是误闯凡间的天使,美

的叫人移不开眼。

男子粗鲁地掐住银怜的下巴,并示意身边的人钳制住他的双手,“这么快就忘拉,我可是因为你在医院趟了好几

天呢!今天遇上老子我,算你不走运,上次的账,我非连本带利的好好还给你不可。”仗着人多,男子神气地说

着。

银怜不想再与他多罗嗦什么,经过大半夜的游荡,身体已经相当疲倦了,他应该呆在家里好好休息的,不该为了

见那个人而不顾自己大病初愈的身子急着去上班。

“怎么,没话说了。”男子猥亵的笑着,“我说过,早晚会这下你这朵‘冰莲’的。”他一把将他推倒在街边昏

暗的小巷里,开始费力地撕扯着他身上的衣物。

银怜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他并非没有能力反抗,只是,一切都无所谓了,在他的心被伤

的千疮百孔后,哪还有余力去顾及自己的清白呢,呵,他冷冷的笑着。然而在看到男子一身的赘肉后,一股奔腾

的咸酸味自胃里翻涌上来,伴着一阵强烈的晕旋感,他便失去了知觉。

“老大,他昏过去了。”

“废话,我自己不会看啊。”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送医院?”

“我怎么知道,哈秋!快把衣服拿来,冷死我了。”

“是,老大。”

“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后方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男子回过头,吃惊的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可爱男孩站在他面前,手中还抱着个大大的布偶,“小朋友,这么晚了你

怎么还不回家?”他极尽所能地用自以为温柔的声音说道,该不会是梦游吧。

“那个人,不是你能够碰的。”孩子收起了笑容,用超乎年龄的成熟语气说到,轻柔的音色中夹杂着不容质疑的

威严,映衬着那张过分苍白的脸,使他看起来万分诡异。

“你……你说什么?”空气中怎么飘荡着比刚才更为冷洌的寒意,再仔细看看,这一身白衣的孩子,越看越像是

……“鬼啊!”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回荡在暗夜的小巷中,那男子与他的手下转眼间便跑的不见踪影了。

“冰魄。”撤下一脸天真无邪,孩子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把他带回去。”

“是,修人少爷。”

银怜失踪了!这是罂粟在疯狂的找了近一个星期后所得出的结论,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她几乎找遍了所有他可能

会去的地方,可是,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他的气息,已经完全从这城市中散去了。

这层认知,深深的撅住她,使之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中,思绪变的纷乱无比,即使面前的荧屏已漆黑一片也没有察

觉。

直到她自屏幕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这才惊觉错过了重要的任务。

“shit!”懊恼的咒骂着,此刻的她身穿一件白色T恤再配上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一头长发则是随意的扎成马

尾束于脑后,虽失了不少平日的妩媚却也平添几分不羁的个性美。

叮咚,门铃适时响起,她慢吞吞地踱至门边——没办法,银怜失踪的这几天,她似乎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打开门,只见帝尧臭着脸站在外面,“真稀奇啊,不知是什么风把您这为大老板吹到区区在下不才我这间破公寓

来。”罂粟的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泄,难得有人送上门来,而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害他亲亲宝贝弟弟失踪

的罪魁祸首之一,而另一个凶手不巧正是她自己,这叫她怎能不呕!

“我以为这么多天来你也该冷静下来了,任凭我们的情报搜集高手找了几天也不见他的踪影,这已经很明显,不

是银怜有心躲我们,就是他被人藏起来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没想到你竟然看不透。”啧,女人,真是愚蠢,纵然

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可没想到经过他的潜移默化,那些雌性动物身上有的缺点她仍是应有尽有,还是他的小怜

儿比较可爱。

他的?小……怜儿?不会吧,帝尧猛然被自己的想法一震,僵硬的身子如同五雷轰顶,久久无法动弹。

一定是这些天来自己过于忙碌了,才会冒出如此荒诞的想法,一定是的,他在心中反复的自我催眠着。

所幸罂粟也兀自沉思着,才没注意到帝尧此刻颜面神经抽筋中,要笑不笑的滑稽表情。要是遇上平时,她可绝对

会重重地嘲笑一番。

“会不会是幻幽录的人将他带走了?”罂素的声音中闪现些许颤抖,即使在执行最严苛的任务时,她依然能够谈

笑面对,可是现在,当她唯一的亲人不知所去时,冷静之于她是最难维持的,毕竟,再怎么强悍她终究是个女人

,而女人生来就是要被呵护的,不是吗?

“不无可能。”确切的说可能性几乎接近百分之百,不过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帝尧瞅了一眼罂粟,事情若是扯

上银怜难保她还能冷静的应对,这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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