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岸(穿越 一)——张鼎鼎
张鼎鼎  发于:2012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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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心中不愿,最后还是卖给了他。

他昨天晚上指使自家媳妇劳作了半夜,特意多做了两篮,还借了别人的车,这要是卖不出去,他就亏大了,他眼

睛发红的盯着刘家兄弟一会儿,就对自己媳妇说:“你去给那刘家大郎说,让他们离的再远些。”

刘茶花惊讶的看着他,他面色一沉:“快去!”

刘茶花低下头,过了片刻道:“那家兄弟……也不容易呢。”

话刚说完,腰上就被孙二狗顶了一下,她吃痛的捂着腰,孙二狗却已经转身向刘文这边来了。

第八章

刘家兄弟正忙着,他们的三样产品是统一价格,刘武曾提议是不是把粥弄的便宜些,毕竟除了粳米,他们也没用

什么上好的东西,反而是凉拌槐花,那香油可不便宜,而刘文却没有采取,他对刘武的说法是这样比较方便,其

实却是因为他知道,这样更会给人一种低廉的感觉,这就像现代的所谓“全部两元,全部两元”的吆喝一样。

那些商品,也许有的接近两元,但是大多数,却是远远的低于两元的,不过放在统一两元的环境下,就会给人一

种所有的东西都很便宜的感觉。

这槐花粥他们的确没用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这粥熬的粘稠,别说槐花了,连米都熬的烂在了锅里,谁又知道他

们到底放了多少槐花进去?又有谁知道他们的成本是多还是少?

既然一份蒸菜能卖两文,那一份粥自然也能卖同样的价格,他想的不错,虽然有些人觉得在这里吃上一份套餐有

些贵,但想到这些都是季节性的东西,吃一顿少一顿,也就释然了。

三个人,张英负责调菜,刘武负责盛粥,刘文负责打包同时带收钱,他刚把这一包递出去,再抬头,就看到了孙

二狗,他一愣,立刻笑道:“二狗哥来了,我正说要给二狗哥送粥呢。”

孙二狗一愣,道:“粥就不用送了,你要真有这个心,就再搬搬地方吧。”

“那二狗哥让我们搬到哪里呢?”

“这我不管,反正离我们这里远些。”

听他这么说,刘武就想过来,刘文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二狗哥你看这样行不,现在我这里也有客人,我们今

天也卖了一半了,明天我们就再换个地方怎么样?”

见他一味的退让,孙二狗越发嚣张了起来:“那不行,你现在就要给我搬!”

“二狗哥这样说,那是真没办法了。”

“你还要什么办法?我看你办法多的很!”

“可是二狗哥,我真舍不得这个地方呢。”

孙二狗先前见他不断退让,就以为他好欺负,听他这么说,立刻就不耐烦了起来:“快走快走,少啰嗦!”

刘武气的手发抖,想要说什么,却被刘文压着,孙二狗等了片刻,见那刘文虽然没说什么,但却始终不动,就觉

得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于是当下就去推锅,刘文一直等着呢,一见他动,立刻就护了上去,孙二狗一看这还

了得,当下那拳头就冲着刘文打了过去。

他这一下来的凶猛,刘文却早有准备,身子一歪就闪过了他的拳头,但是嘴中却大叫着,同时向后倒去,他演的

逼真,旁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是他打了刘文,刘武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当下就跳了起来,张英则挥舞

着勺子就要去敲他。

孙二狗虽没想到会这样,但他哪怕两个孩子,当下就抄起一个小凳子要去砸刘武,不过他这边还没动手,那边刘

文已拿着筷子向他的腰间捣去,孙二狗就觉得腰眼上一麻,半边身子都有些酥软。

“二狗哥,你大人大量,我们现在就搬,现在就搬。”

刘文一边叫着,一边就把筷子扔到了一边,然后抱着孙二狗的胳膊大叫,这时候刘武已经上来了,一拳打到孙二

狗的脸上:“哥,我们打死这个畜生!”

“闭嘴!”刘文吼了刘武,又回来叫嚷,让孙二狗大人大量不和他们计较,他一个文弱书生,本就没什么力气,

但现在孙二狗半边身子正麻着呢,哪里能摆脱了他?

这时候张英也挥舞着勺子上来了,她个头不高,举着勺子也只到孙二狗的肩处,就把那勺子拼命的往他的肩膀上

敲,一边敲还一边叫:“为什么要欺负我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那孙二狗身体麻着,肩上疼着,胸口处又不断的吃着刘武的拳头,只气的哇哇大叫,嘴中骂了个不停,又不断的

伸脚去踢,于是众人就只以为是孙二狗在欺负刘家兄弟,纷纷指指点点的。

而刘文则一边哀求,还一边不断的说:“二狗哥,今天我们是真不好搬了,明天、明天我们一定搬,您昨天让我

们搬,我们不就搬了吗?但今天真不行了,这里还有客人呢,二狗哥就宽恕则个吧。”

这话一出,众人更以为是孙二狗在欺负人了,当下就有人道:“那汉子,你也有手有脚,何必欺负三个小孩?”

听了这话,孙二狗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此时那阵酸麻终于过去了,他挥开刘文,转身骂着就要挥拳,哪知刚转

过头就看到一个长竹竿,再然后,就感到头上嗡的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又是一疼,然后又是第三下,

终于,到了第四下的时候,孙二狗支持不住了,他晃了晃,就要向后倒,刘文连忙扶着他,嘴中连叫:“二狗哥

二狗哥,你怎么了?”

“咄!那小白脸你让开,让小爷敲死他!”

说这话的是个黑脸少年,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污七八黑,此时正一手拿了个长长的竹竿,轻蔑的看着他,刘

文一愣:“你是谁?”

“你管小爷是谁,小爷就见不得这种欺负小孩的,让开让开!”

刘文心中发笑,正要说些什么,那边就有人喊衙役来了,一听这话,那少年也不说敲人了,拿着自己的竹竿转身

就跑,片刻就有两个衙役过来了,不过刘文自然不会说这里有人闹事,连说是误会,又拿了四十文塞给了那两个

衙役,那四十文虽然不算多,却也不少,那两个衙役见他们这边也没出什么大事,就随便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

离开了。

经此一闹,下面的生意自然是不好做了,好在刘家先前也卖出了不少,倒也不算太亏,只是那四十文却是赔了,

刘武气的咬牙切齿,有心去找孙二狗算账,但见刘茶花在那里哭的可怜,也只有吐了两口唾沫泄恨。

刘文见今日已不是太好做生意,也不想再耗费时间,就招呼刘武张英收拾东西,三人正收拾着,就听一个声音道

:“这么早就收摊,是卖完了吗?”

刘文抬起头,就看到刚才的那个小孩,还是那么脏兮兮的样子,就是没再拿竹竿。

“看什么看?小爷问你东西卖完了没!”

那小孩一边问着,一边就自己去翻了起来,见粥和蒸菜都还有,立刻道:“这不是还没卖完吗?快快给小爷盛上

一份。”

刘武认得他是刚才的那个小孩,就想给他盛上一份,刘文则道:“你有钱吗?”

“咄!你个小白脸,竟给小爷要钱,刚才若不是小爷,你早被人欺负死了!快快给小爷盛上一份,就算你报答小

爷了。”

刘文看着他:“一份就够了吗?”

被他看着,那小孩心中一怯,随即又挺起了胸膛:“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小爷帮了你,你就要报答,别说我只

要一份,就算是要十份、百份你也要给啊。”

一听他这么说,刘武也觉得有些不对了,开口道:“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没帮你们吗?”

刘武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这小孩的确是帮了他们,可是,现在这样,又像是在讹他们,他正要再说什么,就

听刘文道:“英儿,给他盛一份。”

“大哥!”

刘武平时最是敬佩刘文,这时却不满了起来,刘文又道:“英儿,给他盛。”

英儿看向刘武,见他气呼呼的不再反对,就给那小孩盛了一份,那小孩也得意了起来,想着自己果然没看错眼,

这个小白脸就是个好欺负的,既如此,可不能白白的放过他,他这么想着,就打定了主意。

在他吃饭的这个功夫,本来还有几个路人想来这里喝粥,但一见这摊子有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腿一转,就饶

了过去,气的刘武更是不断的瞪眼。

那小孩喝完之后,刘家就收拾了东西,刘茶花哭哭啼啼的走来想让刘文带上他们,孙二狗被那几下敲的只能呆坐

在那里,不时的还干呕一番。

“二嫂子,不是我们不帮,实在是没办法帮,这样,我们回去后就请刘大叔他们过来可好?”

这里说的刘大叔,就是刘茶花的父亲了,刘茶花有心不让自家父亲知道,但也知道自家汉子先前做的太过火,因

此就点了点头,捂着脸哭着走了。

刘武虽然气恨孙二狗,但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免可怜了起来,当下低声道:“大哥,其实……”

“你喜欢她吗?”

不等他说完,刘文就对着刘茶花抬了下下颌,刘武立刻瞪大了眼,刘文又道:“有心娶她做媳妇吗?”

刘武今年也十四了,多少也知道了些这些事情,当下就涨红了脸:“大、大哥,你、你在说什么啊。”

刘文叹了口气:“咱们可以做面条,但是不能做包子。”

第九章

刘武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刘文道:“面条和包子有什么区别?”

刘武更是迷惑,面条和包子的区别……那区别大了啊,自家大哥为什么这么问?有什么特殊含义?他这边正想着

,那边张英看他为难,就低声道:“面条没馅,包子有馅。”

她这声音虽小,但他们三人本就离的近,刘文自然就听到了,当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英儿立刻羞红了脸。

刘文道:“英儿说的不错,面条和包子都是面食,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而放在这里,你若是面条,也就是软哒

哒的,但你若是包子,却是要被狗吃的。”

刘武似懂非懂,刘文想着回去有的是时间说,因此就道:“快收拾东西吧,我去牵驴。”

驴马可没什么不能随地大小便的概念,他们这里又是卖吃食的,若那头驴在这里随便了,不说别的,就是那气味

都会大大的影响生意,因此刘文就在两条街外找了一户人家,将驴存放在这里,同时也能从这里提水,毕竟他们

有碗筷要洗,也不能从村里带水。

刘文将驴牵回来的时候,刘武张英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刘文套上车,三人向城外走去,因今日生意不成,刘武

张英的兴致都不是很高,刘文也很是窝火,今天虽然不能说赔本了,但起码少赚了一百文,这就是二十斤猪肉,

三十斤羊骨头,四十斤猪下水……

想着这些东西都扑扇着小翅膀离自己远去了,刘文的脸就有些发绿,他正想着,面前突然伸出一个竹竿,他赶车

的手法本就不怎么熟练,这一下几乎弄翻了车。

“你做什么?”

刘文连拉带吆喝,好容易将驴安抚着,抬头就看到刚才那个少年,那少年见这车刚才要翻,也有点害怕,但听他

这么一问,立刻又抬起了胸:“小爷是来要账的!”

刘文看着他,没有说话,刘武道:“你要什么帐?”

“咄!小爷刚才帮了你们,为什么不能来要账?小爷要的不多,就一百文,给了小爷,包你们以后在王普县横着

走,再也没人敢来打你们的主意!”

刘武立刻就要跳起,刘文却拉住他,刘武今天被他拉了很多次,此时很是不满,大叫道:“大哥,不能让他这么

欺负咱们!”

那少年来了,挥舞着竹竿:“来啊来啊。”

刘武就要挣脱刘文的手,刘文一摆脸:“你住嘴!”

刘武满心不服气,但毕竟尊敬他,因此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有气呼呼的瞪着那少年,那少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心中更是得意。

“你说,要给你一百文?”

他说着,就来到了那少年面前,若来的是刘武,那少年也许还会防备一二,但他一心就觉得刘文是个不中用的小

白脸,因此晃着腿道:“一百文!小白脸,告诉你,小爷的身份尊贵着呢,知道成武爷吗?那是小爷的祖上!有

小爷给你做担保,就是王普县令也不敢动你!”

刘文微微一笑:“这样啊……”

那少年见他既没拒绝又没发怒,就以为要得计了,正想着总算找了一个长期饭票,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青,然后就

是胯下一阵剧痛,再之后就感到脑袋被人按着往地里砸。

若真打起来的话,那少年市井出身,最善打架,别说文弱书生刘文,就算在地里劳动的刘武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再加上他手中还拿着竹竿,两人合力,最后说不定也是两败俱伤,但他对刘文完全没有防备,而刘文出手也狠

辣,第一下就顶着他的命根子,他虽然还只是少年,但那个地方也是先天性的弱势,被这么一撞,别说打架了,

顿时疼的连竹竿都抓不住,再之后又被按着往地上撞,虽然下面是土地,但也是夯实的道路,这一下一下的撞上

,那少年只顾着发昏了,哪还想得到其他?

不过别说那少年想不到了,就连刘武和张英一时也发起了傻,两人只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那个抓着别人的

头,一下一下往地里按的,真的是他们的大哥?

刘文抓着那少年的头,一连往土里砸了十多下才松手,然后他有点喘气的站起身,左右看了看,就叫刘武拿绳子

过来。

刘武有些发愣,刘文道:“就解下一个捆桌子的绳子就好。”

他们带着这么多东西,怕路上颠簸,就用一些绳子固定着,刘武此时也反应不过来了,就按照他说的,一口一个

指令,就解了一根绳子,拿了过去,刘文接了绳子,让刘武拖起那少年跟他走。

“哥,若是被发现了,咱们……”

刘文看了他一眼,刘武道:“哥,他虽然可恨,可、可也罪不至死啊,哥你还要考秀才呢!”

刘文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啊?”

“咱们把他绑在那边,让他彻底清醒清醒。”

听他不是要杀人,刘武也放下了心,拖着那少年,跟着刘文来到了山坡下的树林里,然后找了一根看起来粗壮大

树,和刘文合力,将那少年绑了上去。

“走吧。”

“啊?”刘武长大了嘴,“那、那他……”

“怎么,你还想再打他一顿?”

“不、不是,可是……就把他扔在这里?”

“不然你还想怎样?”

“但是……”

“这里没有老虎吧。”

刘武摇摇头,刘家村地处平原,周围没有山区,土地基本上都是开发过的,虽然也有野猪、野狼之类的传闻,但

却从没有老虎踪影。

“既然没有虎,那怕什么,若是有狼把他吃了,那他就自认倒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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