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无道 第三部 鬼子——笨蛋快跑
笨蛋快跑  发于:2012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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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文士点头同意,自己对这些东西倒是看得很淡,但在竹家不乏有激进分子,对灵石觊觎者,别说妖了,连人都大有人在,也难怪梅善行会隐瞒事实。

“想来至今都未传出第五颗灵石现世的消息,一定又是你做得好事咯?”

梅善行笑道:“我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罢了。这还要从五十年前说起,那时我还不过在同道之中刚刚崭露头角,正巧有人寻上门来说是他们那儿闹鬼,还是个专门吃人心脏的鬼,全镇人心惶惶,不得安生,父亲看那人都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便派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带了些人便去了桃乐镇。”

“桃乐镇?就是传说中灵气充裕的桃乐镇?”

“没错,那个小镇没什么奇特的,相反将小镇包围的那座山十分特别,灵气比一般山头要浓郁得多,这也是为何桃乐镇的灵山会聚集那么多山精鬼魅、魑魅魍魉的原因。”

“那你到了那儿发现了什么?”

“当我到达那儿后发现整座山都弥漫着一股邪恶之气,将小镇团团围住,好似要困住里头的人,这邪恶之气并非是那些鬼怪所为,而是……”

“而是?”

“是魔,有人失去心性坠入魔道成了魔。”

竹文士大惊,“魔!”

“眨眼已过五十年,那噬心魔虽说成魔不久可功力不浅,必是吃了活人的心肝来增强自己的功力,我与那噬心魔几度交手都未能将之消灭。后来得知噬心魔之所以会在此撒野是跟那余氏夫妇有关,余清远将他二人之事告之于我,就算不知道缘由,我也定不会让妖魔在人间滥杀无辜,可那余清远自以为牺牲自己便能求得众人平安,不顾我的劝诫偷偷跑去找噬心魔交易,当我赶到时他已命丧噬心魔之手,而他的妻子柳絮也一头撞在山壁上殉情了,当时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三人皆是替那二人不值,更替那还未出世的孩儿惋惜,一条小生命就这么……

梅善行继续说道:“所谓无巧不成书,文士,你可曾听过这么一个传说?”

“是何传说?”

“这传说是这样的,两百年前,一位老农挖出了一块石头,这石头十分有灵性,凡事拜过石头的男女皆可白头到老,被大家成为鸳鸯石,之后老农便供奉了起来,老农死后,他的儿子甚至为鸳鸯石建了座小庙,供人前来祈愿,一代传一代,可好景不长,天降灾祸,好多人因此丧生,小庙塌了,鸳鸯石失踪了,大家都这是老天在惩罚他们偷藏了仙石,把仙石召回去了,说来也怪,这灾祸真的只降临在桃乐镇,之后,镇上的人便不再提起鸳鸯石,那座小庙也早已不复存在。”

“这个传说我倒也听过一二,但没你叙述的详尽,当时也不过就是当个传说听听罢了,难道真有其事?”

“当年我初到桃乐镇时也未将此事当真,只不过是个神话故事;一日我心神不宁睡不着,就出去走走,走到一处荒地,发现此处的土壤与别处有些异样,心生好奇便查看了一番,岂料被我从土中挖出一块其貌不扬黝黑难看的石头,隐隐有着微弱的力量,那时我便想起那个传说,或许真有其事也不一定,果不其然,那就是失传已久的灵石,可这并非是福而是个烫手山芋。为了解决噬心魔,以我当时的道行还不够,正好借以灵石的力量将噬心魔封印在那座灵山,以灵石为基铸造了五重封印,就这么顺手将灵石连同噬心魔封印在灵山之中,一箭双雕。”

“原来如此,怪不得第五颗灵石一直下落不明,你把他当做封印的中心做了基柱。”竹文士了然,这确实是一个好法子,不仅除了害而且也解决了问题。

第十五章 下

“这也是我们无法取出灵石的原因,一旦解除封印,噬心魔将会再度危害人间。”梅晏卿低下头无奈道。

三人沉默,这确实不能算是个好消息,梅晏卿脑袋里突然闪现一个可怕地想法,惊恐道:“父亲,现在梅莨辛已集齐四颗灵石,必然会千方百计找寻最后的灵石,倘若被他发现了这个秘密,那……”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现下我们唯一可做的便是先他们一步赶到桃乐镇守护灵石。”

竹文士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等等,”梅善行阻止他们二人,“之前佑天说到后山洞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梅莨辛投入异空间,如此一来就算他能集齐灵石他的手下要找到他也需耗费不少时间,我们也能乘此机会反击夺回灵石。”

“父亲!”梅晏卿一下子跪在梅善行面前想要求情,后者打断话头坚定道:“晏卿,你该知晓万一冰封解除我们将面临的是什么!”

梅晏卿颓然坐下不再言语,到底是什么结局他很清楚,可就算清楚,梅莨辛也是他的儿子,这二十几年来梅家给他的只有痛苦,他从未得到过关怀,甚至连亲情是什么都不知道;打从一开始他就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着产下,他的出生不过是为了满足她疯狂的念头,要不是当初心软,或许他可以投胎转世到一户好人家,有关爱他的父母,有疼爱他的爷爷奶奶,还有一干兄弟姐妹,就这么平淡快乐的过其一生。可现在呢?被冰封在封印中,永远都不可能睁开眼了。

梅晏卿缓缓向梅善行磕头,“父亲,我梅家亏欠莨辛太多太多,他之所以性格如此扭曲,内心如此阴暗,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没有错;婉莹爱子心切,是我耳根太软成全了她,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婉莹也因此被幽禁二十年。”说到此处,梅晏卿落下泪来,他是真心爱着司婉莹,那个美丽动人有时又会耍些小性子的可爱女人,他也相信司婉莹亦如自己爱她般爱着自己,只是她无法接受失去儿子的痛苦,才会促成今时今日的局面。

“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您当年都不忍心将我处刑,可为何对莨辛偏就如此绝情?难道他体内流的就不是梅家血脉,他所犯的错会比我还严重吗?”

梅善行拍案而起,大喝:“住口!”

竹文士站在一旁无法说什么,毕竟是梅家的家务事,旁人插不上嘴,只是梅晏卿的话字字都落在心上,反复思量,梅善行确实对梅莨辛过于严苛绝情,只是梅善行的苦又有谁人知?

梅晏卿不管梅善行的阻止,继续说道:“父亲,现在莨辛受到应有的惩罚,或许他这一辈子都要沉睡在冰封之中,难道这还不够吗?倘若将他投入异空间,任由他随着空间间隙漂流,谁都不知道他会被带到哪里去!他是梅家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啊!”

“就算我梅家因此覆灭也不容他再次现世!!”梅善行瞠目而视厉声喝道。

此话一出,梅晏卿如遭雷劈,看样子不管如何说如何求父亲都不会给莨辛一丝生还的机会。

这时竹文士开口:“善行,晏卿他只是爱子心切,正如当年你对晏卿的疼爱,并无二般;晏卿所说在情,你所想在理,你们都没错,何必要说出这种话生生在你们之间筑起屏障?我是个外人,本不该多说,虽然我与莨辛接触不多,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倒是跟你家那小兔崽子玩在一道儿,依我看莨辛本性不坏,只是一朝踏错无法自拔,现在你也将其封印,令他无法再作恶;对于此举,站在天下苍生一方上,你没有错,但站在你作为爷爷这一方上,你也并非全对。”

“文士,难道你也认为还要放他一条生路?早在二十三年前我就放过他一次,可结果呢?你忘了菊家死了多少人,你忘了兰沁湮为他亲手所杀,你忘了他是如何重伤了你骗走竹家灵石?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取他性命,灭其魂魄!我对他难道还不够宽容?他是梅家人,做错了就该受罚,我没杀他已是违反族规,违反道义,俗话说,‘事不过三’,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说罢拂袖离去,直奔后山洞窟,梅晏卿跪了许久,猛的站起来想要追赶却是头晕眼花,竹文士扶了一把,两人紧追其后。

话分两头,梅善行几人在屋内商讨事宜,不远处有人偷听,而当梅善行赶到洞窟时,只看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竹佑天,而梅莨辛已经不见了。

“佑天?佑天!”梅善行蹲下身子检查,还好只是晕过去了,没有生命危险。

随后赶来的竹文士、梅晏卿看到此番情景一喜一忧。

竹文士紧张自己的孙子,抱起竹佑天仔细检查,“究竟怎么回事?”

“当我赶到时,只看到佑天躺在地上,而……”梅善行的视线落向原本冰封之处,那里早已空空如也,可痕迹犹在。

梅晏卿大惊,他害怕他所想的事已经发生,“莨辛他……”

“我想他还没解除冰封,倘若封印被解除,见到佑天就不是打晕这么简单了。”

竹文士看到孙子安然无恙,附和道:“不错,之前听佑天说莨辛是真要杀他,现在看到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想来是有人劫走了莨辛,很有可能是他的手下。”

“事已至此先带佑天回去吧,这里阴气逼人,他还是个孩子,受不住。”梅晏卿忧喜参半,抱起竹佑天走出洞窟,看都不看梅善行一眼,确切来说是不敢看。

竹文士拍了拍梅善行的肩,“梅老头,有时候做人太过死板会错看很多东西,也会错过很多东西,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竹文士一边走一边说,留下梅善行一人独自在洞窟,是执迷不悟还是幡然醒悟就看他能不能放下了。

梅善行对着那块石壁,原本梅莨辛的“冰棺”便是置于此处,悬浮于半空之中,现在空无一物,只有冰冷粗糙的石壁,看着看着,梅莨辛儿时的模样浮现眼前,那个瘦弱苍白毫无血色的孩子,被手腕粗的锁链锁着,倔强不屈服的性子,眉宇间的傲然之气,像极了那个人,只是比之那人少了份阴狠,多了份冷傲。

是什么把他变得如此扭曲,他对梅家的恨究竟达到什么地步?为什么他可以枉顾他人性命,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这种人当真还有救?

梅善行无法认同梅晏卿的想法,纵然他是爱子心切,但也不能将之与天下苍生持衡,孰轻孰重心里了然,感情用事只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待到自己死后下了地府如何面见列祖列宗!

梅善行眼神坚定,甩袖离去,他不能让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竹佑天悠悠转醒,竹文士一看孙子醒了急忙过来询问:“佑天,你有没有受伤或是哪里不舒服?”

“爷爷,我没事,只是被人从后面打晕了。”竹佑天摸着脖子,那里还疼着呢。

“有没有看到是谁?”梅晏卿倒了杯水过来递给竹佑天。

“没有,我还来不及反应就中招了。”

梅晏卿笑道:“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吗?”

“除了脖子有点疼,其它一切正常。”竹佑天还是那副嬉皮笑脸。

“没事就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竹当家,我先走了。”梅晏卿退出房间,对于这件事他不想多深入,就这样吧,不管梅莨辛在谁手上都无所谓,只要找到最后的灵石他便不会有事。

第十六章 上

竹文士双眼的视线从竹佑天醒来后就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刚刚梅晏卿问他可有看到行凶之人,他脸上出现了刹那间的紧张,可为什么他要撒谎?还是说把梅莨辛藏起来的人就是……

想来是竹文士的眼神太过锐利,竹佑天被盯得有些害怕,“爷爷,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休息吧。”竹文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人怎么才能自己从后面打晕自己?

竹文士起身准备离开,末了突然停步问了一句:“佑天,你去洞窟做什么?”

竹佑天一口喝干杯子里的茶,满肚子气愤,说:“梅莨辛想杀我,我总得去问问理由吧?这莫名其妙的就往我胸口上一捅连个解释都没有,我不甘心!”

“你这傻孩子,他都被冰封了怎么可能回答你!”

“所以啊,我就找他出气去了,以前没那个机会,现在他乖乖站在我面前任我施为,这大好机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很吃亏?再说了,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听了竹佑天的话,竹文士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他这个孙子何时才能脱了这孩子稚气独当一面。

竹文士离开后,竹佑天才敢呼口气,一回想起洞窟里的事,最直接的反应便是脖颈子疼,“究竟是谁!下手还他妈的真重!”

竹佑天摸了摸脖子,下床倒了杯茶喝尽便又睡去了。刚躺下突然睁眼,“莨辛!”

“这是什么地方?”梅莨辛看着陌生的世界,一片荒芜,明明气温不低可浑身冰冷。

“我不是被老头子抓住了么?怎么会在这儿?”梅莨辛茫然看着四周,一望无垠,寸草不生,满目荒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梅莨辛皱眉沉思,豁然醒悟,“呵!看样子老爷子终是容不得我!”

梅莨辛漫无目的走着,没打算出去,也没想着大闹一场,原本自己就不该出生,或许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一个人的时候特别容易感秋伤悲,梅莨辛是人,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可也有落寞的时候,这时他脑海里想起的人竟然是那个笨蛋吴奕祺,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怎么会想起他?”有些莫名其妙,可脑袋里浮现的那张面容清晰可见,甚至连眼睛都出了问题,为什么那张脸会慢慢出现在眼前?

“shit!这什么破烂地方,连幻觉都出来了!”梅莨辛大骂。

“就是啊,这什么破烂地方,连根草都不见,全是沙!”那幻影竟然开始说话了。

“阿莨?”幻影这时才看清对面的人是谁,激动地说话都有些颤抖。

“我靠,这幻觉也太逼真了,连那个笨蛋的呆样都如出一辙,赶紧给大爷我消失吧!”梅莨辛摆摆手,看着那吴奕祺的幻影,一脸嫌弃样儿。

吴奕祺臭着一张脸,“该死的没良心,亏得我那么担心你,你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没良心!!”

“难道你还领教的少了?”梅莨辛挑眉反击。

“你……”吴奕祺气得跳脚可就是说不出话来反驳,诚如梅莨辛所说,又不是没领教过他的毒舌。

吴奕祺环顾四周,问:“喂,这是哪儿?”

“我怎么知道。”

“我还以为是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呢,敢情连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梅莨辛刚想回击突然感觉全身冰冷,原本那种感觉只是隐隐绕在周身没那么强烈,可不知为何渐渐浓重起来,令人牙齿打颤,浑身发抖。

吴奕祺走来走去,东看西瞧的,一边还唠叨个没完,“我说阿莨,这一片荒地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

“哦对了,上次你说要我住在盛世不要出去,为什么?”

……

“我想起来了,竹佑天受了重伤!”吴奕祺突然回想起那天的事,回头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还要杀……”

话还未说完,吴奕祺便看到梅莨辛周身冒着若有若无的白烟,紧紧抱着自己直打哆嗦,赶紧跑过去,一碰他就冷得缩回手。

吴奕祺急切问道:“怎么回事?阿莨,你别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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