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没有酒，想喝酒怎么还不跟着他们。”

居奇大口大口的喝水，今天喝了不少酒。

“我车上有。”

李希儒赞赏自己的先见之明，可以感觉到居奇不喜欢喝酒。

“你喝醉过吗？”

“没有。”

居奇看着杯中的洋酒，一饮而尽：“洋酒的味道乱七八糟。”

李希儒又给居奇倒了一些：“有的人酒后呼呼大睡，有的人乱砸东西，有的人不停的说话，有的甚至性情大变。”

“你是什么样呢？”

居奇又是一饮而尽。

“我也没有喝醉的时候，想试试吗？”

李希儒决定套弄居奇，又给居奇倒上酒。

居奇托着腮看着李希儒，意图不明。

“好吧，这一回我先喝醉，你记住我是什么状态。下一回，你喝醉，我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子。”

居奇已经喝高了，又是一饮而尽。

李希儒从居奇的对面坐到了他的旁边：“一个月你们都没住在一起，分手了吧？”

“您在我家蹭吃骗喝，我们怎么住在一起？”

居奇眼神迷离，笑意融融。

“刘东让你保密的吗，真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吗？你的心事都向谁说啊……”

“呵呵，我好像还没喝多！”

居奇自己倒满了酒，玻璃杯透明着水色的液体，其实一点都不好喝。

看来，居奇不是酒后胡言乱语的那一型。

“你看很多书吗？是专看一种类型的，还是什么书都能看？为了更好的学习中文、中国文化，我什么类型的书都看。”

“我喜欢一本叫《博士的爱情方程式》的小说。”

李希儒本以为会引起话题，但是他听都没有听过这本小说的名字。

“这是日本小说，你不会知道的。”

居奇又是一饮而尽，但是李希儒担心，这瓶洋酒并不能把居奇灌醉。

“一位数学博士，在一场车祸中患上失忆症，从此只80分钟的记忆。80分钟过后，所有的人与景就如同新的开始，时间永远停留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如果是你，会希望在哪一刻让时间停止，永远没有新的记忆？”

“我不喜欢悲剧。”

“呵呵，是令人感觉幸福的故事。”

“你想让时间停止？在你父母……过世之前？”

居奇垂下眼帘看着酒杯，一饮而尽：“是初中入学的前一天。”

李希儒阻止了酒水流淌进玻璃杯中，他知道刘东是居奇的初中同学。居奇希望的是，在记忆中，没有刘东的存在。

“别喝了，我扶你去休息。”

突然发现，居奇哭了，哽咽着，低着头。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会比大哭一场好受。我保密，谁也不告诉。”

居奇还是哭，不说话，开始呜呜的哭出声音。

“所以，你应该考虑早一点结束和刘东的关系。他有父母，有妻子和孩子，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居奇对李希儒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就是哭。

李希儒意识到，居奇喝醉了，喝醉之后的表现是哭泣。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类型。

李希儒扶着哭泣中的居奇回到卧室，居奇开始抱着李希儒哭。泪水透过衣服低落在李希儒的肩膀上，刺痛感。居奇心中埋葬的一切记忆都是悲伤，泪水好重，承载了太多绝望。父母的突然离世，没有结局的恋情。还有很多，是李希儒不知道的。

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居奇松开了李希儒的肩膀，潮湿的睫毛微微颤动，低垂着眼帘。

“有些醒酒了吗？”

李希儒低着头问居奇：“我留下好吗，你这种状态我很担心……”

粘在睫毛上的泪水微微颤动，居奇的双臂再一次环绕李希儒的脊背，沾着泪水的嘴唇碰触着李希儒有些僵硬的唇边。

在李希儒短暂的迟疑中，软软的舌头已经滑进了空腔中与自己的唇齿纠缠在一起。居奇，在渴求着爱欲。

李希儒微微推开居奇的缠绵：“看着我，不想让你把当成他的存在。”

居奇抬起眼帘看着李希儒，眼中温蕴着浅浅的泪水，声音中也含着泪水：“操我……”

李希儒拥吻着居奇，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幻想中的情景在慢慢实现。双手握着纤细的腰身，耳朵里充斥着萎靡的呻吟。

从双唇、到颈侧、到乳首、到小腹，唇齿在性感的身体上肆意。李希儒的身体在颤抖，他必须保持清醒，虽然想狠狠的侵犯这动人的身体。但是居奇的身体会因为醉酒而麻木，疼痛感会缩小，而他又在渴求爱欲。

要忍着，不想弄伤他。李希儒清楚的知道，居奇的存在不是他泄欲的对象，而是今生唯一的珍惜。

舔着居奇的屁眼，这样居奇愈加的兴奋，淫荡的叫声刺激着李希儒就要决堤的清醒。

吻上他的唇：“别这样叫，你想让我操死你吗……”

居奇迷离着双眼，还是渴求着看着李希儒。忍耐着的呻吟声更加迷醉。

手指好不容易才伸进去，李希儒停了下来。

“……第一，次吗……”

居奇大口的喘息着，大腿夹着李希儒的腰身贴上自己的臀沟。

李希儒管不管那么多，也没有空余的大脑去分析理解他和刘东的上下位置。

从床头柜里翻出润滑剂，忍耐着硬的鸡吧想要挺进的冲动慢慢松弛着居奇的屁眼。

“会有点疼……忍一忍……”

进去的时候，居奇咬着嘴唇，脸颊更为红润，没有排斥，甚至在努力迎合。

李希儒知道，现在居奇的身体与嗑了药没有什么两样。紧至的内壁在吸允着李希儒的鸡吧。

已经不能控制，抽动着腰身，纠缠着唇齿。居奇在从未有过的体验中慢慢清醒，疼痛在蔓延，欲求在滋长。

晨光熹微，乳白的精液混着红红的血丝从居奇的后身流出来。当李希儒想要帮居奇清洗的时候，居奇扯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背对着李希儒。

以为是单纯的羞涩。

“应该不会有事，我先去公司签完合同就回来。”

李希儒简单的冲洗之后，准备出门，还要回公寓换衣服。

轻轻的走近卧室，但是居奇并没有睡着。

“只是发生了性关系，什么意义都没有。”

李希儒紧紧咬合着牙齿，根本就没有理睬居奇。

总经理今天穿着一身颜色偏浅、大小不是很合身的新西装，接受着职员们的瞩目。

小宇突然“啊”了一声，李希儒看着小宇的表情很神秘。

“那是老大的衣服。”

小宇对胡姐说。

对啊，居奇怎么还没来？

“你没认错？”

“没有，我亲自买的。”小宇当然肯定。

穿了居奇的衣服，就是在居奇家过的夜……胡姐心中翻江倒海，居奇怎么没一起来上班？

李希儒亲自送客户至办公大厅的门口，迎面走来居奇。二人四目相对，胡姐石化。

第十五章

“生米已成熟饭”，李希儒深刻了解这俗语的含义，但是应用在现实生活中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性关系发生了，李希儒和居奇之间的距离没有拉近，而是避而不见。

李希儒是一个猎人，居奇是狡猾的狐狸。

李希儒不得不重新理解“生米煮生熟饭”并赋予现代思维。

首先，居奇和自己谁都不会怀孕生孩子请求父母的支持……父母！

李希儒恍然大悟，居奇无父无母的特殊情况促使了他的恋爱婚姻既不会出现反对的问题也没有支持的问题。

所以，发生了性关系真的不代表什么。

李希儒看着会议桌远处的居奇，他一定会想自己。因为那一夜很美妙，更不会是酒后乱性。等待着居奇主动提出说着那句话：操我。

李希儒的下身有了反应，眼中的居奇是裸体的、带着眼镜。

胡姐大幅度咳嗽了一声，嗓子差一点没咳出血。不仅仅是总经理在自己发言的时候溜号，关键是李希儒这个禽兽在视奸居奇！

李希儒看都没有看胡蔚然，更加专注的看着居奇：“‘运营机制中设立的盲点有以下三处’，请具体说明。”

胡姐想咬断舌头算了，真的有一心二用的人。

李希儒总经理虽然没有公开承认什么，但是在居奇部长家里过夜、看着居奇部长出神、占居奇部长的便宜……整个鲸·艳风传着事实和谣言。

李希儒是故意的，他要把居奇逼入绝境，而后妥协。

李希儒想起了刘东的父亲和母亲，居奇的干爸和干妈。

打车到了部队的小区。李希儒只能凭借记忆去找刘东的家，自知会是一番辛苦。但是，只走了一条小巷就找到了。是不是应该感叹一下：天意。

但是，李希儒站在门口，很久都没有摁门铃。

万一两位老人家有一人心脏病、一人高血压，受不了刺激而出现生命危险。那么居奇可能就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了。

我来这里做什么？

李希儒重新思考，从刘东父母这里得到的故事，仅仅局限于居奇的成长经历而不是刘东和居奇的故事。

转身要走，发现拿着很多礼品，还是进去拜访一下吧。

张昊抱着一只大花猫出现在李希儒的面前。

李希儒以为空间调换了吗？但是，庆幸。

“我来看望两位老人家，谢谢他们在春节时的照顾。”

居奇将礼品放在了门口。

“要进来吗？”

“不不，不用了，请转交给他们。”

“哦。”

啪的一声，张昊关上了门。

李希儒依然毕恭毕敬，因为张昊是他最为欣赏的艺术家。

李希儒要走，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了院落中。

那个车牌很好记，是连号，是圣诞夜将居奇接走的车子。

从车上下来的人当然是刘东，不过李希儒不是很想现在就与刘东单独会面。

“你来了！”

刘东很热情，虽然只是打了几场篮球、在他家里过年，一共谋面不过三次，四天。

“居奇呢？”

李希儒听着从刘东口中念出的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别。也许就是这样的原因，他们的关系可以隐藏起来，而没有被发现。

“他出事了！”

刘东突然紧张起来，因为李希儒的沉默，正好符合自己推断出的居奇不理自己的原因——居奇发生了什么，绝症！

“没有……”

“那他怎么没来！你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呢！”

刘东已经吓出了汗，握紧了双拳。

李希儒，就是不想见到这样的刘东——心系着居奇。

“他在工作，我自己来的，看望伯父伯母。”

“你还是有事瞒着我，”刘东发现了，因为李希儒跟打球的那个时候大不一样：“居奇到底怎么了？”

“他说自己最近压力很大，”李希儒在编造谎言，他不想和刘东这样无意义的耗下去：“我想拜托伯父伯母多多宽慰他。”

“啊，这样啊。”

刘东居然信了，李希儒终于知道为什么居奇喝醉酒会不停的哭了。他爱着的人是个笨蛋。

“上车，我请你吃饭。”

李希儒错愕，刘东是不是过于单纯。

刘东开车拉着李希儒走了，张昊抱着大花猫在窗前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他得出了两个结论：一，刘东虽然变聪明了，但还是笨蛋；二，李希儒才是伟人；三，永恒并不存在，小花猫变成了大花猫。

刘东连周了（干）两杯啤酒，才打开了话匣子。

李希儒知道，刘东是酒后吐真言的类型。

吃饭的地方非常豪华，高级不能恭维。刘东很张扬，内心却是白白的一张纸，这种人很高尚。李希儒想得到，像刘东这种毫无城府的人是怎样张扬着活到现在的。不必想了，因为加害与他他也不会知道真相。

难道自己还不够爱居奇吗？刘东竟然没有任何直觉地和他的情敌推心置腹。还是……李希儒对自己的分析感到有些乱——刘东相信，居奇根本就不会背叛他。

“居奇把你当朋友，你就是我刘东的朋友！”

刘东把菜品都推到李希儒的面前：“他特别不容易，你可能觉得他有点难相处，以前他不是现在这样，特别能说……”

刘东轻叹一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领导，你能解聘居奇吗？”

李希儒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

“他工作压力太大，没有闲余的时间。这不是你说的嘛！”

压力，并不都是从工作中来的。

“他把你当成朋友，你也应该多为他着想。”

刘东为李希儒斟满酒：“他不会主动辞职，他这人有点一根筋，死心眼……”

你在说自己吧。

“我说话你能听懂吧？他说他们董事长对他有知遇之恩，就是你爸。他说什么时候‘鲸·艳’让他觉得放心了，他才辞职。我看着他把鲸·艳从一期、二期建设起来，以为这就是‘放心’，没有想到还有三期工程。这哪里有头！所以，领导，要是真关心他你就把他辞退吧！”

然后你就可以养着他，天天都能睡在他的床上。

李希儒沉得住气：“我还是比较尊重他自己的选择，这一工作他完全胜任，而且他很投入，是他喜欢的。”

“他喜欢写小说。”

李希儒又开始紧紧咬合着牙齿。

“他当初去你们那里工作是因为要早点工作，多挣些钱。他喜欢的是写小说。你不是总去他家吃饭吗，没看见他写的那些东西和堆的书吗？”

居奇的书房，刘东可以出入自由。真的是特别的存在。

李希儒想把刘东灌醉，这样就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会有更多的突破点来摧毁他和居奇的关系。但是，李希儒又不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是怎样恩爱的，经历了什么。

“有机会我们再聚，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李希儒一整天都没见到居奇，因为早上要去办别的事情让居奇跑掉了。

打电话会接，说公司有事情让他从外面回来，居奇给他得回答是：“你在说谎。”

只好在居奇家等，都十一点了他还没回来。春风作响，李希儒感觉这里的春风可以与海上的风浪相比。凌晨两点，居奇还是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了。

忽然的，二楼的灯亮了，格外醒目。原来他一直都在家，李希儒不想打扰他，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的逃避。

但是，一个声音在大喊大叫。

“居奇，你给我出来！”

原来刘东也在等着居奇，原来，居奇并不是在逃避我。

“你竟敢换锁！你给我出来！”

刘东喝多了，发现门锁被换掉，气的他真想把门踹开。但是他不能这么做，这房子是居奇的父母留给他的。

刘东不明白为什么居奇要躲着他，为什么居奇这几年变得越来越不愿意说话！什么都藏着不说，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猜到他心里想的事情。

喝得大醉，转回来等着居奇。

十点，应该回来了。可是不见人影。十二点，打电话不接，就当他忙的不可开交等着他回电话。一点，打电话不接，不回，刘东气哭了，因为他不知道居奇为什么突然不搭理他了。最近一次吵架是在圣诞，和居奇亲热之后就要走。说了实话，给妻子的借口是要送居奇圣诞礼物才得以出来，告诉居奇的实话是李莉产后有轻微的忧虑症，一个人睡不着觉，他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