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克星 下——三号杨戬
三号杨戬  发于:2012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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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来到那家市区的五星级酒店客房,子攸始终皱著眉头,一言不发,天艾曾试图和他说些什么,他也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最终只能耸肩作罢。

这是杜少谦给他们的一点点礼物,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当然对子攸而言,这就好像是答应了杜少谦会主动去做他那个计划一样,浑身不舒服。

是一间普通大床房,房间很豪华,并没有很大却相当精致,毕竟市中心寸土寸金,能够圈出怎么一块地,造一幢高楼已经是巨大投资。

天艾很满意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最后在浴室那个占据了几乎所有地方的按摩池边停下,相当开心地惊呼了一声,我很早之前就想享受一次这种按摩池的感觉了。

外面的子攸没有接话,甚至连一点点回应都没有给。

伸手将按摩池简单清洗了一遍,随后塞上浴缸塞,开始放热水,并研究起浴缸旁边的一大堆瓶瓶罐罐,这个是什么什么精油,那个是什么什么沐浴露润肤露,甚至还有一堆套子和情趣用品,嘿,果然是五星级的,和招待所根本没法比。

弄完泡澡准备,天艾走出浴室,拿出衣橱里的浴袍丢在床上,也不去管窗帘有没有拉上,就开始脱起衣服,由于今天挤了一下午公交车,校服衬衫脏脏地贴在身上,极其难受,其实天艾早就想快点扯下这难受的衣服。

看著天艾脱衣服,子攸的眉头皱得更深一些,无奈只能起身替他去拉窗帘,这年头用个望远镜看其他房间的变态事件太多,更别说是偷窥宾馆房间了,十有八九都能看到好料。

脱完上衣,解开皮带和裤扣,天艾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一屁股坐在子攸的对面的沙发上,一脸认真地看著仍然低头面露不快的人。这个举动太突然,子攸几乎是没任何准备地便对上了天艾的……呃……性感造型。

上半身是全裸的,裤头是解开的,能够清晰看到里面黑色的紧身底裤,天艾的身材很好,这点和他有过不少次身体接触的子攸当然明白,但无论碰过多少次,仍然无法抗拒,没有一丝赘肉,皮肤又很有弹性,现在视线正巧停留在他的腰上,该死的,子攸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热流直冲大脑,脸几乎立即就红了起来。

「如果你还是一脸的不高兴,请你离开,我不想一个晚上对著一张被人欠了几百万一样的怨念脸睡觉!」

「……」抬头对上天艾,他的眼神是认真的,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真那么想要发泄,你完全可以滚出去然后随便找人干上几架,别在我面前摆臭脸,我不欠你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答应他?就因为他的威胁?」

没有马上回答,天艾看著子攸,突然想要摸烟,才发现,烟在校服外套里,而校服已经被他扯下扔垃圾桶里了。子攸递上自己口袋里的烟,并周到地凑上了打火机。

一支烟点燃,天艾吸了起码三口,才在烟雾中开了口。

「子攸,在和杨思远做交易之前,你指望过他什么?」

「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去做?明知道这对自己是绝对得不利。」

「……」所谓的交易,正是因为有所偿,才会变得公平,子攸始终没有半点想要帮杨思远的意思,他只是和他在做交易,他帮他完成任务,而他拿到他赢得的好处。

「这只是等价交换,如果说现在拒绝杜少谦的提议,你也别想拿到杨思远的好处,但如果同意了,我也能从杜少谦手上得到应有的报酬,何乐而不为?」

「可是……他居然要你……」

制止了子攸瞬间激动起来的身体,天艾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伺候谁又不一样了?他能比金源还恶心?正如杜少谦说的,我早就已经习惯这种……」

「够了!住口!」子攸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虎,猛地站了起来,用力拨著头发,恨不得将发丝一根一根从头皮上扯断。这是他最痛的伤口,天艾竟如此赤裸地在上面一把一把地撒盐。

没有再安慰那个暴怒的人,天艾脱下裤子带上浴袍,走进了浴室。在关上浴室门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了句,「这只是为了更早地脱离这种生活,我需要有足够的资金和地位。」

******

天艾叫子攸进去擦背的时候,子攸还愣愣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心中有太多的东西在翻腾,但冲出口之前都成了泡影,窝著一口闷气,极度想要发泄,最好是能找个人来揍上一顿,亦或者说,也许揍自己这个没用的家夥,才最泄愤。

进去雾气腾腾的浴室,纯粹是本能,也没想那么多,听到天艾的叫唤,也就进去了。

浴室内很热,充满了水蒸气,按摩池似乎在沸腾著,从浴缸的四个角落开始蔓延,因为电力作用,嗡嗡作响。天艾正对著子攸,见他来到浴缸旁边,哗地一声从热水中站了起来,也不顾身上有多湿,伸手就去解子攸的衣服。

视线最初是交融著的,之后才随著天艾手上的动作移走,外套,衬衣,接著是皮带,裤扣。

天艾是全裸的,在类似温泉般的按摩池中泡了一会儿,脸上很红润,皮肤很嫩滑,那灵巧的手指沾著水,就这么一件一件脱著自己的衣服,这是何等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子攸本来就对这个人没有一点点抵抗力,现在一下子被激得勃起也算是合情合理。

解开裤扣,子攸身体的反应,天艾一目了然。当然他没说什么,而是继续手里的动作,一个一个将档上的纽扣解开,每解开一个,都会刻意或者无意地抚摸一下那坚挺的部位。

「你是在练习吗?」

这句话就犹如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将一切的热情浇灭,甚至于空气中仿佛都能听到那火焰被扑灭的滋啦声。

子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出口这句话,比起表面上看起来是在令天艾难堪,不如说是为了让自己难受,肚子里塞了太多的怨气,实在是找不到出口发泄,冲出口的伤人语句,子攸根本控制不住,这也是他第一次,靠语言来攻击,对象还是最爱的那个人。

说出去的话,就和倒出去的水一样,再也回不来。

天艾是瞬间停下的动作,猛地转了个身,从新坐回浴池内,背对著说出这句话的子攸。

「滚出去!」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天艾吼完一片寂静,只有按摩池中水花还在翻腾著的声音,谁也没有再发出一点点声响。

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一会儿,子攸突然挥拳,砸向浴室中的落地镜,镜面碎了一地,!当一声巨响,连带著的,子攸的拳头也被破碎的玻璃割伤,鲜血直流。

似乎这样还不够解恨。

「10岁的时候,我被陌生男人强奸,赤裸裸地强奸,一个身体还未发育完全的孩子,后面全部都裂开了,但他没弄死我,所以我痛死了他。金源看到了这一切,帮我处理完了尸体,带我回家。作为隐瞒杀人事实的交换条件,他开始调教我的身体,让我成为他的玩物。被男人侵犯的阴影以及恶心的调教过程,使我痛恨一切的男人,更痛恨我自己。」

天艾的声音很平静,他没有转过身来,保持著背对著子攸的姿势,在按摩池的声音伴奏下,一句一句说著,「我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逃离金源的掌控,在逃离之后,我要彻底重新开始,爱上一个女人,然后结婚生孩子。很讽刺吧,没错,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长达那么多年的男欢调教,早就使我的身体习惯了男人,根本不可能再对女人有反应。这就是命,注定了我这辈子只能和男人性交。那就不要性好了,这种丑陋不堪的东西,没有了生活也能继续,这样想著,你就突然闯进了我的生活,搅乱了我的计划,使我第一次主动地想要接受一个男人的身体以及他的心。」

身后的子攸动了一下,却还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天艾冰冷的声音再次继续了下去。

「然而,有些事实,一旦发生了就不会被抹灭,也许命运让我第一次被男人侵犯的时候就已经在我的身上烙下了肮脏,无论怎么清洗都不会消失的,刻入骨髓的东西。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就和买东西一样,同样的价钱,没有人愿意拿到肮脏的东西。」

所以,凭什么有人要你呢?郝天艾。

「天艾……」

「好了,我今天很累。」走出浴池,天艾关了按摩开关,放水,随手拿起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对满地的碎玻璃以及子攸满手的鲜血视而不见,躲过他想要抓住自己的动作,「拜托,今天让我一个人静一下,离开的时候替我关一下门。」

与子攸擦身而过,天艾走出了浴室。

第三十二章

梦境是断断续续的,画面从模糊变得清晰,越来越真实,仿佛身体再次经历了那刺骨的经历,恶心的男人,丑陋的面孔,变态的行为。

「天艾,是不是很舒服?这样弄的话,很舒服吧?」

「天艾,你的形状真漂亮,是金叔每天给你塑型按摩的功劳啊。」

「天艾,刚才那个就是射精,有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好像达到了快乐的巅峰,来,金叔再让你感受一下。」

「天艾,要用心用技巧去舔,就和吸吮棒棒糖一样,对,舌头转起来,舔舔下面的小球,嗯……」

「天艾别怕,金叔会慢慢进去的,你的颜色太好看了,哦天呢,让我再品尝一下你的味道……」

「是不是浑身都发热了?有种想要被触摸的感觉?别怕,这不是什么很重的药品,只是一种催情精油,今晚我们会很愉快的。」

「对,就是这样,啊……你这个小妖精……」

对一个十二岁就射精的男孩来说,时间上已经比其他人早了几年,而程度上则更夸张了,金源几乎欣喜若狂地注意著天艾下体的变化,看到被逼出精液的瞬间,马不停蹄地继续折腾了一夜,天艾永远记得第二天,自己酸痛到几乎麻痹的下半身。

不止如此,金源还喜欢对天艾用药,起初只是一般的催情剂,渐渐地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春药,口服的,涂抹的,什么都试过,还有次,天艾感觉药物作用使他晕眩得太过,甚至怀疑里面是否含有大麻。

精神已经完全脱离身体,在空中飞翔著,金源自己也吃了药丸子,变得特别亢奋,操了几个小时了,总是没休息多久又开始下一轮,最初射精还算快,到之后,天艾觉得他就像是橡胶的机器,永远不会停下。

身体很痛,精神很欢快,这种持续好几年不断的变态行为,第一次让他有种解脱的感觉,再多一点吧,再激烈一点吧,等过了那个点,自己就真的解脱了。

那次,是天艾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觉得就这样被金源做死,真是太幸福了。

肥肉一般的男人还压在自己身上,举起自己的双腿,用力抽插著,由于很少运动,这种剧烈的运动使他的呼吸变得很粗,沉重的呼吸声压在自己身上,和地狱没有不同。他突然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夹子,夹在了天艾的双乳上,天艾惊恐地看著那金属的夹子,接著在金源丑陋的笑容里,看著他打开了开关。

弱电流带起的强烈刺痛,让天艾几乎弹跳了起来,这种反应以及瞬间紧绷的身体令金源发出满足的呻吟,一下子就射在了天艾的甬道中,令天艾背脊一阵发冷,拼命才忍住了想要作呕的感觉。

身边人开始迷糊著挣扎时,子攸一开始是没主意的,但等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冒出的冷汗也越来越多时,他开始意识到这也许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

天艾死死抓著被子,手指泛白,指甲恨不得想要掐进肉里,下唇被咬住,甚至已经咬破出去,眼睛用力闭著,下眼圈有些发青,头发被汗水浸湿,而他虽然痛苦呻吟著,却没有一句完整的句子从口中说出。

之前,在天艾离开浴室之后,子攸在收拾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后,确实离开了房间,但他并不是要走,只是去买了两人份的晚饭。

等再次回来后,天艾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但没有阻止子攸的进入,甚至一起吃了子攸买回来的晚餐。两人都没说话,子攸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没什么主动挑起话题的经验,尝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而天艾则是铁了心不想理人,就算子攸和他说些什么,也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睡觉的时候,子攸明显感觉到自己上床了,一旁的天艾往旁边移了一点,不算太大的床上,硬是留出了一道空隙。

子攸先看电视,再看宾馆提供的报纸,天艾在子攸上床后就侧过身直接睡觉,没多久就睡著了,听见天艾平顺的呼吸声,子攸关了电视,关了床头灯,仰躺在床上,看著房顶,脑中一片空白。

没有睡著,子攸就这么睁著眼过了好几个小时,直到身边的人开始发梦。

******

猛地惊醒时,身体正在往下坠落,那种跳楼的感觉,但无论怎么落,也落不到终点,从彻底放弃生命开始下坠,到有些焦急,最后完全变成了惧怕,拼命想要挣脱,才硬是从梦中醒了过来。

难怪有人说,在自杀的那瞬间,往往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后悔。然而,却无法再挽救,已成定局。

身体是虚脱的,汗水甚至流进了眼睛,起码一秒钟的时间,天艾眼睛是睁开的,却什么都看不清。看清面前的子攸时,天艾的脑中已经将自己在的地方以及今天发生过的一切过了一遍。

伸手覆盖在子攸拿著毛巾给自己擦汗的手上,并没有将他的手推开,「我做恶梦了。」

「嗯。」没有问做了什么噩梦,子攸只是继续用干净的毛巾给天艾擦汗,很仔细也很温柔的动作,和他平时干架时的举动完全不同。

任子攸擦完了头发,开始脱自己衣服擦身,天艾只是疲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不知道该对这次发梦做什么评价。多久……没有做梦了?曾经的时候,每个晚上都在噩梦的煎熬中度过,清醒的时候被真实地玩弄,睡著了也不放过自己,梦中继续著那些恶心的动作,导致天艾每夜每夜都不敢睡,就这么睁著眼睛,瞅著窗外。

渐渐地,随著年龄的增长,天艾的身心都变得坚强,他不想就这么被毁了一生,他开始计划未来摆脱金源的生活,这使他不再做那种噩梦。

为什么,今天又梦到了那些?

这就是一种梦魇,根深蒂固地在记忆的深处,以为已经彻底屏息,原来只是掩盖而已,最终,还是会跑出来,永远缠著自己。

那些以为不会再在意的东西,那些以为早就被抛弃的可有可无的性,究竟是什么使自己的想法有了动摇。

「邵子攸,做爱吧?」

停下还在擦拭著的动作,子攸看著天艾的眼睛,仿佛要通过那双漆黑的眼眸看到这个人的心灵。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强大到高高在上的,哪怕是当年被一群人围著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示弱,无论身上沾了多少血迹,多少泥土,他依旧是那么高贵。但,这是第一次,子攸从天艾的眼中看到了脆弱,那赤裸裸的脆弱,他甚至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好。」将毛巾放在床头柜,子攸侧身去吻天艾的唇,即便是浑身汗水,天艾的唇仍然是冰冷的,子攸靠著自己的温度,一点一点传递过去,等双唇不再如此冰冷了,才慢慢伸出舌头,撬开牙关,吻了进去。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带著令人不感到反胃的性暗示,这是自己已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力度,熟悉的感觉……但这样不够,不够将自己身体深处的丑陋记录彻底擦掉,天艾想要颠覆,想要用另外一种更强烈的记忆将之前的记忆永远覆盖。

用力地咬了子攸的下唇,在尝到血腥味的时候,天艾一个翻身,将子攸压在了身下,开始疯狂地吻了起来。带著从未有过的强势,不再是挑逗,不再是技巧,只是纯粹的想要将身下的人吃下肚一般的激烈。

是啊,为什么会再次梦起这些,因为……这个男人,使自己对性的认定产生了怀疑,想要打破原本的坚持,使自己的防护罩有了裂痕,所以,才会失去控制。

邵子攸,你对我的感情那么深,为什么,每次都能逼到我对你主动出手,你到底在潜移默化中施了什么魔法,如果真的有魔法存在的话,我能不能期待,这些魔法能够改变我的一生?使我逃出这该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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