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凶猛 下+番外——玉师师
玉师师  发于:2012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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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

曹萌指责,“人家给你剃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剃了两个多小时才剃好,可是你半个小时就剃得这么干净!”

方芜慢悠悠,“那是因为你怂。”

“才不是!”曹萌委屈,“那是因为我怕伤到你,可是你一点都不怕伤到我,你不爱我!”

方芜认真地说,“时间差纯粹是技术问题,我杀一只兔子通常只要一分半钟,夹掉小白鼠的眼珠取血连半分钟都

不用……”

曹萌刷地捂住眼睛,从善如流,“亲耐的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方芜满意地点点头,将酒精瓶子的盖子旋紧,躺回床上,“好,我原谅你,现在我饿了,做饭去!”

“喳!”曹萌乖巧地迈着小碎步颠向厨房,站在案板前一刀切断一个胡萝卜,高贵冷艳地邪笑,“小样儿,现在

让你摆女王谱,等到了床上,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卧室传来一声,“曹萌!”

“哎,”曹萌立马丢掉菜刀蹿回卧室,仿佛刚刚那个高贵冷艳的是角落的蟑螂,谄笑,“亲耐的,您有什么吩咐

?”

方芜趴在床上玩电脑,“我想吃水果沙拉。”

曹萌飞速打开冰箱,“香蕉葡萄猕猴桃,行不行?”

方芜想了想,“我不吃葡萄种子。”

曹萌翻个白眼,“别说你不吃,我也不吃。”

“嗯?你说什么?”

“没,”曹萌摇着尾巴,“我说我会把种子都挑出来的。”

方芜微笑,“真乖。”

曹萌扒着门框嘬手指,“那人家可以不去睡书房咩?

“不可以。”

曹萌蔫了,扒着门框慢慢滑落,墙上留下四道血淋淋的指甲痕。

而此时,凌晨两点钟,还有一个人没有入睡。

陆离站在阳台上,望着脚下沉睡的城市,握紧了手机。

秦风回家已经两天了,只在下了火车后通过一次电话,之后竟再也没有联系,电话打过去通通都是关机,关机,

关机……

心抽搐般的疼了起来。

家。

这是笼罩在所有同性恋人头顶的一片阴霾,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一座大山。不管多么契合,不管多么恩爱,在

这座大山的面前,全部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紧箍咒之于孙猴子,仿佛范海辛之于吸血鬼。

夜雾游走,有阴森的凉气渐渐渗入体内,却没有那个为自己披上外套的男人。

陆离捂着脸自嘲,自己真是被抛弃怕了,怎么会这般心慌?秦风年纪虽轻,却绝不是始乱终弃之徒,两天没有电

话,是有事耽搁了吧。

对,肯定是有事耽搁了……

42.庄虞的后路

“所以?”庄虞看白痴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陆离握拳,“我要去找他。”

“你脑子进多少水啊,短路成这样?”庄虞没好气地兜他后脑一巴掌,“秦风他只不过四天没给你电话,你至于

这么没有安全感么?”

陆离趴在吧台上苦涩地说,“当时萧慎就是连着七天没有和我联系,然后第八天就……就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庄虞一副要昏倒的表情,“萧慎是萧慎,秦风是秦风,萧慎能大晚上把你一个人丢在高速公路上不管,秦风能狠

下这个心吗?”

陆离咬唇,没有说话。

秦风是狠不下这个心的,他是那样温柔的男人,可越温柔的男人所给予的打击往往是越沉重的。

爱上温柔男人,要么是一辈子的幸福,要么就是慢性自杀。

他的温柔、他的纵容、他的宠溺,像带着剧毒的糖,会甜甜地宠杀你。

看着他的样子,庄虞叹气,“动点脑子吧,我的老天爷,国庆和中秋加起来总不过十天假期,到时秦风肯定是要

回来的,你现在追过去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陆离摩挲着手里的酒杯,嗫嚅,“反正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实验告一段落,最近也不用上课了,秦风家在

皖南,过去旅旅游也好……”

“算了,随便你!”庄虞将他的酒杯收走,换了一杯牛奶推过来。

陆离瞪眼,“你当我未成年?”

“美得你!”庄虞翻白眼,“你马上就奔四十我眼睛瘸啊当你未成年?”

“你才奔四十呢!干嘛给我牛奶?要喝牛奶我不会去奶吧?”

庄虞挑挑长眉,掏出手机翻出一条短信,“秦风临走时发给我的短信,自己看吧。”

“他干嘛发短信给你啊?肯定是你勾引他了……”陆离啰啰嗦嗦地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声音渐渐消失,眼睛悄

悄地弯了起来,脸颊破天荒飞上一抹绯红。

庄虞受不了地捂眼,“羞不羞?别给我装少女,还脸红呢,你当你处男啊?”

陆离飞快地将短信转发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飞快地删了庄虞手机里的记录,反唇相讥,“你才处男!咒你一辈

子当处男!”

“哈哈,让你失望了,”庄虞十分不要脸地打个哈欠,揉揉腰,故意露出锁骨下的吻痕,“我家安保身强体壮,

不像某人,夜夜独守空房。”

陆离凶狠地竖起中指,“去死!”

庄虞笑得志得意满神采飞扬,“不要对我娇嗔,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接受你的勾引。”

“瞧你这副小人得志的

样儿,”陆离鄙视他,扫了一眼在酒吧门口巡逻的小保安,揶揄道,“就这么从良了?”

“呸!”庄虞啐他一口,“以后再这么说话小心我捶死你!”

“捶死我事小,”陆离收起笑容,“吴长治那么喜欢你,怎么肯轻易放过你和安保?”

庄虞从容地笑了一下,“最近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假药丑闻闹得轰轰烈烈,他作为卫生局长正忙得焦头烂额,哪有

那闲心管我?”

“别高兴得太早,万一他挺过了这关呢?他难道能一辈子都没闲心管你?”

庄虞低声说,“我打算盘掉这个酒吧。”

“啊?”陆离惊讶,“酒吧是你这些年的心血,怎么说盘就盘?”

庄虞抬头远远望向安保英俊挺拔的身影,淡淡道,“开酒吧虽然赚钱,却要黑白两道通吃,现在我和安保交往,

与往日那些床伴通通断绝了关系,以后这日子,怕是不会很好过。”

陆离眯起眼睛,“盘了酒吧,你能做什么?”

这是实话,庄虞虽然有S大的本科文凭,可是对于生命科学专业来说,本科文凭相当于文盲,根本没有公司肯接收

,再加上多年来沉耽酒色,早就掏空了身体,如今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社会上还真没有什么工作适合他。

“我又不是废人!”

陆离呈怀疑态度。

庄虞郁卒了,“喂,你那什么表情啊,我手头还有些积蓄,回头可以开个网店,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和安保能平

平淡淡过一辈子。”

陆离莫名其妙有了感动,抿下嘴唇,轻轻握住他的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我没什么本事,

但在N城还是有些人脉和资金的。”

庄虞狡猾地笑了,“就等你这句话呢。”

“你要干什么?”陆离顿时有种被下套的恼怒。

“别跳脚嘛,”庄虞摸摸他的脑袋,笑眯眯道,“我想送安保去念大学,你知道,大学要念就要念个好的,最好

是国家211工程院校……”

陆离黑线,“你想让他进S大可没那么容易,乖乖复习去吧,从现在到明年高考还有八个月。”

庄虞抚摸他脑袋的手重重按在他的头上,阴森森地笑,“我知道每年学校都会有几个预留名额,陆学弟,你知道

该怎么做的吧?”

陆离连声求饶,“我的好学长,饶了我吧,这事儿你应该找梁秋去啊,丫是院长。”

“我不想让他进生科院。”

陆离瞬间明白他是不想让安保落在尚青云手下,叹了口气,“就我这点能耐,也只能拿到生科院的名额啊。”

庄虞胸有成竹地笑,“你去找舒南林!他如今专管学校的人事,路子广,我想让安保进教科院。”

陆离叫,“你干嘛不自己去找?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初恋,他还能拒绝你不成?”

庄虞若有所思,“听说他和一个小记者打得火热,我不想再去招惹他,你和他关系不错,你开口,他肯定会答应

的。”

“切!”陆离拿眼睛斜他,“就算我开口,他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会知道你的如意算盘,你敢说你不是想利用

他对你的感情?真是当那啥还要立贞节牌坊!”

庄虞也不恼,只挥一挥手,淡淡地笑,“贞节牌坊多少钱一块?变卖成现金给我好了。”

“你真是有够不要脸!”

庄虞笑眯眯,“多谢夸奖哈。”

当天晚上陆离坐在火车站打了电话给舒南林,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安保?”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是庄虞让你来找我的吧?”

陆离打哈哈,“你真聪明,哈哈哈。”

舒南林又沉默了片刻,问,“庄虞他……最近好么?”

陆离晕,“别跟我说你还不忘旧情啊,南林,你家熊仔虽然乱七八糟但也活泼可爱,两个人好好过,别去整那些

幺蛾子。”

舒南林声音有些低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挺担心他,这些年他一个人过得挺不容易,结交的那些人里面没

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那你就放心吧,”陆离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火车又喜欢晚点,遂喝了口水,扯开长谈的架势,“庄虞打

算盘掉酒吧,去开个网店,薄利多销也能糊口嘛。”

“嗯,”舒南林站在阳台上,回头看了一眼盘坐在床上打游戏的伪正太,心里一暖,低声道,“陆离,你跟他讲

,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了,让安保照常参加高考,尽量不要考得太难看。”

陆离点头,“这个我知道,我看那个小保安脑子也不算太笨,应该没有问题。”

“那个……”舒南林犹豫着问,“那个安保,可靠吗?庄虞看上去聪明,其实是实心眼,认定一个人就死心塌地

,我怕他以后吃亏。”

“哈哈,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陆离大笑,“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秦风还有一个绝世好男人的话,那就是安保

了,庄虞眼光一向有问题,难得正常一次就给他捡到宝了。”

也许是人各有命,陆离生来就娇生惯养,上学后又有庄虞舒南林这样的学长罩着,在同志圈里也是众星捧月般的

存在,除了萧慎,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伤害。

可是庄虞不同

,一路跌跌撞撞地走来,遇到的尽是些狼心狗肺之徒,渐渐的,就只追求身体的欢愉,再也不敢动心了,如今一

旦放开心接受了安保,便是在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上种下一棵幼苗,用爱来滋养它,将来若要将它拔除,恐怕那颗

心便要碎了。

舒南林笑,“那我恭喜他,陆离,帮我转告他一句,我舒南林没有后悔当年爱过他,也没有记恨他后来拒绝我。

陆离叹气,“南林,你还爱他么?”

舒南林顿了一下,轻轻一笑,“问什么傻话?我和豪杰现在过得很幸福。”

“那好,不打扰你们性福了,”陆离坏笑,“长夜漫漫,请细细品尝。”

说罢,挂了电话,摩挲着微微发热的手机,陆离摇摇头:南林,你迟疑了啊……

火车站的夜晚很安静,有年迈的老人相互依偎着小憩,有新婚的夫妇靠在一起吃同一碗泡面,有孩子睡一觉醒来

,瞪着滴溜溜的圆眼睛打量着他。

陆离玩笑心起,吐出舌头对孩子做个鬼脸。

“咯咯咯……”小孩开心地笑了起来,从妈妈手里抓过一把糖,跌跌撞撞走过来,塞到陆离手里。

看着那颗包装粗陋的水果糖,陆离笑了,轻轻捏了一下孩子的小脸,“谢谢你。”

人,终归是社会性的动物,终归会受到别人的影响,有时一颗糖,就能给人以欣慰,如同冬天的小火苗一样,虽

然只是星星之火,依然能带来燎原之热。

陆离打开收件箱,看着那寥寥的几行字,心里似有暖流在慢慢流淌:“我回老家过节,你帮我照看着陆离,啤酒

最多喝一瓶,洋酒最多喝两杯,然后要给他牛奶,十点后不要留他在酒吧,如果方便,请留他在你家吃饭,酒后

不要让他自己开车,虞大人最好了,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短信,陆离傲娇地鼓个包子脸,“干嘛给他带礼物?他家的饭难吃死了!秦大厨快点回来给

我做饭!”

火车缓缓进站,陆离拎着行李,挤上车厢——

43.陆妖孽追夫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居,有着不大的院子和白墙乌瓦的小楼,这样的宅子在笼罩着淡淡晨雾的村子中比比皆是。

秦风从里面打开黑漆铆钉的大门,整个人就愣住了,“你……”

面前的男人带着困顿,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他,轻声道,“秦风,我找来了。”

房内传来秦妈妈温柔的声音,“大风,是谁啊?”

“啊,是……是我爱人。”

秦风揉揉眼睛,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逆着晨光,美得不可方物,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他,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

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陆离被勒得骂起来,“你个混蛋,疼啊!”

秦风放开他,喘着粗气,“疼死你活该,不好好在N城,大老远跑到这里做什么?路上没吃亏吧?”

“谁敢给我亏吃?”陆离孔雀开屏,“火车上有个人想偷我钱包,被我发现了。”

秦风瞪眼,“啊?没打起来吧?”

“当然打起来了,不过他很快就被警察带走了,”陆离耸耸肩,突然啐了一口,“啊呸!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一把薅住秦风的衣领,“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秦风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手机丢了。”

“嗯?”

“下火车的时候人特别多,挤来挤去手机就不见了。”

陆离挑眉,“你不会用座机打给我?”

秦风瓮声瓮气,“你的号码存在手机里。”

“白痴!”

秦风看着他因为气恼而绯红的脸颊,点漆的眼睛,淡色的唇,突然有了亲吻的冲动,慢慢低下头去。

“大风,你朋友?怎么不让人家进门?”秦妈妈突然出现在身后,那是一个看上去就温柔贤惠的女子,皮肤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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