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夏——亚眠
亚眠  发于:2013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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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手抖了一下筷子掉落在地,“你刚刚说什么?”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

“我想,既然他对你很重要;我们可不可以邀请他当伴郎?”突然害羞的云霓,“毕竟,这是我一辈子第一次婚礼。”

脸色唰的变得阴沉,难道这是我第N次结婚不成。我到底是怎样的花心,在未婚妻的认知里,我难道是花花大少?到处滥情的乱搞?还是,我这未婚妻准备着以后跟我离婚,还要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婚礼不成。额头上渗出冷汗,勉强的应对着这个看着单纯,提议能轰炸掉整座城池的核弹头。

“为什么?”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憋了半天只能问一句原因。

“因为,他对你很重要。那么,我想应该让他见证我们的重要时刻。”泛起水雾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好不好嘛,亚眠?”

“我……”只能冀希望李君之那混蛋不要答应,“改天我们约他出来,问问他吧。”

“那我们后天约他吃饭吧,好不好?”云霓难得的撒娇,真撒得我没法子拒绝。

“他有未婚妻的。”我闷闷的。

“那我们让他当伴郎,他未婚妻当伴娘。”异想天开的做着梦。

唯薇能答应做伴娘,那天都能降下红雨。李君之对我退避三舍,能不能答应跟我们见面还是问题。看着云霓激动的策划的蓝图,实在不好意思吐出恶毒的话打破她的想法。我知道她力邀李君之

当伴郎,也是因为她是那混蛋的铁杆书迷。得知我和他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怎么能放过一箭双雕的机会。

李君之,我想你也不愿意再看到我的。

18.

云霓邀请伴郎的事没怎么放在心上,更多担心的是李君之会不会发高烧。毕竟自己经历过那样恐怖的阶段,心底隐隐的担心没有从表情上泄露出来,正好借着云霓去邀请的时候趁机看看他的情况。明明说好要忘记的,安慰自己只是把他当朋友般关心。哪个好朋友舍得自己的兄弟头疼脑热呢?所以朋友去探望他也是应该的,而且必须。这么想着,心里不禁松出一口气。

兴奋的劲头一直持续到周六,云霓早早打电话叫我起床,今天她终于可以去见她最崇拜的作家,可以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甚至可以邀请我所谓的好朋友,她的偶像当伴郎。见到云霓的时候,一席白裙衬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阳光笼罩着整个人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同款手环在左手腕闪着耀眼的金光,神采奕奕的眼睛很好的装点着她独有的气质。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能被这么一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美丽的女子爱着。

“美丽的公主今天是去见您的王子殿下吗?”充当门童的替她打开车门,不忘调侃她。

“我亲爱的王子殿下,什么时候屈尊降价的?”眉眼笑眯眯的看着我。

“美丽的公主殿下,是否可以先行上车。否则我们到王子殿下的寝殿可能会扑空。”

“你没和他说吗?”急忙抓着我的袖口问到。

“……”斜凝着眼睛看她,提醒着她似乎忘记了什么关键细节。

“啊,我们快出发吧。”接收到我讯息的人赶紧往车上闪躲。我是食人花吗难道,这么害怕。

说实话,我不太希望带着云霓去李君之住的地方。单纯不希望被她知道,嫉妒心里作祟,把这归类为好朋友的占有欲。试问如果有一天你要好的朋友和别人要好,对你爱理不理的,你是不是也会很伤心,对朋友生出独占的欲望。嗯,是这样没错。最近没有刻意回避着什么,似乎慢慢习惯现状,没有逃避过去的回忆,似乎我和云霓的感情比从前更好。侧过脸看着我这未婚妻一脸幸福的样子,好像我的心底某处也有种不一样的情愫在萌动。觉着心里有种温暖的感觉在冒泡,虽然不似以前对李君之那样的满心充盈,就是有着不一样。

不笃定的敲着门,握着云霓的手站在李君之家门口。再次站在这个地方,举止礼仪重现的敲着门,心跳的频率稍微有些躁动,一年前住过的三个月,一年之后物是人非的隔着门,距离就那么几步之摇。却走了好久远的路途,什么样的滋味都尝过,独缺一种,他的爱。傻傻的以为他为了赢得赌局而设下的陷阱是我们的开始,等到全身往下跳的时候,触地的双脚狠命的踏在无

比坚硬的石地上,钻心刺骨的疼痛席卷全身,恶魔般的嗓音娓娓道出事实真相,就如同一个国王设下的戏局,臣子们为了自身保命,自娱自乐的陪着国王游玩,一不小心露出马脚立刻杀无赦。

“你……”

不出意外的唯薇开门,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我们俩,主要是盯着我看。知道我和她未婚夫的过去,善意的提醒过我的人,如果她不是李君之的未婚妻,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可惜,被爱情冲昏头的男人胡闹起来比结了婚的女人更可怕。

“我未婚妻想请你和你未婚夫帮忙。”没有表现出惊讶,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没有差池。

“……”

“怎么,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云霓紧张的掐了掐我的手,生怕会触犯到对方而被拒绝门外。

“喔,请进请进。”侧身让出一条道让我们通行,望着她还有些沉思的神情,不由得好笑。

径自走进去坐在沙发上,云霓小声的耳语,“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客人了吧。”

笑了笑没搭话,环顾屋内四周的摆设,什么变化都没有,还是原来我离开时候的样子。甚至连桌布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想起我第一次在这张沙发上和李君之,咳咳。脸渐渐有些红晕,云霓看出我的变化问我怎么了,只能摆摆手跟她说没事,只是屋内有些闷热。卧室门虚掩着,看得出唯薇是从里面走出来给我们开门的,心底暗自不爽,很想进去房间里看个究竟。

“唯薇,是编辑吗?”卧室内传出明显刚睡醒的慵懒嗓音。

唯薇刚准备回答,我举起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低低的说,“我去看看他。”

关好房门扣下暗锁,没抬眼的李君之懒散的合着棉被睡着,呼吸均匀的响着,摆明就是醒着懒得动的样子。吻对准他的唇印上去,突如其来的吻惊吓到床上躺着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对上我笑盈盈的眼神,剧烈的反抗着。整个人翻身上床压上去,双手固定着他的头,唇从未离开过他的,辗转反侧的舔吻着他,想念着他的味道。让我怎么吻都不舍得放开的唇,极具的扭动扯痛到他身后的伤口,听到他“嘶”的倒吸冷气,放开他被我死死固定的头。

“让我看看。”

“看什么?”话还没说完,被我使劲翻转过身体,毫不啰嗦的退下他的裤子,伸手看着他难以启齿的伤口。

“你这个变态,大早上发什么神经?”

“闭嘴,再瞎嚷你知道后果的。”被我威胁得安静闭嘴的人,让我得以仔细查看。

“是不是没上过药,怎么还没有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怎么进我房间的?谁允许你进来的。”

被我冷冷的瞪了一眼再次乖乖闭嘴,熟门熟路在他房间翻出医药箱,准备给伤口进行消毒。原来,什么都没变过,东西还是摆放在原位,只是再也没有我的位置。取代我的,将会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抹掉心头的不顺,看着就快要发炎的伤口终是不忍心,亲自动手。努力的将药水涂抹进内壁,一处一处的慢慢涂抹。期间他死命咬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当我将棉棒往里伸了伸,“嗯……”低低的呻吟从口里发出。

脑海里翻涌出他前几天在我身下翻滚求饶的画面,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迷蒙的眼睛渗出的水雾,全身上下被我印上的记号。血液冲往下身凝结,握着棉棒的手抖了抖,强压下心底占有的欲望,哑着嗓子提醒着他,“你再这么诱人的勾引,我不介意让门外的人听一出活春宫。”

“你,谁勾引了。”看着因为疼痛露出可怜兮兮模样的人无力的反驳。

吻了吻他的唇,在他双眼的地方落下轻柔的吻,“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起床吧,外门还有人在等着你这个主角。”看着他又把头往棉被里钻,忍不住掀开棉被一角用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说着。

起身离开卧室,就接收到云霓的询问眼神,示意她没事;看着唯薇急忙闪进卧室里的样子,不禁惋笑,难道还怕我对她未婚夫进行打击报复吗?早就输过的人,已经变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不可能再对你构成任何威胁。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匆匆而过的文人过客,留下滴滴点点墨迹,被清水腐朽而亡的男人。男人和男人,就算我不计较,他也是不可能不计较的。曾经,我犯贱的不顾劝说挤进你们之间,选择相信他;然而我得到的,就是他对我的骗局,如果你说你要赢,我可以毫无条件的举手投降让你换取那一个条件。如果你的条件是让我这变态的男人永远不要靠近你,那么我会走出你的眼界里,不再出现在你左右。何苦呢,搞成现在这样的局面,需要在床上来验证我对你的不无在乎。我不在乎你,何必看着你哭会心疼;看着你同会怜惜;看着你笑会满足;看着你会心安。表象的东西什么时候真实过,早在我们从海边回来的那一晚,我就决定不会再用本来面貌存活,为自己亲手铸造的黄金面具,遮住底下那张不是平静无波澜的脸,就算泪流满面,面具都会好好替我抵挡一切危害我的攻击,我不是没有弱点的,我的弱点恰巧就是你,这个致命伤谁都替代不了。

如果,真的有如果,那我现在就不会坐在未婚妻旁边自怨自艾的思考着如果的事,后悔的事做的太多,唯独没有后悔的,就是爱过你。

不知道里面的人在交谈些什么,望着云霓那紧张又焦急的模样,有些傻气。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着我,平稳她慌乱的节奏,等着她想见的人。

卧室门推开,走出来的人看见的就是我揽着云霓轻轻安抚,在阳光照射进的屋子里很和谐的样子。

19.

抬眼对上那个人的眸子,如果眼睛是红色,那我可以明显看出那里冒出的熊熊火光,似乎在深处看到一抹无奈和嫉妒。或许是我眼花,再对上那双眼眸已经恢复成平静,手搭在唯薇肩上就那么看着我和云霓,只是我清楚他真的怒了,李君之是不喜欢表达情绪的人,别扭得像个孩子。任性得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得爱他,疼他,宠着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宅在家里,写小说是他最喜欢干得事儿,他曾经说过,“小说里得故事,就是他对自己的幻想;所有的一切,他喜欢和她慢慢温习。”原本,我以为他口中得他是我,却没想到单人旁的和女字旁的都念Ta。想起一部电影,邓超在法国邂逅一个女子,互相暧昧到有好感,最后离别时,邓超希望女子教他一句再见,用法语说。女子教他,TIamo。邓超对着女子很深情的说了一句,TIamo。女子微笑的回答,列车渐行渐远,邓超口中还是那句Tiamo。等到多年以后明白,Tiamo的法语意思,我爱你。悔恨交加的得到女子从法国邮寄而来的录影带。女子自此离开人世。

我不知道我和李君之,最后会纠缠在一起,还是再也不会再相见。可能很多年以后,我带着和云霓的孩子,李君之带着和唯薇的孩子,我们在游乐场相遇,见面,打招呼。自此经年,流年亦不如往昔,留下的失去的,终将变成回忆而封印。道一声,好久不见。我想,我会微笑的祝福他;他呢,是不是可以微笑的祝福我?就算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一直觉得这不是句人话。除非你们没有真爱过。

“亚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优雅的豹子开始展示他锋利的爪子。

“这是我的未婚妻,云霓。”搂了搂云霓的肩膀,示意她坐起来。为她介绍着这理不清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云霓,这是李君之,旁边的是他的未婚妻,高唯薇小姐。”

云霓准备表现自己的教养,展现自己完美的社交礼仪。李君之冷冷的打断了她准备站起来的动作。“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急着去投胎吗你?”了解李君之的都知道他很不爽云霓,我也不明白原因。只是单方面护着自己的未婚妻。

“哟,这还没结婚呢,就维护起来了。”眼睛死死盯着我和云霓左手腕的手环。

“嗯,定情信物算是。”我知道他脑子里想起了什么,这个手环很眼熟,对不对。曾经被无声的拒绝过。

“你爱她?”

怔的被定住在沙发上,呆愣着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原来订婚之前,我坦白的说我不讨厌她,但是不爱她。现在都快结婚,李君之的问题让我踌躇起来。答案显而易见,我不爱她。算不算是悲哀的想法,萌动的种子在见到某人的时候会被彻底碾碎,还没出生就夭折的产物,怎么可能对抗早已深根发芽,融入血液里的成品。我不相信我自己,不相信李君之,原本的我不相信的是爱情。活生生凿穿的伤口在我相信爱情之后,剜出一大块血淋淋的鲜肉。问自己疼吗?摇摇头不说话。问自己今后还会这么傻吗?点点头不言语。问自己幸福是什么?我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死都在一起,那就是幸福。可是,有一天自己告诉自己,我没有幸福可言。多可笑,我就像被遗弃的孩子,裹着襁褓被扔在大街上等着过往的好心人领养。没爱过吗?就是深深的爱上过才会懂受伤之后剜心的疼痛。

我不是圣人,不懂约束自己的感知行动;我不是朝圣人,一贯信仰的只有那个高傲的自己;我不是创世主,创不出我渴望的东西,即使已经明白失去的必然结局。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期待呢?又在希冀着些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呢?可不可以勇敢一点,大踏步的走出这个圈圈,围困我一年,一辈子的圈圈。不过可惜,我依旧是懦弱的人。可不可以,不勇敢。可以。

“我们下个月结婚。”直直注视,避开问题扔下另外一颗炸弹。

所幸的是,我看到炸弹爆开之后的灰飞烟灭。彻底被怒火占据的眼眸,丝毫不差的对上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寡,直勾勾的凝视着我,想要从我这里确认刚刚所说的是玩笑话,只是因为受不了他一直针对云霓而开的玩笑话。然而,可惜的是这是真的。骗不了自己,更不能骗他。

“今天,我们来其实是想请你和唯薇帮一个忙。”得不到李君之的任何反应,只能接着说。

“你们走吧。”

李君之眼神里的坚决透过眼神传递给我,读出他的决心。知道现在不是谈话的时机,不愿意继续留在这找晦气,揽过云霓准备离开。“晚上六点,玛雅见,到时候再说。”丢下这句话,准备开门离开。

“亚眠。”

听见李君之沙哑的嗓音,转过身看着他,意外的看到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的脆弱,让我好想走上去狠狠的把他搂进怀里。确实我的行动先于脑袋这样做了。肩膀的抖动感觉到他在流泪,手臂更加收紧的抱着他,好想就像现在这样不和他分开,我想抱着他一辈子可以吗?李君之。不可以,李君之不爱我。一厢情愿的付出过,受了伤本该离开得远远的,天不遂人愿总是贪恋着这一点滴的温暖柔情。我是傻,这我承认。

“我想请您和唯薇当我们结婚的伴郎,伴娘。”云霓站在门边诺诺的开口,“可以吗?”

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心疼的扶拍他的背。很想吻住他的脆弱,吻掉他的眼泪,可是我不能,他是唯薇的,不是我的。我的未婚妻是云霓,我不能辜负云霓。可是我可以辜负我自己。李君之,你放过我吧,也算放过你自己。就算彼此上过床,你也不会为我改变任何。你心里未婚妻的地位比我高不止一个等级,有什么意思呢?我在你心里,会有什么样的位置?还是说我根本没有任何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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