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凶猛的年代之路过蜻蜓+番外——烈日凉风
烈日凉风  发于:2012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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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效。”

母亲这么说,好像他是一只受惊的待宰羔羊。钟敛不自在地负手站着,目光在台下人群中寻找到苏钦宇的身影,

对视时苦笑了一下。

大人处事的手段太绕弯。有人在电视上哭诉第三者插足,母亲也能把孩子塑造成可怜受害者,这是成人世界的复

杂,是成人的不择手段。人其实也是一项工具,可利用的时候就要拿出来用用,只要能达成目的。

钟敛下台,和苏钦宇并排站在墙角闲聊,聊到这茬子事。

“不觉得难受吗?”

苏钦宇自在微笑,“我觉得很有意思。这个世界是要竞争的,你手段不够就会输掉,输不是更讨厌吗?”

钟敛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有觉悟。”

“在公平的游戏规则中,赢得胜利会有成就感,世人都喜欢这滋味。你下棋,也希望自己能赢吧?你妈只是用最

简单有效的方法,达到她的目的罢了。”

“我不是在生她的气,我只是不喜欢。”钟敛低头,脚一下一下踢着墙角。

苏钦宇看他的样子,很想上前抱住这别扭得可爱的家伙,大庭广众下只得克制一下。他发现自己最吃钟敛这一套

,就喜欢他的不坦率,很想惯着他,惯得无法无天最好。

“对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他们有说吗?”这么一闹,钟敛大小也算出名了,会比较麻烦。

“有。”钟敛看进苏钦宇眼睛里,认真地说,“他们要我出国。”

苏钦宇脸黑了大半。

钟敛的父母和学校商量好毕业的事,接下来的日子去不去上学都由他自己定,父亲事业都在北方,婚后就回去了

,母亲留下来安排他读书的事。选择国家、学校和预科等等一系列的事充斥着钟敛的生活,母亲带着他走专业机

构,带回来一堆资料。

几个月前钟敛才决定考大学,甚至更久之前他都没有念大学的心,现在却要跑国外念书,母亲圈定的学校一个比

一个有名。他原本还当自己是二流子的料,难道以后要成高材生?钟敛想想那样的生活,一阵烦躁。

更加烦躁的是苏钦宇。

钟敛看电脑右下角变成20:00,拉开窗帘,果然看到苏钦宇靠在自行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烟。

他在想什么?来了也不打电话不找他,就这么待楼下,跑下去问他什么事,只会说没事,随便逛逛不用管他。哪

有人这样的,母亲迟早会生疑。

钟敛下楼走向苏钦宇,两人说了会儿往家旁边的小公园去。苏钦宇站在钟敛旁边推着自行车,两人步伐一致,影

子拖得长长,粘一块儿了。

冷天,公园里早没人了,就一些运动器械被风刮得吱呀呀响。钟敛跳上一个器械,转着。

“决定好学校了没?”苏钦宇问。

“早咧,还不知道要去哪,以后学什么。预科读一年不知道能不能被录取,要是读上几年,学校都不收,那不浪

费时间算了。选这种东西很烦。”

苏钦宇没再问,轮到钟敛说了。

“你每天来我家干什么?要找我就进来,在外面弄得很古怪,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去上课,看你课桌上空空的,很想过来看看你。”

“那你敲门进来。”

“不用了,我只想确定你在,那就行了。”

钟敛拧眉,“你不觉得这样很肉麻?我又不是女生,有个男的天天在家门口转悠。你也不想想我妈看到会怎么样

。”

苏钦宇放了自行车搁地上,坐在钟敛身边,握着他一只手,扣紧。

“阿敛,你那么在乎被你妈知道?”

chapter22(完)

钟敛没料到他会正面开口,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

“你怕被你妈知道,还是压根就不想让她知道?”苏钦宇再问。

钟敛舔舔被风刮得干燥的嘴唇,“现在还没有必要吧。”

“到几时才有必要呢?阿敛,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你说走就要走,有没有想过我?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不

用去想——钟敛,你在玩我吧?”苏钦宇最后的话带上谴责,那语气又重又尖锐。

钟敛也有了点恼意,“拜托,现在是我被你上,谁玩谁啊?”

“你在乎这个?我说过只要你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怎么折腾我都行,我爱被你折腾。我早就跟你说过,

我根本就没在玩——现在是你不要我,好不好?”

“我没这意思。”钟敛低声辩解,“我只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没必要太刻意,我们认识又没有太久……”

“可你现在要出国,不是一两天是好几年的事。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

说什么分手这么严重,他们两个用得着“分手”这字眼吗?钟敛心里想着,可没说出来,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

己的想法。他们两个才刚成年,有些话说出来自己都会觉得荒谬,将来更有可能感到可笑。

“现在说有些太早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钟敛低声说。

苏钦宇握着他的手,酝酿了一会儿认真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以前我都是这么想的。这种事作不得准,或许一

回头觉得在做傻事,态度能转个一百八十度,这个世界谁不能没有谁,不行就换一个人。但是钟敛——”他紧了

紧交缠的手掌,“我是觉得很多东西随便就好,但不代表我在乎的东西也要随便放过。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所

以必须振作一点抓住你,我必须更加积极去维持感情,不光是想办法让你更喜欢我,我对你的感情也必须珍惜好

,我不能让它经不起打击,一被拒绝就退缩。——我不愿用顺其自然的方式粗糙对待,钟敛你明白吗?我不是要

你刻意做什么,但用心点不行吗?你都不愿意吗?”

钟敛眨着眼消化苏钦宇的话,这番话颠覆了他对苏钦宇的认知,好一会儿问:“你想怎么办?”

“我想跟你一起出去念。”苏钦宇干脆得说,他已经想很久了,钟敛说要出国的一霎然,他脑海里就有声音在喊

他也要去。

一起出去念书就意味着要对父母解释,征得他们同意。这能怎么解释呢?骗得过去吗?他们两家的父母都是人精

,手段一等一高,摊开来说很可能是完败的下场。

“怎么跟家里说?”

“实说。”

钟敛站起来,烦躁地转了几圈,声音大了些:“你开玩笑!——怎么开口?‘妈,我是同性恋,要跟苏钦宇一块

儿’?我疯了!”

苏钦宇笑起来,“傻瓜,就说我们要一块儿去,难道他们不明白?需要说得这么直白嘛……”

苏钦宇是狡猾的做法,把问题推给双方父母,不点破造成任何冲击。选择权是他们的,让两人去就是放任,不让

他们去就是主动插手。依照苏钦宇对两家家长的了解,放任会是他们的最后选择。暧昧是最好的掩盖方式,有时

候直白了会伤人,反而没有周寰的余地。

“我妈不会同意的。”

苏钦宇拉过钟敛的手,仰头看他。

“你妈不同意,你再不和我来往?”

钟敛张口,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他犹豫一会儿撇开脸。

“还好你没说出来……”苏钦宇摸着钟敛掌心软肉,“要是你说了,我哭出来可怎么办……”

掌心痒痒,钟敛想缩,被牢牢抓住。

“别开玩笑了。”

“你心里清楚我是不是玩笑。”

他拉着钟敛,示意他坐在自己两腿分开空出的一块地方,钟敛白了他一眼,僵持着不动。坐那地方等于坐他怀里

,有没有搞错这可是公园,虽然天气够冷,也难保不会有人看到。

然而苏钦宇很坚持,一直扯着钟敛的手不放,目光中有乞求的成分。拉扯得久了钟敛心软,算了,谁知道他还会

干什么,还不如顺他心意早点打发他走。

两人拥抱着靠在一起,苏钦宇收拢双臂,把钟敛整个儿抱在怀里,靠了一会儿他才舒坦地开口咕哝:“我绝不要

和你分开。”

钟敛全身暖暖的,这人吐出的气灼热,环伺在他颈间。

分开?

自己也不想同他分开,最起码现在不要分……

母亲要是反对该怎么办?

心中动摇着,身体越发暖起来,冷风刮过来都毫无感觉,他头倚在苏钦宇臂弯中。

下身凉意传来,冰凉的手指在翻他衣裤。

钟敛一个抖索,擒住苏钦宇的手腕,“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恩——?”苏钦宇声音柔哑,喘息都重重的。

“不要——”

拒绝没有用,苏钦宇的手指持续探入,直到下身灼热部位被他冰凉的手指握住,钟敛长吸口气,眼睛马上变得雾

茫茫。

“——太过头了……”钟敛还在无力反抗,下身的美好感受令他在天堂和地狱间翻滚。

苏钦宇指尖轻轻摩挲他的顶端,直到分泌出液体。

“好多天没碰你……”苏钦宇模模糊糊得说。

“你——”

“我帮你……就一下……其他什么都不会做……”苏钦宇贴着钟敛,又坐近几分,钟敛明显觉察股间碰到粗硬发

烫的东西,心中起伏不定。

苏钦宇手腕移动的幅度变大,频率加快。钟敛逐渐弯了腰,轻轻重重断断续续地呻吟,大庭广众下羞耻感折磨得

他心跳更快。苏钦宇贴着他的背也弯腰,更是盯牢他每一点表情不放松,时而含进他的耳垂吮吸,时而吻吻他的

面颊。

“不……钦宇——”钟敛饱含痛苦的声音碎得不成样子,发泄出来的一霎那,瘫软在苏钦宇怀里闭紧双目,不敢

面对。

苏钦宇从兜里拿出手帕帮钟敛擦拭干净,一层一层帮他整理好衣物,全部妥帖了才搂着钟敛打趣,“好多,这么

些天,你自己都没碰过?”

钟敛又羞又恼,挣扎几下。苏钦宇瞅他样子,暗自偷着乐。

两人又抱了一阵,夜色更甚,气温很低,怎么取暖都还是冷,脚趾冻得麻木。

“回去吧,要不你妈急了。”苏钦宇推推钟敛,怀中的人一脱离温暖怀抱,冷得瑟缩。

苏钦宇想重新抱回他,被推开。

“我没事,你快点走吧。”

苏钦宇欲言又止,幽幽说:“会跟你妈谈吗?”

钟敛一愣,默默点头。

苏钦宇心头略宽,伸出手,“跟我打钩。”

“我说了就会做到。”钟敛别扭偏开脸,路灯下半明半暗。

苏钦宇深深看他一眼,推着自行车走了。

回家走到庭院,钟敛看到母亲撩着窗帘静静立着,背后是灯火通明。母亲的目光冷淡,用一种盛大的方式迎接他

钟敛握紧拳头,又放开,推开门进去。

母亲站在窗边,没有回头,还在看外头漆黑的夜。

读初中开始就不知道该如何和母亲正经交谈,只有一问一答的方式。母亲没有回头,没有问,他该怎么开口?

钟敛坐在餐桌旁,看母亲安静的背影。她会生气会伤心吧。

很小的时候外婆告诉他要保护母亲,那时候他不明白,高大温柔的母亲为什么需要保护。长了一点,觉得母亲娇

小一些,而现在她比自己矮了足足一头。

他不想她伤心,一点也不。

“妈——”酝酿已久的词吐出,他如释重负。

“嗯——?”母亲转过身,放下窗帘,走过来撑在一把餐椅上。

“我想……和钦宇一起留学。”钟敛头垂得低低。

母亲没有意外,只是很冷淡地说:“签证要做好了,过两天先去念语言。”

“妈——?”钟敛心凉了,挣扎着再说,“不行吗?”

母亲没有理会,起身要上楼。一只手被钟敛牵住。

“妈,不行吗?”

钟敛如儿时犯错那样,缩着身体低头,挺拔的少年瘫在椅子上,难得能如此固执地讨要回答。

“阿敛,你在说什么?”

“妈——”他的牛仔裤上有滴落的水,一颗颗,落下就洇开。

母亲回头,揉揉钟敛的头发。

“阿敛,你们能凭自己的能耐一起去留学吗?”

钟敛没有回答,只是更加颓唐得缩着。

母亲悠悠叹气:“不行,你们就别开口要求。——阿敛,人生是这样的。你还没有能耐得到手的东西,最好不要

去碰它。如果以后你有这能耐,你还想要,没有人会阻止你,阿敛,不是现在,你懂吗?”

过了很久,钟敛轻轻点头,抖落更加繁多的水滴。

番外上 多年之后

钟敛在飞机上一直睡,下了飞机后,脑子还昏昏的,眼皮子睁不开,看什么都模糊。

好在他没什么行李,就一个随身包,事情也不复杂,随着人流往外走。

这会儿半夜,接机的人还不少,钟敛揉揉眼睛,在人群里寻找熟悉的面孔。

“阿敛!——你这笨孩子,看哪呢?”母亲毫不留情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年纪大了的女人,再美也不如年轻时温

柔如水,也不控制一下嗓门,钟敛耳朵嗡嗡响。

姓方的八成后悔娶她进门了。

“妈——这么晚来干什么啊,我打的回去不一样……”

“自己儿子学成归国,不来迎接,还叫“妈”吗?别说半夜,就是刮台风我都来接你。”

可这里是北方,不是他们的故乡,每年台风定时报到的湿润江南。

北方的夏天又热又燥,出了凉爽的航站楼,热浪滚滚袭来,冲击得钟敛浑身难受。夜晚都没得半点凉意,街灯通

明,铺出了这个繁华的都市。在海外几年,能深刻感受到最适合自己待的依旧是这个热闹的国家,眷恋的,关心

的,割舍不掉的,统统在这片土地上。

钟敛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来去行人,清醒了不少。

“你可算回来了,妈妈好想你,都五年了……”

“又不是五年没见,寒暑假我都回来的,你不也常跑那边看我。”

“你这孩子跟我作对是不?这感觉不一样,那边隔着十万八千里我够不着,难受,回来了就在我身边。你这挑剔

孩子,还是要我自己养才放心。”

钟敛已经二十三岁,刚刚毕业。大学的时候母亲帮他选了个工商管理的专业,他虽然不喜欢,但也找不到喜欢的

专业,安安稳稳毕业回国,几年的人生轨迹如所有人的预料那样渡过。

父母老早给他规划好一切,他顺从地听从了安排。

已经不是当年仙人掌一样的男孩,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非要刺得人一手疼痛。父母的安排听起来不太好,他也

找不到更好更喜欢的事情来做。才二十多岁,钟敛就明白,在人生道路上他不是一个积极者。

“家”是个陌生的地方,当然不是第一次踏入这座大房子,五年来长假他都住在这里。只是当这个地方真正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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