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九夜(强强)下+番外——玖紫陌
玖紫陌  发于:2012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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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亓元宏加大了手劲儿,“萧祈白,连你也敢耍弄我?!”

没有回答。

“喂,睁开眼睛,听见没有!”

没有回答。

“萧祈白,我命令你,我命令你!”

还是没有回答。

“萧祈白……”亓元宏将他猛的推倒在床,阴沉的声音低低的威胁道,“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你给活埋了!”

萧祈白像是真的死了一样,依然没有反应。

亓元宏愤怒的对着萧祈白就是一巴掌,那一掌虎虎生风,在他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上,留下了一抹红色。

该死的,不管是死是活,自己都仿佛对他无法掌控。

萧祈白,你存心与我作对是不是?是不是!

亓元宏气急败坏,扯住萧祈白的衣服,将他再一次拉近了自己,他套上对方的耳朵,带血的字一一蹦出齿缝。

“萧祈白,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就让赵茴儿,生、不、如、死!”

“咳咳……”萧祈白的嘴唇突然动了动,又吐出了一些药汁,那同样套上了亓元宏耳朵的嘴巴,微张,虚弱的两

个字缓缓吐出:“不……要……”

62.殃及池鱼

不要?

这两字钻进了亓元宏的耳朵,就像是一条虫子钻进了亓元宏的心里。

亓元宏的牙齿咬的咔嚓一声响,他愤怒的将萧祈白再一次按回了床上,可眼前的人,哪里有一丝活力?刚刚的话

就好似幻觉,根本没有人说过一样。

亓元宏拍他的脸:“喂,你再说一次,喂,我让你再说一次!”

可萧祈白的反应,还是无动于衷。

哈!亓元宏怒极反笑,他刚刚是说不要,不要吗?

他连自己被活埋都无所谓,唯独赵茴儿触碰不得的吗?

萧祈白啊萧祈白,你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对着萧祈白的唇就是一口,直到那薄唇的唇角被咬破,如铁锈的味道漫进了口腔,亓元宏才松开。

没有反应,连疼痛的皱眉都没有。

亓元宏终于有些疲乏,他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被自己身影所笼罩的躯体,再一次说出了那句话:“萧

祈白,你再不醒来,我一定杀了赵茴儿!”

一句话,或许第一遍有用,到了第二次,便失效了。

这一次的威胁,就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丝毫没有份量。

萧祈白没有醒来,那声“不要”也没有再响起。亓元宏愤恨的盯着他,只想把他盯出一个窟窿来。

“萧祈白!”

这一声喊,就像是积压了很久很久,终于释放出来一样。亓元宏如风一样的,走了。

身后,一个影子悄悄出现,站了很久。

他没有去哪里,而是直接去了赵茴儿的宫殿,此时的赵茴儿正对着镜子发呆,看见了身后那个大踏步进来的身影

吓了一跳。

“你……”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呈弧线形被扔上了床。

“你什么你,不知道该叫我什么吗?”亓元宏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欺身上前。

赵茴儿大大的眼睛里,映出的,是自己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你和你的祈白哥哥,感情不错啊。”

“他怎么了?”赵茴儿原本还只是有些紧张,现在一听见萧祈白的名字,立刻慌张了起来,她全身一紧,“祈…

…他怎么样了?”

“你去问你的祈白哥哥啊,问我做什么?”亓元宏抬起一条腿压住了赵茴儿,“我可是最想让去他死的人呢。”

“你……啊!”短促的一声惊叫,赵茴儿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扯落的七七八八,她害怕的想要蜷缩

起双腿,却因为亓元宏的干扰而未能如愿。

“你……你要干什么?”

“我的王妃,位置你也坐了,难道不知道该尽的义务么?”亓元宏凑了过去,对着赵茴儿的耳垂就是用劲儿的一

咬,血丝渗了出来,赵茴儿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蜷起胳膊,赵茴儿试图将身上的重量推拒的远一些。

“不要试图做无力的反抗。”亓元宏对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想想你的国家,想想你的祈白哥哥。你就是一个

物品,被供给我玩弄的东西罢了。所以说……”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我想上你就上你,不想玩了,你也就是

一个被丢掉的垃圾货色!”

热气哈进了耳朵,赵茴儿全身一个敏感的颤抖,罩上了粉红色。她愤恨的瞳孔里,闪烁的,是羞愤的光芒。

一个高贵的公主,竟然已经落魄成了供人玩乐的狎妓。或许她的身份还是那么的高贵,可在亓元宏的眼里,她一

文不值,那就是一文不值。

不断的受到嘲弄,侮辱。一个仅仅15岁的小姑娘,连今生唯一的倚靠都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赵茴儿想哭,可哭声却被硬生生的堵回了身体里。她求饶吗?她最后一丝尊严也保不住么?

初次被人开采的身体,抽搐着,痉挛着,根本无法容纳那样的体积。她将嘴唇咬的鲜血淋漓,眼泪还是顺着脸颊

滚落进了散下的青丝里。亓元宏对她的感情里,有侮辱,有愤怒,有发泄,唯独没有的,是温柔和爱。

难道这就是,她今后的命运吗?

为什么,我偏偏要是公主?

为什么,我要被如此的对待?

为什么?我疼……疼啊……

赵茴儿一生下,便没有了母亲。

宫里的婢女被彻彻底底的换了一批,等她长大了一些之后,却被告知,她的母亲因为难产,死了。

从此她成了没有娘亲的,十三公主。

要不是二哥哥,还有萧祈白,或许她的童年,不会那么精彩。

她在他们羽翼的庇护下,坚韧的成长着。

萧祈白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哥哥,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

赵茴儿终于在一片泪水的淹埋下沉睡了过去,却又不得不在一阵剧痛中醒来。全身酸疼的像是散了架,而最疼的

,还是心。

做好了准备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去,亓元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而在她诚惶诚恐的第一夜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对待。

一片狼藉,一片狼藉中。她强撑发软的腿,爬下了地。

室内的暖气很足,她双手将那一团糟的被单扯了下来,裹成一团,然后用嘶哑的嗓音叫来了侍女。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的不像话,嘴唇肿的不像话,所有的一切,都肿的不像话。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几天前,另一个人,她曾最尊敬最爱戴的人,也刚刚经历了她所经历过的一切。

亓元宏又开始发火了。

明明说抓到的人,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半路被人劫走。

劫走?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自己的犯人?!

早朝上越来越多的人保持沉默,一片低气压中,只有韩勇将军还敢说上两句。但亓元宏照样不给他好脸色看。

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大王子殿下曾经的部将,能用你就不算亏待了,还想怎样?

他怒气冲冲的散掉了朝会,又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主殿。

窗外的天,似乎没有一天放过晴朗。

黑压压的,压的人心头沉重。

就在亓元宏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一阵烦躁的时候,王后雅玲蒂却笑着,慢悠悠的晃进了亓元宏的主殿,嚣

张的语言无异于一场火的撩拨:“陛下,您这下的脸,可丢大了。”

“滚。”亓元宏丢给她的,只是轻飘飘的一个字。

“不想知道我来和你说些什么吗?”

“滚!”亓元宏加大了声音,他指着大门,“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他还记得那一天被骗的感觉,那种心忽上忽下的滋味,他忘不掉。

现在还有心情来嘲笑他,活得不耐烦了么?

雅玲蒂却无所谓的笑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她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一句,“啊……对了,陛下,你已

经很久都没有去找我了哦,难道是我雅玲蒂的水平……不够么?”

“滚!快滚!”

“亓元宏。”雅玲蒂的脸也猛的一冷,“你别不识好人心!”

好人心?收拾起你的好人心滚回去吧!亓元宏冷冷的看着她:“这一次你又要扯什么?”

“扯?”雅玲蒂展开一个笑容,“就扯一扯你的五哥哥怎么样?”

五王爷。亓元宏的五哥。本该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却不想一个残废的人竟然就这么从他的眼皮底下溜了!

发出了悬赏的告示,却也找了几年,也没有找到。

有人说五王爷早就死了,有人说五王爷即使没死,也是个废人,一辈子无望了。

可在雅玲蒂的口中说出的,却是他另外一个身份。这在几天之前,亓元宏就知道了。

亓元宏让人去抓他,却又被他给逃了。

亓元宏背对着床上还没有穿上衣服的雅玲蒂,套好了自己的长袍。转过身,他尖锐的眼神转了一圈,落在了眼前

的人膀臂上的纹身上。

“你到底是谁?”

“我?”她依旧笑嘻嘻的看着亓元宏,“你知道吗,萧祈白以前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呢。”

提起萧祈白,亓元宏的心又是一窒。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五哥那么多的事情?”

“当年北冥国的血色政变,有几个国家不知情的?一个被废了双手双脚的王爷出逃,那么残忍的告示,可是轰动

一时呢。”

“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亓元宏盯着她,“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嫁给我?为什么要帮助我一统

天下?你为什么能知道那么多的秘密?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雅玲蒂说,你想要天下,我帮助你。

雅玲蒂说,我可以帮你夺得天下。

可是他的天下,竟然要靠一个女人来夺?

天下这个诱饵固然诱人,可他不能一直容忍一个女人骑在他的头上!

“唔……”雅玲蒂眯眯眼,“你很在意这个?”

废话!谁能放任这样一个危险在自己的身边?英名的君王更不能如此。

亓元宏懒懒的伸直了腿:“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的意图,别怪我。”

雅玲蒂也学着他的模样伸直了腿,雪白的肢体在被褥间若隐若现,煞是撩人。

“随你的便。”

沉默的气氛在二人中蔓延。亓元宏看似无意的打量着她,而她,也看似无意的尽显自己的妩媚。

她很难见上亓元宏一面,似乎每一次的交合都要她算尽机关。若不是有诱饵在,亓元宏甚至从不踏入她的寝宫。

今天也是,要不是有人匆匆来报,说亓元宏一脸怒容的回了主殿,她又怎么会刚好在那里堵住他?

要想撩拨到亓元宏实在是太容易了,不知道有没有和他说过,一个太过容易动怒的人,是很会吃亏的。

“文莺儿。”雅玲蒂拨弄了一下垂肩的长发,“我的妹妹。”

亓元宏干瞪眼:“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最烦的就是雅玲蒂说话时候的态度,那种故弄玄虚和卖关子的模样,有时候恨不得直接杀了她。

可他不能动手,因为他更加好奇这个女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别急呀。”雅玲蒂高挑着眉梢,含情脉脉的看了亓元宏一眼,“我这不正要说呢么?”

亓元宏的火气被这句话堵了回去,不上不下的,气的脸都变了形。

“唔……其实呢,要不是遇上了她,我也不会对五王爷这个人如此的感兴趣,可谁叫她是我妹妹呢?这么危险的

事情被一个残废给猜了出来,不除不快呀。”雅玲蒂见亓元宏又想发火,忙止住了他即将咆哮出口的问题。

“你一定想问她是谁对不对?”她抛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笑眯眯的看着亓元宏,“曾在萧祈白的身边,长

得还行,但不如我美的那个,还记得么?”

要是说起萧祈白身边的女人,那他亓元宏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你说的那个泼辣女人?”他挑眉,“现在想想,她的性格和你,还真是如出一辙。”

“谢谢夸奖。”雅玲蒂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不过她可听不到你的这句话啦,不然呀……”她捂住嘴笑,“嘻

嘻,一定又会气的暴跳如雷。”

亓元宏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令人无法捉摸。

“嘻嘻,你别瞪我。”雅玲蒂晃了晃白白的胳膊,俏皮的做了一个鬼脸,“我可没杀她,是她自杀的,可我无关

。”

亓元宏双唇抿紧,没有说话。

“哎呀……”雅玲蒂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凑了上来,讨好的用胳膊甜腻的绕着他,“你喜欢她?我也只是开玩笑

说只要她死了我就替萧祈白报仇的,谁知道她那么死心眼,当真就自杀了,我能怎么办?拦都拦不住的是吧?”

“你当真狠得下心。”

“彼此彼此。”

两个人都一时间默默无语,亓元宏想起的是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兄弟,而雅玲蒂想起的是文莺儿身上的刺青。那

刺青,她不会认错,凡是王室的孩子,身上都会有。

但她很快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哎呀,她除了和我流着一样的血之外,她和我有什么感情?她很小的时候就被

拐走贩卖到了从越,说起来,我和她连姐妹情谊都没有,死了就死了呗。”

亓元宏站身起来,摆脱了雅玲蒂的纠缠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你究竟还知道多少东西?”

“我知道的可多了。”雅玲蒂又换了一个姿势,看上去风情万种极了,“我还知道啊,萧祈白是你母亲的私生子

。”

63.幌子

这句话的话音未落,尾音便消失在了雅玲蒂的喉咙里。亓元宏的眼睛乌黑发亮,里面散发出的,却不是什么仁慈

的光芒。雅玲蒂微微侧头,避开了亓元宏手中匕首的最尖端,但雪白的皮肤上却还是免不了留下了一丝血痕。

她仍旧微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我没有告诉其他人。”

“你就是其他人。”亓元宏冷冷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知道亓元宏母亲叛国的人很多,但知道萧祈白真实身份的人却极少。亓元宏的呼吸有些紊乱,甚至带着一些颤抖

,但他锁着雅玲蒂喉脉的手却端的很稳。

雅玲蒂嫣然一笑:“过程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亓元宏,你还记得我两的交易吧?”

交易。

雅玲蒂这个人,真是又可怕,又让人难以抗拒。

没容亓元宏想完,一直守在萧祈白门外的侍从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靴子面上满满的积雪全部化成了水渍,顺

着绒面往下渗漏。那人一头闯进了寝宫的大门后,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去,百般焦急之下,只得扯着嗓门就叫了

起来:“陛下!陛下!”

“叫什么叫!”门口的人推推搡搡,“现在陛下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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