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梨+番外——摇琴
摇琴  发于:2012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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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常见的那几样。

“不是,是字。我的刻了个容字而你的刻了个言字”苏落言轻轻的抚摸着玉佩上的纹路,抬头看看我。

“字?”我细看腰上玉佩,果真如此“倒还真简单,字四周再刻些祥云”倒稀罕,这人怎么晓得我要送给苏落言

,恰恰刻一个言字。

“要换么?”苏落言仍抚摸着玉佩的纹路,浅浅笑着,轻声问道。

“啊?”我先有几分不解,继而恍然大悟,急忙说道“不必,这样也挺好。我拿着你的,你拿着我的,真正独一

无二”

“嗯”苏落言笑的甚是开心,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在腰间。

“对了”我将怀里的纸包取出放在桌上“今儿个我带的是枣糕,软些不很费牙”

苏落言刚打开纸包,便见三哥从一旁走来,立在我落言面前看一眼,取出一块来“这不是华荛宫的枣糕么,绵软

非常入口即化。我原先去寻大哥时吃过一次,真真的人间美食令人难以忘却啊”

“这是我拿给苏落言的”我急忙伸出手去抢,三哥什么稀罕什物不曾见过,何苦刻意来抢这小小的枣糕。

“怎么,他如此瘦小的一个人岂能吃的完这些,我不过吃一块而已。苏公子,你看成么?”三哥并不搭理我,而

是转过头问苏落言。

“三皇子玩笑了”苏落言将枣糕推至三哥面前“三皇子若果真喜欢,便只留一块给臣下便是”

“不成!”我拦下三哥取枣糕的手“这是落言的,你若要晚上来华荛宫取”

“那好,我晚上去取,苏公子,我就吃这一块就好,余下的你都吃了吧”三哥扬扬手中的枣糕,看看苏落言缓缓

说道“这是八弟的一片心意”

“是心意,臣下才只要一块,足够了”苏落言头一次扬起脸来对着三哥说话,话语之间的坚定亦是我不曾见过的

我怔怔的望着二人,只见三哥将手搭在苏落言肩膀上,刻意压低声音说道“知道就好,莫要辜负了这份心,要么

,我这做三哥的,自然会替他讨一个公道”

“我不会”苏落言看着三哥咧嘴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一瞬间,我真心觉得,原来我从不认识苏落言。

正是两小无猜时 二十

接连几日的阴雨总要人昏昏沉沉。我一手握着毛笔另一手支着头,一下下的打着瞌睡。

“啊嚏”

一声喷嚏声将我自睡意之中惊醒,我四下看看,见苏落言一手掩着脸,急忙问道“你伤风了?”

“嗯”他点点头,示意我转过身去。

我想起此刻仍在太学之中,急忙转过身低下头去不看太傅,免得被他责罚。

“要么,同我回华荛宫可好?你从宫中回家还得好一阵吧,这一路上若是吹了风岂不是要病更重些”下了学我急

忙捉住苏落言的手,要他同我回宫。

苏落言他不过朝臣之子,家中马车不得入宫接送。他从太学走至宫门便是一炷香左右,这几日天气阴寒,他本就

是风寒岂能再受凉。

“这……”苏落言皱着眉一副为难神情。

“便这么说定了,我遣人去你家中说一声”我拉着他便冲太学外走,直至到软轿前才松开“上去”

“八皇子,这……”苏落言看一眼软轿,眉头皱的更紧“我跟在轿后便好”

“上去”我推他一把,语气越发的坚定。

“苏公子你便上轿吧,今日天寒,莫要八皇子同你在此处吹风”曹赵走至苏落言身旁,扶他上轿。

回华荛宫我同他一起见了母后,母后得知他染了风寒,急忙唤来太医为他诊治,并命厨下熬了清粥。

这一切做的那般殷切,我竟有一刻的恍惚,就好似母后她真心对苏落言好。

而这份恍惚,在苏落言睡下后,在母后的那番话后,终于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母后毕竟是母后,她心中岂能容

下这么一个小小的苏落言。

待到苏落言睡下,母后将我拉至她房内,她静静的望了我一阵,将房内宫女太监遣了干净。

她说,你可晓得为何要你哥装病?不过是隐匿锋芒要你二哥先作出种种来罢了。

她说,你该清楚你大哥平日交往的人之中,皆是有为之人。

她说,当初我刻意救助你三哥母妃,不过是要他今日在你大哥身后扶持。

她说,我教授你四哥行军打仗的法子,是要你四哥为你大哥守天下。

她说,我晓得你欢喜苏落言在一年之内将他爹爹升至三品。娘不多求,只要你不拖你大哥后腿就好,可这苏落言

究竟能做什么?

“其容”大哥揉揉我的头“母后走许久了,你也呆了许久了”

我抬头望着他,喃喃道“苏落言果真如此不堪么?”

大哥猛的一怔,苦笑一声,说道“其容,我终日在这华荛宫之中,习武识字佯作虚弱,人前一副病容,终日不得

出这宫门一步。我已过的如此不堪,谁人能不堪过我?其容,莫去想母后所说,有你三哥四哥陪我就够了,你活

你自己就好,你只消活成人一般就好”

“可是,母后说我无用,她说我无用”我哽咽道

“其容,你说过你只是想保一人安宁,只消此人安宁,那对他你便是有用的。这便足够了,余下的种种不过是他

人强加在你身上,何须介怀。”

我定定的望着大哥,许久,狠狠的点了点头。

大哥说的对,我从来要的就只是能护着苏落言,如今我能护着他,这就已足够。

第一部结束。

恰逢殷殷情长日 一

日子如何都过的极快,不过抬起头在低下,就已是十个寒暑。不过是春连着夏,夏连着秋罢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终究不过是一般的日子而已。

若果真要说,便是在我十八岁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这头一件,是我成年,在京城之中有了自己的宅邸,再不同母后住在华荛宫,只消每月初一十五回宫探望即可。

其二,乃是苏落言满十六,由太傅推举参加会试并夺魁。

时至今日,我仍说不清这两件事是好是坏。人说,若一件事你说不清是好是坏,多半,是坏的。

关于那一年,那一日,我只记得我兴冲冲去找落言时他的淡漠。

还记得我的承诺,定会要他做京官不离我身边。这,是我头一次不曾做到我对他的许诺。

而在我八岁到十八岁的这十年中,又发生了很多事。

六哥不幸夭折,便在他十四岁上,一病不起。

最是受宠的芩妃竟溺杀十三皇子,连同二哥一起被打入冷宫。因受不起其中苦楚,二人皆暴毙冷宫之中。

出殡那一日我去了,母后立在人群之前,脸上的神色同她砍杀太监那一晚,竟是一模一样。

三哥十六岁离了太学后,便闲云野鹤一般四处游逛,在途中结识不少商贾,半个朝廷的钱都在他那群人手中。

四哥拜母后为师,将母后杀敌的法子学了个尽全,十五岁便披甲上阵,不多时已是威震八方,终是替代母后做了

新的战神。

大哥做了太子,二十岁便已是监国。

而我,则是打着皇子的旗号四处玩乐,比当初的三哥更甚。春赏花,夏游湖,秋觅月,冬寻梅。拿着三哥的钱过

着三哥的日子,好似,我成了那个摇着折扇的败家子。

这些话今日说来寥寥数字,轻松非常,可哪一件哪一桩都是百十条人命叠着才有的。

只是过去了便过去,再提及不过是庸人自扰。

何况我好好的,落言好好的,余下的又何须挂心。

这一切该如何说起?

对了,便是那一日,我同落言说起他夺魁的那一日。

恰逢殷殷情长日 二

“落言落言”我急急忙忙的冲至苏家书房,自我不去太学起,这宅子便是我来的最勤的去处。

“怎么?”落言抬头看我一眼,不曾放下手中的笔“不是晌午才来么,怎么这一会儿就又见着你?不是说去看陈

家小姐怎么个标致法,怎么,是见着佳人要我替你写情诗送么?”

我被他一阵抢白,反倒不急了,走至桌前坐下悠哉哉说道“陈家小姐我不曾见着,因此并非央你写情诗。我方才

回去听了一个消息,同你有关,因此急忙赶来同你说。”

他看我一眼“怎么,同我有关?难不成又是我哪个表妹弹的一手好琴或是写的一手好诗了?”

“真不是,当真同你有关,你猜猜,只同你有关”

“不猜,同我有关我终归会知道,何苦要你卖关子”

我悻悻的瘪瘪嘴,拿起桌上茶杯倒了一杯茶放着。

前些日子落言表妹白依依来寻他,我听闻她琴艺出众人又生的标致,因此执意要见。落言扭不过我,只好要我见

了。果真是佳人,模样生的俊美,人也端的是娇羞柔弱。这之后几日我都来苏府寻她,央她弹琴给我听。

不晓得这消息是如何传入母后耳中,硬是当我看上这白依依,遣曹赵上门求亲。

这一来,便乱了套。

最终却不过闹剧一场,由大哥将白依依纳入后宫作了嫔妃算罢。

“做什么喝这凉茶,仔细伤着胃”落言将我手中的茶杯夺下,吩咐仆从新泡茶来“想什么如此出神?”

“白依依”我如实答道。

“想她做什么,此刻都做了你大嫂的人了,何况当初她死活要嫁你,是你自个儿不愿意,怎么此刻倒想反悔么?

“不是”我摇摇头“当初她来,是来寻你的吧,那便是说,当初她是抱着嫁你的心思?结果最后进了我水家门,

你说,是不是你苏家人合该就进我水家门?”

“哼”苏落言冷笑一声,瞪我一眼“这话说的好不蹊跷,怎么这天低下就没人了,我苏家人必定要嫁入水家不可

?何况白依依她姓白不姓苏,做什么硬要说到我苏家上”

“好好好,你莫要生气,大不了我赔你一个表妹。听说这陈家小姐琴艺比你表妹更胜一筹,要么我替你去看看如

何?”我急忙腆着脸凑到落言身旁,扯出一个笑来哄他。

“早上我便说过了,不必,你若看上你便娶了她,少拉上我,我不替你收拾这烂摊子”落言狠狠剐我一眼,走回

书桌前。

“娶她做什么,不过是欣赏罢了,京城中这许多出众女子,难不成我要一个个都娶了?”

“这天下都是你水家的,你想娶几个人有什么难”落言仍无好气,也难怪,好端端一段姻缘叫我给拆成这七零八

落的模样,任谁都难忍。

我悻悻的举起茶杯,缓缓的饮下。

“你来寻我到底是做什么?”

“对了”我急忙放下手中茶杯“明日会试放榜,方才我听林枫说,你乃是会试头一名”

恰逢殷殷情长日 三

“不过头名,至于让你刻意来一趟么?”落言冷哼一声将手中毛笔在笔洗中涮涮,挂在笔架上。

“怎么,会试头名乃是全国第一,不值得我跑一趟么?”

“会试三年一次,这头名逢三年便有一个,什么稀罕”落言将宣纸齐整的摞在一处,用镇纸压着。

我举起茶杯喝茶不接话,落言的性子越大越是别扭。小时候只冲我笑,如今却是句句要反驳。

“上个头名至今仍在个小城之中,做不了京官便要同你分开,头名不头名又如何”落言将桌上收拾齐整,语气中

难得听出一丝幽怨。

“你不想同我分开么?”我欣喜非常,这么些年来,我始终当只是我的一味缠着他,原来他也当我是挚友么。

“六岁我便同你玩在一处,这么些年我身边除了你还有人么?若是同你分开,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落言白我

一眼,一气说完。

我摸摸腰间玉佩,冲他傻傻一笑“那就不分开,我去寻大哥,让他给你寻个去处,京城这般大,总有个官职给你

“那倒好”落言走到桌前在我对面坐下,为我斟了一杯茶。

“你的玉佩哪里去了?”我看着他腰间挂着的玛瑙,沉声问道。

落言错愕的放下茶壶,看一眼自己腰间,轻巧的说道“收起来了,若再丢一次还不晓得你要发多大的邪火得有多

少人遭殃。自那次后,除了见你我都不带在身上”

“我看看”我将手直直伸在落言面前,一动不动。

落言看我这模样,只得叹口气,叫过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我房里将枕下压着的玉佩取来”

并非我对这么个玉佩如此执着,而是这其中另有蹊跷。

落言十二时,我正好有十二个侍读。十二,乃太学建立以来最多的数字。

人多,自然是是非非也多了许多。

这其中便有一个侍读将落言骗去玩耍,集市之中人多至极,他便趁此机会寻了个偷儿将落言身上玉佩偷了去。

我得知落言丢了玉佩大发雷霆,好几日不搭理他。

好在这偷儿见这玉佩做的精巧,舍不得毁了,隔了几日后给了一家当铺。而这当铺,恰好是三哥熟识之人所开。

那人看出这玉质地奇特并非常人家所能有的,便将玉佩取了给三哥看。三哥自然认得这玉佩乃是落言所丢,便急

忙取来还给了我。

我辗转查到是那个侍读所为,一怒之下斩杀偷儿,并遣散所有侍读,唯独留下落言一个。

“看也看了,可信我了么?”落言将我手中玉佩夺走,握在手中。

我嘻嘻一笑,不答反问“怎么你这玉不常带在身上,却比我的要润许多?”

“你这人不养玉”落言白我一眼,将手中玉佩交到丫鬟手上,要她放回房中。

我只是笑笑刻意不理会他的恼火,我何曾怀疑过他,不过是恼他不将玉戴在身上罢了。

恰逢殷殷情长日 四

其实也没点击……暂停不暂停是一样的……

“哥”我走进御书房内,大哥一身明黄端正坐着,面前奏折如山一般,堆了那许多

“有事寻我?”大哥抬头看我一眼,用笔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

“怎么我就不能是思念大哥么?”大哥此刻虽是监国,却比父皇都忙乱,大事小事皆要过他的手。

“思念?那今日便只叙旧,若有事改日再说”

“哎,大哥这……”我虽晓得大哥故意逗我,却还是禁不住急急开口。

“怎么?”

“其实我有事寻你”我摸摸腰间玉佩,傻笑。

“为了苏落言?”哥合上面前那本奏折,站起身向我走来,近旁揉揉我头顶,说道“苏落言此番会试乃是头名,

你来,可是要为他讨个高官?”

“官位高不高不重要,只消身处京城便是”我摇摇头,不求高官,只消伴在我身旁已是足够。

“倒不难,六七品还是成的”大哥冲我微微一笑,不晓得为何我总觉得他这笑中大有深意在。

“那谢过大哥了”我被他笑的有些心慌,急忙告辞。

我刚出了御书房门,想去将这喜讯告知苏落言,便发觉有人拦在我面前。

“八皇子”曹赵垂手立在我面前“皇后娘娘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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