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倾天下 上——紫鸢疏
紫鸢疏  发于:2013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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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放下筷子摇了摇说道:“你以为你主子爷是去享受,他娘的皇帝恨不得爷战死沙场!”

萧荣依旧一本正经说道:“主子,那是否要出宫一趟!”

凌澈站起身面无表情吩咐道:“小六备马车,萧荣你放出消息,今晚影部的负责人务必到齐,爷有事交代你们!暮雪暮雨你们替爷守好晨露殿,有哪个想死敢来晨露殿找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手脚干净些,莫让我那几个哥哥抓到把柄!最后一点替我照顾好未出生的弟弟!”

“主子爷怎么知道是弟弟,若是妹妹呢?”暮雪俏皮问道。

“哪这么多废话,不管弟弟妹妹都给我照顾好了!”

是夜,凌澈悄悄的出了宫,马车向着影部的大本营疾驰而去,下了马车凌澈便紧紧的裹着披风,饶是小六找了件加厚的披风,凌澈依然觉得冷,走到底下内殿,影部成员几乎都到齐,萧青早早便让人备好了暖炉。

凌澈解下披风交给小六自己直接走到上座,夜明珠照的整个大殿亮如白昼,由于凌澈那极讲究的性子,整个大殿可谓装饰奢华,地板上铺着上好的锦缎,殿里大柱皆是价值连城的玉石,数尺高的珊瑚宝树在夜明珠下熠熠生辉,殿内锦格里放着无暇璧、却尘珠,颗颗价值连城。

凌澈斜斜倚靠在锦踏上,一手支着额头,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底下的人,直到人人觉得汗毛倒立,凌澈才开口说道:“萧秋说说你们鸽部收到的消息!”

“今早太子见过皇上,力荐主子爷去边疆,太子之后去找过二皇子以及三皇子,至于主子爷被皇上叫去御书房,鸽部没敢偷听!”

萧秋话一说完,人人面露难色,但依旧没有喧哗,大家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凌澈的奴下手段可谓可怕之至。

“傻愣着做什么,都交流交流!”凌澈话一说完,顿时沸腾了,底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商量利弊得失。

“主子爷,您老在边疆不会这么本分吧!”萧青不怕死的说道,在萧姓里,除去萧奇那痞子,最肆无忌惮的便数这萧青,向来口无遮拦,性子爽直,为人热络,整个暗部的人皆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凌澈弯了弯嘴角说道:“你们主子爷若这么轻易就死了,你们现在也没必要跟着我了!”

底下刷刷跪倒一片,“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凌澈嘴角笑容越绽越大,直晃的人眼花:“都起来吧,爷也没让你们去死!”接过小六手里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

萧奇从外殿走进朗声大笑道:“主子爷今晚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了,莫不是想我们了!”萧奇刚来还不清楚情况。

鸽部萧秋一直对他挤眉弄眼,这萧奇没收到信就罢了,他们主子爷可是去战场,他倒好,笑得这么开心。

萧奇走到萧秋身侧打趣道:“哟,萧秋你这眼睛怎么了,眨啊眨的,我又不是你情人,你可别这样看着我!”

萧秋所幸低下头懒得理他,萧奇刚抬起头准备问问他们主子爷,一个茶杯盖朝着他飞了过来,饶是他已经看到那盖子了,奈何还是躲不过,手臂被杯盖撞的乌青。

凌澈看着他淡淡开口说道:“你那张臭嘴什么时候能改改,早晚死在上面!”

萧奇嘿嘿笑道:“改不了!”

“那爷帮你改改?”凌澈把空杯交给小六继续说道:“小六去取本佛经来!”

不稍一会,小六捧着本佛经交给凌澈,凌澈看着佛经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微笑,看着萧奇说道:“你不是爱说话吗,把这本佛经念个三天三夜!”

“主子爷,您说笑吧!”

“你们爷不开玩笑!说出口的话就没打算收回来!”说完这话凌澈便把手里的书扔给萧奇,吩咐道:“这三天里你们轮班给爷监督着他,萧青萧秋萧煞你们亲自监督着!”

萧奇耷拉着脑袋接过凌澈手里的佛经默默的走到角落里小声念着。

“先回来,谁让你现在念了,等爷事交代完了,你再念!”

萧奇继续耷拉着脑袋走回来。

“边疆战事一日没停,你们爷便回不来,这期间影部的事你们多用点心,萧秋鸽部的消息你仔细收齐了,定期派人向我汇报!”

“是主子爷,萧秋定不负爷所望!”

“萧青你的暗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注意宫里动向,一部分在我走之后想办法安插进边疆里的队伍,北疆的队伍里一定要用自己的人!”

“是”

“萧煞你还是老样子,管好整个影部!萧奇等你佛经念完继续回去打理生意,太子那处资料已经偷出来了,北边的势力你好好发展,爷回来要看到北边势力归在爷的旗下!”

“萧奇领命!”继续耷拉着脑袋,念三天的佛经啊,没日没夜的念啊……

第十六章:发展影部

凌澈所处的这个时期是个不和平的年代,可谓三足鼎立,青凌国国力较强,且占尽良好的地理位置,国域宽广,既能欣赏到江南的小桥流水,也能欣赏到北部肃杀的草原风光。

青凌国往南为南疆南源国,地处热带地区,气候潮湿,南源国善使巫蛊之术,以及一些秘术。

这次北疆蛮尤国侵犯青凌国边界大抵是为了争夺土地,无论哪一国的王都希望自己领土广博,且边疆战事常年不断,蛮尤国发展了这么些年,国力日渐强大。

出行的当天,凌澈早早的便起了,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早起,来到宫里向他老子辞行,皇帝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关照话,在战场上不要逞英雄云云,凌澈心里暗骂,你他娘的才逞英雄,战场上瞬息万变,爷能活下来就万幸了。

从御书房出来便来到他母妃的心莲殿,莲妃依旧温婉的交代一番,看着他母妃那慈爱的面容心里倒是真有些不忍,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

莲妃似看出他的心思宽慰道:“在边疆好好照顾自己,多和你舅舅学学,母妃这处你放心好了,母妃不喜和其他嫔妃争夺什么,但这并不是懦弱,传言皆在说四皇子清冷高傲,目中无人,但母妃知道你的心思,澈儿你记住一句话,你心里想些什么,开心也好,忧愁也罢,只要让你在乎的人知道就行,至于旁的人永远不要让他们猜到你的心思!”

凌澈嘴角笑容越绽越大朗声笑道:“还是母妃了解我!”

“你这孩子,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凌澈抬步离开,待走到花园,莲妃小跑着出来,凌澈驻足,莲妃手里捧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这件披风还是你大舅给母妃的,你带上,这一去便是寒冬了,你向来怕冷!”说话这话便给凌澈披上,细心的扣好披风的锦扣。

凌澈最后望了一眼心莲殿,转身离开。

宫门外五百禁卫军早早等候在那,小六立在华丽的马车旁,凌澈最后望了眼皇宫,转身钻进马车里,虽说这些禁卫军平时效命于皇上,但是禁卫军里的血液早就被凌澈换了个干净,此时这五百人亦都是从箫青暗部出来的人,换句话说全都是自己的人。

而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箫秋萧奇萧青箫煞四个人皆在目送着他们主子爷离开,影部五大头头这里便聚了四个,箫荣是晨露殿的侍卫长,是以这次去北疆,凌澈自然把萧荣也带上。

爱闹腾的箫青此时正捂着他的小心脏说道:“这一刻竟觉得我的心急速跳动!”

“平常都不跳吗?”箫煞冷冷回了一句。

“大哥,是加速跳动!”

“出息!”箫秋接了一句。

箫青二话不说张开双臂紧紧抱着箫秋,嘴里念叨:“主子爷这一走,何时能见到他啊!”

箫秋嘴里大喝一声,一个过肩摔就把箫青摔到身后,箫青一个利落转身稳稳落在地上:“抱一下而已,小气!”

箫秋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箫青继续走上前搭着他的肩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抱回去?”

箫秋抚额:“不用了……”

萧青:“我们兄弟,你客气什么,让你抱回去便抱回去,箫奇帮我们两立个字据,箫秋什么时候想抱了,我就让他抱回去!”

箫秋:“滚……”

箫煞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后面萧奇不说一句话也调头离开,他这两天念佛经念蒙了,一开口说话嘴里总会冒出几句佛经里的话,就因为这件事,常常被他几个兄弟取笑。

凌澈看着马车笑着摇了摇头,马车里可谓奢华至极,华丽的椅塌上铺着厚厚的貂裘,椅塌对面是一张精致小桌,桌上放着水果糕点,车臂上安着颗硕大的夜明珠,即使被帘幕遮去光线,在夜明珠的点缀下,车里依旧一派明亮。

凌澈向来讲究吃穿,小六自然知道凌澈的脾气,所以生活上的琐事小六可谓是安排的十分周到,厚厚的帘幕挡住了外头的风,凌澈此时正斜斜靠在椅塌上,手里捧着一本兵书,翻了两页便摇了摇车里的铃,外头小六赶忙掀开帘幕问道:“主子爷有何吩咐?”

“叫冷全进来!”

冷全为这五百禁卫军头领,听到小六叫唤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钻进马车里,帘幕一掀开,外头的风一个劲的往马车里钻,凌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问道:“来之前父皇有交代什么吗?”

“主上英明,皇上确实交代了事,无非就是要我们看着你,把主子爷的一举一动都写成书信,好交给他过目!”

“呵,那老狐狸,流放就算了,居然还监督爷的一举一动,边疆那鬼地方爷能做什么!”说完这话放下手中的兵书,坐起身继续说道:“那这么说来,爷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老狐狸的一番期盼!”

凌澈虽笑着说,但冷全还是觉得周身发寒,“好了,你先出去,有事再唤你!”

马车行了一天已经出了京城,天幕渐黑,一行人正准备找地落脚,来到的这处地方唤作卞城,卞城由于离京城较近,是以十分繁华。

五百禁卫军由于人数众多,且他们向来独立惯了,在卞城的外郊便安营扎寨,升起灶炉,借用冷全的话他们这是提前适应军旅生活,过了城镇往西北行便再也没有城镇了,所以他们这只是提前过上安营扎寨的日子。

凌澈也随他们去,但他自己必须住酒楼,能住一天是一天,所以凌澈只带着小六和萧荣出来,自己武艺也算出众,但萧荣不放心他的安危,时时刻刻跟在凌澈左右,凌澈也就不管他。

夜晚街道依旧灯火通明,挑了一处最大的酒楼奇来客栈,凌澈看到这几个字便想笑,转头看了小六一眼,小六上前小声回道:“确实是主子的产业,箫奇向来爱把自己名字拿来当名称!”

“那青楼他怎么不用自己的名字了!”凌澈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向来一本正经的萧荣听到凌澈的话也难得的笑了笑。

凌澈这一笑可把整个酒楼里吃饭的人都笑蒙了,众人纷纷盯着凌澈瞧,嘴里啧啧有声:“仪表堂堂,俊朗非凡!”

凌澈没有理会,挑了一处靠窗的位子,饶是如此,依旧有很多人偷偷往他这处瞄,坐在他不远处的正是这卞城府伊张年的独子张生,能来得起奇来客栈的皆是卞城的大富人家,这张生仗着自己府伊的儿子,在卞城横行霸道。

这张生从凌澈进门起就一直盯着他,这些年他没少收藏好看的男倌,玩了这么些年愣是没见过如此有气度的,这般风度再加上如此俊朗的外貌,张生是一口菜都吃不下了,傻愣愣的盯着凌澈看。

凌澈依旧从善如流的吃菜,厅里柔和的烛火将凌澈的侧影打在轩窗上,张生看着他们交流,看着凌澈微弯的嘴角,脸容带出一抹儿不真切的笑容,那笑容晃的张生眼花,自己好歹是堂堂府伊的独子,在卞城一切都是他老爹说了算,想到这便鼓起勇气走上前。

“公子长的可真是俊朗非凡,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结交?”

凌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吃菜,那猥琐的眼神顿时让他失去味觉,面前的佳肴皆变得难以下咽,冷冷说道:“给爷滚远点!”

张生被这句话刺激反而更近一步:“公子好大的脾气,不过我喜欢,我是这卞城府伊的公子,我叫张生,这位小公子若是愿意跟随我,那日后吃香的喝辣的定少不了公子!”

“我家公子像缺吃少喝的?”许是厅里温度偏高,小六替凌澈解下他身上的狐裘披风,张生看着那披风傻了傻,那可价值连城啊,但看到凌澈那模样还是不死心,就算你是有钱商人的儿子又怎样,商人碰到官还不照样得让道,遂望着凌澈继续说道:“公子虽不缺吃少穿,但要在卞城混下去,小公子可不要得罪我哦!”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要在卞城混!”一向不爱说话的箫荣居然都开了口,凌澈抚额叹了叹,这一路本不想惹事,平平静静的到达边疆便可,奈何事情往往都是自己找上门的,四皇子要去边疆的文书想来皇帝是早早就通知各州了,由于这一路都有自己的产业,遂凌澈不想打扰各州府的官员,一来是麻烦,二来自己也懒得去周旋。

张生依旧色迷迷的看着凌澈:“小公子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今晚我是一定要把你带走,来人啊……”

张生话还没说完,凌澈一酒杯便砸了过去,手法堪称利落,张生痛苦的捂着嘴,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门牙被酒杯打落两颗,鲜血直流。

“来……来人啊!”门牙被打落,说话还漏着风,张生的两个小厮赶忙跑上前,跑了两步便直直栽倒在地上,膝盖处的筷子也直直掉落在地,凌澈拍了拍手从容站起身来,朝着楼上厢房走去,萧荣和小六站起身跟上,走之前小六厌恶的看了张生一眼。

“你们等着,快去叫人啊,今晚不能就这么算了!”

客栈前刚好走过一对巡城的士兵,见里头有动静,纷纷走了进来,见到是府伊的独子被打心里都震惊非常,这府伊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简直把他宠到天上去,他们虽然对这个张生深恶痛绝,但人在屋檐下,遂也只能装作关怀的样子上前问问情况。

张生见自己人马到了,马上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你们快去,去把楼上那几个没长眼的给我抓起来,抓到有重赏!”

那一队士兵纵然不情愿,但还是去楼上看看情况,走到张生说的那间房敲了敲门,底下张生顿时破口大骂:“敲什么敲,直接推进去……”说完又继续捂着嘴,疼的呱呱叫。

士兵只能推门进去,小六正准备伺候凌澈更衣,哗啦啦房里便涌出一堆人,萧荣听到动静从另一间房里走了过来说道:“主子爷,把他们都扔下去?”

凌澈抚额叹了叹:“这张生为非作歹,那张年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

那些侍从们还从来没听过谁敢直呼张年的名字,听到凌澈如此说皆开口回道:“这位公子说的是,奈何在卞城皆是张年说了算,纵使张生做了什么,也没人管的了他!”

“就没人往京城递折子?”小六困惑问道。

“有传言说,这张年是太子党的人!”

“原来如此,萧荣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把那张生一同提去,先把这两父子抓了,小六你拟一份折子,就说这张生试图谋杀四皇子,我直接查办了,你们愿意当证人吗?”

面前这些侍从听到四皇子早就跪了一地:“愿意,奴才们愿意!”

“很好,这张年被查办了,上头会换另外的人下来,你们愿意跟随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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