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哀怨的面孔，江蓠联想到了那只很红的趴趴熊，真的好像，很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你一定要蓠吗？打工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告诉我好不好。”竭尽所能的撒著娇，看著已经动摇的江蓠，言墨不禁暗

自偷笑。

撒娇，以前要他做这种丢脸的事情，他宁愿去死也不会做，但是只要对象是江蓠，他就觉得这根本不是神丢脸

的事情，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别人随便怎么说，他都不会在乎，谁知道呢？

“可是我也不知道餐厅有米有招满人？之前我去的时候，已经快招满了，现在你去大概已经没有名额了。”江

蓠靠在他的胸口，不知怎的，他现在养成了习惯，聆听著他的心跳，他会觉得很安心。

“你告诉，其他的我会想办法。”言墨眼见事情就要成功，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小困难而放弃，必要的时候他

会使出秘密武器。

“恩，那我告诉你，我在……”

17

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望著被一群女服务生围住的言墨，在一旁的江蓠默默的看著他，脸上的标

枪显得很难看。

他就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周围所有的男侍应用嫉妒和羡慕的眼光看著言墨，江蓠心中一阵迷茫，这样

的他，不论他好的背景条件，单纯就以外表而言，他已经那么受欢迎，那他呢？

他有什么可以和他相配的地方？

审视著自己，江蓠突然间发现，什么也没有，他没有和他相匹配的外貌，也没有和他相配的家庭背景，唯一能

够衬得上相同的地方，却是他们都不愿意提起的噩梦……

“江蓠，江蓠，江……你在想什么呢？”挥舞著手，不知道他在失魂落魄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落寂。

回过神来，看著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眼前的尤成，他是这家餐厅资深员工，也是他们这群新人的领班，他还有一

个身份是他以前的邻居，这份工作就是他介绍给他的。

“没什么，只是有点走神。”迅速收拾好离散的情绪，江蓠微笑著说道，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言墨之间的

关系，最起码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承受被人的眼光，所以无论言墨说什么，他都坚持不公布他们之间的关

系。

其实也是害怕吧，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他不想去面对言墨那些爱慕者讽刺的话语，和厌恶的眼神；最后

，假如他厌倦了，分开了，伤心的也只会自己一人，不用去面对别人那些幸灾乐祸的眼光……

“是吗？”尤成关心的问著，对于这个邻家的小弟弟，他可谓是看著长大的，他知道他经历的一切，但是毕竟

那些都是他的家务事，他们外人只能报以同情，根本就不呢个插手去管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是只要他

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会尽力帮助他的。

“是啊，谢谢你。”这句话不但是谢谢他的关心，也是谢谢他介绍的这份工作，对于他江蓠是真心的感谢。

“没有什么，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尤成知道他的意思，对于这点微薄之力，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的感

谢，实在让他有点汗颜。

“恩，还好，同事们都很友善。”江蓠回答者他的问题，但是言墨那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发出吵杂的声音

，迫使他们分神去关注。

“习惯就好，有点嫉妒吧？那个新来的有那么高的人气？”和江蓠一起看著言墨的方向，尤成问著江蓠，口气

里面带著点微酸。

“……我不是很在乎。”有点愕然的看著尤成，江蓠回答到，他再次把目光转向言墨的方向，休息时间已经快

结束了，但是女孩们还是围著他，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离开。

“小蓠，你也应该谈场恋爱了，你的年纪也够大了，像他那种人应该是经验丰富吧？”尤成拍了拍江蓠的肩膀

，感慨著。

“我现在不想谈。”感受到言墨射过来的视线，江蓠没有理睬，他有些同情尤成了，看他的行为和动作，想谈

恋爱的应该是他。他刚刚说道言墨的时候，手上的力气不经意地变得有些大，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吧……

“听说你搬出去了？”转开话题，尤成询问著，其实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满足一下体内的八卦因子。

“是的，我搬出去了。”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江蓠不自觉的挺直腰杆。

“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眼角瞥见经理出来，还想说什么的尤成立刻话锋一转，“工作了。”

18

“你和他聊什么，聊的那么开心？”趁没人看见的时候拦住江蓠，言墨把江蓠堵在无人的角落里面，他刚刚看

见江蓠和那个叫做尤成的领班在聊天，而且看他们的亲密程度根本就不像是刚刚认识的，被这个念头折腾的很

火大，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他一定要问清楚。

“根本就没有聊得很开心，我们只是正常的聊天而已。”江蓠不想和言墨多做解释，不是不愿意告诉他，只是

他在什么状况都不知道的现下，就这样的口吻，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不想和他扯这些私人问题。

况且如果让他知道这份工作是尤成介绍的，那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最起码这份工作是不能做下去，但他

一点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知道他是不用给房租，可白占他的便宜，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的，经过他的争取他已经同意生活费由他来负

担，虽然不多，这样才能使得他安心一点，所以他现在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我明明看见，我看见的还会是假的吗？”生气，却已分不清，是气他和尤成聊得开心，还是他什么事情都习

惯放在心底，不和他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不是吗？

为什么他还是感觉他离得好远，虽然他们近在咫尺，可是他总有种不安，为什么？

“我们真的没有，如果硬要说我们聊的开心，我们根本就没有你和那群女孩聊的开心。”根本不想说这件事情

的，说了就代表自己在乎，不说就是代表不在乎，其实他还是在乎……

控制不住，一想起他对那群女孩子的笑脸，和现在的模样，江蓠就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的，他不想伤害他，

但是他真的好嫉妒，对，他是在嫉妒！

“你在吃醋？”察觉到他话里面的酸味，言墨笑了，他知道他是在乎他的，由他的这句话他可以知道。

“我没有！”在他的笑容下，江蓠近乎激烈的反驳，他不要承认，他不想这样小气，他不是没有度量的人，但

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对！我是在吃醋，我是在嫉妒！”推著他，但动作也不敢太大，不想让别人发现，虽然他们在的地方很隐蔽

，但是稍微有大一点的动作还是会被发现。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对那群女孩子笑了，你也不许和那个尤成说说笑笑。”抓住江蓠的手，借助地方的优势

，言墨把他锁在自己的怀中。

巧妙地地形使得被人即使看见他们，也只会觉得他们只是站的太近，而不会发现他被抱在他的怀中。

“混蛋，你在干什么？！”大惊，被他的动作吓得，江蓠不敢挣扎，只能用手肘推著他。

“让我抱一下下，我今天都没有时间和你相处。”赖著江蓠，言墨不肯放开手，突然间他觉得打工真的很不爽

，他都没有时间单独和他在一起了，虽然看的见，但不能够抱著他。

“你……你赶紧放开，我们还在工作。”他的话很是让江蓠感动，可他也分得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何况他瞥

见尤成的眼光一直往这边看，那动作好像快要过来了。

“答应我，我就放开。”言墨也瞥见尤成的眼神，也知道应该放开，但听到江蓠话心情真的很不愉快，他和那

个尤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19

“放开，我们等下班回去再说，好不好？”江蓠的声音里面带著哭腔，他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言墨，他也不能答

应他的要求，尤成已经过来了。

“好，等下班，我在后巷等你一起回去。”言墨放开江蓠，他已经吧周边的环境给摸熟，后巷的平常经过的人

很少，尤其下班之后根本就不会有人，那边就不会存在被看见的风险。

“好。”答应他，江蓠原本不想和他一起上下班，因为这样被看到的风险实在是很大，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

他不答应。

“你没事吧？他对你怎么了？”关心的看著江蓠，尤成看著刚刚走开的言墨的背影，不懂他为什么用那样的眼

神看著自己，“我得罪他了吗？”奇怪的问著，尤成有些不解。

“没什么，就是一些事情，我们都是新来的，他不好意思问前辈，于是来问我。”找著借口，江蓠在心里暗自

回答者他另一个问题，“你坏了他的好事，没有得罪他，才怪。”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回答，“我不知道，我们

也不是很熟。”

“哦，你去工作吧，经理一会儿下来，你要好好表现。”尤成拍了拍江蓠的肩，示意他要勤奋一点，他摸著下

巴，还沈浸在言墨的那个眼神里。

婉拒尤成要送他回家的好意，江蓠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不是说要等他一起回家，为什么要食言呢？那个女人有这样大的魅力，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你就跟著他走了

吗？

抱著被子，江蓠呆呆的看著大门，墙上的时锺滴滴答答的走著，不愿意抬头去看，看清楚时间只会增加他的痛

苦而已，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会这么痛，来的这么快？

质问著自己，泪水无预兆的落下，把头埋进被子里面，泪水滑落近棉被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梗咽在喉头的声

音发不出口，最后全部变成他身体的轻颤。

事情发生是那样紧凑，连让他反映的时间也没有，在饭店快结束营业的时候，来了一位气质高雅的贵妇人，说

她是贵妇人真的是名副其实，一身的名牌由她穿出来不但不会显得俗气，反而是相得益彰更加衬托出她那高贵

的气质。

她一进饭店就指明要言墨服务，然而当言墨看见她的时候，显得十分热情，一直全程站在她的附近，等候她的

吩咐，他想找时间去我问问都找不出来，而她也一直等到言墨下班再一起离去。

饭店里面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说他是被她保养的，但是他知道言墨肯定不是，可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言墨看见她是那样的兴奋，又撇下自己跟她一起离去？

而他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充当著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的角色，既然是路人甲他最后没有告诉他去向是理所当

然，一个路人甲能够要求什么？

既然能够撇下他，那唯一可以证明的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肯定重于他们之间，他明明都是知道的，知道的！

他在奢求些什么……

20

“蓠，你醒醒，怎么了？”回到家，看见蜷缩在床边的江蓠，言墨上前抱住他，轻拍著他的脸，想唤醒他。

“……你，你回来了？”感觉到疼痛，江蓠张开困乏的双眼，朦胧中，他看见仅在咫尺的面孔，是那么熟悉，

是他，他回来了？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很多问题想问，言墨不解，为什么半个晚上他怎么能将自己搞的那么糟

，床不就在旁边，为什么不去床上呢？

“你回来了。”逐渐清晰的容颜，让江蓠有点喜极而泣，伸出双手环住言墨的脖子，把脸贴近他的胸膛，静静

地聆听著他的心跳。

沈稳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朵，江蓠才有了真实感，是他，不是幻觉。

“你以为我不回来？到底怎么了？”言墨有些不习惯，他见过脆弱的，冷漠的，这样无助的，他第一次见。

顺著他的背，轻抚帮助他平息著情绪。

他的错，他不应该留下他一个人，他也不想，但是当时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江蓠会恨他。

快打烊时候来的那个贵妇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母亲，亲生母亲。

其实早就知道，母亲会过来，毕竟是在她的餐厅上班，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选在他第一天上班。

不带走母亲，以母亲的敏锐程度，肯定会发现他和江蓠的关系，所以那时候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和江蓠有所接

触，可是这样，母亲依旧发现了异样。

回想起在咖啡厅母亲的话，言墨的眼神有些暗淡，他很了解母亲的性格，母亲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对于她不

喜欢的事情他会极力反对到底，哪怕曾被强迫屈服。

母亲和父亲的那段婚姻就是最好的见证。

“我儿子的行情很好嘛，我看餐厅里面的女孩子的眼光都离不开你，甚至有个男孩的眼光也一直围著你转呢。

”苏秋优雅的端起放在眼前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笑著和言墨说著，眼睛里面泛著不为人知的精光。

“是吗？”言墨没有抬头，低著头，用勺子缓慢的搅动著杯子里面的咖啡，让它们卷起漩涡，只是微微颤抖的

手还是没有逃过苏秋的目光。

“听说你搬出来了？他要结婚了？”询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恩。”依旧没有抬头，仿佛搅动咖啡是一件大事一般，其他的什么事情也不值得他分神。

“对象是谁？我认识吗？”

“他以前的秘书。”放下勺子，言墨抬起了头，面对苏秋。

“是吗？”手指无意识的敲打著桌面，细长的手指如同钢琴家般的修长，光滑的皮肤，知道她保养得很好。

“你之前的情人。”很平淡的说出劲爆的话，言墨望著苏秋的眼神没有变，好似他说出的只是很平常的话。

“你知道？”苏秋对于言墨说出的事实没有反驳，这毕竟是事实，她不需要去遮掩什么，他长大了。

“恩，你来时相知道这件事情？”不想再等待，他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你知道的，还是想要我问。”苏秋停下敲击的手指，双手交叉起来，气定涉嫌的望著言墨。

“我只希望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管。”言墨也坦荡的说出自己的要求，对于父母，他知道现在他没有能力能

够斗过，所以他采取拖字诀。

其实他没有把握现在摊派，母亲会站在他一边，所以他才不愿意现在就让江蓠曝光在母亲的面前。

“为什么？”苏秋看著已经长大的儿子，什么时候他已经这么强硬。

他，是她屈服的结果，但是他不讨厌他，甚至很爱他。

如果没有那段被强迫的婚姻，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原本以为有没有都无所谓，孩子可以去领养

，但是现在越发的发现还是有自己血缘的孩子才能得到自己真心的喜爱。

“因为我不曾说过。”猜哑谜般的语言，言墨笑了。

21

“真的？”看见言墨的笑容，苏秋跟著笑了起来，再次端起眼前的咖啡杯，却只是静静地晃动著，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