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 下——黑钻奶茶
黑钻奶茶  发于:2012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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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亭也要去么,他人呢?”

“他还没到,再等一等吧。”

“哼,”乐颐曦鼻子里一声冷哼。

孙勤知道要乐颐曦和容靖亭和平相处,就像要人从一个只装有白球和黑球的箱子里摸出一个红球来,事件发生

的可能性为零。所以他沉默不语。

“勤,容靖亭根本就不是Encore Lily的乐迷,他根本不懂Encore的音乐,为什么他也要去?”

“我和你都没有资格阻止任何人去听Encore的音乐。

“你对他余情未了?”乐颐曦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

“我没有。”孙勤回答得十分干脆,“我现在已经完全想通了,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就是一个世界,我们都要

学会一个人生活,过分地依赖别人,只会迷失自己。”

“你不用拿这些大道理教训我。”乐颐曦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不是教育你,我只是说出我自己的看法,你听不听都无所谓。”

阳光很烫,孙勤的额头再次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乐颐曦也伸手擦了擦即将掉下的汗水。

又一辆出租车开过来,靖亭下车。蓝色的衫,很清爽。他的眼神很淡,看到孙勤,嘴巴张了张,但是却没有说

出话来。

“来了,”孙勤抬腕看了看表,“快到发车时间了,我们走吧。”

乐颐曦扯着嘴角对靖亭说:“虽然你没有吃到,不过呢,你这时间也踩得太准了一点儿吧,其实我也挺想加入

‘踩铃族’的,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靖亭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孙勤旁边还站了一个乐颐曦,略微吃了一惊。“勤,他怎么会在这儿?”

“嘿,你这话问得也太没水平了吧,难道有明文规定我乐颐曦不能去听Encore Lily的演唱会吗?”

乐颐曦的态度咄咄逼人,空气里一下子便渗满了火药味。孙勤觉得有必要调剂一下,便拿出买的三张车票,“

我们来抽签看车座吧,你们谁先来?”

乐颐曦和容靖亭都没有说话,同时伸出手抽票,乐颐曦抽的是右边一张,容靖亭抽的左边一张。

“我是24号,”靖亭说。

“我22,”乐颐曦回答。

“那我应该就是23了。”孙勤将自己手中的票翻过来,然后将耳朵上的耳机扯下来,拉一拉挎包的带子,“走

啦,上车吧,还有几分钟车就要开了。”

巴士上的座位全是单个的,并没有两个一排的,所以巴士很长。孙勤找到座位坐下,伸了伸懒腰,然后又塞上

耳机,侧过头便开始睡觉。乐颐曦坐在前面转过身,看见孙勤熟睡的侧脸,心抽动了一下。伸出手想触碰那刘

海遮住的额头,但最后还是僵在了半空,迟疑了一下,乐颐曦蜷了蜷手指,然后将窗帘拉到孙勤那边帮他遮太

阳。同时,靖亭也将窗帘拉了过来。两片窗帘都只拉了一半,中间都没有缝隙,窗帘的阴影便映在了孙勤的侧

脸上。

靖亭和乐颐曦的目光交汇,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眼神里都闪着各种光芒,让人读不清楚。片

刻,两人便转过了头,靖亭掏出手机发短信;乐颐曦塞上耳机听歌,Encore的《我的季节》。巴士里的空调开

着,冷气缓缓地送出来,给人们燥热的身心降温。

巴士上面的时间表跳动了一下:十三点三十分。司机喝了一口茶,戴上驾驶手套,踩下了油门。

巴士开始了启动前的微震,不过熟睡的孙勤并没有感觉到。

刹车上,油门下,巴士便缓缓地启动,然后匀速驶离了汽车张。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便驶进了星街的汽车站。

孙勤在车停之前自己醒了过来,抓了抓头发,然后扯掉耳机,放进包里,“这么快就到了?”

“车还没开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当然觉得快啦。”靖亭说。

乐颐曦伸了一下懒腰,揉了揉太阳穴,说:“下车吧,现在离音乐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可以到处逛一逛

。星街这个地方虽然小,但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他之前来过星街,多少有些印象。

孙勤跳下车,抖一抖身子,然后兴致勃勃地往车站外面走,回头对靖亭和乐颐曦说:“走快点,这里好像真的

很好玩的样子诶。”第一次到星街,孙勤难掩兴奋,边走边跳,活像一只猴子。

靖亭和乐颐曦两个人跟在孙勤后面,彼此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

星街就像所有的少数民族聚居地一样,民族风情十分浓厚。沿街随处可见各民族的特色建筑,连用的砖和瓦都

是各式各样的。当地的街道不宽,很少有车,人们出行基本上都是步行。星街有一条小河,蜿蜒横穿城镇,小

舟可以在上面划行。整个星街很有云南丽江的感觉,但与丽江不同的是,星街的人们很开朗,又爱谈笑,在街

上随处可以听见人们爽朗的笑声,这些都是安谧宁静的丽江所没有的。

一排排的商店里是玲琅满目的各民族特色商品,有各色的衣着、饰品,还有不少特色小吃,人们穿梭来往,谈

笑风生。孙勤觉得在这里居住真是一种享受,走在街上,即使是相互不认识的人也会彼此用微笑打招呼,空气

里飘满快乐的因子,呼吸起来都觉得畅快淋漓。

乐颐曦和靖亭之间的距离始终那样微妙地保持着,两个人互不相看,只是跟在孙勤后面。看着孙勤的背影,两

个人的心里都漾起了一圈一圈的纹理,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勤,今天的音乐会,是用来宣告我们的结束吗?

靖亭心里的声音。

勤,现在的你,真的决定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吗?

乐颐曦这样想着。

孙勤走了一段路,看见一家商店的门前挤满了人,生意很好的样子。他走上前,看见那块招牌上面写着三个字

——红豆包。看见商店的生意这么红火,应该是很好吃的样子,于是他排在了人列中。

靖亭和乐颐曦看着孙勤挤在人群中,都想上去帮他排队,但是好像两人都哽了什么,便只是停在原地,没有上

前。

排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队,孙勤终于买到了红豆包,走出队伍的他,额头已被汗水打湿,刘海齐齐地贴着前额。

说的是红豆包,可是孙勤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包子,直径约有二十五厘米,厚约两厘米。

“这哪里是包子,简直就是一块红豆大饼。”孙勤拿着红豆包走到乐颐曦和靖亭面前,“这样的包子简直太大

了,你们要不要吃啊?”

靖亭了乐颐曦两个人只是看着孙勤和他手中那大得出奇的包子,并没有动作。

孙勤觉得这俩人真是好笑,“你们两个还不好意思吗?要吃就说一声啊。”看着两个人的木讷样,孙勤干脆自

己动手,将红豆包掰成了三大块,里面的红豆馅儿便露了出来,深红色的很诱人。

“来吧,”孙勤将两块分给了乐颐曦和靖亭,然后对着自己的那块一口咬下去,香浓的红豆味就在唇齿间徘徊

。“好好吃啊,”孙勤忍不住赞道。“你们两个也吃啊,味道真的很不错。”

乐颐曦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孙勤问他:“怎么样,好不好吃?”

“好吃。”乐颐曦笑着说。

靖亭也咬了一口,笑着对孙勤点头。

孙勤继续大口吃着手中的红豆包,向前走着,同时欣赏这一路上的景致。乐颐曦和靖亭则继续跟在他后面,两

个人之间的距离依然那么微妙,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

阳光则继续炫耀着。

晚饭的时候,孙勤本打算找一家当地的食店,品尝一下这里的特色美食,结果无奈下去的那个红豆包威力确实

太大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化。问靖亭和乐颐曦两人想不想吃饭,结果俩人也没红豆包煞到,都不想再吃东西

,于是晚饭计划就此取消。

Encore Lily的音乐会定在晚上八点举行,地点是星街的一家体育馆。孙勤三人七点半的时候便到体育馆外等候

。虽说这次音乐会所售的票不多,但是前来的歌迷依然不少。又见到了“Encore Lily全球歌迷会”的会员们,

他们依然是整齐的会服,扯着Encore的大型海报,整齐地唱着那曲《风信子》,和上次世界巡演时一模一样。

天已经黑了,可以看见每个人手腕上都套着荧光环,闪闪烁烁。

开始入场检票了,人们在入口前排起了长龙。孙勤三人也站在队伍里等候,等候的时间有些无聊,孙勤便塞上

耳机听起了音乐,先听一听Encore的声音,免得一会儿对她的声音感到陌生。

进场之后。孙勤订的是内场票,所以他们三人坐在离舞台较近的地方。舞台是椭圆形的,四面环台设计。舞台

的地板用玻璃砖铺设,转下的彩灯很炫耀地亮着,除了左边摆了一架纯白色的三脚钢琴,舞台上没有其它任何

花哨的设计。

趁演出还未正式开始,孙勤从包里取出了DV机和三脚架,在座位前摆弄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乐颐曦问他。

“录演唱会啊。”孙勤回答:“用手机的话就要一直举着,那样太累了,而且内存条也不够用。”

靖亭看着孙勤的动作,便想到了上次世界巡演的时候。那时,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孙勤真的是全程举着手机将

演唱会录了下来,拿给自己看的时候,自己还犟得把他关在了门外。现在看到孙勤又要开始录演唱会,靖亭的

心莫名其妙地抽痛起来。

孙勤将DV固定在三脚架上,然后开始调整位置,以便一会儿抓到最完整的画面。

“你又要帮谁录演唱会啊?”靖亭问他。

“妮亚啦,”孙勤回答,“本来她说想和我们一起来的,结果这周她要和她妈一起会老家,就不能来了。她千

叮万嘱我一定要把演唱会给她录下来的。”

对于妮亚,乐颐曦始终是疑惑,按照他推断,孙勤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玩世不恭的太妹,而妮亚就是太妹中最典

型的那一类,偏偏她却是孙勤的知心。

体育馆里人声鼎沸,马上就要开场了,歌迷们都陷入了极度亢奋。“Encore Lily全球歌迷会”的会员们的敬业

精神真是无人能及,从进场就开始整齐地唱Encore的歌,从《风信子》再唱到《我的季节》,每一首都是整齐

嘹亮的。歌迷们唱歌一般是没有技巧的,靠的就是自己对偶像的那一份感情。

体育馆里的照明灯熄灭了,黑漆漆的一片。人们开始焦躁不安,怀疑是否是停电了。然后,一个磁性十足的声

音从音响里飘了出来,“我亲爱的朋友们,今天选择在星街与大家见面,希望你们能满意这一次特别的礼物。

Encore的声音辨识度很高,歌迷们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于是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舞台上的光一亮,便看

到升降台从地下缓缓地升了起来。Encore将淡紫色的大波浪卷发扎起,着一身米白色的裙,上面镶有水钻,一

双纯白色的露趾高跟鞋,宛若童话中的公主。手中握的依然是她的“小蓝孩”,她唱起了那首《The last one

》,清新舒缓的曲风,Encore唱得很投入,眉头微蹙。大家再一次被她煞到,歌迷会的朋友们当然是十分配合

地跟着合唱了起来。Encore的演唱会,即使她自己不说,歌迷们也会自觉地帮她做成万人KTV。

唱完了开场曲,Encore兴奋地说:“大家好,感谢大家来听我的演唱会。”

歌迷们回以兴奋的尖叫和一片灿烂的荧光海。

“也许大家会奇怪为什么我会把音乐会放到星街这样一个小镇来举行。” Encore十分随性地坐在舞台上的一把

椅子上,“大家都知道,星街这个地方的原生态音乐资源十分丰富。其实我一直很喜欢这类音乐,从前的创作

中也想过运用这些音乐元素,但用得不多。这次有机会在星街来举办演唱会,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很多不一样的

东西。那么现在呢,给大家唱我的新单曲当中的一首歌,《右翼》。”

体育馆顶上的白炽吊灯亮了起来,让人感觉此时不是黑夜而是白昼。目光回到舞台上,一群穿白色泡沫裙、背

上背着小翅膀的小女生们围着Encore站成了一个大圈,Encore一个人站在中间,就像一位纯洁的大天使长。当

她开始用那接近美声的高音唱起来时,在场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在CD机里听这首时,原以为这是为了这首歌

的意境而用电脑处理的声音,而现在Encore的现场表演惊艳了所有人。没有哪一位歌者可以像她这样,实力派

的唱功,偶像派的人气,却仍然保持着透骨的纯净与清新。

孙勤觉得,现在听Encore的音乐已经不再是单纯地听旋律和歌词了,还要用心感受Encore想要表达的概念和氛

围。

看台上的歌迷们都已经沉醉在音乐中,举手录影的人都不知不觉地放下了手机。乐颐曦下意识地看了看坐在自

己左边的孙勤,看见孙勤十分专注地听着Encore唱歌,那种淡淡的表情让他不禁去触碰他暖暖的右手,让他重

新回到自己身边。

靖亭亦从Encore的音乐中抽离出来,静静地看着孙勤的侧脸。当时因为自己那愚蠢的被欺骗感,让孙勤离开了

自己,当他发觉自己离不开孙勤的时候,孙勤已经走到了乐颐曦那里。自己一个人痛苦觉得太孤单,于是去找

弗吉一起来伤孙勤,结果只是让孙勤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自己用力伸直手臂也触碰不到一点痕迹。如今孙勤

近在咫尺的左手,能够重新牵起来吗?

小天使们退场,Encore亦换了一套衫。水蓝色的鳞片上衣,下身是人鱼裙,坐在一张贝壳设计的沙发上。“我

这套衫还OK,” Encore小心翼翼地问着台下的歌迷。“我还是第一次穿这么童话的衣服,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不过呢,这样穿是为了合衬接下来这首歌的意境。你们猜到我接下来要唱什么歌了吗?”

歌迷们的尖叫声已经足以掀翻体育馆的顶棚了。

“你们真聪明,接下来带给大家《泡沫》。” Encore说着对着手中的小蓝孩说:“小蓝,委屈你一下,要暂时

给你带一顶帽子咯!”说着往小蓝孩上面套了一层薄薄的透气塑料膜。歌迷们还没有猜到Encore这样做的意图

,孙勤突然想起了:Encore这样做一定是为了唱出CD里的那种效果。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抬起手,结果左右

两边同时握到了温热的手掌,将自己抬起来的手紧紧攥住。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靖亭,又看了一眼乐颐曦,然后目光回到舞台正在演《泡沫》的Encore身上,“你们两

个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认真听演唱会呢?”

身边的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孙勤温热的手掌,看着他的侧脸。

“认真听演唱会啦,Encore真的准备了很特别的东西。”孙勤默默地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回来,放在腿上,然后

继续听Encore唱歌。“要专心听哦,不许走神。”这句话,孙勤不知道是在对身边的两人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或许两方面都有吧。

孙勤再一次在内心坚定自己:来听这一次演唱会,目的就是让自己走这最后一次旅行,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孙勤从来就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决的人,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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